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溜完司徒閬,謝元棠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癱著小胳膊小腿,哈著氣道:
「父,父皇,你看懂了咩?」
再看不懂,她都要累死了!
司徒擎沒好氣地哼了聲。
看懂是看懂了,就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一旁還失控狀態的司徒閬不知道是不是也累了,躬著腰直喘氣。
言楓見狀,也沒再使大力氣,只單手扣著他肩膀。
司徒擎冷聲道:「謝元棠,你先讓太子清醒過來。」
「哦,好啊。」
謝元棠站起來,小手舉著溫玉走到司徒閬跟前。
誰也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變故突生!
本來正累得喘氣的司徒閬突然直起了身子,癲狂地嘶吼著,竟掙脫了言楓的控制,朝著小小的謝元棠就撲了過去!
「哎呀媽呀!」
謝元棠也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都累成這狗樣了還有力氣,當下連忙往後挪。
只是她畢竟身高短板擺在那裡,反應再快,小短腿也邁步過大長腿。
短短瞬息間,司徒閬的大手幾乎都要扯住謝元棠的腦袋!
「娘子小心!」
司徒硯臉色大變,想也不想就往前沖!
「棠兒!」
「皇子妃!」
與此同時,冷雲朝和言楓等人也齊齊動手,伸手就想將司徒閬重新控制住!
然而,有一道身影比他們都快!
謝元棠眼見自己躲不開,眼皮一眯,暗中捏緊了銀針正想動手,忽地後脖領被人一扯,整個小身子忽地拔地而起!
「夫……」
謝元棠下意識以為是司徒硯,只是還沒回頭,便感覺一股霜雪般的氣息包圍而來,而她仿佛也被籠入一片寒涼的雪天裡。
謝元棠怔了下,下一秒,便被人帶著後退了十來米。
「咳咳……」
身後的胸膛傳來咳嗽的震動聲,頭頂是司徒墨溫雅的聲線:「你還好嗎?可有傷到?」
謝元棠眨了下眼,轉過頭微笑著道:「好著呢,謝謝三皇兄救我小命。」
說著,從司徒墨懷裡掙脫出來,在地上站穩。
「當心些。」
司徒墨低頭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動了真氣,他的臉色更蒼白幾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個雪人了。
他抬手,將謝元棠頭上那顆快掉下來的鈴鐺捋好,微微一笑,如春雪初化:「不用謝。」
謝元棠下意識又仰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幕落在司徒硯眼中,他微微怔了下。
接著,便大步走過來,彎腰將謝元棠整個抱了起來。
「哎呀……」
謝元棠被他單手抱住,習慣性地小胳膊攀住他肩膀,笑呵呵道:「夫君放我下來啦,我沒事的。」
說完,卻沒聽見回答。
她抬眸朝司徒硯看去,只看見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
謝元棠:「……」糟糕,傻夫君生氣了。
「那個……」
謝元棠摸摸鼻子,正想解釋,就聽見司徒硯委屈的聲音:「你說了沒危險的。」
謝元棠:「那是意外,我也沒想到他使不完牛勁兒啊,要怪就怪言楓。」
言楓:「……」這次是真的該怪他。
謝元棠拍拍司徒硯:「你先放我下來啊。」
這麼多人呢,就她被人抱在懷裡,多沒面子啊!
司徒硯搖搖頭,執拗道:「不行,萬一太子皇兄再瘋了怎麼辦?我得抱著你。」
謝元棠左右看看朝他們看過來的人,小手擋著嘴巴,湊近司徒硯的耳朵,小聲哄道:
「我保證不會有事的,再不然我站你身邊就可以了嘛。」
司徒硯依然搖頭:「不要。」
謝元棠皺眉,今天傻夫君怎麼這麼難哄?
「為什麼啊?我都站你身邊了也不行?」
司徒硯抿著唇,桃花眼微微黯淡。
他既怕她出事,也怕……救她的人不是自己。
「我抱著你,不行嗎?是不是……我給你丟人了?」
司徒硯低著頭,聲音都比往常低了兩度。
謝元棠愣了下:「你怎麼這麼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看著傻夫君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的樣子,她嘆了口氣,小手一攤道:「好吧好吧,你想抱就抱吧,反正我也累了,正好休息。」
話音剛落,剛剛還耷拉著腦袋的司徒硯頓時抬起頭,桃花眼晶亮明媚:「真的!娘子答應我了,就不可以反悔嘍!」
謝元棠:「……」怎麼感覺中計了?
另一頭言楓和冷雲朝重新控制住司徒閬,謝元棠給他聞了溫玉。
但因為司徒閬本就腎虛氣短,這麼一通折騰下來,人剛清醒沒兩秒就暈了過去。
司徒擎:「……」你說說你有什麼用!
老三病了這麼多年,該出手的時候功力一點不減!
老五瘋了這麼多年,也沒見虛成這樣!
司徒擎嫌棄地看了眼司徒閬,擺擺手道:「送回去送回去。」
等司徒閬送走,司徒擎才又看向謝元棠:「你方才是想證明,元嘉身上有能讓太子失控的東西?」
謝元棠點點頭。
元嘉立刻跪下道:「父皇明察,兒媳身上絕無任何毒物!」
她看了眼謝元棠,咬牙道:「再說誰知道是不是那溫玉有什麼詭異之處,又或者是謝元棠剛才暗中動了手腳,栽贓嫁禍兒媳。」
「僅憑方才那荒謬的實驗,兒媳不服!」
司徒冉皺眉道:「單憑太子皇兄一人,似乎確實缺乏公正。」
畢竟就算做實驗,也要有個一二三號對照組才能得出結論。
他話音落地,一直沒說話的司徒晴忽然小聲道:「這裡……好像只有五弟和太子皇兄有相似的情況……」
「不行!」
她話還沒說完,謝元棠就冷聲打斷她:「我夫君不可能做這種實驗,你們誰都別想!」
司徒晴:「這是為何?若真如你所言,有那塊溫玉,五弟並不會出事。」
「是不會出事,但是會難受呀。」
謝元棠一隻小胳膊搭著司徒硯肩膀,理直氣壯道:「我心疼我夫君啊。」
眾人:「……」合著剛才溜太子的時候,你是一點都心疼他難受是吧?
司徒墨抬手掩唇咳嗽兩聲:「可是眼下該如何是好?總不能憑你方才的實驗,就定了太子妃的罪吧。」
「那是你們的事。」
謝元棠一抬頭,認真道:「幕後兇手我找出來,信不信是你們的事,後續怎麼查也是你們的事。」
「不能什麼都指望我一個九歲小孩子好吧?」
「那還要你們這些大人有什麼用?」
眾人:「……」
這話……真他麼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