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叔……我們可以再去唱歌啊?」
波波才不想給人磕頭呢,他現在也就是小,但凡他長大一點,這時候,他肯定是滿臉的黑線,這叔叔出的都是什麼主意啊?
損人……
「那你就在這裡唱吧,你能收到錢,就全部歸你。」林南點頭同意,像個觀眾一樣站在波波的身前,就等著看戲。
小波波……
沒有了林南的 熱場,也沒有了廣場上的那種氛圍,他可不想像個傻子一樣的在這裡賣唱。
那就背書吧……
這個似乎要簡單點,小波波為了這支槍,他拼了。
林南見他同意了,便與他對了對拳。
達成協議,林南爽快的給波波付了錢,買下了那支並不算多好看的水槍。
然後,林南拉著小波波進了岳陽樓。
在岳陽樓內,林南指著一大塊黑底金字的文章,看了看已經緊張到瑟瑟發抖的波波。
小波波似乎已經猜到了,這位壞叔叔又要不干人事了。
「背吧,就這篇,你背熟了,叔叔給你墊付的錢,就算兩清了。」
波波苦著張小臉,一臉驚喜的發現,他似乎不用背了,因為,他壓根連一個字都看不懂。
「叔叔,我認不識這些字,是不是就不用背了啊?」
「那不能,你認不識,叔叔教你,免費的。」
「那……這槍我不要了,我們去退給人家吧?」
「那不能,你玩都玩過了,已經不是新的了,怎麼能退貨?」
登了高樓,又吃了頓飯,兩人回到車上,林南一句一句的教著小波波:「慶曆四年春……」
「叔叔,慶曆四年是哪一年啊?」波波不想背書,可勁的搗亂。
「北宋皇帝趙楨在位的第四年,下一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
「叔叔,滕子京是什麼精,是蛇精、蠍子精、蜈蚣精還是老鼠精、蝙蝠精?」
「葫蘆精,還是七個,你咋那麼多話呢,跟著背就行了,懂什麼叫死記硬背嗎?」
在林南的火力壓制下,再加上小波波又簽下了城下之盟,不得不被林南帶著節奏一路念經。
不過,小波波懶是懶了點,但真不笨,雖然背的磕磕吧吧的,但總算在第三天太陽落山前就能背誦全文了。
白小芸在跟波波視頻的時候,嘴巴張著就沒閉合過,岳陽樓記通篇三百六十八字,還是對小孩子來說像是天書一樣的古文,他怎麼就能背的下來的?
「嗨,不得不說,小波波還是挺聰明的。」林南難得的誇獎了波波。
「那還不是被你逼著還債,沒辦法嗎?媽媽,能不能給我點錢?叔叔可摳門了,給我買把槍還得背書。」
告狀這個習慣,波波一時半會是肯定改不過來的,有事跟爺爺奶奶說,跟媽媽說。
然後,他們會為他解決一切,這都已經成習慣了。
林南在波波的背後,對著白小芸瘋狂眨眼睛。
白小芸白了一眼搞怪的林南,她又不蠢,該配合的時候自然會配合:「波波啊,媽媽也沒錢了,工廠都賣了,波波前天不是說要賺錢養媽媽的嗎?」
「哦,媽媽再見……」
波波見要錢無望,氣的一骨碌翻到床上,他非常想忘記自己當初夸下的海口……賺錢,真是太難了啊?
沒有林南繼續帶著他唱歌,他也沒勇氣給人獻唱,難道要跟壞叔叔說的那樣,給人磕頭嗎?
將小腦袋蒙到被子裡,假裝小呼嚕都打了起來。
白小芸看波波不在,隔著電腦對林南嘟著嘴麼麼噠。
一年多了,林南又看見了白小芸當初的模樣,時而端莊,時而調皮,時而……
第四天的時候,林南終於到達了黔省。
林南資助的貧困生在黔省的大山之中,林南的車開到了山下就沒辦法開了,因為山上根本就沒通公路。
林南撥通了村裡的電話,電話那頭一聽是林南到了,就非常的熱情,說一會就派人下山,領著林南到他們村里來。
其實林南是有疑惑的,系統讓他來修繕學校,可他從來沒有通知過這邊的人。
可聽對方的語氣,人家明顯是知道他要來的,而且是為了修繕學校而來的。
所以,這便是系統說的夢想照進現實,系統似乎將場景都給他準備完畢了。
波波一臉期待,準備看到他媽媽對他說的很多很多的小動物,可他這一路,牛羊是見了不少,騾子有,馬卻沒見著。
更別提什麼老虎、大熊貓了,連根毛都沒見著。
波波問林南:「山上有老虎嗎?」
「或許吧,我也沒來過啊,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於是,波波跟著領路的人就爬起了山,起初,他還興致勃勃的,因為在沿途中,他看到了許多樣式古樸的房子,幾乎都是木頭搭成的房子,和屋頂的瓦一樣,都是黑乎乎的。
而且,這裡的景色,自然區別於沒有山的魔都,小波波很是好奇的一邊爬山,一邊各種為什麼。
可新鮮勁隨著體力的消耗,他很快就走不動了,賴在山路上死活都不肯走半步了。
林南只能背著他繼續前行,走了三個多小時的山路,林南終於爬到了南籬村。
這個村位於大山的山腰處,稀稀落落的約有百來戶人家,算是這片大山中最大的村落了。
這裡的唯一一座小學,承擔著附近幾個村落的六年基礎教育。
村長是一位面容黑瘦的老漢,姓張。
「林同志,先謝謝你對我們村困難學生的資助,更感謝你萬里迢迢的趕來,資助我們修繕這裡的學校。」
林南和張村長熱情的握了一下手,他看見村長的身後站著六位高高婑婑的幾位小朋友,想來,這六人便是他點對點資助的學生吧。
果然,這幾個小朋友一個個的上前,先是給林南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後親切的稱呼林南:林叔叔。
小波波好奇的看著這一切,這裡的小孩子在他看來……長的都不怎麼好看,幾乎就沒有白白淨淨的,不是黑不溜啾就是瘦不拉嘰,身上的衣服陳舊且不合身。
跟爺爺奶奶掛在嘴邊的「鄉屋人」一樣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