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棠幽幽地斜他一眼:「哦,那你找人去把他撈回來吧,洗洗還能接著使喚。」
司徒硯:「……」這話聽著有點嚇人呢?
一旁的白芙猶豫片刻,小聲道:「皇子妃說的若是那位紫發公子的話,他應該在冷二將軍那裡。」
「嗯?」
謝元棠微微詫異。
白浪死了她不驚訝,但他在她二舅舅那裡,就太讓人意外了。
白芙解釋道:「昨兒冷二將軍和冷小少爺過來看望您和殿下,那位紫發公子就帶著冷小少爺出去了一趟,之後就沒回來,倒是小少爺讓人捎了個口信兒,說他師父就住他家了。」
「師父?」
謝元棠皺了皺眉頭:「怎麼我就睡一天,卻感覺錯過了一個世紀的新聞呢?」
她轉頭看司徒硯,司徒硯兩手一攤:「別看我,我也陪睡了一天,什麼也不知道。」
謝元棠:「……」
索性,紅蕖去準備早點,白芙將昨日發生的幾件事簡單跟兩人匯報了一下。
聽到大公主發瘋的時候,謝元棠挑了挑眉。
待聽到司徒擎吐血,謝元棠和司徒硯都抿緊了唇。
白芙說完,想了想補充道:「冷老將軍和言太傅那邊,估計也在等著您們的信兒呢。」
謝元棠點了點頭,司徒硯問道:「言楓醒了嗎?」
提及言楓,白芙目光微暗,搖搖頭道:「昏沉沉的,御醫說他傷得重,失血過多,可能得昏迷好些天呢。」
司徒硯看了眼謝元棠,謝元棠小手一擺:「活著就行,問題不大,待會兒我去看看。」
白芙微微一怔,不知道為何,聽著謝元棠說出這句話,白芙就覺得……嗯,言楓真的會沒事!
等白芙離開,謝元棠又問及山火之後的事情,司徒硯不欲多提,一筆帶過那些兇險的過程,只道:「父皇讓老二和老三負責收尾,再收集收集證據,要再過幾日才會審理這攤事。」
謝元棠:「老六呢?說起來三妹妹今日竟然也沒來看我,不太像她的作風啊!」
司徒煦有多黏司徒鳳,司徒鳳就有多黏她。
不是謝元棠自誇,她在司徒鳳心裡的地位絕對不低!
畢竟她可是司徒鳳最大的瓜主!
看著她小手摸著下巴思考的樣子,司徒硯笑了笑。
他大約能猜到司徒鳳那邊的狀況,只是他們姐弟倆不曾直接害過他,他也不介意那點小事。
司徒硯抬手揉揉謝元棠的頭髮,柔聲道:「你想的話,我陪你去找她。」
謝元棠點點頭:「先吃飯,我要去的地方可多著呢。」
畢竟等著見她的人有那麼多!
想到這裡,謝元棠撇撇嘴:「父皇和舅舅肯定是想見你的,只是不敢來打擾你,我估計我醒來的消息一傳出去,他們倆就會派人過來請,或者是直接找過來了。」
司徒硯表情不變:「問題不大,不想見的話,把院門鎖了就行。」
謝元棠:「……」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孝出強大!
謝元棠沒那麼猖狂,主要是她能感受到司徒擎和言關清是真的對她和司徒硯很好,所以她也將對方當做長輩來看。
雖然偶爾皮了點,但比起她夫君,她還是夠孝順的了。
吃過早飯,謝元棠讓人去冷枕山和言關清那裡分別送了消息,然後就跟司徒硯一道,先去給司徒擎請安了。
兩人來的時候,吾皇正坐在書案前,透過窗戶,憂傷的……望樹!
曲培老遠看著謝元棠,就急忙忙跑了過來:「哎喲我的小祖宗啊,您倆可算是來了!」
謝元棠好笑地看著他:「公公你這麼著急幹嘛?」
曲培苦笑道:「奴才能不急嗎?萬歲昨兒吐了血,御醫千叮萬囑讓他好好歇息,可今兒一早就又起來了,奴才勸不頂用,儷妃娘娘勸也不管用,這不,到現在連藥都沒喝呢。」
曲培說著,話音一頓,小心翼翼瞥了眼司徒硯,低聲道:「皇上昨兒就念叨著殿下和小皇妃,可是生怕殿下不喜,就沒敢打擾。」
司徒硯眉頭都沒動一下,仿佛沒聽見這話似的。
曲培欲言又止。
以前的五皇子,他還敢說上兩句,可現在這位……他真怕說多錯多。
想到這裡,曲培只好懇求地看著謝元棠:「小皇妃,您看……」
謝元棠笑嘻嘻拍拍他胳膊:「公公放心,包我身上!您讓人去準備藥吧。」
「哎,就等您這句話了,奴才這就去!」
曲培鬆了口氣,轉頭就去吩咐底下的人。
謝元棠趁機勾了勾司徒硯的手指頭,小聲問:「你現在恢復記憶了,那你跟父皇可有仇怨?」
司徒硯搖搖頭,淡聲道:「說不上,但也沒什麼感情。」
謝元棠瞭然,畢竟司徒擎放任了十多年沒管過兒子,雖然這幾個月父子倆親近了點,但那是司徒硯傻了不計較,現在司徒硯既然記起了往事,只怕一時半會兒也跟這位父皇親近不起來。
謝元棠想了想,指指門外:「那……要不你先走?」
司徒硯嘴角抽了下:「不至於,我又不會氣他。」
謝元棠:「……你真是太小看你自己了!」
不過既然他不走,謝元棠也就不趕人了,兩人敲了敲門進去請安。
司徒擎沒想到他們倆這麼快就過來了,愣了幾秒才趕忙讓兩人起來。
他目光從司徒硯身上滑過,先問謝元棠:「好些了?朕本來想讓鳳兒去看看你們的,結果沒想到你們倒是先來了。」
說罷,視線又飄到司徒硯身上,再飄回謝元棠:「傷都沒事了吧?」
謝元棠笑眯眯道:「父皇別擔心,我好著呢。」
一邊維持著笑容,謝元棠一邊伸腳,不客氣地踹在了司徒硯的小腿上。
司徒硯:「……父皇放心,兒臣一切都好。」
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的司徒擎:「……」嗯,感覺兒子也沒多大變化嘛!
他正想再問些什麼,就看見謝元棠唉聲嘆氣的,不由問:「這是怎麼了?」
謝元棠指指司徒硯,幽怨地道:「還不是夫君,父皇,你說他都多大人了,連個藥都不肯喝!」
「什麼?」
司徒擎頓時皺眉:「硯兒,你傷那麼重,不喝藥怎麼行呢?若是嫌藥苦,可讓他們多備些蜜餞也好啊,怎麼能不喝藥呢?」
司徒硯淡淡瞥他一眼:「誰知道呢,估計是遺傳的不太好吧。」
司徒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