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人心中的成見是座大

  第199章 人心中的成見是座大……

  「救……我……」

  那個道人口中發出「嗬嗬嗬」的聲音,原本乾瘦的臉上更瘦了,很快就蒼白如紙。

  他向姜尚和大漢伸出一隻手,艱難求救。

  那將軍只是冷冷看著他,無比的快意,而姜尚則眼都直了,喃喃道:「飛劍噬主……邪兵啊……」

  修道之人,一般飛劍都是性命交修,祭煉而成,與本人宛如一體。

  可是有些旁門左道的修士,為了追求飛劍的更大威力,便會用一些諸如活人精血澆灌的邪法祭煉。

  很明顯,這個鍊氣士的飛劍便是用此法祭煉。

  這樣的邪兵只要出鞘,必見血或殺人才回,可是這兵器方才不是已經見血了嗎?

  姜尚琢磨著,心中有些不解,而那道人身形越來越乾癟。

  「我……我恨啊!」

  那個道人大吼一聲,眉心飛出一道靈光化作本人的虛影,怨毒的看了姜尚一眼後就要飛走。

  而他肉身上,最後一滴精血被飛劍吸收後化為一具乾屍。

  「陰神?」

  姜尚打了個寒噤,只覺得空氣都冷了幾分,善意提醒道:「仙長,我記得家師說過陰神十分脆弱,太陽一曬就沒,風一吹就散,你得快回到肉身里……「

  肉身與神魂可以說缺一不可,失去肉身的神魂如無根浮萍,脆弱的能被一陣風吹散。

  沒有神魂的肉身,那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據傳,只有元神當中陰盡陽純,修成不懼烈日暴曬狂風大吹的純陽元神,方能捨去肉身,屍解成仙。

  「你閉嘴!」

  那個陰神冷冷的看來,眼中滿是恨意,陰神出來很危險他能不知道?

  可他被飛劍反噬,一身血肉精華全被飛劍吞食,與其在身體中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來,尋找肉身奪舍重生。

  說起來也怪,這飛劍是他以旁門之法祭煉,可他祭煉這麼多年,自詡完全掌控,從未發生過今日的狀況啊!

  「……」姜尚被那目光盯的心中發毛,很知趣的閉了嘴。

  也是這時那陰神神情一動,目光落在了姜尚懷裡的嬰兒身上,相較於成人而言,心智不全的新生嬰兒抵抗力也是最弱的。

  下一刻,陰神惡狠狠朝姜尚懷中嬰孩撲來。

  「別過來,仙長,小心風……」姜尚大喊道。

  「這裡哪有……」陰神獰笑著,話音未落忽然一陣大風迎面吹來。

  隨著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那個陰神當場被吹的消散開來。

  一旁被砍掉胳膊,鮮血直流的將軍大漢,此刻也顧不得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恍如做夢!

  一個將他們國家害的分崩離析,逼的他打算拼命,只為搏一線生機的煉神境大修士……就這麼沒了?

  「好險!」

  姜尚抱著嬰兒,起身看著乾屍嘆息一聲:「仙長,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講真,他方才是真心來勸架的。

  因為他與這兩人只是萍水相逢,不知道前因後果,也不曉得這兩方人中誰好誰壞。

  他很想問一句,這些壽命悠長的修煉之人,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他們壽命短暫的凡人的感受?

  這些人有著遠超過凡人的壽命,不必擔心死亡的到來。

  可是凡人從出生後的每一天開始都在走向死亡。

  如果有人問他拜師求道是為了什麼,那他會回答為了修煉,修煉則是為了成仙。

  是的,他怕死,很怕很怕。

  他想修道成仙是為了長生,為了活得更久。

  這樣可以讓他去沒去過的地方,認識不認識的人,看沒看過的風景,學習不曾學過的東西……

  可是這些修煉之人將生命用在了打打殺殺上……

  可惜……姜尚搖了搖頭,這些仙長好像還沒有明白生命的真諦啊。

  生命生命,這真諦自然是活下去了。

  「他不是什麼仙長,是妖道!」

  那個光頭將領搖搖晃晃起來,咬牙切齒道:「禍國殃民的妖道!」

  「此話怎講?」姜尚怔了怔。

  經過那將領講述他才知道,這道士本是一個宗門的長老。

  後來幫了他們國一個忙而受到國王的熱情招待,雙方相談甚歡,相見恨晚,最後還被國王封為國師。

  殊不知,此舉正是引狼入室,引發了後來的禍端。

  這妖道成為國師後,經常出入王宮中,這一來二去的與國王一個寵妃勾搭上了。

  為了謀奪王位,他們先後害死了王后還有國王,而這個孩子便是那國王的遺孤……

  「仙長,你說這妖道該死不該死?」那將軍咬牙道。

  「這麼說來……」

  聽完後,姜尚嘆息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只是一面之詞,有些時候人們只會說出對自己有利的話,下意識忽略對自己不利的話。

  但是看那道人的確不像良善之輩,但不管怎麼樣,那個道人已經死了。

  接著,它將孩子交還給將軍,自己看向那柄小劍。

  「這種噬主的妖劍,留著也是禍害,必須毀掉。」

  那將軍咬牙揮動手中長劍,猛地朝那柄飛劍斬落。

  嗡!

  遭遇威脅,飛劍發光自動復甦,猛地飛起「當」的一聲磕開大劍,懸浮空中,宛如一條擇人而噬的赤練蛇。

  「不好,快走!」

  姜尚不滿的看了眼將軍,你怎麼就這麼手賤呢!

  嗤——妖異的赤色飛劍散發血紅的紅光,劃破虛空,直接朝姜尚斬了過來。

  姜尚躲避不及,只得閉上眼睛。

  也是這時,兩根晶瑩的手指突然出現,夾住了赤紅飛劍,就好像精準的捏住了赤練蛇的七寸。

  「嗯?」

  姜尚睜開眼,神情一怔。

  只見一個身穿深藍道袍的年輕道人手中把玩著赤紅小劍。

  而原本凶光畢露的赤色小劍,此刻竟然乖巧的任那隻晶瑩的右手,將它在手指間轉來轉去。

  「怎麼樣,你們沒事吧?」道人回頭燦然一笑。

  姜子牙怔怔的搖頭。

  「沒事就好,朋友,你這傷勢不輕啊!」

  道人看了眼那個流血的將領,姜尚聞言趕緊將方才的事說出。

  「原本以為是個漢子,沒想到還是個忠勇之士。」

  年輕道人聽完神情有些鄭重了起來,將那條斷臂尋來後,放在斷處,又取了粒丹藥碾碎化為粉末撒上,最後包好又打了幾道符印。

  「好了,三日之內不要使勁,之後便會長好了。」最後道人長出口氣。

  「多謝仙長,不知仙長怎麼稱呼?」大漢感激的望著道人。

  「不用客氣,貧道崑崙山鍊氣士申公豹是也!」

  年輕道人笑著飄然而去,說不出的飄逸灑脫。

  鍊氣士其實也是一個稱謂而已,並不單獨指鍊氣領域內的修煉之士。

  一些仙人也常自稱鍊氣士,畢竟他們也不能高調的自稱是哪哪的仙人吧?

  「申仙長真是神通廣大啊!」大漢感慨道。

  「是啊!」

  姜尚眼中說不出的羨慕。

  「對了,姜先生方才說也要去崑崙山拜師,申仙長是崑崙山鍊氣士,何不請申仙長帶一程?」那將軍恍然道。

  「你說的是啊!」

  姜尚眼前一亮欣喜看向申公豹,隨即神情一黯。

  「可惜,申仙長已經走遠了,要是等等姜先生就好了。」那個大漢一臉可惜道。

  姜尚也嘆息道:「是啊,要是等等我就好了,罷了,還是我自己走吧!」

  話音剛落,那大漢忽然指著前方道:「誒,姜先生你快看,申仙長好像落下來了。」

  姜尚抬頭就看申公豹不知怎麼,手舞足蹈著從天空落下。

  「真的誒,那好,秋將軍,咱們以後再見!」

  姜尚抱拳辭別那個將軍後,背著行囊,興沖沖的朝申公豹的方向奔去了。

  此時,幾十里外。

  「呸呸呸!」

  申公豹吐著口中的枯草,身上也沾了一些,看起來有些狼狽,全無剛才姜尚眼中的飄然超凡氣質。

  同時,他的雙眼快速瞥向四方,看看附近有沒有人,尤其是熟人。

  他從天上掉下來的場面要是被熟人看到,那他申公豹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你們想想,他堂堂一個真仙,剛剛施了善舉,正心情愉快,駕著雲,哼著歌,正準備回山呢。

  突然就莫名其妙從天上掉下來了……

  好在,不幸中的萬幸是他沒有發現熟人,這才長出了口氣。

  「他娘的,見鬼了,剛才法力怎麼忽然調不起來了?」

  申公豹蹙眉思索道:「難道是之前的傷還沒復元的緣故,可不對啊,現在法力運轉的不十分順暢,沒有絲毫阻塞嘛,嘶,怪怪怪啊……」

  左思右想,沒有任何結果之後,他只能嘆息一聲在原地調息起來。

  他的傷其實問題不大了,但現在已臨近崑崙。

  萬一在同門跟前再從天上掉下來一次,那他申公豹可就沒臉在玉虛宮混了。

  過了三個時辰後。

  「仙長,仙長!」

  調息的申公豹被聲音驚動,睜眼醒來,看清來人後道:「是你啊!」

  來人正是姜尚!

  雖然他沒學到什麼本事,但身強體健,在體力方面還是要超過普通人許多的。

  縱然如此,此刻他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笑道:「是,申……仙長,我……方才……看到……」

  「你看到什麼了?」

  申公豹神情一緊,有些不善的看向這傢伙。

  姜尚喘息道:「你從天上降下來了,而我也正好……要去崑崙山,所以想問問,仙長能不能帶我一程。」

  算你措辭還算準確……申公豹目光一閃:「你去崑崙山做什麼?」。

  姜尚道:「自然是去玉虛宮拜師求道啊!」

  「你?玉虛宮?」

  申公豹打量了眼姜尚,沉默了一下,搖頭道:「你的資質一般,但在那地方就稱得上差勁兒了,所以我勸你還是回去吧!」

  說話的時候,他眼中儘是認真,並無半點嘲笑之色。

  「為什麼,就因為……我資質差?」姜尚沉默了。

  「你別誤會,我並沒有嘲笑你的意思,但你根骨一般的確是事實。」

  申公豹自嘲一笑站起來道:「在那裡你的出身不好,資質不好,其他人就會嘲笑你,欺負你,譏諷你,挖苦你,你比他們強的時候他們會害怕你……

  可他們唯獨不會跟你做朋友,不管你為了合群做再多的努力,為他們做再多的事,他們都會將你排斥在外不會拿你當自己人,當朋友。」

  姜尚怔怔的看著負手站在他的身前,背對著他的身影。

  這些話有種莫名的感染力,他幾乎能感受到這些話當中的無奈和悲傷,而這道背影也讓他感覺到了孤獨。

  「他們不當你朋友,我當!」姜尚忽然道。

  「你?」申公豹扭頭面露譏諷之色。

  姜尚硬著頭皮道:「我知道,現在的我可能有些不夠格,但等我修煉有成,夠格時……」

  「如果說……我不是人呢?」

  申公豹忽然開口,打斷了姜尚的話,扭頭露出一張豹子臉。

  看到這一幕姜尚猛地怔住,似乎有些說不出話來。

  申公豹對於姜尚的反應似乎毫不意外,心中則暗暗罵自己,怎麼忽然在一個陌生人跟前如此敞開心扉。

  在外遊蕩了許久後,他忽然不怎麼喜歡玉虛宮了。

  因為在外面那些朋友不在意他的身份,而到了玉虛宮以後一下子讓他開始對出身自卑起來。

  今天也不知怎麼回事,冥冥中似乎他與這個年輕人很有緣,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心裡話。

  要知道,除了玉鼎師兄以外,他幾乎沒有對第二個人這樣打開過心扉。

  對方的反應要說他不失望……那也是假的。

  不過他也理解,在外面人要不兩立,種族不同,友情什麼的就越發難得,而人心中的成見就像是一座大……

  姜尚忽然道:「我願意!」

  「嗯?」申公豹忽然愣住。

  姜尚重複道:「我願意當你的朋友,不論你的出身或是什麼。」

  這個仙人方才也算救他一命,此外還出手救人,從細節看,這位就絕非什麼壞人。

  「當我的朋友?呵呵!」

  申公豹口吻嘲諷但是嘴角露出笑容:「你還是先有本事成為玉虛宮弟子再說吧!」

  「當然,我一定可以的。」

  姜尚起身笑道:「另外我也相信玉虛宮那麼大,不可能所有人都像你說的那樣。」

  「這點你說的不錯,雖然那些混蛋會讓你感覺刺骨般的寒冷。」

  申公豹想起玉鼎的樣子微笑道:「但還是有很好很好的師兄,平易近人,讓你感覺如沐在陽光下……」

  其實我也遇到過一個很好的仙長……姜尚心中想到。

  「走吧,既然決定了,那我就帶你一程,對了,你叫什麼?」申公豹笑著問道。

  「姜尚!」

  姜尚燦然一笑:「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姜子牙。」

  ……

  此時,天庭,一大幫神仙已經聚集到了太白府外。

  「太白金星你出來!」

  「平時你跟天帝的關係最近,我們有急事求見天帝,還不得來找你?」

  「……」

  許久後,朱紅大門終於打開。

  太白金星面無表情的走出,就見匯聚在大門前的都是些神將啊等神仙。

  「諸位仙友!」

  太白金星掃了眾神一眼,直接道:「告訴大家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眾神一愣,他們沒料到之前偷偷摸摸的太白金星,今兒個突然這麼幹脆

  「天帝前去歷劫了!」

  太白說著拿出一份御旨道:「這是天帝留下的旨意,諸位可自行查看。」

  一個個拿去翻閱,果然就見都如太白所說。

  「天帝去歷劫了,國尚且不可一日無君,這天庭更加不可無主啊,這可如何是好?」

  有神仙表示出了擔憂,當然,這話一出口立馬點燃了焦慮的情緒。

  眾神仙一下子全都焦慮了起來。

  「關於這點,大家也不用擔心。」

  太白金星淡淡道:「天帝旨意中不是說了嘛,天帝之位,自當有能又有德者居之,所以當務之急是尋找一位新天帝出來。」

  「那在找到新天帝之前呢,怎麼辦,遇到事兒怎麼辦?」

  有神將在人群中道:「我們該找誰去請示?」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一切照舊,天庭各司其職。」

  一個道人走來道:「如果真有什麼事,我空虛子保證,闡教聖人絕不會坐視不理。」

  空虛子?

  傳說中元始天尊收的關門弟子?

  這個道人一走來,眾神面面相覷,緊接著一個個不再言語。

  關門弟子這四個字分量夠了!

  ……

  崑崙山,麒麟崖上。

  玉鼎靜靜盤坐等待著姜尚的到來,同時忙裡偷閒繼續修煉起來。

  雖然他很忙,但修煉的時間就像是咳,海綿,擠一擠,總會有的。

  按他估算姜子牙來崑崙山,怎麼說也得花半年到一年時間。

  同時,他已派出多個分身下了崑崙山前去尋找那個叫張友人的傢伙。

  封神以商王帝辛祭祀女媧開始,等搞定了姜子牙,他再去南洲實地考察一趟吧!

  靈珠子那邊不著急!

  不過這小子現在跟未來親爹拜了把子不說,還送到他的玉泉山學藝……

  真的是……這樣自作主張的事,師叔很不喜歡。

  袁洪、楊戩、小飛那邊的問題不是很大,小蛟龍那邊有菩提在忽悠,咳咳,準確的說是在磨鍊。

  龍吉那邊是他最不擔心的。

  記得是封神開始殷商伐西岐時跳出個小白臉洪錦……現在時間還早得很。

  對了……忽然玉鼎猛地睜開眼。

  最近他跟三仙島、趙公明等截教的幾個朋友聯繫有些少了,親密度有些下降,這個可不行。

  ps:小姜同學的人設……感覺還可以。

  前一陣卡文,睡眠差,身體的狀態也差,更新對不住大家了。

  現在一切都好多了,睡覺去了,明天支棱起來繼續去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