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古怪的藥劑

  不知過了多久,宋然身上的異狀開始慢慢平息,身體重新變回原來的模樣。

  要不是白大褂上的幾道裂痕,洛遙都懷疑剛剛看到的是一場幻覺。

  這藥劑怎麼感覺這麼邪門呢?

  回憶起剛剛宋然的模樣,她差點以為她要變異成喪屍了,她都準備好趁機殺了她,好拿走她的工牌。

  洛遙還來不及思考,便聽見宋然嫌棄的聲音:

  「嘖,這玩意也太難吃了,早知道就加點甜味劑了。」

  宋然臉色冰冷,眼底一片漠然,仿佛剛剛經歷那一切的不是自己,絲毫不在意,可見她喝這個藥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感受到身體澎湃的力量,緩緩露出一道溫柔的微笑,像是美麗的罌粟,讓人無端產生一股蝕骨的寒意。

  宋然到底是什麼人?

  洛遙原本以為她只是傅景深的一顆棋子,用來培養頂替田甜的治癒系異能者。

  可是現在看起來,宋然對這裡十分熟悉,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聽她的語氣,難道她還參與了藥劑的製作?

  那麼田甜呢?她以前是不是也來過這裡?

  看宋然的樣子,明顯這個藥劑就是用來增強異能實力的,而且效果估計比晶核還要好,能夠短時間內實力大增,和之前李冠清的藍色藥劑效果一樣。

  但是宋然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實力下降的情況,這種藍黑色藥劑,應該是不會回彈的高級藥劑。

  這麼看來,李冠清的藍色藥劑大概率就是出自這裡了……

  那麼能讓異能覺醒的紅色藥劑呢?是否也是這裡的產品之一?

  傅景深打造這個地下實驗工廠,怕是圖謀不小。

  洛遙掃視一圈房間內的冰櫃,有些蠢蠢欲動。

  這裡明顯就是放置這些藥劑的地方,或許只要她打開就能知道答案,更甚者她直接把傅景深的藥劑全部搬空也不是不行……

  但此刻宋然也在,她還想去探查更多的地方,現在明顯還不是下手的時機,不能打草驚蛇。

  宋然似乎在一旁記錄著什麼,一時間房間內只剩下唰唰的寫字聲。

  突然宋然動作一頓,眼睛直直望向洛遙的方向,洛遙瞬間頭皮發麻。

  宋然眉頭一皺,緊接著又開始低頭記錄,似乎剛剛只是發了一會兒呆。

  但洛遙不敢掉以輕心,她緩緩來到宋然面前,在她面前晃了晃,確定她真的看不到她後,心裡稍鬆一口氣。

  她低頭看向宋然的記錄,卻只看到一片鬼畫符。

  ?

  這是什麼文字?

  想起末世前那些醫生開的單子,洛遙沉默了,這還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無法,只能等宋然寫完,這間房有設置,必須要有員工的驗證卡才能打開。

  她必須想想辦法搞一個驗證卡,她總不能一直跟著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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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然離開房間後,洛遙本以為她會離開,沒想到她徑直往一處走去,洛遙連忙跟上。

  耳邊突然聽到一陣悽厲的慘叫,似鬼怪的嘶吼,又似瀕死的痛哭。

  聲音在空蕩的走廊深處傳來,陣陣回音縈繞在洛遙耳邊,似是要浸透人的骨子裡,將人拖下深淵。

  可是前面的宋然卻完全不受影響,步伐穩健地朝著目的地走去。

  路上經過的人也似乎習以為常,面上是固有的冷漠。

  洛遙面色越來越凝重,她跟著宋然順著聲源處往前走,此時哭聲漸弱,只剩一點回音還在空中迴蕩。

  宋然打開面前的門,洛遙赫然發現,傅景深居然也在這裡!

  此刻傅景深和阿虎正在站在一個頭髮稀疏花白的老人身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見宋然來了,幾人相互點頭示意,便不再出聲。

  透過他們面前的玻璃牆,洛遙更是驚詫地瞪大雙眼。

  裡面正有個女人被綁在椅子上,身上只有一塊白色的布遮擋,手腳皆被身上的椅子拷得死緊,手腕和腳腕處滿是掙扎的痕跡。

  更讓人恐怖的不是這個,而是她的頭上,此時正有無數根細長的管子像一根根鋼針,深深地扎進她的大腦,像是吸血的水蛭,牢牢扒在她的頭皮上。

  管子的另一端是一台看起來十分精密的儀器,上面正顯示著各種數值。

  而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洛遙見到的謝甜!

  不,應該說是頂著謝甜殼子的田甜。

  此刻她明顯已經神志不清,原本一頭長髮已經不見蹤影,瞳孔渙散,嘴裡的唾沫不停從嘴角流下,連眼淚和鼻涕都控制不住流出。

  顯然,剛剛在走廊聽到如惡鬼般的慘叫就是田甜發出的。

  饒是洛遙和田甜有深仇大恨,看著這一幕,身體也不免感到一陣惡寒。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聯想到之前聽到的內容,洛遙猜測,他們大概是想找出她腦子裡的系統。

  她沒有想到當她看到這個畫面,內心不僅沒有半點快感,反而生出一絲兔死狐悲的悲涼。

  她不會同情田甜,但傅景深的做法實在殘忍。

  不管是她還是田甜,都不曾傷害過他,但在他的眼裡,所有人都是他上位的工具,只要沒有了價值,隨時可以毫不猶豫將人拋棄。

  傅景深面前的老者似乎不太滿意實驗的結果,面露凝重,轉頭和傅景深說話。

  也是這時,洛遙才看清他的臉,與洛遙想像的不同,他那張臉顯得十分年輕,大概也就只有三四十的模樣,臉上皮膚還算緊緻,和他的滿頭白髮形成強烈的對比。

  他和傅景深說話不算恭敬,甚至有些不客氣:

  「她腦子裡的東西藏得太隱蔽了,必須要把它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