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棠毫不客氣地把倆小旗揣懷裡。
那利索的動作,看得冷雲亭心都在滴血。
這才第二天,家就被偷得乾乾淨淨了!
謝元棠收好錦旗和虎頭印,鬼精鬼精的大眼睛瞅瞅冷雲亭,再看看曲培。
然後屁顛顛跑到曲培跟前,甜甜地笑著道:「曲公公,我讓夫君給你解開啞穴,不過你別喊人好不好?」
冷雲亭:「……」剛拿走虎頭印,就不管舅的死活了!
曲培瘋狂眨眼。
不喊人不喊人!
不喊他就不是人!
「棠棠年紀小,公公可別騙我哦~」
謝元棠小手拍拍他肩膀,笑得跟個小魔女似的:「公公要是喊了人,我就不把虎頭印還給父皇了!」
曲培和冷雲亭同時一怔。
司徒硯走過來解開曲培的穴道,曲培急忙問:「小皇妃是說,您還會把虎頭印還給皇上?」
「那當然!」
謝元棠指指自己和司徒硯:「我和夫君這麼孝順的人,當然不忍心看父皇和外祖父生氣難過啊。」
曲培:「……孝不孝的咱們另說,小皇妃您要不先把印……」
「哦,不著急。」
謝元棠挑了挑眉,笑著道:「等父皇給我結個帳,我再把印還回來。」
「結帳?」
曲培傻眼了,冷雲亭臉黑了。
他已經猜到小丫頭想幹什麼了!
謝元棠拉著司徒硯走到桌前,鋪開紙筆:「夫君,你字比我好看,你來寫,就說一個虎頭印原價是一萬兩,但看在父皇和外祖父的面子上,給他們打個三折,只要三千兩。」
一旁聽著的冷雲亭無語,他怎麼不知道虎頭印還有原價來著?
司徒硯是看過謝元棠那些「合同」的,這會兒寫起來也熟練得很,唰唰幾行寫完,還不忘加了一句:
「過期漲價,預購從速哦親~」
謝元棠看著他寫的,滿意地點點頭,把字條一摺疊塞曲培懷裡:「曲公公,等父皇回來,您記得告訴他,我會在第五天的時候再過來一趟,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印哈。」
曲培哭笑不得道:「哎喲我的兩位小祖宗啊,就算是皇上,也沒可能來這種地方還隨身帶著錢吧?」
司徒硯:「沒關係,可以賒帳!讓父皇寫個借據就可以啦!」
曲培:「……」你們想的還怪周到嘞!
曲培苦笑道:「殿下,小皇妃,這才第二天啊!」
謝元棠:「第二天咋了?」
曲培:「一般來講,秋武大比大家都是慢慢來的,沒人會第一天就想著偷印。」
謝元棠眨眨眼:「哦,我們第一次參加,太激動了。」
曲培:「……」
他看看謝元棠,再看看司徒硯,委婉地開口:「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秋武大比,比的是兵法和領軍能力?」
而不是坑蒙拐騙偷。
謝元棠小腦袋一歪,眨眨眼道:「我這就是兵法啊,聲東擊西!小舅舅負責引開父皇和外祖父,我負責上來偷。」
曲培:「……不是,一般來講,沒有後半步。」
司徒硯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上前一步,重新點住他的啞穴:「一般來講,公公你的話有點多了。」
曲培:「……」
謝元棠跑到山洞口看了眼,朝司徒硯招招手:「夫君,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撤!」
說完轉頭看了眼冷雲亭,又跑回去,給他懷裡也塞了個字條,笑著道:「二舅舅放心,有這個在,外祖父不會打你了!」
冷雲亭:「……」對你,舅再也不敢放心了。
從山洞離開的時候,司徒硯還拍了拍郝仁的肩膀:「好人,謝謝你!」
郝仁欲哭無淚。
下一瞬,謝元棠就朝他屁股踢了一腳。
郝仁:「……」什麼意思,這是什麼特殊的感謝方式嗎?
——
這邊司徒硯帶著謝元棠,一路輕功運到極致,避開人群從偏僻的山道下山。
另一邊,司徒擎沒追到冷雲朝等人。
倒不是冷雲朝他們真的就那麼快,而是他們太損了!
剛一衝進林子,整個隊伍就打散了!
那裡跑三五個,這邊跑十來個,四面八方的亂竄!
本來司徒擎和司徒墨兩隊人馬,完完全全有把握拿下這一隊人,但奈何對方不僅亂跑,還往回跑!
一個個賊得跟什麼似的,一看身後追的人是皇上的隊伍,立馬就竄進三皇子司徒墨的隊裡。
看見身後追的是司徒墨的人,又掉轉頭衝進皇上的隊伍里……
還跑哪兒用鞭炮炸哪!
時不時再扔點菸霧彈!
硬生生把本來齊整整的兩支隊伍給攪和得亂七八糟!
司徒擎和司徒墨兩隊人馬又不熟悉彼此,就算能從衣服上辨別出來敵友,但在這亂鬨鬨的林子裡,誰有空揪著你衣服細細辨認!
於是一場二對一的林中堵截戰,除了幾個腿慢的倒霉蛋被俘虜以外,司徒硯的大部分主力竟然全部逃脫!
半個時辰後,看著那些被俘虜回來,卻一點也不害怕的士兵,冷枕山忽然反應過來哪裡不對。
「糟了!」
冷枕山大步走到司徒擎跟前:「皇上,咱們快回去!」
「這些人一開始就沒想跟咱們打,也沒想著能逃掉,他們是故意來誘敵的!」
司徒擎一怔,眼皮微眯:「你是說,老五在這兒跟朕玩兒聲東擊西?」
「是。」
司徒擎第一反應竟是:「他都有這智商了?」
冷枕山:「……」
司徒擎轉頭看向不遠處安靜異常的後山,沉聲命令:「立刻回營!」
另一邊司徒墨也同樣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手下來報:「三殿下,皇上已經回去了。」
「嗯。」
司徒墨下馬,走到那幾個俘虜身前,嘴角帶著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你們誰能告訴我,你們的主子去哪兒了?」
被俘虜的幾人對視一眼,同時扭過頭:「不知道,要打要殺三皇子您隨便,讓我們賣主,那是不可能的!」
司徒墨微眯雙眼,一招手叫來幾人:「將他們帶下去,分別審問,不招的就用『重刑』。」
「是。」
幾個俘虜同時心驚。
不是說一般不殺人?怎麼還用刑了?
眼看著幾人被帶走,司徒墨轉頭看向後山方向,目光暗沉。
剛才那些鞭炮定是謝元棠的東西,所以……
五弟,五弟妹,你們已經去過後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