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書房。
司徒燁看著進門的虞龍,沉聲問道。
虞龍遲疑道:「他們……似乎有所察覺,但應該也不能確定。」
頓了頓,他說了跟言楓比武的事情,還有謝元棠套他的那些話。
「四殿下,我覺得他們就算知道也不敢做什麼,跟咱們作對,無疑是螞蟻對大象,他們總不會傻到找死吧?」
司徒燁沉著臉,手指不停地敲著桌面,聞言冷哼一聲道:「螞蟻對大象?你別忘了另一句話,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自從謝元棠當上這個小皇妃以後,五弟帶給咱們的驚喜還不夠多嗎?」
司徒燁掃一眼虞龍,嗤道:「還是你當保鏢還沒當夠,不嫌丟人的?」
虞龍:「……」
他有些鬱悶地嘟囔了句:「說話就說話,咋還人身攻擊呢?」
「哼。」
司徒燁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
「怎麼,就五弟妹能攻擊你,本宮就攻擊不得你了?」
虞龍:「……」不僅陰陽怪氣,還泛酸!
他看著格外古怪,跟被什麼髒東西上身了似的司徒燁,沒忍住問了句:「殿下,您最近是不是言情話本看多了?」
司徒燁:「……」
四皇子登時變了臉色,一腳踹過去:「你找死是不是!」
虞龍捂著小腿躲開,憨笑道:「現在正常多了!」
司徒燁冷哼,咬了咬牙警告:「還有,不許告訴旁人本宮看言情話本的事!」
「是是是,我保證誰也不說!」虞龍連忙發誓。
司徒燁彆扭地看他一眼,這才多少消了氣,指指對面道:「你坐吧,今日辛苦你了。」
兩人從小一塊兒長大,說是表兄弟,其實比親兄弟都還親近些,虞龍也沒跟他客氣,往那兒一坐,疑惑地問:「殿下,您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然也不能這麼陰陽怪氣的。
司徒燁煩躁地喝了口茶:「知道母妃做了那種事,本宮心情能好嗎?」
雖然虞貴妃極力隱瞞,但司徒燁自有自己的手段,加上虞貴妃用的還是虞家的人,就更容易查了。
在得知她竟然派人去刺殺司徒硯和謝元棠時,司徒燁先是不解,而後卻是立即派了虞龍去試探。
「本宮沒想過讓五弟死,但……他若擋了本宮的路,本宮也只能先下手為強。」
司徒燁心情有些複雜,平心而論,他從未將司徒硯一個傻子看做他的對手,可他的母妃既然做了這樣的事情,他便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動手。
虞龍沉默著沒有開口。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了解的,別看司徒燁平日裡耀武揚威的,其實私下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否則也不會背地裡愛看言情話本了。
平日裡欺負司徒硯那是一回事,但真的動手殺一個傻子……就算成功了,也有種恃強凌弱的卑劣感。
「那……接下來殿下打算怎麼做?」虞龍問道。
司徒燁沉吟片刻:「明日,本宮親自去見一見他們。」
他要確定謝元棠和司徒硯的態度,才能決定接下來的行動。
只是他沒想到,和他同樣想法的,還有他的母妃虞貴妃。
——
這些事情謝元棠都不知道。
她將四塊鐵令牌謝元棠交給言關清就沒再過問,但即便不知道,她也能猜得到對手的一些反應。
次日,謝元棠跟司徒硯一塊兒去學堂。
不意外的,沒有見到司徒煦和司徒鳳。
自從他們第一天被謝元棠教訓了一通以後,只要謝元棠來學堂,姐弟倆就默契地不出現。
謝元棠現在不用再去惠坤宮學規矩,少有的安安生生上了一天課,期間只和孫逢必等人「友好交流」了一番。
只是她沒料到,姜皇后不來找她的麻煩,卻還有人想要見她。
謝元棠看著站在學堂門口的太監,歪了歪頭道:「虞貴妃要見我?」
「是呢,貴妃娘娘想見您很久了,這不聽說您回來了,就趕緊讓奴才來請您了。」
「只見我?我夫君呢?」
「這……」
太監猶豫地道:「貴妃娘娘說虞小姐也在,五殿下去恐有不便。」
謝元棠嗤笑一聲,不便?虞龍都成天往宮裡跑,那時她怎麼不說不便?
不過正好,她也想去會會這位虞貴妃,看看對方到底有幾分本事。
謝元棠眼珠微轉,抬頭看向司徒硯道:「夫君,我去貴妃娘娘那裡玩兒一會兒,你是先回家呢,還是等我呢?」
「等娘子。」司徒硯毫不猶豫道。
「可是你總不能幹愣著等我吧?」
謝元棠想了想道:「要不你去找父皇玩兒一會兒吧,等會兒咱們一起走。」
太監:「……」皇上若是知道了這事,虞貴妃還怎麼動手腳?
司徒硯:「……」見父皇跟上考場有區別嗎?他是等人又不是皮癢。
兩人不說話,只幽怨地看著謝元棠。
她是懂怎麼一句話讓兩人同時沉默的!
半晌,司徒硯修勾搖尾小聲嘟囔:「能不能不去找父皇啊?我跟他不熟,沒話說的……」
「他是你爹,你得跟他熟!」
謝元棠手指頭戳戳他腰眼:「再說你跟誰熟?除了府里的,你還說得出來嗎?」
司徒硯抬手一直旁邊路過的:「跟孫逢必熟!」
孫逢必:「……」不,放過我吧!
謝元棠不客氣地伸出小巴掌啪在他手背上:「不許這麼沒出息。」
跟他熟怎麼就沒出息了?
孫逢必憋紅了臉,氣道:「你倆夠了,我沒聾!」
謝元棠嘻嘻一笑:「那就麻煩孫同學,陪我夫君一塊兒去面個聖唄!」
孫逢必:「……算了,你還是當我聾了吧。」
面聖?
那跟要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謝元棠笑得燦爛,小拳頭卻舉了起來:「孫同學,你說神馬,倫家腫麼沒聽清楚呢?」
孫逢必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舉手投降:「我去,我去還不行嘛!」
面聖那也是待會兒才要命,但他現在不答應,那就是此時此刻立馬沒命!
謝元棠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又叮囑了司徒硯兩句,才跟太監一塊兒走了。
看著她一蹦一跳走遠的背影,孫逢必氣得跺腳。
「猖狂!太猖狂了!」
他轉過頭,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司徒硯:「五殿下,您說您好歹也是個皇子,還是她夫君,您就不能管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