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顏瞬間想起了顧彥昭的那些把戲。
事情都做到她面前了,卻還試圖在掩飾。
她氣的用盡全力,憤怒地從男人懷裡掙脫。
「你這些鬼話,說給旁人聽吧。」
下一刻,卻又被男人給拽了回去,這一次,腰間的大手摁的更結實。
「本王不喜歡解釋,你想問什麼一次問完,問完之後,不准再如此。」
男人的聲音依舊溫和,去透著些嚴厲。
秦之顏也被惹炸毛了,揚起小臉看著他,「她救過你之後,你們兩個單獨相處了多久?」
「兩日兩夜。」
孤男寡女,當真無事?
她咬了下嘴唇,「那你吃過她做的飯,喝過她煮的茶?」
「是!」
「墨寒炫!」
秦之顏氣的想咬死他,男人卻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不止是我,陳珂也吃過,也喝過。除了那兩日兩夜,我與她從未單獨相處過,更無私情。現在,可還氣?」
幾分戲謔,幾分寵溺。
秦之顏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這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安撫吃味耍脾氣的小娘子。
她才不是。
「我沒有生氣。」
秦之顏板著小臉,「你怎麼知道初九在這裡?」
墨寒炫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微微低下頭。
「既然不生氣了,那親我一下。」
「你……」
秦之顏氣的磨牙,「你不要太過分。」
墨寒炫倒也沒有再逗,將人鬆開後指了指床上的初九。
「做你要做的事情,不必管我。」
秦之顏噎住,事到如今,墨寒炫在,也不是不行。
她拿了瓷瓶過去,在初九的鼻尖熏了熏。
沒過幾息,初九就睜開了眼睛。
秦之顏剛要說話,他卻忽然抱起,單手化爪狠狠的朝著秦之顏的脖子抓去。
她驚呼出聲,腰間猛地被人拽了一下,迅速往後撤。
初九一攻未得手,再次兇狠撲來。
「初九,是我。」
秦之顏緊急出聲,才將暴走的初九拉回理智。
他呼哧呼哧喘著氣,目光從秦之顏的臉上挪到了墨寒炫的身上,表情一滯,下意識就想逃。
「不准逃。」
秦之顏掙開墨寒炫的手擋在了前面,「說好的帶我去行動。」
初九杵在秦之顏面前,一雙異瞳掃過她的身後,聲音壓在嗓子裡,「他不讓。」
他,自認說的是墨寒炫。
聞言,秦之顏越發肯定,初九是從軍營里跑出去的。
「他不讓我讓,你是我的人,不是他的。」
初九怔住,那雙眼睛很快又恢復了明亮,隨後衝著秦之顏重重的點了點頭,忽地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我帶你去,我會保護你。」
墨寒炫正要訓責,秦之顏卻忽地轉頭看向他,月色之下,明眸狡黠。
「你不准去,這是我跟初九之間的約定。」
初九越發開心,甚至還晃了晃握著秦之顏胳膊的手,像個的了寵的大狼狗。
墨寒炫將心裡的不爽壓下,轉身走了。
見此,初九立刻道,「我們去殺人。」
秦之顏墊著腳尖拍了拍他的大腦袋,「我這身衣服不方便,你去門口等,我換好衣服就來。」
初九異常聽話,乖順的點點頭出門守著。
秦之顏打扮成林東的模樣由著初九拉著她的胳膊出了林府的門。
守在外面的門房原本沒注意,以為是林府的小廝出門辦事,等兩人走沒了影他才忽然反應過來。
「書生?那不是少爺要找的書生嗎?」
他整個人都激動起來,決意蹲守到天亮,務必要確定林東是否來自林府。
初九的力量和速度都極快,秦之顏根本跟不上,走了沒多遠,初九忽然抱住她幾個起落就上了屋檐。
秦之顏嚇了一跳,剛要讓他放開,初九卻道,「你太慢,會被抓。」
她忍住不適,「很遠嗎?」
「不遠。」初九的那雙眸子在黑暗中像極了捕食的野獸。
在這一刻,秦之顏仿佛看到了前世的那個初九。
她的心,驚悚的提了起來,甚至忘記了被他抱著的不適。
很快目的地就到了,初九將她放在了屋脊上,貓著腰像一隻準備進攻的豹子。
秦之顏回神看著下面的宅院,忽然覺得有幾分熟悉,仔細一看,驚得小嘴都不由張開。
陳府?
初九要殺的是陳長河?
為什麼?
而且一個言官,以初九的本領應該不會失手,為何……
她一把握住了初九的胳膊。
「你要殺這宅院的主人?」
初九回頭看她,卻搖了搖頭。
「殺光,燒了宅子,不能讓一個人逃走,所以晚上合適。」
秦之顏握住他手腕的力氣不由加大。
原來不是沒有成功,還是沒辦法一網打盡而暫時停手。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
「這個任務的目的,是見到你妹妹鈴鐺,對嗎?」
初九點頭。
秦之顏又道,「可你已經見到了,你妹妹就在我身邊。」
初九愣住。
秦之顏再次開口,「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跟我回去。」
初九卻猛地抽回了胳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不行,妹妹會死,不行。」
他似受了什麼刺激,動作有些大,很快就驚動了府中護院。
火光中,有人厲喝,「什麼人?」
整個陳府都跟著騷動起來。
初九抬起大手將秦之顏摁趴在屋脊上,「我去殺了他們,你趴著。」
說完就要動手,下一刻後腦就遭受重擊,秦之顏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提溜著飛落在院外。
等到了無人的地方,秦之顏看到墨寒炫隨手將昏迷過去的初九扔在了地上,那麼大的身量,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陳珂很快出現,將人扶起來衝著秦之顏微微頷首後消失在巷子口。
「帶他回王府。」
秦之顏衝著陳珂的背影壓低了聲音喊了句,卻也不確定對方聽不聽得見。
她有些心急,下意識握住了墨寒炫的胳膊。
「初九不能被帶去軍營,你吩咐一聲啊。」
話沒說完,人就被反剪了雙手摁在了牆上,男人欺身靠近,黑沉的眸子在光影之外閃動著黑沉的寒意。
「本王在考慮要不要剁了他的爪子。」
秦之顏掙了掙沒掙開,只能揚起小臉解釋,「初九要屠了陳家滿門,是有人跟他說,以此為條件來換取他唯一的親人的性命安危。初九一直在軍營,那這個人定然也在軍營,所以初九不能回去。」
她是真的著急。
男人卻緩緩俯下身。
「秦之顏,你為什麼那麼在乎初九?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