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他說著,環住了她的腰。
葉清秋的身子突然顫了一下。
他眸色驀地又暗了幾分。
察覺到她有些逃避的動作,厲庭深長臂箍緊了她的腰肢,暗自強行將她打橫抱在了懷裡。
葉清秋圈住他的肩膀,眸子在晃動中看到他的臉。
戾氣還沒有散乾淨,但是卻似乎比往日裡多了些許溫柔。
我不知道一個人是如何可以做到在同一個情況下,將兩個完全極端的情緒展露出來。
也許是她又自作多情的理解錯了。
但是她今晚經歷的太多了,現在難受的厲害。
葉澤見葉清秋沒有拒絕,只能無聲跟在了身後。
走到停車場,酒店負責車輛管理的工作人員馬上將厲庭深的車開了過來,又迅速下車替他們打開了車門。
一路上一直閉著眼睛休息的葉清秋突然睜開了眼睛,淡淡開口:「葉澤哥。」
「小姐。」
「抱我上車。」
厲庭深的動作一頓,垂眸淡淡看她一眼,葉清秋臉色平淡,卻沒有看他。
葉澤走到了厲庭深身邊,伸手作勢要將葉清秋接過來。
厲庭深沒放手。
而是抱著她轉身逕自走向葉澤開過來的車子旁邊。
有人將車門打開,他彎身將葉清秋放進去,隨後他人也坐了上去。
葉清秋眉心皺了皺,嘴唇動了動,最後也只是往旁邊挪了挪,頭側抵在車窗上,閉上了眼睛。
「厲少爺,你自己的車子怎麼辦?」
「砸了。」
葉清秋閉合著的眸子微微動了動。
葉澤愣了一下,視線朝著車裡看了一眼,只看得到葉清秋一動不動的半邊身子。
「這方面你應該很拿手。」厲庭深淡淡說了一聲,微微用力拉上了車門。
葉澤在原地站了兩秒,隨後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開口便是熟練的吩咐人把這裡的一輛Maserati砸了。
沒有絲毫猶豫。
反正這輛車,最後都留不下。
上車啟動車子,厲庭深側頭看了葉清秋一眼,抬手將她的身子拉了過來。
葉清秋本就蹙著的眉心皺的更緊,厲庭深卻將她的腦袋扣到了他的懷裡。
她動了動,幅度不大的動作意在反抗。
厲庭深卻扣著她,淡淡道:「你不是向來不會為難委屈自己麼,比起靠在那裡難受,這樣更舒服。」
葉清秋果然沒有再抗拒。
一路上都在沉默,等到葉清秋鼻間撲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睜開眼,卻發現厲庭深抱著她進了醫院。
「別動,你現在在發燒。」厲庭深的聲音有些冷。
葉清秋還是從厲庭深的懷裡挺起身,「葉澤哥,我要回家。」
葉澤有些為難,「小姐,你現在在生病。」
「怎麼,還要讓我求你嗎?」
葉澤臉色變了變,抿著唇快走幾步,擋在了厲庭深身前。
「厲少爺,把小姐給我吧。」
厲庭深站定,垂眸看她,「你確定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鬧脾氣?」
葉清秋抬眸,終於是看了他一眼。
「你覺得,就算我現在是跟你鬧脾氣,是因為哪件事跟你鬧?
是你天天喊著很忙冷落我,昨天卻偏偏有時間親自去接凉絮兒離開葉家,還是你執意要讓她坐上你車子的副駕駛帶她離開?又或者是今晚帶著她出雙入對參加宴會?哦,還要親自給她挑一條裙子送給她?」
「你覺得這些事情,我該挑個什麼合適的日子跟你鬧?今天不合適,明天,下個月,或者明年?要不你乾脆跟我說說,我預約一下你的時間,看看哪個時候跟你鬧最合適?」
厲庭深緊抿著唇,靜靜盯著她,她的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調,表情也一直不溫不火。
但是眸子裡卻染著笑,又透著諷刺。
葉澤站在對面,其實心裡也知道,厲庭深也只是在優先考慮小姐現在的身體狀況罷了。
可這短短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樁樁一件件,就算小姐真的要鬧脾氣也在情理之中。
鬧脾氣挑場合和時間,那還叫鬧麼?
「不說話嗎?那等你想好了哪天有空我再跟你鬧,就算是你現在覺得合適,我也沒精力。我討厭這裡,我要回家。」
她說完,看到厲庭深沒有動作,便直接鬆開他的脖子,從他的懷裡翻了個身。
平衡失調,她半側身子懸空,厲庭深臉色微微變了變,葉澤卻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葉清秋伸手環住了葉澤的脖子,淡淡道:「回家。」
葉澤看了一眼厲庭深,抱著厲庭深從他身側走過。
厲庭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看著葉澤抱著葉清秋出了醫院大門。
將葉清秋抱上車,葉澤看著已經站在醫院門口看著他們的挺拔身影,淡淡道:
「你就真的不擔心這樣會把他推開……或者說,給了他一個機會擺脫你?」
葉清秋低垂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然後掀起,「擺脫?」
她扯了扯唇,「看來誰都知道一直是我沒皮沒臉的纏著他。」
葉澤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淡淡道:「抱歉……」
「不用。」葉清秋接過葉澤遞過來的靠枕抱在了懷裡,「事實就是如此,我也沒覺得不對。他要是想要離開就離開吧,他如果真的想要離開,哪怕我跪下來求他也留不住她。更何況,我也不可能求他。」
葉澤輕輕點點頭,「你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上車之前葉澤打電話約了醫生到家裡。
葉清秋向來不喜歡看醫生,進醫院,回到家裡,估計又要折騰一陣。
想到今晚發生的事情,這次怕是誰都不會太好過。
車子行駛沒多久,葉澤就發現了後面一直跟這他們的一輛計程車。
一直到安靜的別墅區,那輛車也一直跟著。
車子最後停在門口,抱葉清秋下車的是從後面計程車下來的厲庭深。
不陌生的氣息讓葉清秋蹙著眉頭抬眸,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又閉上了眼睛。
厲庭深的聲音低低響起,「醒了?」
葉清秋靠在他懷裡,疲倦地闔著眸子,聲音有些無力,「該讓你出現的時候不出現,不想見到你的時候,還真是陰魂不散。」
煩人。
厲庭深沉默著抱著她進了葉家客廳。
葉清秋強打著精神睜開了眼睛。
客廳氣氛有些壓抑。
不過她看到站在一旁的醫生,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誰讓你來的?」
家庭醫生尷尬地笑了笑。
要說這家庭醫生也挺無奈的,這麼多年,小姐從小到大愣是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每次見到他就跟見了仇人一樣。
也得虧葉家把她照顧的很好,生病次數不多,但是也是夠他受得了。
「我先帶她上樓。」
走之前他朝著醫生看了一眼,醫生立即會意,拿起醫藥箱跟了上去。
葉清秋被放在床上,隔著厲庭深的肩膀就皺眉瞪著那緊隨而來的醫生,「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醫生好一陣尷尬。
「小姐,葉先生現在又生氣又擔心你,你先讓我看看情況,我儘量不給你扎針……」
這話出來,厲庭深應當是了解了葉清秋現在為什麼情緒這麼大的原因。
原來是怕扎針。
緊繃的神情微微鬆了些許。
「先讓他給你看看,現在或許沒必要扎針,但是拖久了,也許就不一定了。」
「是啊小姐,厲少爺說的對,諱疾忌醫可不行,病不能拖的。」
葉清秋並不吃這一套,「我現在只想睡覺,是你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我意思表達的不清楚?還有你,出去。」
她後面將視線放到了厲庭深身上。
「既然不想見到我,那就讓醫生給你治病,治完病我馬上消失在你面前。還是說你其實並不想讓我離開?」
葉清秋冷笑,「雖然知道這是激將法,但是我現在是真的挺煩你的。」
她抬頭看向醫生,「看吧,看完你們都馬上從我的視線里消失。」
發燒又加上受了驚嚇,葉清秋狀況談不上多好。
不過最後醫生也只是開了藥,吩咐了物理降溫後,厲庭深又讓他把她腳後跟的傷口處理了一下,醫生才離開。
葉清秋坐在床邊,冷冷地看著站在旁邊的厲庭深。
「厲庭深,你纏人纏上癮了是嗎?」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特權。」
葉清秋頓了兩秒,然後面無表情的下了床。
厲庭深拉住了她,「幹什麼?」
「我是承認我纏著你,但是我還能纏著你不讓你洗澡?」
「你現在不能洗澡。」
葉清秋看了他一會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髒亂不堪的裙子。
「不能洗澡?」抬頭繼續望著他,眸中儘是諷刺,「你是想讓我時時刻刻都要記著我身上沾染了別的男人的味道嗎?」
厲庭深握著她手的手掌瞬間失了力道,聲音陰沉暗啞,「他沒有碰你。」
「誰說的?他那副德行我想你應該是除了我之外最了解的吧?你覺得他可能不碰我嗎?他碰我了……」
厲庭深攥著她手臂的手越來越緊,狹長的眸子緊緊盯著她,「他沒有,你閉嘴……」
葉清秋覺得今天大概是她的受難日,所有的疼痛都匯集到了今天。
哪兒都是疼的。
頭疼,胳膊疼,腳疼,心也疼……
「我跟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清楚還是你清楚?厲庭深,他就是碰我了,他把我壓到了床上,摁著我的肩膀,動手撕扯我的衣服……」
重新回憶當時的情況,葉清秋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他還要吻我……」
空氣里像是有一根緊繃著的弦,硬生生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拉斷。
葉清秋只覺得被男人攥著的胳膊像是要被斬斷一樣。
當初的無助和恐懼現在如數湧現在腦海里,現在的這點切身的疼痛,算什麼?
「知不知道他有多噁心,還是你們男人都這樣,是個女人都能硬起來……」
「你閉嘴!」
厲庭深低沉的聲音突然劈了下來,聽起來像是埋藏著痛苦又極具憤怒。
葉清秋愣了一下,下一秒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整個人幾乎被拖著進了房間裡的浴室。
身子還沒有站穩,頭上的花灑突然淋了下來,她呼吸一窒,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聲清脆的撕裂聲在浴室了乍然響起。
厲庭深竟生生將她身上的裙子撕成了兩半,從她身上褪了下去。
「厲庭深,你幹什麼!」
她驚懼著捂著身前,尖叫出聲。
厲庭深同她站在一起,整個人也幾乎濕透。
髮絲貼在額頭,那張臉蘊藏著陰暗深沉的瘋狂和暴戾,眼睛沉的像是藏著兩把鋒利的刀子,一寸寸想要凌遲誰。
葉清秋心中一寒,想起他今晚在別墅酒店時踹開浴室門的那一刻。
而此刻的他,就如同那時一般,但卻又仿佛克制著體內的兇狠,站在她面前,冷靜地扯掉了他的西裝外套,然後抬手扔到一邊,一雙眸子沉沉看著她。
她驚駭著後退,卻被他突然摁住肩膀,好不憐香惜玉地壓在了她身後的牆上。
天知道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到底有多恐怖,更遑論如此近距離面對著他的她。
「他吻你哪裡了,嗯?」
厲庭深逼近她,一雙漆黑的眸子錯落著幾根清晰可見的血絲。
低沉的聲音帶著極致的危險,隨時都會將她撕碎。
葉清秋害怕地搖頭,「沒有,他沒有……」
身上突然一重,他的身體貼了上來,幾乎將她擠壓進牆裡。
下頜被他捏住,氣息逼近,「他硬了?你倒是懂的不少。」
葉清秋伸手用力推著他的身體,然而那看起來修長高瘦的男人此刻卻像是一座巋然不動的山,沒有半分動搖。
「你放開我!我說了他沒有……他沒有吻到我……」
「我現在不相信了,葉清秋。我現在不想相信了。」
葉清秋此刻完全處在害怕中,完全來不及思考他這句話前與後之間的差別,便被他俯身狠狠吻住了唇。
一雙漂亮的眸子瞬間瞠大。
裡面有害怕和震驚。
撕,扯,咬。
沒有任何溫柔可言。
明明外表是那樣斯文淡漠的模樣,今晚展露在她面前的,卻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緊緊貼著她,大掌扣住她的雙手,一隻腿突然抵著她,將她的身子托高。
唇上索取的吻漸漸偏離了方向。
帶火的吻擦著肌膚,又重重落在某處撕咬,每一個轉移停留的動作,寸寸都在往某個方向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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