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謝元棠的聲音,謝雪瑤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說這麼詳細,你報我身份證號呢你!
沒等她否認,躲在人群中的白芙就憋著笑開口:「真的是謝娘子謝雪瑤嗎?」
「是呀是呀!」
謝元棠亮堂的聲音再度響起:「真的是我爹謝兆青謝丞相的親妹妹,趙剛趙將軍的妻子,人稱謝娘子的我的姑姑謝雪瑤呀!」
她還轉頭問冷蘊菀:「娘親您看看是嗎?」
冷蘊菀辛苦地咽回嘴角的笑意,認真地點頭:「確實是我夫君謝兆青謝丞相的親妹妹,趙剛趙將軍的妻子,人稱謝娘子的我的小姑子謝雪瑤!」
司徒硯在旁邊默默掰指頭數,小聲道:「娘子,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咱們說夠啦!」
眾人:「哦!原來是謝雪瑤啊!」
謝雪瑤:「我不是……噗!」話沒說完,一口老血噴出來,濺了自己一身!
但此刻她再否認,已經沒有信了。
眾人指著她和韋羊議論聲聲。
「嘖,有些人表面是謝娘子,實際上卻在這裡偷男人,真是不要臉!」
「可不是,玷污了佛堂,也不怕佛祖怪罪嗎?」
「呸!我們還來救她呢!現在我只想找個人來救救我的眼睛!」
「我也是,辣眼啊!」
謝元棠笑滋滋地聽著,忽然一隻大手輕輕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愣了下抬頭,就看見司徒硯正用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眼:「孫逢必說不能看光溜溜,眼睛會瞎的。」
謝元棠翻了個白眼:「你才跟孫逢必說一天的話,他到底跟你說了多少啊?」
她扒拉開司徒硯的兩根手指,大眼睛從他手指縫中露出來偷看。
司徒硯皺眉:「不能看的。」
謝元棠眨眨眼:「我沒用眼睛看,用的是眼珠子看的。孫逢必讓你擋眼睛,又沒讓你擋我眼珠子。」
司徒硯認真一想,點點頭:「……好像有點道理。」
謝元棠嘿嘿一笑,繼續看戲。
謝雪瑤狼狽地裹著衣服,心下已然知道自己中了計。
她抬起頭,看著冷蘊菀和謝元棠,哭得梨花帶雨:「嫂子,元棠,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冷蘊菀沒想到這人能這麼顛倒黑白,氣得手都在抖:「明明是你自己做下這種糊塗事,竟然說我害你?」
「不是你是誰?」
謝雪瑤捂住地跌坐在地上,仿若一朵落入塵泥的白蓮,委屈道:「我根本不認識那個男人,你們竟然狠心到給我下藥,枉我這般相信你!嫂子,你何等狠心啊!」
「你,你……咳咳咳咳……」
冷蘊菀不太擅言辭,這會兒被氣得直咳嗽。
謝元棠目光一轉,小手拉住冷蘊菀,小聲道:「娘親彆氣,對付這種綠茶我最會了!」
說罷,她低頭沉默兩秒,再抬頭時,小臉上已經掛上了淚珠,可憐巴巴地說:「姑姑,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娘親?」
謝雪瑤:「……」這戲路好眼熟。
「明明走進小樹林的人是你自己呀,娘親病得這麼重,她是為了來找你才走這麼遠的路的,你還說她害你……」
司徒硯捧哏:「你還說她害你!」
「娘親沒有力氣,她難道還能把你按床上嗎?」
司徒硯:「能把你按床上嗎!」
「你比娘親胖那麼多,難道娘親還能脫了你的衣服嗎?明明是那個男人脫的。」
司徒硯:「是那個男人脫的!」
謝雪瑤:「……」
你們倆夠了!
陷害她還不夠,還要來個雙重唱嘲諷她!
她要瘋了!
謝雪瑤恨恨地瞪著謝元棠,氣道:「謝元棠,你回門的時候就跟你爹不和,還欺負雨沫,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今便要連我也毀了嗎?我再如何也是你親姑姑啊!你還有良心嗎?」
謝元棠眨了眨眼,豆大的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掉,聲淚俱下,惹人共情。
「姑姑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回門那天妹妹欺負我,百姓都看著,姑姑你怎麼能顛倒黑白?難道我臉上的傷是假的嗎?」
吃瓜百姓看著這一幕,都皺起了眉頭。
有人小聲道:「那天我在場啊,分明就是謝雨沫的錯!」
「我也看見了,那天小皇妃臉上的傷更重呢,太可憐了!」
「哎呀這謝雪瑤怎麼忍心給小孩子潑髒水啊?真表臉!呸!」
謝雪瑤:「……」
說,說不過。他們有雙重唱!
演,演不過。她比她還綠茶!
謝雪瑤恨得又一口血吐出來,差點暈過去!
謝元棠見狀,吸了吸鼻子:「姑姑你不會要裝暈吧?」
謝雪瑤:「……」
就在這時,言楓押著周翠終於登場。
周翠一出場就撲在謝雪瑤身邊,哭嚎道:「謝娘子啊,你可要救救奴婢啊!奴婢都是按照你的吩咐給夫人藥里加的砒霜,您可不能看著奴婢死啊!」
謝雪瑤沒想到周翠會這個時候出賣她,一時間臉都白了,咬牙否認:「你別亂說,我何曾讓你這麼做了!」
周翠大嚎:「怎麼沒有?我屋子裡還有你留給我的砒霜呢!你房間裡也有,就在箱籠下面,我看見你放的!」
「阿彌陀佛!」
華覺寺住持恰時出現:「善哉善哉,玷污我佛,傷及人命,貧僧不可不管。」
他看向謝元棠和司徒硯:「殿下,皇子妃,如果信得過貧僧,貧僧可派人去搜證據。」
謝元棠巴不得有中間人呢,當下就給了白芙一個眼色:「有勞了。」
有白芙跟著去,也不怕這些和尚暗中動手腳。
眾人有湊熱鬧的也跟了上去,不多時就拿著兩包砒霜回來了。
住持看著謝雪瑤,搖了搖頭嘆息道:「證據確鑿,謝施主,你還有什麼說的?」
「我,我……」謝雪瑤想要喊冤,但這麼多人看著,她喊了也得有人信。
「把他們沉塘!」
「綁到佛祖面前做成燭台,讓他們懺悔一輩子!」
「就該將這對姦夫淫婦掛在城門口,讓大家都好好看看!」
「……」
眾人恨恨地指著謝雪瑤,他們大多都是來這裡請願的百姓,如今謝雪瑤這事一出,無疑是侮辱了他們心中的信仰。
聽著眾人的詛咒聲聲,謝雪瑤慘白著臉看向冷蘊菀:「不,我不要沉塘,嫂子救救我!」
冷蘊菀看著她,抿了抿唇道:「不敢當,我沒有你這種給我下砒霜的小姑子。」
「善哉善哉。」
住持看了眼謝元棠,目光微移落在旁邊司徒硯的身上:「如果二位信得過貧僧,貧僧會著寺里的武僧將幾人送交官府,二位以為如何?」
謝元棠挑了挑眉,他問的是司徒硯。
真奇怪,很少有人會問司徒硯的意見。
司徒硯眨眨眼,看向謝元棠:「娘子覺得呢?」
謝元棠笑了笑道:「交官府最好,多謝住持方丈。」
「阿彌陀佛。」
等僧人將謝雪瑤幾人帶走,吃瓜群眾便也漸漸散了。
謝元棠扶著冷蘊菀往回走,司徒硯慢了兩步,正要跟上,忽然被言楓輕輕拽了一下。
言楓小聲道:「殿下,跟我來,有人要見你。」
司徒硯疑惑地看看他:「誰啊?」
一邊問,他一邊沒有防備地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