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研究室里。
還是那間陳列室,還是那台手術床。
謝元棠看著又死過去的學弟,無語地嘆了口氣,伸手不客氣地扯一小撮他的紫毛!
「你說你,菜就老實苟在我旁邊算了,還非要到處浪!」
再扯一撮:「白浪白浪,你可真人如其名,怎麼浪都白搭!」
拍拍手,謝元棠把扯出來的紫毛遞給一號:「放起來,回頭做個假髮。」
「咔。」
一號乖乖去放東西。
謝元棠先幫白浪例行檢查一番,見他沒什麼大礙,還是那副半死半活的狀態,才鬆了口氣。
又找來一號問問他是怎麼死的,死前有沒有什麼徵兆。
一號想了想,有些猶豫。
死前罵人罵的很兇,還特別想殺司徒硯,這算徵兆嗎?
它猶豫著看了眼謝元棠,再看看白浪。
算了,大老闆小老闆它都惹不起。
「咔咔~」沒啥徵兆,忽然就沒電了。
謝元棠蹙著眉頭,走到白浪床邊。
她忽然想起白浪剛出去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太陽太刺眼了……
陰天會刺眼嗎?
她驀地一驚:「難道……」
她讓一號出去,又將燈光調成仿日光。
光照下,白浪的臉頰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雖然很小,但謝元棠還是清楚的看見,他的臉頰裂了一條細細的裂縫!
她急忙飛快將燈光給調了回去,接著便看見那條細微的裂縫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復原。
謝元棠陰沉著臉,沉聲道:「果然是日光問題……」
照白浪那樣的實驗法,能活著就不錯了,怕光都是小問題。
她抿了抿唇,輕輕拍了白浪臉頰一下:「早告訴過你別浪別浪,非不聽,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嘟囔完,她又嘆了口氣,轉身去了廢品站。
去那兒翻翻看,白浪有沒有往裡面扔遮陽傘啥的……
翻找遮陽傘花費了大半天,之後謝元棠又親自上手改,該塗的藥用顏料調一下,斷掉的傘柄重新改造成攻擊模式……
謝元棠鑽在研究室里忙得昏天暗地,殊不知外面已經發生了她意想不到的變化!
除了司徒硯那隊兩百多號人的地毯式搜索,另一邊護送司徒墨的小分隊也發生了巨變!
趙峰顫抖著跪在地上,壓根不敢抬頭看面前的男人。
誰能想到他們才走到半道上,司徒墨就醒了!
趙峰等人慾哭無淚,心裡一個勁兒哀嚎:小皇妃啊!不是說已經被迷藥迷暈了嗎?難道您用的迷藥是假貨?
司徒墨一睜眼,發現自己悠悠蕩蕩躺在擔架上的一刻,氣得當場就將擔架給拍碎了!
他居高臨下站著,冷眼掃過趙峰等人:「謝元棠呢?」
趙峰連忙搖頭:「不,不知道,小皇妃自己行動的時候都不會告訴我們的。」
說著,生怕司徒墨生氣,急忙找補道:「三殿下,我們皇子妃也是為了您的身子著想,才急急讓我們送您回去的。」
「是嗎?」
司徒墨嗤笑一聲,往前兩步道:「那麼,現在就帶我回去,當面感謝一下你們皇子妃吧。」
趙峰欲言又止:「可是我們不知道……」
「想好了再說話,如果今天找不到謝元棠,那麼我不介意做第一個殺俘虜的人!」
「……」
趙峰登時渾身一僵,想也不想就道:「我們可以帶殿下原路返回,說不定……皇子妃還在那兒。」
「很好。」
司徒墨冷笑一聲,深吸口氣,壓下想要湧上來的咳嗽,帶著趙峰等人原路返回。
——
不同方向的兩隊人馬,在快日落的時候遇見了彼此。
司徒冉驚訝地看著司徒墨:「三弟?你怎會在此?」
司徒墨眯了眯眼,目光掃過他們身後的隊伍,輕咳一聲道:「途中走散,來找五弟妹的。」
「啊……那可真巧啊!」司徒冉笑道。
司徒硯看看他身旁的趙峰等人,疑惑地眨眨眼:「你們有點面熟啊!」
趙峰哭喪著臉:「五殿下!我們是跟著小皇妃的人啊!」
天可憐見,可算給他遇著親人了!
趙峰也不想,拉著小隊員就跑到了司徒硯身後。
相比陰晴不定的三殿下,還是他們小皇妃的正宮男人更靠譜!
趙峰心裡想著,卻不想下一秒,就看見司徒硯朝他瞪過來,沉聲問:「我娘子呢!」
旁邊司徒煦:「謝元棠呢?」
司徒鳳:「她藏起來的男人呢?」
司徒冉微微一笑,拱火道:「對啊,她人呢?」
趙峰:「……」忽然覺得跟著三皇子也挺好的。
在一圈人的逼問下,趙峰老實道:「我真不知道,小皇妃只讓我們將三皇子送回去,就解散隊伍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啊!」
司徒硯皺眉,有些著急地看向四周。
司徒冉拍拍他肩膀道:「五弟莫急,我們人多,總會找到的。」
說著,笑著邀請司徒墨:「三弟,既然相遇了,不如我們一起走?」
「正有此意。」
司徒兄妹五人再次踏上了尋找謝元棠的道路。
……
此時,後山。
司徒擎雙手背後,望著峭壁上一棵孤孤單單的老松樹。
冷枕山看著莫名其妙安靜下來的山腳,疑惑不解:「怎麼忽然靜下來了?三皇子也不攻山了。」
曲培撇撇嘴,無聲嘟囔:「孩子靜悄悄,一定在作妖!」安靜越久越恐怖!
冷雲亭看看專心望樹的司徒擎,小聲問曲培:「公公,皇上這是怎麼了?」
曲培擺擺手,同樣小聲道:「皇上思念幾位皇子公主,還有小皇妃了。」
冷雲亭:「?」鬧成那樣還能思念?果然,他們聖上是個仁君慈父啊!
冷枕山猶豫片刻,出聲道:「皇上,可要派人下去刺探一下情報?」
司徒擎揮了揮手:「不必,由著他們吧,這場大比,本就是為他們精心準備的歷練。」
他不過是守在這裡,等著看他們最後的歷練成果罷了!
只是司徒擎沒想到,他的好孩子們現在正在滿世界尋找謝元棠!
——
當夕陽緩緩落下的時候。
毫無收穫的司徒五兄妹終於停了下來。
司徒鳳累得氣喘吁吁,手扶著一棵兩人粗的老樹直喘氣:「不行,我實在走不動了!」
司徒煦走過來,靠著老樹:「奇怪,就這麼大地方,謝元棠能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