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許正文即將頭部落地的時候,賈允的突然出現,讓馬嘉文吃了一驚。
「喲呵,又來一個軟哥?」
馬嘉文嘴上依舊是說著輕蔑的話,但還是很警惕地後退了幾步,與賈允拉開距離。
這人看起來瘦瘦的,卻能輕而易舉地將許正文整個人拎起來,單憑這股力量,就不能小覷。
許正文險象環生,被賈允救下,此刻是面如死灰,軟院技術一班的幾個同學急忙跑過來,關切地問:
「老許,沒受傷吧?」
許正文此刻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呆呆地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小子,你有點過了。」
賈允淡淡地對馬嘉文說。
馬嘉文上下打量了賈允一眼,眯著眼睛說:
「怎麼著?想要車輪戰是吧?」
「那最好不過,剛才那下,連熱身都算不上,看看你們軟院的一個一個上,能不能讓我出點汗。」
賈允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噗!車輪戰?你?」
「不如這樣,伱們班再派兩個人一起上吧,我怕待會兒你躺的太快,影響同學們的觀賽體驗。」
馬嘉文聽到這話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有意思,你們軟院的人真有意思!」
「是不是你們軟院的主修課是裝逼啊?哎喲,這麼瞧不起我啊?我好怕怕呢!」
馬嘉文眯著他那雙單眼皮小眼睛,雙手捂著胸口,擺出一副賤兮兮的姿態說。
「別誤會,我不是瞧不起你。」
賈允淡淡地笑著說:
「我是瞧不起你們系的所有人。」
此話一出,體院的方隊裡頓時一片罵聲。
m,都這種時候了還好意思說大話!」
「老馬!弄死他!」
技術一班的臨時班長鄧雪峰急忙跑過來,扯著賈允的衣服袖子說:
「賈允,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這激化矛盾啊?!」
「激化矛盾?」
賈允瞥了鄧雪峰一眼,問:
「那這貨剛才侮辱我們整個學院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出來說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
鄧雪峰急躁的說:
「這個姓馬的嘴賤,那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你現在倒好了,一下子得罪了所有體院的人!」
「賈允,老許已經丟了一次臉了,怎麼著,你還能比老許還能打嗎?!」
「聽我一句勸吧,別再給咱軟院丟人了,這事到此為止,實在不行,去找輔導員處理。」
賈允看了一眼鄧雪峰那能遮住半張臉的油膩劉海,笑了笑,說:
「確實,如果他只是說你又軟又賤的話,我大概率是不會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覺的。」
「不過班長,你自己慫,沒問題,但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慫啊!」
鄧雪峰被賈允的話給氣到了,嘴唇哆嗦了兩下,怒道:
「好,反正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至於你自己要作死,那就隨便你!」
賈允也懶得理他,從兜里掏出手機,扔給了舍友何俊德。
「阿德,一會兒幫我錄像。」
何俊德也是一臉擔憂地看著賈允,問:
「老賈,你,你真的沒問題嗎?」
對面空乘系的孫羽衫,此刻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剛才看馬嘉文和許正文為了自己而打架的時候,她是滿臉的開心,一個勁地在那喊「打起來打起來」,生怕這倆男的打得不夠激烈似的。
可是她沒想到賈允也會上場。
不知怎的,她心裡突然很擔心賈允,擔心賈允會受傷。
女孩咬了咬牙,站起身,小跑著跑到了軟院的方隊面前,喊道:
「別打了!」
孫羽衫的嗓音輕靈悅耳,眾人瞬間循聲望去。
之見孫羽衫走到賈允身邊,扯了扯賈允的袖子,輕聲說:
「賈允,別做傻事。」
賈允沒有理會孫羽衫,反倒是對面的馬嘉文的一雙單眼皮眯縫眼直勾勾地望著孫羽衫,臉上一陣賤笑地說:
「孫羽衫,我贏了,什麼時候跟我去約會啊?」
「約你媽!!!」
孫羽衫忽然罵了起來。
「你能不能照照鏡子自己長啥樣啊?!」
「你他媽一個體育系的,正事不干,跑來跟軟院的同學這逞什麼能呢?」
「你要真有本事,去參加奧運會啊!擱這裝你媽呢裝,傻逼!」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沒想到這麼漂亮的一個大美女,罵起人來怎麼這麼難聽呢?
尤其是馬嘉文,當著全校新生的面,被孫羽衫這樣罵,臉上瞬間青一陣白一陣,臉色難看地厲害。
「喲呵,這妞還挺潑辣啊?」
「不過小娘們我警告你哈,罵人不罵父母,你再敢提我媽一個字,我可對你不客氣!」
孫羽衫沒再理會馬嘉文,轉頭跟賈允說:
「行了,賈允,快回去吧,別做傻事。」
豈料面對孫羽衫的關心,賈允只是冷冷地說:
「走開,別礙事。」
「你!!!」
孫羽衫明顯沒想到賈允會是這個反應,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這麼關心一個男生。
但這個第一次,得到的回應,卻是這般冷漠。
這可把孫羽衫給氣壞了。
「好!隨便你!你愛怎樣怎樣!」
孫羽衫一跺腳,轉身就離開了。
二人這短暫的互動,引起了周圍人的不少議論。
「怎麼回事?這個孫羽衫,好像和那個男生認識?」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之前不是已經有個超級漂亮的女生自稱是瑞幸咖啡的老闆娘了嗎?那這個孫羽衫和他又是怎麼回事?!」
「臥槽,這個賈允不會是個渣男吧?」
「啊?別啊!我剛剛才對他動心呢!」
孫羽衫正氣憤地往空乘系的隊伍里走,忽然瞥見蜷縮在角落裡,已經自閉了的許正文,想了想,孫羽衫還是朝許正文走了過去。
「喂!」
「你沒事吧?」
許正文抬起頭,看到孫羽衫那張天使一般的臉,頓時面如死灰。
他沒想到孫羽衫居然會來關心他。
其實孫羽衫不來還好,這一來,許正文只感覺自己是心如刀絞,他沒說話,再次把頭低了下去,不想讓孫羽衫看到他這副敗犬的模樣。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別再強出頭了。」
「人不管做任何事情,凡事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
孫羽衫淡淡地說,然後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隊伍里。
「嘖,媽的,這年頭到底是小白臉吃香啊!」
馬嘉文看著孫羽衫的背影,罵了一句。
「話說你跟那臭娘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她怎麼這麼護著你?」
「莫非你被她包養了?」
賈允戴上拳套,調整了一下控制鬆緊的魔術貼,說:
「在此之前你不如先回去問問包養你二手親媽的人是誰,等以後掙錢了可得多孝敬孝敬人家。」
馬嘉文聞言,細長的眯縫眼裡瞬間陰森了起來。
m!」
馬嘉文大罵了一句,第二場比賽正式開始。
二人走到場地中央,開始對峙。
只見賈允也不做什麼格鬥式,甚至連抱架都不做,就在那背著手,悠閒地原地站著,大有一副根本不把對手放在眼裡的感覺。
馬嘉文一愣,他原本以為,賈允敢站出來挑戰他,怎麼著也應該有兩下子吧?可是看他這副架勢,明顯不懂格鬥啊!
「他媽的,虛張聲勢!」
見賈允身上毫無防備,馬嘉文也不再多浪費時間了,眼前的這個小白臉剛剛用極其難聽的話侮辱了他的母親,他決定給賈允來一記狠狠的大德合。
豈料他剛準備上前,只覺自己眼前突然一花,在下一秒,賈允的拳頭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臥槽,好快!!!」
周圍的人紛紛一陣驚呼。
就連身為職業軍人的教官們也都是一愣。
這麼快的出拳速度,哪怕是在部隊裡的格鬥課上,也很少見啊!
馬嘉文只覺得自己的鼻子瞬間失去了嗅覺,然後嘴巴里就是一陣鹹鹹的濕熱感覺。
很顯然,那是鼻血的味道。
此刻,他那雙小眼睛睜得老大地看著賈允。
他有些想不通,這個賈允身上也看不出什麼格鬥流派的痕跡,就是隨手的一拳,為什麼自己就躲不開呢?
賈允淡淡一笑,說:
「喲,這就出鼻血了?你鼻子怎麼這麼軟啊?軟哥?」
其實賈允這一拳只是試探,測試一下對方的抗擊打能力。
這畢竟是在校園裡,要是把人一拳給打壞了,不好跟教官和學校交代。
其次,他也沒打算一拳ko馬嘉文,這對他來說太仁慈了。
見學生的鼻子被打出血了,教官急忙過來試圖終止比賽,但被馬嘉文拒絕了。
「教官我沒事!」
馬嘉文大喊一聲,再次朝賈允發起了進攻。
在見識過了賈允的拳速後,馬嘉文這次學精明了,他先是用自己的拳頭在賈允的眼前虛晃了兩下,做出一副要用拳頭攻擊賈允的臉部的假動作,然後趁賈允的注意力集中在上半身的時候,猛地俯下身,朝賈允沖了過去,試圖做一個下潛抱摔。
但賈允的格鬥經驗何其豐富?就馬嘉文這蹩腳的假動作,哪裡晃得了他?
他眼疾手快,看準馬嘉文弓著身子朝自己衝過來的時候,往後退了一步,同時伸手往馬嘉文的伸過來的頭上一按,馬嘉文瞬間失去重心,栽倒在地。
下潛抱摔是摔跤,柔道之類的摔柔系武術里的經典招式,這一招可以簡單粗暴地破壞對手的平衡,將對手帶入地面。
但這一招的弱點也很明顯,那就是在沖向對手的途中,使用者本身會因為慣性而重心不穩,尤其是頭部的重心。
只要抓準時機,在他衝過來的時候保持住距離,隨手往他頭上一按,那麼對手會立馬摔倒。
當然,摔倒只是第一步,馬嘉文剛剛栽倒在草坪上,不等他反應過來,賈允以極快的速度跨到了馬嘉文的背上,左手從馬嘉文的左肩抄了下去,卡住了馬嘉文的脖子,右手搭扣在左手上,形成了一個固若金湯的鎖扣,將馬嘉文的脖子緊緊地鎖了起來。
這便是巴西柔術里的經典殺招——裸絞。
賈允兩條手臂一發力,馬嘉文瞬間感到自己脖子兩側的大動脈受到了一股極大的壓迫,然後呼吸越來越困難。
他心中大驚,自知不妙,拼了命地掙扎,雙手死命地掰著賈允扣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想要掙脫賈允的絞殺。
但,很遺憾,裸絞一旦成型,是沒有辦法可以掙脫的。
此刻,馬嘉文大張著嘴,舌頭伸的老長,但發不出半點聲音,臉色也開始發紫。
教官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跑過來拍了拍賈允的肩膀。
「喂,勝負已分,你可以鬆手了。」
但賈允充耳不聞,心中暗自倒數:
「一,二,三,四,五」
五秒之後,馬嘉文的劇烈掙扎越來越弱,到最後手腳都停止住了動作,整個人似乎都
「糟了,快放手!!!」
教官大吃一驚,猛地將賈允從馬嘉文的身上推開,賈允數到第六秒的時候,也同時鬆開了手。
幾個教官急忙過來查看馬嘉文的狀況,只見他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臉色發紫,眼睛緊閉。
「你,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教官朝賈允狠狠地瞪了一眼,但此刻也沒工夫管賈允,大喊道:
「快!快叫醫生!!!」
「不用。」
賈允說著,走到了馬嘉文的身邊,雙手抬起他的腳,抖了幾下,邊抖邊說:
「他只是腦部缺氧,暫時暈過去了,你們幫他頭朝下抬起來,讓血液往下流,拍打一下他的臉頰,半分鐘就醒了。」
幾個教官聞言,也顧不上許多,連忙照做。
12年的時候,巴西柔術這門地面纏鬥武術在國內的普及度並不高,很多人都沒見過這玩意兒,哪怕是在部隊裡,也只有少數人或者特種兵才會有針對性的訓練,像這些教官,都只是普通義務兵,平時主要以軍事技能訓練為主,格鬥訓練只占他們訓練內容的一小部分。
因此,對於賈允的手段,他們也感到是大開眼界。
果然,不一會兒,馬嘉文便恢復了意識,他咳了幾聲,隨即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但四肢依舊發軟,站不起來,也說不出什麼話,只能由幾個體院的同學把他給抬回去。
此刻,場上的眾人是鴉雀無聲。
剛剛發生的一切,對於這些大一新生來說,都有些匪夷所思了。
賈允掃了一眼旁邊的體院眾人,問:
「下一個,誰來?」
先前還囂張跋扈的體院眾人,此刻面對賈允的挑釁,鴉雀無聲。
沒有親眼看過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塊頭被一個看上去比自己瘦弱很多的人在幾秒鐘之內絞到深度昏迷的場景的話,是很難體會到那種震撼的。
尤其是近距離觀看的觀眾,看著馬嘉文逐漸被絞得失去意識,他們甚至都有一種自己都難以呼吸的感覺。
反正,此刻,沒有人想要去體驗一下馬嘉文剛才的經歷。
「夠了!」
體院的錢教官走了過來,對賈允罵了一句。
「都說了這是切磋,不是鬥毆,點到為止,你還下這麼重的手!」
「你剛才要是再多勒幾秒鐘,他」
「他會死。」
賈允淡淡地說:
「可是錢教官,剛才他把我們班的許正文頭朝下往地上砸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的兵下手過重呢?」
賈允銳利的目光掃到錢教官的身上,錢教官不由得語塞。
「從一開始他主動挑事的時候,你就在那拉偏架,對於你們班的人出言不遜,用各種難聽的話侮辱我們軟院的時候充耳不聞,還在規則不公平的情況下安排你們摔跤專業的學生跟我們軟體系的同學動手。」
「錢教官,你這可就有點雙標了哈。」
錢教官沒想到賈允一個新生,敢跟教官這麼說話,他想斥責賈允,但一時又找不到什麼反駁的點。
這時,軟院的洪教官也走了過來,說:
「老錢,人賈允同學說的沒錯,這次的事情吧,確實是你們挑釁在先。」
「你之前不也說了嗎,按部隊裡的規矩來,現在你的人輸了,你可得說話算話,代你們班的人,給軟院的同學們道個歉吧。」
雖然賈允的話讓錢教官有些不爽,但他畢竟還是個拿得起放得下,說話算數的人。
他拉著幾個體院的班長,走到軟院的方隊面前,鄭重地給全體軟院的學生道了個歉。
今晚過後,賈允成為了所有軟院學生心中的英雄。
晚上六點半,軍訓結束,大家開始朝食堂奔走。
402寢室的四個人各懷心事,賈允要去瑞幸幫忙,何俊德去找潮汕老鄉劉冬月套近乎,而陳雲和許正文此刻都是自閉狀態,各自回了寢室,沒去吃飯。
「賈允!」
賈允剛走出操場,孫羽衫就從他背後叫住了他。
「有事?」
賈允回頭問。
「沒,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你沒受傷吧?」
「沒。」
賈允說完,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孫羽衫有些急了,跑上前去,拽住了賈允的衣服,大聲問: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冷漠啊?!」
「我哪裡得罪你了?!」
「虧我還這麼擔心你受傷」
「擔心?」
賈允笑道:
「喲,你還真是個好人呢。」
「之前那個體院的來挑事的時候,就你在旁邊火上澆油得最厲害,巴不得許正文和馬嘉文同歸於盡似的。」
「怎麼樣?看著兩個男生為你打得頭破血流,你心裡很開心吧?」
「我」
孫羽衫大張著嘴想要辯解。
「我,我那是對別人才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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