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你放肆!!」
傅薄山只覺得怒火中燒,多年不曾有的憤怒情緒直線上升。ൠ😾 6❾ⓢђ𝔲𝓧.𝓒𝑜ᵐ 👤👮
他當即爆出一聲怒喝。
僅是一道聲音,便含著駭人威壓。
威壓的氣浪無差別攻擊,不僅將不自量力,膽敢以下犯上的宋織猛地擊飛出去,更是將幾個修為低下的弟子拍在了地上。
還是邢峰峰主孟昀見勢不對,趕緊出手化去這股威壓。
只是對冥頑不靈的宋織,卻是越發惡感。
宋織倒不是沒自知之明,她純粹就是自己作死。
反正她現在打定主意不回家,不復活了。
這偌大的修真界,當然隨心所欲可勁兒的玩兒了。
玩壞了有損失的又不是她。
所以她根本不慌。
她甚至還想驗證一下,如果被劍尊嘎了,她能不能繼續重生。
*
宋織一邊感受著五臟六腑遭遇移位的痛苦,一邊撐著琉璃劍十分頑強的爬了起來。
她用手背抹去嘴邊淌出的血,諷刺的笑意瞬間布滿整張臉龐。
「師尊。」
「想打死我直接動手就是,何必這麼假惺惺的小打小鬧?」
「傷到我無所謂,你看,傷到那些無辜弟子就不好了。」
宋織幸災樂禍的笑說著,引得一群人對她怒目圓睜。
她卻不以為意,只是拄著琉璃劍,繼續嘴炮輸出。
今天這事兒,她必須掰扯清楚。
雖然這是原主做的事情,但她不能讓原主背這個莫須有罪名。
「我承認,斬斷蘇芷長鞭的人,是我。」
「可當時情況十分危急,蟒蛇妖獸步步逼近,我祭出心頭血都快支撐不住飛行法器。」
「如果我當時不斬斷鞭子,那麼,死的人,就一定會是我,以及我護在身後的師弟師妹們。」
「師尊,在你眼裡,難不成,我們數十個宗門弟子,還不如她蘇芷一個人貴重?」
「再說救蘇芷這個問題,那就更可笑了。」
「師尊,你收我入門的時候就曾說過,我們修士,與天爭,與人爭,與妖與魔爭,只有爭,才能走出仙途大道。」
「對此我銘記於心,所以你說,我憑什麼放棄自己的性命,不自量力的衝到一個元嬰期妖獸嘴下搶人?」
「劍尊大人,我只是蘇芷的師姐,不是她親娘!」
「又說到師尊你對蘇芷的偏愛與在意,我突然想起在你內室看到的那副畫。」
「畫上的女子,與蘇芷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在想,咱們的小師妹蘇芷,是不是劍尊你的私生女?」
「又或是你的白月光轉世呢?」
*
宋織眨眼微笑,一改往昔的輕聲細語,溫柔得體。
她快言快語,用詞犀利直指人心,毫不留情的戳破了那層窗戶紙。
圍在審訊堂的多為內門弟子。
而堂外的則是外門弟子。
當時跟著宋織一起去歷練的,也有修為高,資質不錯的外門弟子。
這些外門弟子,只等下次外門大比,就能綻放光彩,被高階長老們看中收入門下。
而這些人里,有四五個人,都是靠宋織祭出心頭血,拼了老命才帶著逃出生天的。
先前他們還不覺得,現在被宋織當面一說。
再回想妖獸林時的危險境地,被救的內門外門弟子們,都露出了後怕的表情。
看宋織時,不禁帶上了感激與愧疚的神情。
可惜,遲來的良心比草都賤。
對此,宋織只當沒看到。
她在看傅薄山的表情,她想知道,當她戳破他對小徒弟蘇芷的複雜情愫後。
這位年少揚名,劍途順暢的元嬰修士,會不會惱羞成怒,將她一掌拍死。
想想居然還很期待。
宋織微微歪頭,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
而此時的審訊堂內外,對宋織爆出的這個隱秘。
包括孟昀在內的元嬰真君,都神情微動,不由側目。
不過數秒,蘇芷就成為弟子們談論的對象。
「啊,原來小師妹是劍尊的私生女啊!」
「難怪劍尊執意收蘇芷為關門弟子呢,想想蘇芷一個廢材五靈根,之所以能取得現在的修為,劍尊怕是費了不少力吧。」
「不過我倒是覺得,蘇芷是劍尊白月光轉世的可能性更大。」
「沒見有時候劍尊看蘇芷的那個眼神,哎喲,纏纏綿綿的,分明就是看著蘇芷想著老情人呢……」
*
傅薄山怎麼也想不到,事態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他對蘇芷的隱秘心思,竟被宋織當堂踢爆。
而且,她說得還那麼準確。
不過,宋織怎麼會知道他內室那副古畫的?
他明明設置了多層禁制,宋織如果真的進去過,他不可能沒覺察。
「孽障,你簡直是在一派胡言!」
「芷兒與本尊什麼關係都沒有,當初領著芷兒進門,我就對掌門師兄解釋過原因。」
「芷兒一家因救我和梓沉,招惹魔族報復,被滅滿門。」
「我對芷兒有愧,且芷兒資質確實出眾,才收她入門,何曾有你說的這麼齷齪?!」
「宋織,你不愛同門,不敬師長,離經叛道,心思惡毒。」
「本尊今日,便以寒劍峰峰主之名,親自清理門戶!!」
傅薄山以殺入道,作為劍尊,他絕非宋織三言兩語就能動搖。
也絕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擲地有聲的反駁解釋了幾句後,傅薄山手中便現出一柄霜色長劍。
長劍發出清亮嗡鳴,劍尾一顫,朝著底下的宋織便激射而來,殺意凜然。
別人都在驚駭,生怕被劍尊誤傷,宋織卻面帶微笑,手中靈力激發,握緊琉璃劍不退反進,頭鐵的迎了上去。
當寒霜劍與琉璃劍相撞,炸出一陣絢麗火花時,宋織臉色慘白如紙,張口噴出大股鮮血。
即便她是築基大圓滿,可對上元嬰中期,還是如同螳臂當車一樣的弱小無助。
兩息,最多兩息,宋織就會被傅薄山的劍氣割掉頭顱。
就在這時,審訊堂外,卻突地傳來一道驚喝——
「霜寒師弟不可!」
隨著勸阻聲傳來的,還有來人扔來的上品抵禦陣盤。
有這陣盤的抵抗,血條即將見底的宋織總算留下一條小命。
只是,看著疾步而來的中年男修,宋織卻眼神一暗,表情變得漠然起來。
賀慶宗,翰元宗現任掌門。
也是前世,將她作為爐鼎,親自送進賀敬彰府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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