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仙門
「你來啦！」
這聲音不急不緩，分不清男女，也分辨不清源頭，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
可能是妖帝柳樹，也可能是柳樹上的大妖。
「前輩找我？」蘇禾問道。
那聲音再次傳來：「你來啦！」
這聲音沒有靈智，但夾雜著意念、神識，並不是單純的聲音，似乎是早就設定好的規則，遇到蘇禾便在傳遞什麼信息。
蘇禾頭顱微微低下，帶著崇敬：「前輩可是有話要對晚輩說？」
聲音背後的意念神識分明在傳遞消息，但蘇禾接收不到！
他自己境界不夠，神識力量不足，感受到了，卻讀不出來。就像不在同一個頻道。
蘇禾又問了幾次，那聲音還在繼續，但終究只有這一個聲音，背後的信息蘇禾拿不到。
許久之後，聲音漸漸停止，空間內陷入一片安靜，柳樹飄搖卻沒有風吹柳葉聲，柳樹上有狼蟲虎豹，卻沒有半點兒獸吼聲傳來。
就在蘇禾不知所措時，一節光芒從樹根處，緩慢的升到樹梢，又從樹梢遁出，落在蘇禾身前，是一面白玉璧，銅鏡般大小，一面潔白無瑕，一面有斷裂的獸紋。
這玉璧就像蘇禾從幻雪門禁地取回的神牌一樣，化一道光便衝進他意識之中。
沖入意識體之中，卻直接出現在意竅識海。安安靜靜的沉浸在識海中，蘇禾不明所以。
空間中的意識體，再向柳樹看去，柳樹沒有任何反應，再沒有聲音，沒有神識和意念的波動，不再傳遞任何信息。
好像將蘇禾拉上來，就為了將那一枚白玉璧給他一般。
甚至當蘇禾意識體目光落在落在柳樹上時，竟然感知到了柳樹的驅逐——不是厭惡了，而是就像磁鐵同極相斥，順著目光，一陣浩然力量襲擊了過來，將蘇禾生生推了出去。
場景一變意識已經回歸本體。蘇禾意識在意竅醒來，那枚白玉璧靜靜躺著，沒有任何異常。
蘇禾睜眼，就見對面一團蒲團狀的雲台上，玄真道人眼巴巴瞅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環視一圈，其他人都在修行，只有紀妃雪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帶著笑意看著他。果然意識離開沒有瞞過紀妃雪。
至於玄真道人……蘇禾將他當作意外。
「姐姐來一下！」蘇禾傳音過去。
紀妃雪落下雲台，落在蘇禾身旁。
但沒有第一時間理會蘇禾，先拽過來一片白雲，蓋在已經睡熟的丫丫身上。
小丫頭睡夢中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人身，蜷縮成一團縮在飛毯角落。
做完這些，紀妃雪才向蘇禾看來。
「意竅！」蘇禾言簡意賅。
紀妃雪一道神識念力籠罩過來，被蘇禾牽引著進入自身意竅。直接落在那白玉璧前。
紀妃雪化作意識體，一身紅衣落在識海之上，玉足踩著識海水面，望著沉在識海中的白玉璧。
「方才我意識被牽引，去了升仙台之上，那裡有一位……一位前輩的遺蛻！是太古時期妖族至尊……」
蘇禾一道意念傳過去，將自己方才經歷半點兒不落的告訴紀妃雪。
紀妃雪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小夫君走哪裡都有意外！下次才不要和你一塊兒出門！」
她說著自己先咯咯笑起來，笑的花枝招展。便是意識體也身姿亂顫。
笑罷了才一指戳在蘇禾眉心：「境界不足收不到信息，那提升境界後，再去一次便是了。至於這面玉璧……」
說到玉璧連紀妃雪都端正了幾分態度：「這是仙門！」
？
蘇禾頭頂冒出一個冒號。
便聽紀妃雪又道：「這是踏天七重所凝聚的仙門，不過仙門虛幻，除主人自身外，他人不可見。觸不得，摸不到。這道仙門卻已經化作實體。」
這不單單是道行的問題。便是仙人，甚至仙尊，也不可能將仙門凝做實體！
這東西，秘密不小。
見蘇禾疑惑，紀妃雪輕輕一點，在頭頂顯露出自己的仙門來，雖然看不清，但也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這仙門不是實體！
連紀妃雪都不是實體！
再看這白玉璧，蘇禾立刻提起了興趣：「會不會……和現在眾人無法推開仙門有關？」蘇禾小聲問道。
眾人仙門被封印在這裡了？
紀妃雪白他一眼：「小夫君本事不大，腦洞不小。仙門推不開原因太多，那般大的因果若是落在你意竅，你早原地炸開了。」
莫說蘇禾，就是將所有龍龜，所有四靈全部聚集起來，也承受不來這般因果！
紀妃雪笑著，收回落在白玉璧上的目光，再看蘇禾狠狠的戳了他一下：「日後不要什麼東西都給人看。這仙門，若還有機會回到太古，再做研究。」
這傢伙在太古可養了一個仙尊……兩個！
那個時代，這天地還可以推開仙門，還可以成就仙人。對仙門的了解，比現在要更全面。
蘇禾點點頭，暫時將白玉璧放在一旁。既然紀妃雪看過了，沒看到潛在的危險，那就沒什麼大事。
不就是身上可能又多了一道秘密嗎……虱子多了不怕咬。
「姐姐要不要它？」
實體仙門或許能參悟出什麼來。
紀妃雪卻一臉嫌棄：「不要！」
不要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想往我身體裡塞！
不過對蘇禾的關心她還是很滿意的，回頭回去了，可以給個獎勵。
蘇禾將玉璧扔在一旁，看著紀妃雪，好奇問道：「姐姐身上衣衫怎麼又變作紅色了？分身徹底融合了還是又被你斬出去了？」.
紀妃雪的衣衫不是法寶，是自身狀態的顯化。不同分身融合便會顯示出不同的顏色和花紋來。
先前鳳冢一戰後，變作了紅黑相間，這會兒卻又化作了純粹的紅。
紀妃雪笑了起來，湊過來一手撫著龍角，另一隻手指尖在他脖根鱗片上打著轉：「小夫君是希望我與分身融合，還是希望分身獨立在外？」
分身在外，性格不同、習慣不同、愛好不同……
蘇禾眨了眨眼，嘿嘿笑起來。這一次沒有被她挑逗的後退，反而前爪一翻要將她抱住。
紀妃雪卻一把將他擋在外面，壞笑起來：「蘇妹妹可回來了，你不怕？」
「你猜猜！」蘇禾爪子向內一勾，紀妃雪卻咯咯一笑，身形散開來：「才不要，現在你太醜了！」
蘇禾睜開眼，向旁邊瞥了一眼，就見紀妃雪坐在雲台上，看著遠方。蘇禾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什麼都沒看見。
境界差距太大了，紀妃雪能看到的太多東西，蘇禾都看不到。
蘇禾沉默片刻，向紀妃雪靠近幾分，雲台相連，一道傳音過去：「姐姐，白音說你已經達到仙尊戰力，仙尊戰力也推不開仙門麼？」
紀妃雪靜了許久才回話：「這一條路……斷了！」
其實傳說修行道途從古至今換過許多次了。踏天橋開仙門這一條路，大約真的到盡頭了。
不能長生的仙路，是不可能長久的。連真正的護道人都沒有。
紀妃雪不算真正走仙門道途的修士，她有龍身，渡過天劫，本就有神獸的性質，本就長生不死！
蘇禾出了口氣，不知在想什麼。
護道人……源……
沉默許久，就見遠處，白雲宮盡頭的方向，一道劍光閃過。一位仙子踏著一柄仙劍，御劍而來。
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仙子衝破白雲宮壁壘，外面一頭巨人行屍走肉，咆哮著撞在壁壘上，卻被壁壘擋住，整個巨人都撞趴在壁壘上，拖著一條線滑了下去。
紀妃雪沒有說謊。
蘇華年真的來了！
蘇禾神情一凜，目光都亮了起來。
算起來同蘇華年半甲子不曾見過了。太古回來剛剛見到便又分開。這時再看到，難掩歡喜。
就見蘇華年背後，青色的翅膀閃動，急速向這邊飛來。
蘇禾大喜，緊接著又愣住。
不對啊！白雲宮中視線受限他看不了這麼遠才對！什麼時候可以看到白雲宮邊界了？甚至連外面暗潮中的景色都能看到一些。
連那巨人表情都能看清！
蛤蟆徹底收服白雲宮了？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蘇禾否定了，這會兒蛤蟆還在內世界睡覺，離掌握白雲宮還差得遠。至少也得百年。
一處道場，正常情況下這是仙尊才能掌握的。蛤蟆都是自身特殊，又有白音親自轉移所有權，才有機會掌握白雲宮。
是白玉璧！
蘇禾立刻確認了。
白玉璧不但讓他能看到白雲宮的壁壘，甚至反應過來後，此刻蘇禾再看升仙台都有幾分不同。
伸著爪子抓了抓，蘇禾莫名升起一種感覺來，他能將升仙台關閉！能將漫天元氣封回柳樹空間。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白玉璧應該沒有這麼強大的功能，或許是因為這次玄黃洞天提前開啟，升仙台本就不穩定。
這麼多修士進入，都沒有將罡風提升到不可抵擋的地步。
蘇禾下意識就想這麼做。
白音也罷，白靈也罷。既然說了封皇宮很可能是另一道源的衍生，說不得就是元尊一族的延續，為何還允許他們進入玄黃洞天？
蘇禾至今沒有想明白。
光聽名字，玄黃洞天的所有權都不該有所懷疑。
但蘇禾低頭看了看，前三層無論哪一層，都是玄荒界人更多。
玄荒界的頂尖大能一直多於封皇。
封皇的優勢是軍士！
此刻關了升仙台，卻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斷了玄荒道友的感悟。
有機會查一下，為何玄黃洞天會對封皇大世界開啟！
這些想法在蘇禾腦海只是一閃而逝。目光便再次落在蘇華年身上，若非每次玄黃洞天開啟，升仙台只能進來一次，此刻蘇禾已經迎出去了。
身旁丫丫似乎有感應，睫毛抖了抖醒了過來，站起來也向蘇華年方向看去。
看了一會兒終於能看到了，拍著手叫起來：「是娘親！」
小女孩瞬間興奮起來。
蘇華年背後青色翅膀展開，身下靈素仙劍閃爍著遁光，速度比先前還要快了幾分。片刻間便從邊界直插升仙台。
還未到便聽升仙台內一大一小兩聲龍龜長吟傳了過來。
仙子凍徹的目光頃刻融化，嘴角微微彎起，落在升仙台中，抬頭向上看去。
就見兩頭龍龜，同時看著她，夫君、女兒都在這裡。
蘇華年笑起來了。
其他人也紛紛側目，看向蘇華年。
一個個目光中帶著驚嘆，這是一位怎樣的仙子，冰冷如霜劍氣凜然，卻美到了極致，讓人不敢直視，看一眼便自慚形穢。
偏偏這樣一位仙子，竟被一頭龜霸占了！
那龍龜還一下子占了兩個！
一位諸天萬界最頂級的仙子，一位看起來境界雖然不高，但恐怕也是妖孽的存在。只有踏天三重的修為，但方才速度，尋常踏天七重都不見得能有。
這樣兩位仙子。
這龜不是仗著龍龜身份，欺男霸女吧？
看著看著不少目光就向蘇禾飄來，連登上第一層都只有些許嫉妒的目光，此時居然讓蘇禾感覺到了一絲絲敵意。
當然敵意不強，一個個的就是男人本性，但都不是傻子。
紀妃雪那般存在，哪個強迫得了？這位仙子境界雖然不高，單看氣質卻也不是誰能威脅得了的。
廢太子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向下看著蘇華年，臉上說不出的神色。
自己幼子便是因為這女人死掉了？湜兒說的那把劍，便是這女子御劍而來的仙劍？
區區踏天三重，卻不懂韜光養晦，不懂財不外露，這般仙劍顯露出來，已有取死之道！
這裡有龍龜、有紀妃雪，有玄荒界諸多大能。廢太子不敢有所表露，緩緩閉上了眼睛。
此刻他本不想理會，卻聽旁邊那聒噪的小龍龜歡快跳著：「娘親，娘親！快上來啊！」
他眼睛倏地睜開，看向丫丫，嘴角微微瞥了瞥：「這裡是第一層！」
這小龍龜是不是對升仙台第一層有什麼誤解？
蘇禾能上來，占了龍龜血脈的便宜，占了玄武道途的優勢，那女子便是氣運再強，區區踏天三重。三百餘雖的年紀，拿什麼上來？
廢太子臉上顯露厭惡——什麼表情，也改變不了他和龍龜是死敵的事情，那就無所謂做相了。
丫丫回頭看向他，眼中有毫不掩飾的不喜：「我會數數！」
誰不知道這裡是第一層？這人真討厭，阿爹上來時他雖沒說話，卻是敵意最大的一個，現在娘親來，他又說話。
「娘親是天下最厲害的仙子！」丫丫一臉認真。
廢太子嘴角微瞥，笑了出來。完全沒有心思同一個小不點爭論的興趣。
小孩子，總覺得自己父母無所不能，是天下最厲害的。爭是爭不過的，直有他們親眼看到自己父母的失敗，見到他們不是無所不能後，才知道世界的廣大！
「三層！」廢太子靜靜吐出一個詞。
這女子天賦極高，氣運不低。但又不是神獸之類，身上也有沒升仙台的氣息，這當是第一次登上升仙台。能上三層，已經是極限。
旁邊巒帝看向廢太子笑了出來：「我倒與皇兄看法不同。」
廢太子看向他，目光說不出的意味：「怎麼，巒帝又想賭，這女子也能直上第一層？」
巒帝笑聲大了起來：「為什麼不？皇兄可要下注？」
廢太子笑了笑：「你想賭什麼？」
巒帝拿出一方大印，漂浮在第一層，看著廢太子道：「賭宗人府，通天令！」
通天令是宗人府聯繫星海老祖的手段之一，無需去祖地，無需開祭壇。可直接在太廟中聯繫星海老祖。
廢太子沉默許久，星海老祖對誰執掌封皇宮其實興趣不大。無論哪一支都是他們的後代。
所謂的嫡系傳承，其實早就散開了，這個時候哪有什麼嫡系不嫡系？誰又分得清。
可以說，封皇大世界任何一個皇家血脈做皇帝，老祖們都不會反對。
若新皇帝是有能力還聽話的，那就更好了。
這次回歸下界前，其實上面本就要求他把通天令交還封皇宮的。先前是他捨不得，後來……作為靠山的重老祖不知怎麼就再也聯繫不上了，廢太子同星海的聯繫，也暫時斷了下來。
再後來聽聞星海數位老祖隕落，他就愈加不肯將通天令交出來了。以前聯繫老祖，聯繫到的是後幾位老祖，此刻再聯繫，卻有機會聯繫前三位老祖！
但是通天令留在手裡，也沒有任何用處了。廢太子自身更不可能聯繫前三祖，一旦被三位老祖要求重歸封皇，在巒帝手下聽命怎麼辦？
但巒帝拿出來的大印，他也想要。這是父皇生前親手祭煉的一方大印，乃是星空中一方絕地的山魂所成。除了父皇血脈無人可掌。
有這大印，便可輕易進到絕地中，在諸天萬界才算有了一處真正的落腳地。
但巒帝會好心的將大印送上來？
莫不是這女子也能如龍龜一般直上第一層？
憑什麼？
蘇禾身旁，紀妃雪笑了出來：「賭博好啊！我也壓一份。壓妹妹可上第一層！」
她說著話，素手一點，一隻純金色的髮簪飄了出來。落在半空。
巒帝同廢太子看向髮簪，臉色同時變了。再看紀妃雪，眼神具皆深邃了起來。
這是日輪煉成的髮簪！
破開三元宮陣法的不是廢太子！
斬殺封湜的是紀妃雪！
兩人同時心神大震，巒帝看向紀妃雪，這是紀妃雪擺明車馬要為那條青龍復仇了。
但先前歸來為何不曾有任何表示？他心神電轉，廢太子也沒閒著。看著髮簪，不知想到了什麼，取出一枚令牌也投在空中：「好！賭了。」
他放下令牌，再看向紀妃雪，便笑了起來：「本座拭目以待！」
第一層真的不值錢了，哪個都想一步踏天，真有這般多的妖孽，還要他們做什麼？
他低頭看向最下方的蘇華年。
蘇華年也抬頭看著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先前追殺自己的人便是這人的後代了。
血脈相連的狀態，修士一眼便能看出來。
就像他與蘇禾和丫丫的關係，其他修士一眼看去，一目了然。
眾人都向下看來，尤其古洛和古槐竟有種幸災樂禍的興奮。蘇華年是什麼身份他倆清清楚楚，上第一層不是板上釘釘？
倒是巒帝，值得再注意幾分，他如何能看出蘇華年有這般能力？
巒帝也看著蘇華年，第一次認真起來。
大約是賭約引起的效應，除了封閉感官的修士，其他人都向蘇華年看來。
二層上封楠雖看不見，卻將蘇華年感知的清清楚楚。
陛下本意是借著機會，將大印輸給廢太子吧，但好像有點兒超出意料了。
這個女子還好說，紀妃雪拿出的髮簪，卻讓陛下亂了瞬間的心神。、
封楠看著蘇華年，突然起身，白雲襯托，直接上了第一層，落在巒帝之下，躬身一禮，落下雲台。
頓時下方有驚嘆升起來。
又一位存在升上第一層。攀上第一層的難度又加大幾分，這一位踏天三重的仙子，真能上去？
眾人紛紛向蘇華年看去。萬眾矚目，蘇華年卻不在意，腳下一踏，一朵白雲升起，托著她飛起三丈，然後便停住了。
這一停便是四五個時辰，直到眾人不知所以，開始竊竊私語時，蘇華年才睜開眼，嘴角微微提起：「原來如此。」
她一聲出口，身上一聲劍鳴，然後一步步向著九天而來。
不緊不慢，不急不緩！
好像算準了時間，第一天結束，恰好走出第七層，進入第六層。
進入第六層，未做任何停頓，還是一般無二的速度，一路向上。踩著第二天結束的尾巴，進入第五層。
然後，第四層、第三層……
一日一層！
翩然若仙，凜然如劍。
下方驚嘆聲從蘇華年踏入第五層就錯錯落落的響起來了，一日一層，這速度比蘇禾一年入第一層還讓人驚愕。
驚訝聲不斷，卻沒人敢上前打擾，這不是無根無底的一個浮萍天才。若是尋常散修，或者蘇華年只是青元門一份子，展露這般能力，便是在升仙台不會被人為難，離開此地也絕不可能安然無恙。
但這女子是龍龜一族的兒媳婦。
敢升起歪心思的，先得想想自己有幾條命夠殺的。
除了兩個憨憨。
路過第四層，貪狼和猙鬼使神差的就湊了過來，但沒放肆，只遠遠的齊聲喊了一聲：「嫂子好！」
看它們神色，可能本來是想喊「弟妹好」的，但上面一道目光射了過來，兩隻獸就慫了。
這是夫君的跟班？
蘇華年微微點頭，身形不作停留，一步一步向上而去。
離著蘇禾和丫丫越來越近。直至第六日結束，已經升在了第二層極限。如同蘇禾當時一般被界膜阻擋。
第一層上丫丫看著近在咫尺的蘇華年，叉著腰哈哈笑起來，回頭瞥一眼面色低沉的廢太子，張口問道：「喂，大叔！我說了我娘親是天下最厲害的仙子！」
現在可要反駁？丫丫昂首挺胸。
廢太子麵皮抽了抽，沒有說話。
旁邊紀妃雪先笑了起來：「小傢伙，這不還有一層呢？不怕你娘上不來？」
丫丫嘿嘿笑起來：「不怕！」她向著蘇華年叫道：「娘親，來呀！」
蘇華年輕笑一聲：「好！」
一道劍光從她身上閃過，阻擋在身前的界膜應聲而開。
一步踏出，已在第一層。
今天有點事兒，更新遲到了。12點前還有一章，今天日萬不會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