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第634章 血光之災

  「咦?」蘇禾雙眼瞬間放光。

  「呸!滿腦子漿糊!」白音狠狠戳他一下,自己反而先咯咯笑了起來。

  笑的前仰後合。自葫蘆上跳下來踩在秋湖之上,看著這恍如涅槃重生的小世界。

  蘇禾隨之而落。

  腳下一空,險些一個趔趄。背後少了羽翅,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就像當初一覺醒來,成了龜一樣。

  白音看他模樣,頓時笑的更歡快了。

  呀!以後不能叫他鳥人了。

  蘇禾笑著搖搖頭,身子一抖適應這個狀態。兩步追上白音,牽住她的手,輕聲問道:「族姐,白澤樓其實也是用來存儲機密的吧?元尊一族的傳說,不能存在白澤樓?」

  白音拉著蘇禾赤足跑在秋湖上,甩掉了兩隻靴子。

  聽蘇禾說話,笑著鄙視道:「笨!都仙尊了,還不知這些?」

  正常仙尊尋常機密早全部瞭然於胸了。

  「白澤樓不是用來封存機密的,是用來記錄歷史的!」

  有什麼區別麼?蘇禾眨眼,沒聽明白。

  白音嘻嘻笑著:「白澤乃天庭史官,所錄之事悉達天聽。唯有天帝方能查看,他人查看自要承載其中因果。」

  她說著話,看向蘇禾:「懂了麼?白澤樓記載的東西,目的不是封存。而是——給天帝看!」

  蘇禾沉默一下,雙目陡然圓睜:「族姐的意思是,大師兄便是身在亘古之前,也能通過白澤樓知曉這些年諸天萬界的所有事情?」

  白音瞥他一眼,這男人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所以……其實咱玄黃也能勾連古今,也能古今相通?就像元尊一般?」

  白音嘻嘻笑著,手掌在月光中來回划動,挑動月光追逐湖底小魚,將小魚嚇得驚慌失措,聽蘇禾所言,笑著道:「單向!」

  只有天帝能知曉現在的事情,現在人卻無法確認天帝的狀況。

  不過元還沒有順流而下,那證明天帝還好好的——哪怕不是好好的,也還活著,還有阻擋元的能耐。

  「那,白澤榜呢?」蘇禾問道。

  白澤榜已經許久不曾看過了。自從掌握星璇能穿越古今以來,白澤榜上蘇禾的名字就特立獨行起來,名次不穩固,一會兒殺進前三十,一會兒掉出排行榜。毫無參考價值。

  而且蘇禾進階太快了。前日的敵人還在雛龍榜,今兒突然就變成排名前三十的人物了。

  這次回歸,他若想的話,大概也能將白澤拖出來打一頓,然後將自己的名字從白澤榜上摘下來。

  白音月光拴住一條難產母魚,幫它做了接生,又將母魚丟進湖中,解開月光,搖搖頭:「這個不知,大約連白澤自己都不知。不過我推算過。」

  白音說著話,挺胸抬頭一臉驕傲。

  從蘇禾這個角度看去,下方是秋湖,白音赤足立在湖面,上方月光灑下,如絲如絹披在白音身上,又被她挺起的驕傲擋出褶皺。

  白音一動,驕傲奶凶地顫抖一下,撥亂了月光。

  蘇禾乾咽一口,就聽白音滿是驕傲地道:「白澤榜可能性有很多,但大約是在替天帝擇取戰士。」

  「天帝能通過白澤榜準確知道每一位天才、大能的道行、手段,便能做出相應安排。一旦有一日兩個時代匯聚,頃刻間便能做出最合適的調兵遣將。」

  白音說著,神色又難得的正色了幾分:「而且……我懷疑,天帝做白澤榜最初的想法,很可能是想通過白澤榜將合適的人直接拉到亘古之前。」

  蘇禾一怔,目光陡然從白音顫抖的驕傲上挪開:「老丈人能做到?」

  那豈不是如他一般穿越時空了?

  白音頓時咬牙,在他面前直呼天帝老丈人,是不是心裡還想著其他女人?

  不過還是回答蘇禾問題,搖頭道:「應該不能!至今不曾聽聞有一例佐證。」

  天帝想法很好,但沒做到。

  將人跨時空長河拉到過去,這種事從始至終也只有她天策仙尊一人成功過!

  傲嬌!

  白音昂首挺胸,正驕傲著,就見一張大臉湊來,蘇禾在她嘴上狠狠親了一口。

  「我媳婦果然是最厲害的,天帝都比不過!」

  白音一怔,隨即似笑非笑的盯著蘇禾:「這話我可留存下來了,終有一日我會見到你家大媳婦的!」

  蘇禾:「……」

  別鬧!大師兄有打小師弟的前科,尤其再加上老丈人的身份,打起來蘇禾只能硬挨著。

  蘇禾環抱白音,頂著她的頭拱了拱:「堂堂天策仙尊什麼時候學會打小報告了?」

  白音向後躲著:「喂喂!你龍角膈疼我了!」

  蘇禾笑起來,快了。從朱雀身來看,不用等到證道青龍,就能將龍角收回來了。

  便是現在,蘇禾人身時間都無限接近滿天了。

  抱著白音,感知著她腰肢的柔軟,蘇禾就見意竅明鑑上「發情」兩個字已經進化成了純金色。熠熠生輝,好似想要徹底變作固定狀態一般。

  「族姐,跳支舞吧!」蘇禾將白音往懷裡緊了緊。

  第一次見族姐人身狀態,便是在白靈小世界,白靈留下的一道意識體,舞了一支天魔舞。

  美到令人心醉。

  「只想看一支舞?」白音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蘇禾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那個……有曲當然更好……」

  「好呀!」白音笑起來,從蘇禾懷中退出來,玉足輕輕一點,便落在三丈之外,手指一挑,秋湖水花跳躍,組成裊裊仙音。

  圓月出雲,月光流在水面,似鏡似玉,清風吹過吹起仙子衣袂。

  白音雙臂微展,身如彩帶。僅僅只是一個起始,蘇禾心都酥了。

  一雙眼睛不知該往哪裡放。已經徹底陶醉了下去,聽著水流聲,便要愈加沉醉。

  然後,就見擺出舞姿的仙子,腳下一點。就在蘇禾以為舞起時,白音撒丫子向前跑去。

  「嘻嘻!笨蛋!才不要給你跳舞!」白音哈哈笑著:「咱從小就沒過跳舞,想看找你家白靈去呀!」

  逃……逃了?

  蘇禾頓時抓心撓肝,不會跳你直接說呀!擺了半天陣勢,讓人做好準備,自己卻跑了?

  「站住!」蘇禾追了上去。

  「才不要!」白音踩在秋湖水面,追著皓月向前跑著。

  躲過蘇禾餓虎捕食,哈哈調笑著:「喂喂!小族弟,你剛才流口水的樣子,好醜!」

  白音邊跑,邊肆無忌憚嘲諷著。

  蘇禾頓時大怒,身形一閃便向白音撲去。

  「女人!你惹怒我了!」

  白音身子如陀螺一轉,腳下一點嘻嘻哈哈著逃了過去。

  論自身境界,白音四境仙尊。便是自身存在不全,吊打蘇禾也沒有任何問題。

  況且白音善卜,哪怕口口聲聲算不到蘇禾一絲一毫。但追逐中,蘇禾每每眼見著就要抓住她,她卻總能從古怪的角度逃走。

  一追一逃月上中天。

  兩人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一個沒逃過,一個沒逮住。卻勾著手指坐在浪頭上,並肩看著頭頂皓月。

  「族姐,下面戰場如何了?」

  白音白他一眼:「想問冰坨子?」

  「呃……是。」蘇禾訕訕道。

  白音頓時炸毛了:「呸!當著我的面思念其他女人,還向我打聽消息,小族弟你翅膀硬了呀!」

  翅膀沒了……

  蘇禾苦笑一聲,澹臺壓著石碑從星海下去,那條星海通道是元尊一族掌握,不出意外會衝進元尊一族大後方,怎可能不擔心?

  「不許問!」白音虎牙呲了出來:「今兒你是我的!」

  她霸道著,青蔥玉指在蘇禾胸前一戳,將蘇禾推向水面。水浪翻滾化作一張搖椅將蘇禾托住。

  白音翻身坐在他腰間,捻著長發戳著蘇禾臉:「小族弟,從冰坨子帶著鎮天碑離開,都過去好幾日了,你才想起來問,不怕澹臺心碎?」

  白音這表現,那就是澹臺很安全。甚至下方戰場一片明朗了。

  蘇禾放心了。

  將搖椅一搖,抬高几分身子。白音頓時向下滑去,便感覺身下異樣,口中一聲驚呼。

  「你……你拿四方刀膈我……」

  蘇禾笑而不語。

  不是刀……

  剎那間,便是向來膽大包天的天策仙尊,眼神都瞬間躲閃起來。

  「你…你放肆……你不擔心冰坨子了?」

  蘇禾使壞,更膈她一下,笑道:「澹臺不會有事,我信她!」

  六境仙尊,又得雙修滋養,縱觀古今真能傷到她的人都沒幾個了。

  白音連語氣都躲閃起來,卻偏偏強裝堅定:「別以為六境仙尊有多厲害,前幾日我看到她有血光之災的!」

  自打這龜出現在太古,澹臺的命運就一樣不可測起來。夫妻同體,兩人名字落在婚書上,白音算不到澹臺了。

  但是架不住澹臺自己顯露出血光之災的景象啊!

  「什麼時候?」蘇禾皺眉問道。

  「就…在你回來的那日……」

  「渡過去了?」

  「嗯……」

  蘇禾頓時笑了起來,眼角閃過一絲怪異,怪異中還帶著幾分傲然。

  「丫頭……你就沒照照鏡子?沒看到你今日也有血光之災?」

  「嗯?」白音詫異抬頭:「胡說!」

  便是卦不測己,但自身有災總會心生預兆,她可沒任何感覺!

  「這時代,能傷我的人還不存在!」白音挺胸傲然道。

  境界比她高的有不少,但是如今連道主、黎他們都在她的卜算中,誰又能傷她?

  「我!」蘇禾輕聲道。

  白音一怔,便覺身上一涼,兩道水流盤在身上,觸手一般竟瞬間將她衣衫解開,秋風吹來,幾許涼意。

  隨即一抹溫暖,白音一驚,低頭看去。便見蘇禾滿口驕傲。

  白音一聲驚叫,剎那繃直了身子,連呼吸都停滯了下來。

  「你……」白音整顆心都揪在一起。

  自小而大,數十萬年來,何曾經歷過這般事情?

  一時間不知所措。

  痴迷許久,蘇禾才抬起頭來。看著被驚呆了的白音,感知著她不受控制的顫抖。

  這丫頭看似膽大妄為,什麼都敢。卻原來是三人中最敏感的。

  「族姐……怕嗎?」蘇禾輕聲問道。

  白音呼吸停滯,驀然反應過來蘇禾說的血光之災,原來是這般災難。

  她不知怎麼回答,腦海中一片空白。便覺一道意念傳入識海。

  《鸞鳳和鳴術》?

  雙…雙修功法!

  白音感知著蘇禾傳來的功法,腦海一空。下一刻就覺得這功法竟有幾分熟悉……原來在這兒!

  日前鳳祖傳來的一通塗改的功法殘片!原來是給鸞鳳和鳴術做了修改,打了補丁。

  這是,無傷取回自身存在的手段!

  鳳祖早知她的狀態。這般完美功法修改,卻不知已經為她推敲了多久。

  「你這功法,從哪裡來的……你衣服呢?!」白音本在問功法,卻猛地發現,蘇禾一身衣衫竟不知去了哪裡。

  蘇禾起來,他的黑袍不是真正的衣服,而是證道玄武時,自然形成的。是自身威勢、道韻所化。

  這種衣服他有四套!玄、白、紅、青各一。只是紅青未成,現在只有黑白能正常顯現罷了。

  非實體,自然脫穿隨意。

  「那個不重要。」蘇禾氣息滾燙,抬起頭吻在她丹唇上。

  四唇一碰,白音一下子便軟了下去。

  與蘇禾接吻許多次了,唯有第一次和這次,不知所措,連自身氣息都控制不住了。

  不知多久,蘇禾放開丹唇,似要下行。白音立刻慌亂起來:「你…不許亂來……」仙子聲音帶著幾分驚恐。

  「放心!」蘇禾聲音極輕:「我不只親一下。」

  只是……接吻麼?

  白音微微舒了口氣,卻不知怎的又有幾分失望,但這種心思還來升起。便又剎那驚慌起來。蘇禾又要將自己悶死在溫柔中。

  白音呼吸短促,片刻間便不知所在,雙眸迷離起來。迷濛中只覺得身在水中,魂在天空。什麼都不知曉,想抓住什麼,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直到意亂之間,一絲異感,才恍然驚醒,低頭驚恐的看著蘇禾。

  「你…做,做什麼……」

  蘇禾從一臉懵逼的模樣抬起頭來:「只是……親一下。」

  「不要!」白音驚恐,她真的怕了。

  族姐太敏銳了,受不得。

  蘇禾不再為難她,又折返回來,再次滿口驕傲,口齒不清道:「好!」

  白音微微鬆了口氣,只是這樣的話,她……勉強能接受。

  喘息著,雙目又漸漸閉上,片刻間又不知身在何處。

  不知不覺間,身子便被蘇禾抬高半尺,又向下一壓。

  迷離間一聲驚呼。

  林中寒鴉驚起。

  「你……騙我,你說只親。」

  「族姐莫要冤枉人,我說的是不只是親一下。」

  「唔~」

  林中寒鴉數隻,呱呱叫著,飛上秋湖,略過秋湖,聲音被湖水上盪起的水汽一激,竟然婉轉起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