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
賈允聞言一愣。【Google搜索】
他沒想到孫羽衫突然會問這個。
「你怎麼知道我有姐姐的?季瑤跟你說的?」
「那你別管。」
孫羽衫笑道:
「不止如此,我還知道,伱之所以會答應瑤瑤,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你的那位姐姐。」
「你姐姐不讓你在大學裡談戀愛?」
面對孫羽衫的追問,賈允的臉色有些陰沉了下來,冷聲道:
「你的話太多了。」
孫羽衫知道,賈允說這話,基本就等於是默認了。
「真是奇怪的姐姐呢,不過相比起來,我覺得更奇怪的人是你」
「孫羽衫,我們似乎還沒有熟悉到可以談家事的程度吧?」
賈允有些不耐煩地想要結束這個話題。
孫羽衫聞言,淡淡一笑,說: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姐姐才會對自己的弟弟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又到底是怎樣的蠢貨才會答應姐姐這樣莫名其妙的要求。」
「我也有個姐姐,我跟她的關係可是一點都不好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能親手殺了她。」
女孩平淡地說。
「你有姐姐?是同父異母?」
「嗯。」
孫羽衫點了點頭,說:
「我的生父叫孫定國,你在網上可以查到他的資料。」
「早在勾搭到我媽媽之前,他就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名叫孫羽唯。」
孫羽衫似乎並不介意跟賈允說自己的家事,賈允聽到這話,倒是略有些吃驚。
「那你和你姐姐小時候一起相處過嗎?」
「有,但不多。」
孫羽衫笑道:
「我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初三那年。」
「當時我媽媽來接我放學,然後她媽媽帶著她找到了我們,再然後,她媽媽和我媽就當街撕了起來。」
「第二天,我們又見面了,不過這一次,她不是一個人來。」
「她不知從哪裡找了一幫小太妹,把我堵在了學校外面的一條小胡同里,把我給打了一頓,說我是婊子生出來的賤種,逼我跪著給她道歉,甚至還把她的襪子塞我嘴裡。」
「她還威脅我,要是敢去找家長告狀,就拿刀子劃破我的臉。」
孫羽衫在跟賈允訴說這些不堪的往事的時候,表情語氣都十分的平淡,就像是在談一件最無關痛癢的小事。
賈允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話。
孫羽衫繼續自顧自地說:
「我當時年紀小,還真的被她給嚇到了,傻乎乎地不敢告訴我媽,嘴角流血了都只敢說是不小心摔到的。」
「再後來,我的好姐姐就對我變本加厲,跟她媽的月經一樣,幾乎每個月都要找人揍我一次。」
「她可能是想讓我不敢再去上學吧,不過很可惜,我並不是那種會任人欺負的嬌弱小女生。」
「高二那年,一個夏天的午後,我隨身帶了一把水果刀。」
「我知道她那天下午會帶人來堵我,我也想好了,乾脆一了百了,把她弄死,然後我就去自首。」
說到這裡,孫羽衫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說:
「不過很可惜,我沒什麼用刀的經驗,當時手有點抖,不小心劃到了另一個她帶來的小混混。」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她那張令人作嘔的爛臉上,浮現出來的那副驚恐的表情,真是讓人忍不住想笑呢。」
說到這裡,孫羽衫忍不住笑出了聲。
「呵呵,裝得一副比誰都厲害,比誰都高貴的樣子,實則比誰都怕死,笑死人了!」
在提到自己的姐姐孫羽唯的時候,賈允能看得到孫羽衫眼中的那股怨恨。
說實話,他有些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是該夸孫羽衫勇呢?還是該罵她蠢?
「那你就沒挨點處分?」
賈允問。
孫羽衫笑道:
「我那個時候不滿16歲,而且也只是劃破了其中一個人的臉而已,又沒造成什麼大的傷害。」
「學校本來是要開除我的,但孫定國多管閒事,又托關係保住了我的學籍。」
「唉,現在想想,真是可惜啊」
孫羽衫抬起頭,望著湛藍的天空,兀自笑道:
「我當時可真沒用啊,要是我那會兒能更冷靜點,膽子再大一點,照著她的脖子來一刀,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會少了一個叫孫羽唯的人了。」
賈允也沒說話,雖然之前也對孫羽衫的家庭了解了個大概,但他沒想到孫羽衫還有這樣的過往。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賈允問。
女孩遲疑了一會兒,笑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
「你剛才不是說我們之間還不夠熟悉嗎?現在怎麼樣?我可是把我的醜事都告訴你了哦。」
「現在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和你姐姐的事情了麼?」
兜兜轉轉繞了半天,話題還是回到了賈允姐姐的身上。
「沒什麼好聊的。」
賈允不耐煩地說:
「我和姐姐從小一起長大,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我也同樣愛她。」
孫羽衫聽完這話,頓了頓,問:
「就這麼簡單?」
「廢話,當然就這麼簡單。」
賈允沒好氣地說:
「不然你還想怎樣?!」
孫羽衫笑了笑,說:
「好吧,你既然不想說,那我就不勉強。」
「聊點開心的吧,賈允,不得不說,你的眼光還真不賴啊!」
孫羽衫就像是跟好哥們一樣,拍了拍賈允的肩,說:
「你上次跟我搞得那套穿搭,簡直絕了!」
「你是不知道,我這幾天走在路上,回頭率有多高!」
「最關鍵的是什麼你知道嗎?就是方琪那個賤人,居然真的嘗試學我的穿搭。」
「也不知道她是去哪買了一身阿瑪尼的高仿貨,就她那腿,又短又粗的,還妄想學我穿西裝配包臀裙?笑死人了!」
「賈允,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她那樣的身材根本駕馭不了你給我搭配的穿衣風格。」
「前天最是好笑,方琪學我的樣子,也搞了一身寬鬆的白襯衣,下半身配短褲黑絲襪高跟鞋,噗!!!」
孫羽衫捂著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邊笑邊說:
「賈允,真的,你是沒見到方琪那副樣子,個子又矮,腰也不夠細,還要強行學我,哈哈哈,穿出來就跟巷子裡站街的雞似的!」
賈允並不了解這個方琪,只知道她是個很愛學孫羽衫穿搭的人。
可能男生對此沒什麼感覺,不過似乎這種行為在女生圈子裡很討人厭,這種人一般被稱之為學人精。
孫羽衫滔滔不絕地跟賈允說著方琪的壞話,二人邊走邊聊,也不知道繞著操場走了多少圈,直到操場上晨練的師生們都漸漸散去,直到早晨第一節課的上課鈴聲響起。
「呼果然,還是得要有個說話的人呀~」
孫羽衫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賈允也說自己準備去上課了,朝孫羽衫揮了揮手,二人正欲離別之際,孫羽衫忽然開口叫住了賈允:
「賈允!」
賈允聞聲回頭,問:
「還有什麼事嗎?」
女孩頓了頓,潔白的牙齒咬了咬下嘴唇,說:
「以後,我們做朋友吧,好嗎?」
賈允一愣,這話怎麼聽都怎麼感覺彆扭啊。
說得好像賈允追孫羽衫失敗後被發了好人卡似的。
「說得好像我們以前是敵人似的。」
賈允笑道。
聽到賈允這麼說,孫羽衫背著手對賈允俏皮一笑,說:
「那既然做了朋友,以後你可要對我好一點哦~可別再一見到我就罵我。」
「不是我怎麼見面就罵你了?我先前說你的那些,不都是有實施依據的嗎?」
「那我不管!」
孫羽衫朝賈允辦了個鬼臉,說:
「反正你以後要對我好一點,你可別忘了,你家瑤瑤還在我手裡呢!」
「小心惹我不高興了,我半夜夜襲她!把你給綠了!」
下午沒課,宿舍里的三個人都走了,許正文跟江浩跑外賣,何俊德回家,陳雲行蹤未知。
宿舍一下子空曠了下來,賈允還略有些不習慣,他先洗了個澡,然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拿上了奔馳的車鑰匙,又順了一瓶劉冬月讓何俊德送來的xo海鮮醬,就起身出門了。
也有一段時間沒有過去陪姐姐了,賈諾這段時間一直在手機上嚷嚷著要賈允過去給她做松茸燉雞湯。
賈允驅車來到了安寧苑,在臨時車位停了車,路過樓下自己租的倉庫的時候,特意瞄了一眼。
只見倉庫里,一共有四個人,兩台電腦,還有印表機打單機各一台,一個人當客服,一個人負責打單處理單據,另外兩個人負責包貨。、
地上堆滿了快遞袋子,看來,整個倉庫都在有條不絮地運作著。
沒想到,姐姐做的還挺不錯的,至少看上去,工作安排得都很妥當。
網店交給姐姐,看來是個明智的決定。
敲開了姐姐公寓的房門,剛一開門,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就從門縫裡飄了出來,下一秒,穿著居家服,胸前繫著圍裙的賈諾就一把抱住了賈允。
賈允能夠感覺得到,姐姐的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上面撒發著好聞的香氛,應該是剛洗過澡。
「寶貝,歡迎回家~」
賈諾粉嫩的櫻唇湊到賈允的耳邊,輕聲呢喃。
「噫,姐,怎麼突然這麼肉麻了啊?」
賈允笑著回摟住了賈諾,並抬頭眺望了一眼屋內的廚房。
「不是說好了等我過來做的嗎?」
賈允指的當然是雞湯。
賈諾沒回答,只是拉著弟弟的手進了屋,然後關上了門。
「過來。」
賈諾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並伸手拍了拍旁邊的沙發墊子,示意賈允坐過去。
「幹嘛啊姐,這麼嚴肅。」
賈允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很聽話地坐到了姐姐的身邊。
「小允你跟姐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去找了師大的校領導了?」
「為什麼今天早上教務處的人會突然打電話給我,說讓我在家好好調養,學籍的事情讓我不用擔心。」
「還說會給我換一件宿舍,等我養好了,就可以回去繼續上課。」
「先前記的大過,發出的處分,還有扣得學分也都會撤回,還讓我轉告你讓你好好干。」
「小允,你是不是去給師大的領導送錢了?」
賈諾越說越急,兩隻白嫩纖細的小手緊緊地抓著賈允的手,說:
「這,這種事情是不對的!小允,你才多大啊?怎麼去學這些東西呢?!」
賈允聽聞這話,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
沒想到姐姐會往那方面去想。
「哎呀好啦,姐,你想哪去了?」
賈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給賈諾說了一遍,說師大之前估計是跟上級部門要了一筆錢,或者要了什麼好處做大學生創業激勵,結果師大的人是拿錢不辦事,這幾年都沒有培養出個像樣的創業人才來,這才病急亂投醫,找上了他。
「你們陳校長讓我把瑞幸開到師大,但條件是以後宣傳要說瑞幸是師大的大學生創業成果。」
「我借著這個機會,就跟你們的校長大人講了個條件唄。」
賈允笑道。
了解完了事情的始末,賈諾的眼眶就開始紅了起來。
不等眼淚流出,賈諾便猛地抱住了賈允,二人一下子失去重心,雙雙倒在沙發上。
賈諾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白玉一般的臉頰上滑落,浸濕了賈允的衣衫。
「寶貝,對不起」
賈諾的小臉緊緊地貼在賈允的半邊肩膀上,嗚咽著說:
「明明明明我才是姐姐的」
「可是我卻一次又一次地,只能讓你來承擔一切」
「對不起」
賈諾越哭越厲害,從一開始從啜泣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嚎啕大哭。
看來,這件事情,真的在她的心裡擠壓了很久,成為一個癤症了。
此刻,賈允被賈諾整個人壓在沙發上,感受著她的溫香軟玉,賈允有些不好動彈,只得一邊撫著賈諾的背,一邊出言安慰。
「小允」
賈諾揉著淚眼婆娑的眼睛,斷斷續續地嗚咽著說:
「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
「明明明明小時候我經常欺負你明明我,我就是個不稱職的姐姐」
「你為什麼不恨我啊?還要對我這麼好」
即便是帶著哭腔,少女的嗓音也依舊清甜得猶如冬日裡的奶茶,傳入少年的耳中,伴隨著少女身上的幽香和溫暖,令人沉醉。
「傻丫頭,瞎說什麼呢?」
少年溫柔地撫摸著少女的鬢髮,笑著說:
「因為,你是我姐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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