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踐踏……

  外面天色越來越昏暗,一片一片烏雲覆蓋天際,黑壓壓的仿佛要壓下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狂風席捲校園裡的香樟樹,樹上的白色小花「嗖嗖」地落了一地。

  過了會,雨水就像帘子一樣落下來,連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將沈熹圍在露台外的一個小世里。她手裡捧著全宿舍的衣服,最上面一件就是林煜堂的白色襯衫。林煜堂這人不管是洗衣服還是刷碗,都像做實驗一樣認真,她手中的這件襯衫洗得是乾淨又不留一點肥皂味。

  沈熹想到有一次林煜堂高二時候組織全校看電影,她從姜老師那邊跳完舞回來,就跟著林煜堂和他班裡的同學一塊看電影。

  她穿著初中校服扎在一群高中校服裡面,一下子成了顯眼的那一個。有人問林煜堂她是誰,林煜堂仗著他高,按住她腦袋:「我家女孩。」

  我家女孩,多好聽的話。結果大家都以為她只是林煜堂的妹妹。當時她一直沒想明白,她和林煜堂那麼般配他們都看不出來麼!?

  後來她才知道,因為在他們眼裡,還有更般配的,那就是林煜堂和凌潮汐。

  林煜堂是班長,凌潮汐是紀律委員,他們才是大家公認的天作之合。

  電影結束已經是傍晚,凌潮汐在電影院小店買了三支棒冰過來,她和林煜堂各挑了一種口味。她吃到一半,使了小心機要跟林煜堂換著吃,林煜堂不猶豫地跟她換了。

  凌潮汐笑著開口:「林煜堂,你跟你妹妹感情真好。」

  林煜堂當時只是笑了下,說:「沒辦法,慣出臭毛病了。」

  她不喜歡林煜堂這種含糊其辭的回答,咬著林煜堂吃了一半的棒冰,對凌潮汐說:「我是堂堂的准女朋友。」

  然後,凌潮汐就對她熱情不起來了。

  再後來,凌潮汐笑著問她:「熹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跟林煜堂只是哥們呢。」

  只是哥們麼?

  她後來很長時間,真相信了凌潮汐的話,甚至討厭自己的小心眼,無法容許林煜堂和凌潮汐光明正大的「好朋友」關係。

  直到去年林煜堂生日,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夜晚裡,她陪著他慶生結束後,林煜堂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對她說:「我出去一趟,我有個高中朋友過來給我送生日禮物,我要出去拿一下。」

  林煜堂出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她下樓找他,就看到了他和凌潮汐立在一塊,凌潮汐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

  雪飄如絮,歐式路燈一盞盞過去。突然,凌潮汐蹲下身子扔了林煜堂一個雪球,林煜堂好脾氣地彈去身上的雪,凌潮汐歪著腦袋說:「生日快樂,班長大人。」

  凌潮汐家在縣城,她特意轉了兩趟車過來,大雪紛紛的夜裡,只為了送一條她親手織的圍巾給林煜堂。人心都是肉長的,林煜堂從來不喜歡圍巾的人,凌潮汐送他的那條圍巾,他一直收藏著很好。

  如果一個人一直站在適當的位置溫柔的注視著你,你冷了就送來溫暖,熱了就送扇子,難過送安慰,當你失意到鬱鬱寡歡時,她又變成了一道光照著你……這樣的人愛你,你要不要?

  就算是一塊石頭,也有可能被捂熱,不是嗎?

  ……

  凌潮汐話音落下,宿舍里就陷入了一種怪異的安靜里。

  林煜堂從床上坐起來,凌潮汐的話讓他大腦陷入了一種情感的思考里。他有點頭疼,然後他額頭就掉下一條濕毛巾……

  濕毛巾疊成長方形,原本是貼在他的額頭。

  靠,誰幹的?

  林煜堂看了眼毛巾,這條淡米色毛巾是何之洲的。所以這條毛巾是何之洲給他蓋上的?

  ……

  林煜堂一下子就分心了,莫名其妙的感覺又將他從情感的思考里拉出來。他看著凌潮汐,他覺得自己必須思考一下她剛剛的話,但大腦總不受控制地想著何之洲的毛巾……

  凌潮汐見林煜堂不說話,眉眼彎了彎:「果然病的不輕,整個人看著都傻掉了。班長,如果你腦子還沒有壞掉,可以倒杯水給我嗎?」

  「好的。」林煜堂趿拉著藍色拖鞋找一次性杯子,結果發現已經用完了。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轉過身對凌潮汐說;「你吃過了嗎?」

  凌潮汐搖搖頭。

  林煜堂:「那一塊吃點吧,外面喝的東西也多。」

  凌潮汐聰明地眨了眨眼睛,直接挑破了關係:「林煜堂,我不介意你用自己的杯子給我倒水。」

  林煜堂立在飲水機旁,一時沒開口。過了會他說:「你等會,我洗下。」

  沈熹靠在露台的推門上,大雨鋪天蓋地砸落地面,她耳邊鬧哄哄的全是雨水聲,劈里啪啦格外喧鬧。露台進了水,好久沒有下雨了,突然這樣一下,仿佛有把整個世界濕透的氣勢。

  同時,裡面的凌潮汐朝林煜堂走了兩步,仰著頭問:「你心情不好是因為沈熹嗎?」

  林煜堂拿著杯子,低下頭:「這是我的事。」

  「但這也是我的事。」凌潮汐說。

  林煜堂抬了下眼。

  凌潮汐自嘲地笑了下,然後她注視著林煜堂,聲音認真又好聽:「因為我不想自己喜歡的男人被另一個女人踩在腳下踐踏。」

  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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