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謝元棠暗罵一聲。
她跟這地方相剋,先被踢屁股又被拎脖領的!
大佬棠的屁股是那麼好踢的?
大佬棠的後脖領那是能隨便拎的?
屁股的尊嚴失去了,脖領的尊嚴必須保住!
大佬棠深吸口氣,雙腳離地的一瞬間,齜著牙就咬了上去!
與此同時,小手一翻!
迷藥加銀針,送你就地長眠!
「咦?」
就在銀針要紮下去的瞬間,謝元棠聽見頭頂傳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她愣了下,瞬間收回銀針,扔了迷藥。
然後抬起頭。
跟傻大個面面相覷。
「娘……」
司徒硯咧著嘴,正要叫「娘子」,另一個守衛已經聽見動靜轉過了頭:「什……」
話沒說完,司徒硯抄起謝元棠手裡的燒火棍就扔了過去。
「碰!」
當頭一棒!
那人眼前暈出了無數個圈圈,悠悠倒下的時候,嘴裡還嘟囔著:「……麼人。」
司徒硯這才看向還被他拎著的謝元棠,桃花眼中滿是喜悅:
「娘子,你來找我啦!」
謝元棠瞪了他一眼,「嗷嗚」一聲就咬了上去!
後脖領的尊嚴之仇還是得報!
「嘶!」
司徒硯低頭看著她咬自己的手,一點也沒反抗,只是疑惑地問:
「娘子你是不是餓了啊?」
另一隻手拍拍謝元棠的頭髮,輕笑道:「好歹你等我洗完手再吃啊!」
謝元棠抬起頭,小臉氣鼓鼓地:「誰讓你剛才拎我的,我不要面子的啊?」
司徒硯仍帶著笑,抱著她將她放在椅子上,伸手戳戳她圓鼓鼓的小臉蛋道:「好啦,娘子不要生我氣了,我給你藏了個餅,可好吃了,你嘗嘗看?」
一邊說,一邊從懷裡將包好的餅拿出來。
謝元棠接過餅,啃了一小口,小手粗魯地擦了下他的臉:「抹炭了?」
司徒硯點點頭:「嗯嗯,娘子你說的,我的美貌不用炭不行的!」
謝元棠吃了兩口,不放心道:「這裡安全嗎?先找個地方藏起來。」
「沒事的,二舅舅剛來過,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的。」
司徒硯笑著跟她講了這裡的事情。
就連謝元棠聽完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郝仁啊!是個強者!」
到底是害怕冷雲亭找過來,兩人也不敢多待,將那個暈倒的士兵藏好後,立刻就躲了起來。
司徒硯:「娘子,我都查過,最南邊那個山洞就是主帳,但是門口有人守著。」
謝元棠看著山洞門口的兩個人,眯了眯眼道:「有點難,二舅舅不會走遠,萬一出點動靜他立刻就過來了。」
「嗯。」
司徒硯也蹙起了眉:「我想不到要怎麼進去,娘子你不來的話,我本來還想著等二舅舅上茅廁時硬闖進去呢。」
兩人正發愁著,忽然看見一個身影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誒?」
司徒硯驚訝地看著那人。
謝元棠不認識,問道:「他誰啊?揚著個笑臉傻乎乎的。」
「他就是郝仁副隊長啊!」
「……」
——
山洞口。
郝仁走過去,看著門口兩位兄弟,笑著道:「你倆還沒吃飯吧?我來替你們站會兒,你們快去吃吧!」
那兩人是校尉營的,自然認識郝仁,猶豫了下道:「這不好吧?副隊長,你一上午都沒歇過。」
郝仁不甚在意地揮揮手:「這有啥,俺既然當了副隊長,照顧兄弟們就是俺的責任!」
兩人感激涕零道:「副隊長,你真是太好了!」
「多大事兒,快去吃飯吧!」
郝仁拍拍兩人的肩膀道:「對了,去了後廚別忘了叫那個吃餅的趕緊回來!」
「知道了!」
兩人肩並肩離開,路上還在嘟囔:
「哪個吃餅的?」
「不造啊~」
……
看著郝仁大馬金刀地站在山洞門口,謝元棠小臉緩緩綻放出笑容。
她轉頭看向司徒硯:「曲公公是不是還在山洞裡啊?」
司徒硯怔了下,搖搖頭:「我沒看見過他。」
「我在山下時也沒看見他。」
謝元棠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父皇不會放心別人拿虎頭印,曲公公必然在裡面。」
一邊說話,她一邊把啃了一半餅遞給司徒硯:「夫君,上!」
司徒硯看看手裡的半個餅,迷茫的眨眨眼:「上哪兒?」
謝元棠朝山洞口努努下巴,笑眯眯道:「曲公公可是咱們的好朋友,當然是給他送飯去啊!」
司徒硯恍然大悟,拿著餅用布一包,大步走過去。
「啊哈~」
山洞口,郝仁打了個哈欠。
他是個好隊長,從昨晚兒後半夜開始就沒怎麼睡,一直在替別的兄弟輪值。
今天上午也一直在站崗,這會兒人都乏了!
正打著瞌睡,忽然聽見身旁傳來一道聲音。
「副隊長。」
郝仁一個激靈站直:「俺沒睡!」
司徒硯:「……」
他走到跟前,側低頭對著郝仁,讓他看不清自己的容貌:「副隊長,是我。」
郝仁看看面前的司徒硯,「啊」一聲道:「吃餅的!」
「你吃飯也太慢了!」
郝仁拍拍他肩膀:「要不是知道你們羽林衛都喜歡這種髮型,俺還以為你是內奸呢!」
藏在山石後的謝元棠:「……」
郝仁笑著問:「你來這裡幹嗎?你當值的地兒不是這裡。」
司徒硯指指手裡:「我來給曲公公送吃的。」
「嚯!」
郝仁瞭然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會來事兒啊!」
因為司徒硯側站著,想要跟他說話,郝仁就也側過了身。
完全沒想到在他背後,謝元棠小身子一閃,悄無聲息就溜進了山洞!
郝仁搭著司徒硯的肩膀,跟他說悄悄話:「俺跟你說,你現在去套近乎還早嘞,晚上才好。」
「為什麼?」
「因為晚上有葷菜啊!」
郝仁朝他眨眼:「俺剛才遇著負責採辦食材的兄弟了,他也是羽林衛的,跟你髮型一模一樣,扛著一麻袋活物呢!」
「俺估計是野雞野兔什麼的,你晚上送過去,不是更能討得曲公公歡心嗎?」
司徒硯眨眨眼,老實巴交道:「不用了,我就送個餅。」
「嘖,你咋這麼老實呢?」
郝仁嘆了口氣,搖搖頭道:「行吧,你去送吧,就算送了曲公公也未必吃。」
司徒硯端著餅往裡走,順便說了句:
「嗯,我知道他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