第429章 當場發作

  其實，之前在學校見面時，林楓就隱約注意到餘江腦內有風涎。

  何為風涎？

  很多人將其解釋為頭風，或者是外邪入侵之類的頭痛。

  對，但不完全對。

  風涎不僅泛指頭痛，還可以指代精神類疾病。

  今天林楓多次暗中觀察餘江，發現他時常會自言自語，偶爾還會精神恍惚。

  但持續時間極短，只有幾秒鐘，過後就恢復正常。

  所以，根本沒人注意到餘江的異常。

  但他的一言一行卻都被林楓看在眼中，並最終斷定餘江患有隱性妄想症。

  妄想症好理解，就是總幻想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比如單身狗突然覺得自己有了對象。

  比如窮逼總覺得李嘉誠才是自己親爹。

  比如一個撲街寫手，成天想著一書成名，日進斗金！

  這就是妄想症的典型表現。

  那什麼是隱性妄想症？

  不發病時跟正常人一樣，可一旦受到強烈刺激，那患者腦內便會分泌大量內啡肽，不斷刺激大腦中樞，然後就發病了。

  為什麼平時餘江很正常，今天卻間斷性地發作？

  大概是他太渴望這個冠軍了，尤其在得知附加賽結果後，再也壓制不住狂喜的衝勁，所以才隱隱發作。

  不過，後續的事情給餘江一連串打擊，生生把他的妄想症給壓了下去。

  林楓現在要做的就是通過針灸刺激餘江的大腦，把腦內的風涎再次「勾引」出來，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當然，光靠針灸肯定不行。

  可如果在銀針上纏繞一絲靈氣的話，那就能千百倍的提升效果，足能讓餘江發病。

  「喂，這都五分鐘過去了，我怎麼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餘江斜眼盯著林楓，質問道。

  林楓道：「你想要什麼感覺？」

  餘江怒道：「廢話，你不是說只要針灸後，我就會得妄想症嗎？我為什麼沒感覺，為什麼？」

  「說話啊，回答我，我看你現在還能怎麼狡辯！」

  見他說話越來越密集，喘氣聲越來越粗重，林楓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只剩最後這臨門一腳。

  「唉，看來是我誤判了，好吧，你沒有妄想症，我誠懇地向你道歉。」

  一聽這話，餘江狂喜不已，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仰天長笑：「哈哈哈哈，我早就說過了，你不是我的對手，林楓，你輸了，你輸了！」

  說完，也不等林楓答覆，餘江大步走到余秀林跟楊慧茹面前，喜不自勝道：「爸，慧茹，我贏了，我終於贏了！」

  「我是冠軍，我才是冠軍！」

  「咦，獎盃呢，我的冠軍獎盃哪去了？」

  餘江推開眾人，環顧四周，一眼就看到裁判桌上那個金閃閃的東西。

  「啊哈，在那兒！」

  餘江大笑著跑上前，一把捧起桌上的金色保溫杯，摩挲著，把玩著，雙眼迷離，嘴角流出細長的口水。

  「這就是冠軍獎盃，好漂亮，好精緻，好美啊……」

  「為了拿到這個獎盃，我日夜苦練，廢寢忘食，終於啊終於，終於被我拿到手了。」

  「這是我的寶貝，嘿嘿嘿嘿，我的，寶貝……」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在場所有人都嚇懵了。

  什麼情況？

  剛才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瘋了？

  硬是把保溫杯當成獎盃，嘀嘀咕咕，又哭又笑，鼻涕跟眼淚流得滿臉都是。

  「兒子！」

  「餘江！」

  余秀林跟楊慧茹失聲驚叫，就要上前攙扶。

  「不想讓他死的話，最好別過去。」林楓漠然道，「他現在正在發病的關鍵階段，一旦被外人驚擾，極有可能心智大亂，徹底淪為瘋子。」

  余秀林都快急死了：「你到底把我兒子怎麼樣了，他為什麼會這樣！」

  林楓冷道：「我早就說過了，餘江患有隱性妄想症，現在只是病發了而已。」

  余秀林目瞪口呆：「那為什麼以前沒事？」

  林楓道：「以前沒碰到我，早碰到我早就犯病了。」

  余秀林氣得直翻白眼。

  你還真是個喪門星啊！

  楊慧茹急得直掉眼淚：「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任由他這麼瘋下去吧？」

  林楓輕聲安慰：「放心，過了這個勁兒，他自然也就醒過來了。」

  說著，林楓環顧全場，高聲道，「之前我說餘江患有妄想症，很多人都不信，現在，各位應該沒什麼疑問了吧？」

  「由此可見，我對餘江的診斷結果無誤！」

  「趙院長，我該得多少分？」

  事到如今，趙昌盛哪還敢說別的，趕緊答覆：「滿分！」

  林楓望向其他裁判：「你們呢？」

  幾個人連忙答道：「滿分滿分，都是滿分！」

  林楓問道：「趙院長，剛才我見你跟余副院長嘀嘀咕咕，你們在聊些什麼？」

  趙昌盛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搖頭：「沒……沒什麼，就是……商量一些比賽事宜。」

  林楓似笑非笑：「是嘛？我不信！」

  「讓開，都讓開！」這時，餘江推開人群，嚷嚷道，「慧茹，快來，之前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等我拿到冠軍獎盃，咱們就一起合影。」

  楊慧茹剛要上前，卻被林楓一把拉住，沖她搖頭。

  「哎呀，你個小傻瓜怎麼還害羞了？」餘江邊說邊走，路過楊慧茹面前，他看都沒看一眼，而是徑直朝當中那把椅子走去。

  餘江一手拿著保溫杯，一手摟著椅子，笑眯眯說道：「慧茹，你看，這冠軍獎盃多美呀，金燦燦的，而且造型還很別致，長得跟保溫杯似的，很有趣，對吧？」

  他掏出手機。

  「來，咱們合個影，笑一個，茄子！」

  完事後，餘江把保溫杯揣進懷裡，雙手摟著椅子，神秘兮兮地說道：「慧茹，你知道我是怎麼拿到這個獎盃的嗎？」

  「嗯嗯，肯定是憑實力，但外力也很重要，想知道是什麼嗎？」

  說著，餘江環顧四周，嗚嗚泱泱的人在他眼中卻仿佛都不存在。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可得保密哦，什麼都不能說！」

  「其實，我爸花三千萬買通了趙院長，讓他在附加賽的時候給我打滿分，給林楓打零分！」

  「嘻嘻嘻，這事除了咱們四個之外，誰都不知道！」

  「你可得把嘴管嚴了，千萬不能泄露出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