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再不放手,我剁了啊!

  司徒鳳聽著她這話,只覺得她也被司徒硯傳染瘋了。

  「謝元棠你白痴啊!」

  「他都瘋了,他能聽你的話才怪!」

  司徒墨和司徒冉急切地看著,隨時準備動手救人。

  連司徒燁都往前走了兩步。

  言楓更是正要出手。

  卻就在這時,眾人眼睜睜看見,司徒硯那隻快要打到謝元棠身上的手,緩緩放了下來。

  司徒硯咬緊牙看著謝元棠,抬手去拉她:「走,走開……會傷你……」

  「不走不走就不走!」

  謝元棠小胳膊勒緊他脖子,小短腿攀住他腰,整個一熊貓抱樹的姿勢,拽走拽不下來!

  她轉頭瞪著還在看戲的司徒家幾人,不客氣地開始趕人:「你們走吧,我夫君已經好了,紅蕖,送客。」

  她急著想把人趕走,可司徒冉等人哪裡會看不出司徒硯只是暫時恢復神志。

  他搖搖頭嘆道:「五弟妹,這種情況,我們不看著他完全被控制住,是不會走的。」

  一旁的司徒墨突然出聲,卻是問言楓言墨:「他往常發病你們是怎麼處理的,沒有藥嗎?」

  言墨一怔,語氣有些躲閃:「有,有的……」

  「那還不去拿過來?」

  司徒鳳急道:「他都這樣了你還不給他用藥,你也傻了是不是?」

  言墨咬咬牙,藥是有,可是那藥……

  涼夜清風依舊,麻辣的火鍋味還在空氣中飄蕩。

  變故卻一茬接著一茬!

  「唔!」

  「謝元棠!」

  「皇子妃!」

  言墨還在猶豫,忽地聽見眾人大叫出聲。

  他抬頭看去,震驚地看見司徒硯大手掐住了謝元棠的脖子。

  「唔,夫君……」

  謝元棠憋紅了臉,小手不停拍打著他的胳膊。

  可司徒硯卻雙目充血,徹底失去了理智。

  怎麼會這樣?

  謝元棠想不明白,剛才他明明已經清醒了!

  她實在太小,尤其司徒硯還在發狂的狀態,幾乎用力一扯就將她從身上扯了下來。

  小小的一隻被他單手拎在空中,無助地蹬著小腿。

  「謝元棠她……司徒硯你快鬆手啊!她要死了你看不見嗎?」

  司徒鳳嚇哭了,她怕得不敢看,耳邊卻好像還能聽見謝元棠的呼救。

  她顫著手,扯了扯司徒煦的袖子:

  「弟,弟弟……我害怕……」

  「謝,謝元棠她……要不,要不我們救救她吧?」

  像是害怕司徒煦說「救不了」,也像是要給自己一個充足的理由似的,司徒鳳顫巍巍道:「大不了讓她給我們錢,行,行嗎?」

  她知道自己不夠聰明,大事上她和母妃都是聽弟弟,再說她也沒那個本事。

  司徒煦看了眼姐姐,又看向謝元棠。

  他知道掐死人要用多久,再過十息,謝元棠必死。

  不止他在看,司徒燁也在看。

  他們好像在給謝元棠倒計時,又好像在猶豫掙扎。

  「藥來了!」

  言楓拿著藥飛奔過來。

  司徒冉想也不想就下令:「立刻餵給他!」

  「不,不准!」

  謝元棠小臉憋著青紫,雙手緊緊掰著司徒硯的手指,眼睛卻瞪著言楓:「不准……餵藥!」

  言楓咬牙道:「可是皇子妃你……」

  「謝元棠,你就快死了!」

  司徒墨冷聲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讓給他用藥嗎?」

  謝元棠沒回答他,她感覺自己快呼吸不上來了。

  她一手垂下,借著袖子的遮掩,從研究室里拿出匕首,抬頭看著司徒硯。

  「靠!再不……放手,我剁了啊!」

  回應他的,只有司徒硯徹底失去理智,只剩下殺意和肆虐的雙眸。

  謝元棠眼神一厲。

  她不是聖人,哪怕她將司徒硯看做自己人,也不會任由他掐死自己。

  不讓人給他用藥,是不想他當一輩子傻子。

  但他要是真想掐死她,謝元棠也不介意剁他一隻手!

  反正她有研究室,日後還可以給他做手術。

  就算好不了,當個殘廢也比她自己死了強!

  謝元棠緩緩抬手。

  就在這時,司徒墨動了。

  幾乎同時,司徒煦等人也動了。

  四人連同言楓言墨一起,運氣輕功直奔司徒硯。

  司徒冉和司徒墨按住他雙肩,司徒燁和司徒煦控制住他雙手。

  言楓和言墨第一時間將謝元棠從司徒硯手中救下來。

  「咳咳咳咳咳咳……」

  謝元棠趴在紅蕖懷裡,不停地咳嗽。

  司徒墨一手按住還在狂暴狀態的司徒硯,轉頭問言墨:「暗室在哪兒?」

  「既然不想給他用藥,總有辦法能關住他吧?」

  言墨一怔,連忙點頭:「有,有的。」

  他在前帶路,兄弟幾人齊心協力將司徒硯給送了進去。

  胳膊粗的大鐵鏈一拴一捆,搞定。

  謝元棠被紅蕖抱著走進來,她脖子上一圈青紫的印子。

  司徒墨看了一眼,抿唇道:「明明餵個藥就能解決的事,為何非要大動干戈?」

  「咳咳……」

  謝元棠咳嗽兩聲,虛弱地趴在紅蕖肩頭。

  聞聲沒有抬頭,只是反問道:「給他吃藥,讓他變得更傻麼?那跟殺了他有什麼分別?」

  司徒墨蹙眉。

  她竟然知道?

  司徒冉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罷了,如今總算暫時將人控制住,本宮回宮後會找御醫前來……」

  「不需要。」

  他話沒說完,謝元棠就冷聲打斷他:「不需要御醫。」

  她從紅蕖肩上抬頭,掃了眼司徒冉幾人,正色道:「夫君沒病,等他醒了就好了,就算他真的好不了,我會自己找大夫,不需要宮裡的御醫。」

  「五弟妹,你……」

  司徒冉皺眉還想再說,被困住的司徒硯卻再次慘叫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謝元棠等不及開始趕人:「今晚謝謝你們出手,紅蕖,送客。」

  幾人對視一眼,只好離開。

  司徒墨落後幾步走在最後,路過門口時,他頓住腳步,沒有回頭:「為了他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值嗎?」

  謝元棠眼睫微顫,反問:「明明出手就可以控制住他,非要看戲看到這個時候。」

  「我也想問,這場戲,好看嗎?」

  背對著她的司徒墨等人皆是一頓。

  寂靜,沒有誰回答。

  連司徒鳳都乖乖沉默地低下了頭。

  謝元棠沒再看他們,讓紅蕖將人送走後,還將言楓和言墨也趕了出去。

  整個暗室,只剩下她和司徒硯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