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韓老太提供的地址，林楓跟韓曦來到中建五局家屬樓。
「二號樓，三單元……」韓曦環顧四周，指著不遠處的一棟紅磚小樓說道，「就那兒！」
「走！」林楓率先邁步。
二人很快進入小樓，敲響牛建國家的房門。
咚咚咚！
然而，沒人回應。
咚咚咚！
再敲，依然沒有動靜。
林楓心中納悶，難道家裡沒人？
砰砰砰！
韓曦用力拍門，朝裡面喊道：「有人嗎，有沒有人吶！」
「咳咳咳……」這時，門後傳出一陣咳嗽，聲音隨之響起，「來了來了，別敲了。」
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剃著禿瓢的老頭兒出現在眼前，警惕地打量了門外二人一眼，沉聲道：「我不買保健品，以後別再來了，一天天的！」
說完，就要關門。
「別別別！」韓曦趕緊雙手撐在門口，解釋道，「我們不是賣保健品的！」
老頭兒一怔：「不賣保健品？那你們想幹什麼？」
韓曦道：「我先確認一下，你是中建五局的牛建國，你父親是大名鼎鼎的牛愛華總工，對吧？」
見這丫頭說出自己家世，老頭兒更納悶了：「你怎麼知道的，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韓曦拿出那張介紹信，遞了過去：「看完之後你就知道了。」
牛建國戴上掛在胸前的老花鏡，眯眼看了看，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再看韓曦的時候，眼中充滿驚異：「你是韓老夫人的孫女？」
韓曦笑著點頭：「沒錯，這次就是奶奶讓我們來拜訪你的。」
牛建國把介紹信還給她，問道：「你們找我個退休的糟老頭子幹什麼？」
「是這樣的。」林楓接過話茬，「我們是菁華大學的學生，想從您這兒了解了解圖書館的建造過程。」
聞言，牛建國問道：「哎呦呵，建造圖書館那都三十年前的事了，打聽這些陳芝麻爛穀子幹什麼？」
林楓暗忖。
幹什麼？
當然是為了弄清地下的靈氣源頭是什麼，不然費半天勁大老遠的找你幹嘛？
「也沒別的，就是想多了解了解學校的建造史，我們選定圖書館為研究對象。」林楓笑著說道。
牛建國嘆道：「又不是故宮太和殿，一個破圖書館有什麼可研究的？」
「好吧，既然你們非要知道，那我就跟你們聊聊，都進來吧。」
牛建國最好清靜，不喜歡外人打擾，可這兩個小年輕是韓老太介紹來的，那這個面子無論如何也得給。
畢竟，當年父親被當成反動權威挨批鬥的時候，韓老太可是據理力爭，幫其免除了一場災禍。
「家裡就你一個人？」韓曦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問道。
牛建國邊倒水邊說道：「老伴兒死得早，子女都在外地上班，一年到頭都回不來幾次。」
「唉，一人住著也挺好，清淨，不鬧騰。」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語氣中卻帶著濃濃的失落。
人到老年，誰不想子孫繞膝，誰不想盡享天倫之樂？
清淨就意味著孤獨，不鬧騰就意味著死氣沉沉。
在這種環境中住久了，整個人都會變得壓抑憋悶。
「家裡沒茶葉，喝點熱水吧。」牛建國端上兩杯白開水。
林楓微笑道：「您不用客氣，我們就簡單問幾句，問完就走。」
牛建國捻開一張煙紙，倒上些菸葉，邊捲菸邊道：「有什麼話就問吧，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你們。」
林楓直入正題：「我聽說，圖書館原本設計了地下三層，為什麼現在只有兩層？」
牛建國點上煙，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最早確實設計了三層，後來就改成了兩層。」
林楓一怔，這不跟什麼都沒說一樣嗎？
「那總得有個原因吧？」韓曦追問道。
「嘶——呼！」牛建國吐了一口濃煙，說道，「最大的原因就是在地下發現了連綿的巨型溶洞，如果強行建造的話，那工程量就太大了，所以後來我父親就更改了方案，將三層縮減至兩層，這才讓圖書館在校慶前竣工。」
聞言，林楓跟韓曦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說道：「溶洞？」
牛建國點點頭：「整個菁華大學就是建在一大片溶洞之上，下面縱橫交錯，崎嶇複雜。」
林楓問道：「以前建學校的時候，就沒發現下面有溶洞？」
牛建國說道：「溶洞深達五十多米，尋常建築根本涉及不到這麼深，所以一直沒人深入探測。」
「要不是三十年前為了建造上六下三的圖書館，恐怕到現在也沒人知道這個秘密。」
韓曦惴惴不安：「天吶，整個學校都位於溶洞之上，萬一要塌方怎麼辦？」
牛建國擺擺手：「不會的，五十米的厚度足以支撐起數百米高的摩天大樓，更別說區區一座學校了。」
「發現地下溶洞之後，我父親帶著幾十名工程師，從裡到外給菁華大學做了個全面體檢，認為地殼強度足能支撐學校建築，不存在塌陷的問題。」
韓曦拍拍胸口：「好傢夥，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林楓接著問道：「地下溶洞有什麼東西？」
牛建國捻滅菸頭，努力回憶著當初情景：「有條暗河還有些不成形的水晶，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林楓暗暗皺眉。
暗河自然無法散發靈氣，想來，那些磅礴四溢的靈氣大概跟溶洞裡的水晶有關。
可水晶只是石英岩而已，說白了就是石頭，怎麼會含有靈氣？
看來，想要弄清究竟的話，那就只能親自到地下溶洞走一遭。
「剛才您說，牛總工帶人勘探過地下溶洞，應該留有進出的通道吧？」林楓問道。
牛建國點點頭：「那當然，學校不是有個人工湖嗎，西北角有個白色的小房子，從那兒就是能通到地下。」
林楓道：「那不是檢修管道的嗎？」
牛建國笑了：「只是掩人耳目罷了，總不能跟大家說這裡通著地下溶洞吧？學生們好奇心這麼重，肯定都想著下去瞧熱鬧，那不亂套了？」
「嗯？」
牛建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色一冷，「你問這個幹什麼？我警告你，可別打歪主意，地下溶洞七拐八彎，十分危險，一旦進去可就再也別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