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只要你說的,我都會記住!

  四哥?司徒燁?

  謝元棠握著鐵令牌,眼皮眯了眯。

  很好,這麼玩是吧?

  「殿下,皇子妃!」

  言楓的聲音傳來,謝元棠轉過頭,看見他氣喘吁吁跑來,臉上和衣服上都沾了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言楓急道:「殿下,你們沒事吧?」

  司徒硯皺眉,不解又擔心:「沒事啊,言楓,你怎麼流血了?」

  這話一出,謝元棠沒什麼反應,言楓卻傻了:「我沒受傷,但是殿,殿下,你……」

  不是說能甦醒三天嗎?怎麼此刻的司徒硯看起來像是掉線掛機的樣子?

  言楓急忙看向謝元棠,問道:「皇子妃,發生什麼事了?殿下怎麼……」

  「他怎麼了,不是很好嗎?」謝元棠挑眉,「還是你覺得他不應該失憶?」

  言楓一噎,結巴道:「沒,沒有。」

  他不知道謝元棠知道多少,哪裡敢再露餡兒。

  謝元棠站起身問:「刺客呢?」

  言楓立刻正色道:「死了三個,跑了一個。」

  「屍體呢?搜出什麼沒有?」

  「有……」言楓猶豫一瞬,他本來是想跟司徒硯匯報的,但眼下司徒硯又成了這樣,能做主的人就只剩下謝元棠了。

  言楓將三塊鐵令牌拿出來:「只搜到這個。」

  司徒硯:「咦?娘子,跟我們搜到的一樣!」

  謝元棠冷冷一笑,收好四塊令牌:「先回去再說。」

  三人下了山,言楓駕車,速度比來時不知道快了多少。

  馬車內,謝元棠將那幾塊鐵令牌看了又看,小臉嚴肅,周身瀰漫著一股駭人的冷意。

  還是她大意了,想著華覺寺離城就半日行程,加上皇上和言家都知道她和司徒硯來了華覺寺,如此光明正大的行程,那些人竟然還敢動手?

  而且……

  謝元棠盯著手裡的鐵令牌,兩次意外,敵人的風格如此迥異,不像是同一人做的。

  不,應該說是三次……

  還有沖喜那晚,司徒硯差一點死於毒發。

  謝元棠眉頭緊鎖,大腦快速地轉動著。

  一旁的司徒硯見狀,猶豫著開口:「娘子,你怎麼不說話?」

  「嗯?」

  謝元棠抬頭,習慣性地哄他:「沒有啊,我……」

  「你有——」

  「都皺起來了。」

  司徒硯伸出修長的手指,食指輕輕點在她的眉心,溫熱又帶著薄繭的指腹輕柔地按了按。

  傍晚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玉雕般精緻的美貌仿佛上帝單獨給他開了濾鏡。

  下一瞬,就聽見司徒硯開口:「好像零號呀!」

  咔嚓!

  濾鏡破碎!

  謝元棠無語地瞪他。

  這是什麼宇宙級別的鋼鐵直男!竟然說她像喪屍!

  謝元棠正要捶他,忽然聽見司徒硯認真問:「娘子,我們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謝元棠手一頓,司徒硯輕聲道:「那個人不是睡著了對不對?以前也是這樣,言楓和言墨他們流了血都不告訴我。」

  「我知道我笨,幫不上什麼忙,可是……」

  他抓住謝元棠的手,目光赤誠又堅定。

  「娘子你可不可以不瞞著我?我或許笨,或許聽不懂,但我記住你說的每一個字的,只要你說,你教我,我都會去做的。」

  「我想保護娘子,想保護大家,不想做一個沒用的人。」

  謝元棠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車外,駕著馬車的言楓微微握緊了鞭子。

  他們都以為他不懂。

  可再傻的人,一次次的重複著被欺負被傷害,這麼些年下來,又怎麼可能完全不懂?

  謝元棠沉默片刻,視線落在他握著自己的那隻大手上,微微一笑,小手反握住他的手指道:「好,我教你。」

  「真的嗎?」

  司徒硯桃花眼瞬間一亮,開心地想要跳起來,只是剛站起來一半,腦袋就磕在了車頂上,頓時又疼得坐了回去。

  「噗~」謝元棠被逗笑,「這是馬車,你站起來幹嗎?」

  司徒硯脫口而出:「我總看娘子你想站就站,忘了自己這麼高了。」

  謝元棠:「……」笑不出來了。

  謝元棠眯著眼睛:「夫君,我發現你最近很飄啊!」

  跟她那些喪屍寶貝一樣,幾天不管,都敢給她拉一坨大的了!

  司徒硯眨眨眼:「飄?是說我飄亮嗎?娘子,你口音好奇怪呀!」

  神他媽口音!

  司徒硯還沒察覺自己大難臨頭了,還湊過去捏謝元棠的臉:「娘子,你怎麼不笑了?是不愛笑了嗎?」

  謝元棠:「……」

  謝元棠深吸口氣,伸出奶呼呼的小拳頭,一邊念咒語:「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極好,極好!」

  司徒硯額頭問號,腫麼感覺這話聽得有點不對勁?

  不等他想明白,下一瞬,謝元棠的張牙舞爪小獸拳就捶了過來!

  「敢說我丑,敢嫌我口音,還敢陰陽怪氣我,簡直倒反天罡!」

  「哇呀呀呀看我妻綱拳十八式!你別躲,給我過來!」

  司徒硯捂著腦袋縮在角落裡,磁性的笑聲飄得滿車都是:「娘子你別打了,我怕痒痒……」

  駕車的言楓:「……」我不該在車上,我應該在車底。

  他也是奇怪了,好像他們這個小皇妃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明明剛從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她竟還能如此瘋癲!

  事實證明,謝元棠比他想的還要瘋!

  言楓還以為她答應了要教他,是從「之乎者也」慢慢教起,誰知道謝元棠開口第一句就是:「記得剛才我們超度的那個人嗎?他不是睡了,他是死了,被我砸死的。」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哦,也可能是被你用鞋耙子拍死的。」

  言楓:「……」好血腥的教學,他家殿下不會承受不住吧?

  他正想扭過頭干涉一下教學進度,就聽見他家殿下乖巧,卻又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那他好脆啊!一拍就拍死了,跟蒼蠅似的!」

  馬車一個趔趄,言楓差點滾下車。

  滿腦子都是司徒硯那句「跟蒼蠅似的」,無限循環,驚悚駭人!

  果然,哪怕他家殿下傻了,骨子裡也不是一般人!

  「你這比喻恰到好處,果然兩天學堂不是白上的。」

  謝元棠認證地誇了他一句,又問:「害怕死人嗎?」

  司徒硯搖搖頭,又點點頭,桃花眼中卻流露出恐懼來,緊張地看著謝元棠:

  「娘子,那剛才你是不是差一點就死掉了?」

  謝元棠挑了挑眉:「是差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