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賈允和劉冬月一起來到了交大美院的綜合樓公共活動室。

  「學姐，在忙嗎？」

  雖然教師的門是開著的，但劉冬月還是很禮貌地在外面敲了敲門。

  聽到這個聲音，一個留著斜劉海高馬尾的女孩連忙跑了過來。

  「月月你們來啦？」

  女孩熱情地跟賈允和劉冬月打招呼。

  「介紹一下，這位是美術系的夏夢夏學姐。」

  「學姐，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賈允，咱們學校的瑞幸咖啡館就是他開的。」

  「啊，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賈允跟夏夢互相打了個招呼，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賈允在外面一直忙生意的緣故，他本能地想要伸手去跟夏夢握手，但忽然意識到對方不是商務人士，而只是一個女大學生，當即又把手給收了回來。

  賈允打量了一下這個名叫夏夢的學姐，她外面是一件寬鬆的粉色衛衣，下身是緊身牛仔褲搭配棒球鞋，五官姣好，身材纖細，第一眼給人的感覺，是那種很清純的女孩子，也很符合賈允對搞文藝創作的女孩的固有印象。

  雖然對於見慣了美女的賈允來說，夏夢學姐的顏值，在他認識的女孩子裡，排不進前三，但放在整個校園裡，那肯定還是妥妥的美女一枚。

  賈允掃了一眼教室，裡面布滿了畫板和座椅，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水彩顏料的香氣，教室里約摸有十來個人，男孩女孩都有，有人在練素描，也有人在練水彩。

  見到賈允和劉冬月走進來以後，都好奇地朝二人張望了過去。

  夏夢招呼著兩人進了教室，照了一張空的課桌坐了下來。

  「聽月月說，賈允同學你是想要自己做一款遊戲？」

  夏夢沒有多客套，直接打開話題。

  「嗯。」

  賈允點頭道：

  「我這邊需要大量的立繪和場景插圖，人物主要以男性角色為主，我估算了一下，大約需要一千張左右的人物立繪，以及兩千多張場景插圖。」

  聽到這個數量，夏夢微微有些吃驚。

  「這麼多？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是的，但學姐你放心，我當然不會讓同學們白干，肯定是有報酬的。」

  「人物立繪，我給150一張，場景插圖，我給到80一張，現在市面上差不多也是這個價位吧。」

  如果說剛才夏夢聽到賈允需要的繪圖數量只是微微吃驚，那麼現在夏夢聽到賈允開出的價格，那就是真的震驚了。

  「怎麼了？」

  看著夏夢睜大的眼睛，賈允問道：

  「是嫌棄開價太低了嗎？」

  賈允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

  「抱歉啊，我最近手頭上的錢確實是不寬裕，你知道的，做生意嘛，總是缺錢周轉。」

  「啊？不是不是！」

  夏夢連忙搖頭道：

  「我，我是沒想到你真願意出這麼多錢」

  夏夢大致在心裡算了一下，按照賈允的要求，那麼他這一套搞下來，起碼得花三十多萬啊！

  她身在美院，對賈允不怎麼熟，但也聽說過學校里的瑞幸是賈允開的。

  好傢夥，開個小咖啡店這麼賺錢的嗎？！

  而且，說實話，夏夢一開始聽劉冬月說起這事，根本沒往賺錢的方向去想，因為干美術這一行，尤其是畫原圖畫插畫的，想要賺錢，門檻很高的。

  很多美術系的畢業生，如果不是家裡有礦有關係的話，剛畢業那兩年，基本上都是用愛發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美術生，怎麼可能一畢業就有人來找你約稿？

  想要賺錢，基本上，最開始那兩年都是自己在各種平台上免費給人畫，沒人找就自己畫自己喜歡的，然後到處投稿，等到積攢了一定的知名度了，才有可能真的接到商業投稿。

  像她們這種還沒畢業的大學生，有償接稿什麼的，平時也就只敢想想。

  更何況，賈允開出的價格，跟現在外面的約稿市場價也差不多了。

  原先夏夢聽說賈允想做遊戲，還以為賈允只是想做那種橙光小遊戲而已，很多美術系的准畢業生就是靠橙光出道的，她原本也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為社團，和同學們爭取一些實習的機會而已，沒想到，賈允一上來就開這麼高的價錢。

  「既然不是價格的問題，那就都好說了。」

  賈允笑道：

  「我回頭會把我遊戲裡的角色人設詳細列一份報表發給你，至於繪畫方面，學姐是專業人士，我就不過問了。」

  夏夢聞言，想了想，說：

  「那個賈允同學，我們社團里的人，大多數都只是一些愛好者，距離專業水平還遠呢，我擔心他們畫出來的質量，達不到你的要求。」

  「要不我去我們系裡找人幫你畫？」

  「嗯，都可以，人員分配，酬勞分配什麼的，我不干預。」

  「不過，學姐，既然是商業合作，我們恐怕到時候還是需要擬一份合同的，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最後我使用的立繪和插畫，不可以二次授權給別人使用。」

  「嗯，這個沒問題！」

  下午和學姐的溝通很是順利，一次性接了價值三十多萬的單子，對於夏夢這個才讀大三的學姐來說，那可謂是人生之中的一件大事。

  很多人畫了一輩子都不見得有這樣的際遇。

  賈允看得出來，學姐的眼睛裡的興奮之情都快要溢出來了，仿佛自己撿了一個大便宜似的。

  對此，賈允只是在心中默默地笑了笑。

  唉，大學生啊，真是太單純了。

  其實，商業約稿這項業務，裡面的水很深的。

  這不像買賣東西，有一個明確的標價，根據畫師的知名度，約稿的平台，畫稿的難度等等，價格天差地別。

  同樣一副立繪，有人可能只要幾時塊錢，也有人可以要到上千塊錢。

  尤其是那種特約立繪或者原畫，只有一次使用授權的，就是不允許再給甲方以外的任何第三方使用的，基本上要價都在兩千往上。

  因此，賈允才是撿了大便宜的那個。

  賈允給的這個價格，屬於是商業約稿裡面最初級的價格。

  其實賈允對立繪的要求也不高，起碼現在不高。

  要知道，現在才剛剛普及智慧型手機沒多久，容量和運行速度都還有限。

  如果立繪的水平太高，那麼遊戲對容量的要求就會變大，對手機的要求也會變高，反而不利於遊戲的推廣。

  這也是賈允會來找大學生的原因。

  他初步打算，就先做《戀與製作人》。

  跟夏夢學姐談好後，賈允正欲起身離開，夏夢忽然又叫住了他。

  「那個，賈允同學，可以問一下，你打算做的是什麼類型的遊戲呢？」

  「戀愛類型。」

  賈允笑道：

  「就是扮演女主，跟喜歡的男生在遊戲裡談戀愛的那種。」

  「啊？」

  夏夢和一旁的劉冬月聽到這話都是一愣。

  「扮演女主？」

  「對啊。」

  賈允笑道：

  「我做的這款遊戲，主要是面向女生的哦。」

  12年前後，提起打遊戲，大家首先想到的，都是魔獸星際，Dota和LOL之類的競技遊戲，主要受眾都是男性。

  那會兒很少有人會把打遊戲和女性聯繫在一起。

  至少在國內，還從來沒有一款面對女性向的遊戲。

  像劉冬月和夏夢這樣的女孩子，基本上就沒有玩遊戲的習慣。

  「哇！那做好以後，可以給我玩一玩嗎？」

  「當然可以啊，我做的是手遊，只要有智慧型手機的都可以玩，直接去應用市場裡下載就好了。」

  「那我就先預祝你遊戲大賣了哦，對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我請客！對了，要不我再叫上幾個畫技很厲害的同學？一起詳細談談？」

  面對夏夢學姐的盛情相邀，賈允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笑著說：

  「多謝學姐，不過改日吧，我今晚得去陪女朋友吃飯。」

  聽聞賈允已經有女朋友了，夏夢學姐眼睛裡興奮的光芒微微黯淡了些許。

  「這樣啊？或者你可以帶你女朋友一起來呀~」

  賈允聞言，想了想，笑道：

  「還是算了吧，她呀，可是個醋罈子，要是她看到我和學姐那麼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吃飯，她肯定是會多想的。」

  聽聞賈允突然夸自己漂亮，夏夢的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哪，哪有」

  跟學姐道了別，賈允和劉冬月一同走出了美院的綜合樓，劉冬月伸出白嫩纖細的手指，戳了戳賈允，笑道：

  「哎喲，你這個渣男可一點也不夠格啊~」

  「哈？什麼意思？」

  劉冬月笑道：

  「人家美院的美女學姐主動請你吃飯，這可是多少男生可望而不可求的待遇啊？」

  「可你這個『渣男』居然為了陪女朋友把學姐的邀請給拒絕了。」

  「嘖嘖嘖，我跟你說吼，夏夢學姐的那幾個同學我可都見過，之前她們也來社團幫過忙，都是大美女哦~」

  「這麼好的機會，賈允，我覺得你這個人渣有點不稱職哦~」

  聽著劉冬月口裡的玩笑話，賈允卻是有些心情複雜。

  看來，劉冬月是發自內心地相信，自己是一個好男人。

  看著劉冬月那張天真爛漫的小臉蛋，賈允心中是一陣沉重的負罪感。

  「嘖，怎麼著？人渣就不能偶爾當一次好人嗎？」

  賈允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對劉冬月說：

  「小劉啊，人這種生物，有時候是很奇怪的。」

  「人們對於好人，或者說老實人的要求，往往很苛刻，而對於壞人的要求，偏偏又很低。」

  「很多時候，好人做了一大堆好事，卻沒人在意，大家總會理所當然地覺得，好人做好事是應該的。」

  「可是那些壞人呢？偶爾良心發現了，做了那麼一丁點好事，就特別容易被人銘記。」

  「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劉冬月歪著頭，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似乎沒有明白賈允話里的意思。

  「唔我也不是很懂啦，不過」

  女孩轉過頭，看著賈允，認真地說：

  「我是真的很想聽你跟我說說你的故事。」

  賈允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起初又何嘗不想跟劉冬月傾訴一番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在劉冬月的心中，是那麼善良正直的一個男孩的形象，賈允真的不忍心去破壞劉冬月心裡的那個自己。

  「不想說的話也不用強求的。」

  劉冬月笑道：

  「好了，時間差不多到飯點了，快去陪你女朋友吧。」

  下午，放課鈴聲響起，賈允照例去空乘系接季瑤下課。

  今天她們上的是禮儀課，看著從教室門裡走出來的一眾身穿空姐制服，腳踩絲襪高跟的靚麗女孩們，賈允是深感青春的美好。

  孫羽衫這丫頭倒是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每次賈允來接季瑤放學，都要死皮賴臉的跟在後面，吃飯也要一起。

  不過季瑤看起來似乎並不介意，下課去食堂的路上，孫羽衫嚷嚷著要喝奶茶，季瑤就很寵溺地去給孫羽衫買。

  三食堂旁邊那家奶茶店的生意還是很不錯的，每逢下課這個點，都得排上幾分鐘的隊。

  「你說你，吃飯前喝奶茶，生怕自己不會長胖是吧？」

  看著在前面排隊的季瑤，賈允戳了戳孫羽衫的小蠻腰。

  「去去去，老娘就是天生狂吃不胖，怎麼樣？羨慕吧？」

  孫羽衫撅著小嘴說。

  「我說，賈允，你打算把人家晾到什麼時候啊？」

  孫羽衫一邊說著，一邊湊到了賈允的身邊，一把抱住了賈允，整個身子在賈允身上蹭著，然後粉嫩的櫻唇吻住了賈允。

  這可把賈允給嚇了一跳。

  要知道，季瑤就站在她們前面不到五米遠的地方。

  雖然季瑤是背對著他們的，但只要季瑤稍微一回頭，立馬就能看到這對狗男女在幹什麼。

  「喂！」

  賈允連忙把孫羽衫給推了開來。

  「你能不能看一下場合啊？！」

  「嗯，我看了啊，瑤瑤看不見的，怕什麼？」

  說著，孫羽衫又要撲上來，賈允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與孫羽衫保持距離。

  孫羽衫見狀，臉一下子就黑了。

  「賈允，你這麼怕我幹什麼？」

  「你不會是打算提起褲子不認人吧？」

  「不是，孫羽衫，你就沒想過瑤瑤要是稍微回一下頭，會造成什麼後果嗎？！」

  賈允小聲地說。

  「我想過啊！」

  孫羽衫冷冷地說道：

  「大不了就翻臉唄，我怕她麼？」

  「想當年，我被全校師生指著後背，說我是小三的女兒，我不也挺過來了嗎？」

  就在這時，季瑤拎著裝了三杯奶茶的袋子走了過來，問：

  「你們在聊些什麼呢？」

  「哦，沒什麼，就是看到咱們的校園貼吧里又有關於你和我，還有賈允之間三角戀的帖子了，討論熱度還挺高的。」

  面對季瑤，孫羽衫立馬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小臉說。

  「不過這次帖子裡有人說說」

  看著孫羽衫欲言又止的樣子，季瑤急切地問：

  「說了什麼？！」

  「他們說瑤瑤你才是三角戀里的小三哦~」

  季瑤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臉色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起來。

  「哎呀~都是一些無聊的人的風言風語罷了，瑤瑤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更別為這個生氣噢，不值得的。」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只有賈允一個人在動筷子，孫羽衫說喝了奶茶，不想吃飯，季瑤雖然打了飯，但此刻她哪還有吃飯的心情？一個人拿著手機，黑著臉，以閃電般的速度在手機屏幕上飛速地打著字。

  「說你媽！！！」

  正當賈允將一塊糖醋小排送進自己嘴裡的時候，身邊，向來文靜的季瑤突然罵了一句。

  「你媽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

  季瑤看著手機，罵罵咧咧地回復者帖子裡的內容。

  旁邊的孫羽衫，低著頭喝著奶茶，嘴角卻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那帖子賈允看過，他一直勸季瑤沒必要為了這個置氣，可是季瑤不停，看來是真的氣到了。

  「哎呀~瑤瑤別生氣嘛~」

  孫羽衫在一旁抱著自己的奶茶，笑嘻嘻的說：

  「學校里的人，愛怎麼說怎麼說，反正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對吧？」

  孫羽衫一邊說在，一邊嬉皮笑臉地看著賈允，卻被賈允狠狠得瞪了回去。

  吃完飯，儘管季瑤一直纏著賈允，讓他今晚繼續陪自己，可是賈允還是找理由說自己有事。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姐姐那裡了，這段時間因為入冬的原因，他專賣絲襪的網店銷量大增，當然，主要銷量都是天鵝絨連褲襪和光腿神器，這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淶覓的銷量直接反超了JK網店。

  這麼大的訂單量，賈允有些擔心，姐姐一個人是否應付得過來。

  賈允走後，季瑤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今晚，孫羽衫和常悅都有選修課，宿舍里空蕩蕩的就季瑤一個人，本來季瑤晚上也有舞蹈課的，但是她選擇了逃課，一個人坐在宿舍里生悶氣。

  她看著手機貼吧上，那些關於她和孫羽衫之間的議論，越看越難過，眼眶也開始越來越紅。

  一開始，她還生氣地在帖子裡跟那些贊同她是小三的人對罵，可是漸漸的，她罵不動了。

  季瑤本質上還是一個性格文靜的女孩子，她本就不喜歡與人對罵，再加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則帖子裡，居然有好多人都贊成她是小三！

  「孫羽衫是咱們學校的校花，她季瑤是什麼東西啊？！」

  「就是！人孫羽衫長得比她漂亮，條件也比她好，肯定她才是小三！」

  「我覺得，孫羽衫和賈允真的好有夫妻相啊！她們兩個人，站在一起，一看就讓人覺得很配，至於那個季瑤嘛完全沒這種感覺。」

  「沒錯！支持賈允和孫羽衫在一起！打倒小三！」

  「聽說季瑤跟孫羽衫還是同一個宿舍的，二人還是好姐妹，呵呵，連自己的舍友兼好姐妹的男朋友都要搶，呸！這女人可真賤！」

  這帖子裡，罵的最狠的，就是一個ID叫「季小三」的，一直在那說賈允和孫羽衫如何如何配，季瑤小三死遠點之類的。

  不論季瑤如何在帖子裡跟對面理論，叫罵，對方一概不理。

  甚至季瑤氣的直接發私信過去罵，對面也只是嘲諷的回了一句：

  「呵呵，說句實話就急了？」

  這可真的把季瑤給氣壞了。

  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欺負過。

  對於「小三」這個詞彙，季瑤是相當敏感的。

  每當有人在她面前提這個詞的時候，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心虛，自卑。

  因為她心裡清楚，自己確實是做了小三。

  可即便自己做了小三，那也是做趙雪雅的小三啊，關孫羽衫什麼事？！

  宿舍里，燈光昏暗，陰冷陰冷的。

  季瑤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獨自一個人靠在椅子上，兩行清澈的眼淚順著臉頰上流了下來。

  她拿出手機，給賈允打了個電話。

  「餵老公，你，你在開車嗎？」

  季瑤嗚咽著說：

  「可不可以陪我說說話啊？」

  此時賈允剛剛把車開出交大的校門口，聽著手機那一頭，女孩令人心疼的哭聲，賈允皺著眉頭，找了個地方停車。

  他說了一些好話安慰季瑤，可是無濟於事，女孩的哭聲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老公我，我不是小三」

  季瑤哭著說：

  「明明明明我才是最早喜歡你的那個啊！你說，對不對？！」

  「好啦，瑤瑤，你幹嘛非要跟那種無聊人士發的帖子較真啊？」

  「我沒有較真！」

  季瑤哭著說：

  「賈允，我要你親口說出來，誰才是第一個喜歡你的女孩啊？！！」

  「快點說嘛！」

  賈允沉默了片刻，輕聲說：

  「瑤瑤，我當然知道的啊。」

  「我們本來就是彼此的初戀嘛。」

  聽到這話，電話那一頭的季瑤哭聲才小了一些。

  「賈允，說你愛我。」

  季瑤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

  「說你會娶我。」

  「瑤瑤」

  「快，你，你說了我就不哭了！」

  「瑤瑤，我愛你，最喜歡你了。」

  賈允輕聲說道。

  「還有呢？！」

  季瑤帶著哭腔，焦急地問。

  「」

  「我想和你結婚。」

  「想看你穿上婚紗的樣子。」

  。。。。。。。

  季瑤剛剛結束了和賈允的通話，宿舍的門就被推開了。

  「瑤瑤？你怎麼了？」

  孫羽衫推門進來，看到滿眼通紅，臉頰上還掛著淚痕的季瑤，一臉擔憂地問。

  「沒，沒什麼」

  季瑤低下頭，躲避著孫羽衫關切的目光。

  她儘量想表現出對那些流言蜚語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唉，你哦。」

  孫羽衫嘆了口氣，拉過自己的椅子，坐到了季瑤的身邊，從包里抽了一張紙巾，溫柔地幫季瑤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感受著好姐妹手指尖的溫柔，季瑤心中一暖，眼淚差點又要出來了。

  「杉，杉杉，你今晚不是還有選修課的嗎？」

  孫羽衫淡淡一笑，說：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剛剛賈允走的時候，我就看你表情不對了。」

  「你啊，臉上從來藏不住心事。」

  「都跟你說了，那種網絡上的東西，無視就好了。」

  季瑤剛剛止住的眼淚，一下子又涌了出來，嗚咽著說：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小三啊」

  孫羽衫聞言，淡淡一笑，說：

  「沒錯沒錯，我相信，瑤瑤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會去給人當小三呢？」

  季瑤一把抱住了孫羽衫，哭著說：

  「杉杉，你真好！」

  「哎喲，還知道我好啊？」

  孫羽衫笑著說：

  「那你還不親我一口？」

  話音剛落，季瑤就照著孫羽衫嫵媚的臉蛋恨恨地親了一口。

  看著季瑤難過成這幅樣子，孫羽衫的心裡很是滿意。

  呵呵，就這？還妄想玩小三上位那一套呢？

  孫羽衫在心裡冷笑道：

  「隨便一條帖子，幾句輿論就把你搞成這樣，你怎麼和我斗？」

  就在這時，孫羽衫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她騰出抱著季瑤的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是賈允發來的消息。

  「出來，東二門門口。」

  孫羽衫心中一喜，悄咪咪地收回了手機，對季瑤說：

  「那個，瑤瑤，我選修課的同學說，今晚老師看逃課的人太多，有些生氣了，我恐怕還是得過去一趟。」

  「嗯，杉杉你快去吧！」

  季瑤擦著眼淚說：

  「對了，你晚上沒吃飯，只喝了一杯奶茶，一會兒會不會餓啊？」

  「要不要我晚上給你帶宵夜？」

  看著季瑤那一雙淚眼婆娑的漂亮的大眼睛，有那麼一瞬間，孫羽衫心裡居然冒出了一絲愧疚，一絲於心不忍。

  但，也只是一瞬。

  「不，她是小三。」

  孫羽衫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這種破壞別人感情的賤貨，不配得到同情，更不配得到愛。」

  「就像我一樣。」

  孫羽衫點了點頭，笑著說：

  「那好呀，我要吃一食堂二樓的肥牛蓋飯。」

  孫羽衫離開宿舍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見賈允，而是先去附近的一座教學樓里，找了個衛生間，補了一下妝，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還把自己的包臀裙往上提了提，露出更多部分的絲襪大長腿。

  「老！公！」

  晚上八點，東二門門外，看到靠在路燈下，賈允修長的身影，孫羽衫開心地撲了過去。

  「哎喲，一個人站在這裡耍酷啊？」

  說著，孫羽衫就要往賈允嘴上親。

  但，就在孫羽衫的櫻唇剛要碰到賈允的時候，卻被賈允給推了開來。

  「孫羽衫。」

  「誒？」

  正當孫羽衫不解地看向賈允的時候，賈允輕聲說：

  「那個帖子，是你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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