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盧曉筠:「我有話想和你說,有時間見一面嗎?」

  木枕溪冷冷地回絕:「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盧曉筠顯然沒料到會在這裡吃了個閉門羹,看向一旁抱著胳膊的肖父,肖父觀她神情,慢慢皺起眉頭,做了個口型:我來。

  盧曉筠抿了抿唇,搖頭,繼續和木枕溪交涉:「有關肖瑾的事,你不想知道嗎?我們找你沒有惡意。」

  木枕溪沒吭聲。

  有關肖瑾的事,是她現在最關心的事情。肖瑾短時間內是決計不會說的,她父母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盧曉筠聽出她的鬆動,趁熱打鐵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聊聊。」

  「好。」許久,木枕溪終於應下來。

  從肖瑾現階段透露的信息來說,她和父母的關係不是很親近,木枕溪也想知道經歷了當年的事情,她父母忽然聯繫到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給你一千萬,離開我女兒?

  木枕溪根據自己僅有的從電視劇里獲取的經驗,腦補了一個場景,冷漠地勾了下唇角。

  盧曉筠:「那這周末?」

  木枕溪:「這周不行,下周末吧。」

  盧曉筠道:「可以,地點你定還是我定?」

  木枕溪說:「我來。」

  全程沒有任何語氣起伏。

  ***

  盧曉筠望著返回主界面的屏幕,將手機丟在了茶几上,肖父一張臉板得嚴肅無比,透著難以覺察的緊張:「她答應了?」

  盧曉筠低低地:「嗯。」繼而嘆了口氣。

  肖父朝她招了招手,盧曉筠過去,肖父讓她坐在身邊,抬手給她按摩太陽穴,臉上的嚴肅慢慢褪去,恢復了平時的溫文爾雅:「看她對你的態度似乎並不友好。」

  盧曉筠雖然全程盡力保持著溫和的語氣,但後半截顯然也出現了變化,人的情緒是會受到影響的。

  盧曉筠微微點了點頭。

  肖父反倒露出一抹笑來:「看來她們倆進展得很順利。」

  盧曉筠卻道:「也不一定,對她來說,我們是她前女友的父母,沒有好語氣是正常的。」

  肖父皺眉:「你說得也有道理。」

  從肖瑾回林城以後,肖父就請了私家偵探守在她住的小區外面,當私家偵探把拍攝的肖瑾和木枕溪並肩而行的照片發給肖父時,肖父和盧曉筠著實嚇了一跳。

  他們還想著去把木枕溪找出來,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木枕溪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甚至肖瑾已經重新接觸上了對方!

  怪不得肖瑾忽然那麼反常,盧曉筠是天底下最了解肖瑾的人之一,她手裡還藏著那些東西,以她的固執程度,絕對不會移情別戀,原來如此。

  肖父讓私家偵探繼續跟了一陣子,隔三岔五便能見到兩個人在一起,看起來相處融洽。

  肖父和盧曉筠一頭霧水,再往前查了查,查到她們倆從去年就開始接觸了,也就是肖瑾回國後不久。包括肖瑾頭上那道疤是因為意外車禍,在近些天都交到了二人手裡。

  盧曉筠聽說肖瑾車禍,即使已經過去了,現在人安然無恙,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她難過的不僅是肖瑾身體上受到的傷害,更是肖瑾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一個字都沒有告訴她。

  她和木枕溪一起出的車禍,木枕溪輕傷,她撞得昏迷不醒還失憶,實在不能不讓盧曉筠多想。她是當媽的,凡事都為自己女兒考慮,受到的衝擊不可謂不大,也更深切地意識到,在肖瑾心目中,沒什麼能敵得過木枕溪的分量。

  盧曉筠對於木枕溪所有的了解,都是來源於肖瑾當年的瘋狂、十年如一日的執著,和一些冷冰冰的文字介紹,她並沒有親眼見過對方,無法理解肖瑾怎麼會一而再地為她連命都不要。

  她第一次有了想見對方的衝動,看看讓肖瑾情根深種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順便和她談一談。

  至於怎麼談,她和肖父出現了分歧,肖父看似溫文,實則性格強勢,她怕到時候肖父愛女心切,控制不住說出什麼來,更甚者威逼利誘她和肖瑾複合,所以她打算一個人去赴約,都是女人,會比較好說話。

  他們只讓私家偵探跟了一段時間,怕久了肖瑾會發現,節外生枝,是以還不知道她們倆已經於近日複合了。

  ***

  木枕溪接了那通電話後,回程的路上修長手指一直不緊不慢地叩著方向盤,心裡盤算著盧曉筠約她見面的目的。盧曉筠特意叮囑她不要告訴肖瑾,話里話外透著緊張,為什麼?

  木枕溪自小父母缺失,沒體會過父母親情,以前肖瑾就不怎麼提她父母,後來直接將人騙走了,她更是無法聯想到這世界上還有「母女情深」這回事,一心只覺得盧曉筠是心懷不軌,另有所圖。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光天化日總不至於把自己給綁了。

  要是他們再敢動肖瑾……

  木枕溪眯了眯眼睛,眸底一片冷厲。

  肖瑾的電話時機掐得很準,木枕溪剛將車開進地下車庫,肖瑾的來電便響起來了。木枕溪鎖了車門,一隻手將包挎在肩上,往電梯的方向走。

  「到家了嗎?」肖瑾期盼地問,她的聲音聽起來與平日無異,半小時前那點算不得齟齬的小摩擦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到了,我在搭電梯。」木枕溪說著對著感應器滴了一下。

  肖瑾耳尖地聽到了:「你在地下車庫!」

  她一驚一乍的,沒有半點穩重,木枕溪聽得想笑,說:「是啊,馬上就到家了。」

  肖瑾道:「我也在家呢,我先前問花店買了不少花和盆栽,剛打算照著你家布置,你就要我搬過去。」肖瑾正對著盆栽一籌莫展。

  木枕溪逗她說:「要不你就在自己家再多住兩天?」

  肖瑾想也不想便道:「我不要。」

  木枕溪為她忽然轉變的態度,微微一怔。

  肖瑾說:「我盼了多久的機會,怎麼能放過,我恨不得現在就搬過去。」

  她眼底閃過一片精芒。

  肖瑾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錯在哪裡,她自己越想瞞越特殊對待,木枕溪就會越心懷疑問,唯有她不把這個當回事,她自己忘記原因,反而會打消木枕溪的疑慮。

  她料得沒錯,木枕溪原本疑竇叢生的腦袋頃刻間懵了下,快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操心肖瑾導致的多心,感情里最忌諱的就是猜疑,她是不是率先犯了這個錯誤。

  肖瑾用帶了一點強勢的語氣說:「是你自己說的啊,不許反悔。」

  整個人頓時就很肖瑾。

  木枕溪喜歡她久違的霸道,笑起來:「當然不反悔,只是你不用收拾一下東西嗎?我家裡都沒你用的。」

  肖瑾理所當然地說:「我用你的,你給不給?」

  木枕溪笑著應:「給。」

  肖瑾充滿占有欲的宣布:「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包括你,都是我的。」

  木枕溪耐心溫柔:「對,全部都是你的。」

  肖瑾滿意了,催促說:「你快回來,我想你了。」

  「好。」木枕溪抬手按了一個「1」層,已經上升到20層的電梯停留在33,木枕溪卻沒有出去,直接坐著電梯又下去,從大門出去了。

  吃她的喝她的沒問題,但木枕溪的衣服肖瑾穿不了,還是要收一收行李的。

  肖瑾從2棟門口衝出來,直接撲進了木枕溪懷裡,把她撲得倒退了好幾步,木枕溪揉了兩下被撞疼的胸口,打趣她:「肖老師,你能不能穩重一點?」

  肖老師呲了呲牙以示威脅,看起來想咬她。

  木枕溪毫無收斂之意,笑得愈發猖狂。

  於是她就被肖老師咬了,咬的脖子,木枕溪一個激靈,連忙環視四周,眼下算得上是晚上的高峰期,小區里來來往往不少人,她就是仗著人多,肖瑾不敢把她怎麼樣才這麼放肆的,誰知道肖瑾一點都不在乎旁人眼光。

  肖瑾說:「怕不怕?」

  木枕溪:「……」怕了怕了。

  肖瑾挽著木枕溪的胳膊進了大門,然後進電梯上樓,這裡的樓房布局都是一樣的,木枕溪看得還是很新奇,跟第一次見似的。

  肖瑾按密碼鎖的時候,木枕溪視線多停留了一秒,唇角微微上翹。

  肖瑾回頭捕捉到,直接踮腳親了她嘴唇一口。

  吧唧一聲,很響亮。

  木枕溪:「!!!」

  這還沒進門呢,也不怕被人看見。

  她用嗔怪的眼神看肖瑾一眼,肖瑾不知是被她激了還是怎麼回事,索性不進門了,她將木枕溪肩膀一推,拉開了一條縫隙的大門被背脊重新撞上,肖瑾精緻的臉在面前放大。

  唇上一熱。

  木枕溪心跳快了半拍,記得這是在門外,便要去推肖瑾,誰知肖瑾不依不撓,撬開了她的牙關,輕車熟路地探了進去,舌尖抵著她的舌尖,不輕不重地畫了半個圈。

  濕熱相觸,溫暖相融。

  木枕溪腦子裡的弦倏地斷了。

  她迅速反客為主,一手摟過來肖瑾的腰,兩人換了個方向,肖瑾被按在了門上,木枕溪含住她的下唇,剛兩下,便長驅直入,在她的口腔中掃蕩起來。

  很激烈。

  比她們複合以來每一次接吻都要激烈。

  肖瑾一開始還笑,後來便笑不出來,所有心神都放在了回應對方身上,再後來,連回應都費力起來,只被動承受著,不住地輕喘低吟。

  許久。

  木枕溪放開她。

  肖瑾唇邊帶出一絲可疑的銀線,木枕溪抬指替她抹去,目光灼熱,心臟如脫韁的野馬般瘋狂跳動,想從胸腔掙脫出來,幾乎發疼。

  肖瑾聽了會兒她的心跳,仰臉望她,手指和她做了同樣的動作,勾起唇角,竟透露出一絲媚態:「口是心非。」

  木枕溪臉上微微發紅。

  有羞怯也有因為長時間接吻缺氧導致的。

  她瞟一眼肖瑾,問:「你不怕被人發現嗎?」

  肖瑾說:「要是沒有被人發現的風險,還會這麼刺激嗎?」

  木枕溪默然,臉更紅了。

  她牽過木枕溪的手,重新開了一遍門,道:「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木枕溪慢慢平復心跳,聞聲問:「什麼事?」

  肖瑾彎腰換鞋,手卻沒有放開,反而將五指親昵地纏進木枕溪的指縫中,十指相扣,不緊不慢道:「發現……」她轉過臉來,對上木枕溪清亮的眼睛,笑,「你真有趣。」

  木枕溪挑眉,繼而眨了下眼睛,濃密纖長的睫毛忽閃,目光清純無辜。

  肖瑾捂心口。

  木枕溪:「嗯?」

  肖瑾反應激烈地說:「禁止賣萌!」

  木枕溪:「啊?」

  肖瑾說:「不准在別人面前眨眼睛!」

  木枕溪回過味來,意味深長地說:「哦。」

  別的不敢說,美貌木枕溪自詡還是拿得出手的,她若是存了心勾引,肖瑾只有一敗塗地的份。

  肖瑾捏住她雙頰,兇狠道:「不准哦,不准對別人這麼眨眼睛!」

  木枕溪由著她捏了會兒,見識完肖瑾的怒火,方笑著應:「知道了。」

  當誰都是肖瑾麼?

  再說木枕溪自己也怪彆扭的,撒嬌賣萌這種事讓肖瑾來就好了。

  木枕溪第一次到肖瑾家,徵詢了肖瑾的同意後,里里外外地轉了一圈,直皺眉頭,尤其是那個臥室,簡直不像是有人住過的痕跡。

  「你平時就睡這裡?」木枕溪指著只有一張床,其他幾乎什麼都沒有的臥室,連顏色都是灰沉沉的。

  「不覺得壓抑嗎?」

  「我喜歡簡潔一點。」

  木枕溪眯眼看她,以前怎麼沒見她臥室簡潔過,什麼玩偶都能擺一堆。

  肖瑾聲音弱下去,說:「懶得布置,反正就是睡覺的地方。」

  木枕溪問:「行李箱在哪?」

  肖瑾麻溜從書房推過來一個。

  木枕溪:「衣帽間。」

  肖瑾開了衣帽間的門。

  臥室不像臥室,衣帽間倒是掛滿了衣服,沒等木枕溪說,肖瑾已經帶她到了夏季的區域前,木枕溪將架子上的夏裝取下來疊好,收進行李箱,再挑了幾件睡裙,內衣褲。

  肖瑾在旁邊看,小尾巴似的跟前跟後:「你好賢惠啊。」

  木枕溪頭也不抬:「就對你賢惠。」

  肖瑾就笑,笑聲很愉悅,整個衣帽間都聽得到。

  木枕溪抬頭看她一眼,露出一絲無奈,低下頭也笑了。

  收了一行李箱的夏裝,木枕溪發現肖瑾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她推著行李箱從衣帽間出來,喊了聲:「肖瑾。」

  「來了。」聲音是從臥室傳來的。

  她那臥室有什麼好呆的?木枕溪好奇地往臥室方向走,肖瑾卻在此時出來了,勾過木枕溪的手臂:「走吧,去你家。」

  木枕溪「唔」了聲,說:「我家?」

  肖瑾會意,改口:「我們家。」

  木枕溪滿意點頭,親了她鼻尖一口。

  兩人一道出門,木枕溪沒注意到的是肖瑾鎖門的時候朝臥室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異樣。大門砰地關上,肖瑾下巴抬了抬,問木枕溪:「要不要再來一次?」

  木枕溪沉吟兩秒,搖頭。

  刺激的事常常做就不刺激了,還是一時興起更刺激一點,可持續發展。

  肖瑾以為木枕溪是害羞,她要是知道木枕溪此刻的真實想法,恐怕要大跌眼鏡。

  相攜著回了家,肖瑾今日考量得非常周到,知道木枕溪近來沒空做飯,所以冰箱空空如也,下午去超市的時候將菜都買好了。

  兩人在廚房做飯,木枕溪洗菜打下手,肖瑾負責做菜。她刀工熟練,切菜的時候側臉專注,一絲不苟,很陌生的感覺,木枕溪看得有些發痴。

  肖瑾無可奈何地放下菜刀,說:「你再這麼火辣地看我,我就要燒著了。」

  木枕溪咳了聲,收回視線。

  肖瑾挑眉問:「我有那麼好看?」

  木枕溪回答:「好看。」

  肖瑾來了興致,問:「好看之外呢?」

  木枕溪想半天,斜睨她一眼,說:「好親?」

  肖瑾笑彎了眼睛。

  木枕溪也學壞了。

  肖瑾便親過來,木枕溪手上沾了水,都是濕的,小心地避開碰觸到肖瑾的衣服,手臂半兜住她的腰。

  吻夠了,木枕溪手上的水都幹了。

  肖瑾氣喘吁吁,望她,半嗔半惱道:「你真是個……」

  木枕溪將她掉下來的長髮撩到耳後,低頭,目光瞬也不瞬地直視她眼睛,漾著溫柔的笑:「是個什麼?」

  肖瑾想好的話卡了殼,失神地說:「是仙女。」

  木枕溪撲哧笑出聲。

  肖瑾回神,大窘,咬了咬唇,再次欺身吻上對方。

  木枕溪知道肖瑾粘人,卻沒料到她粘人到這個程度,廚房裡呆了一個小時,一個菜都沒做出來,光接吻就花去了五十分鐘。

  木枕溪盯著她略微紅腫的唇瓣,一根手指壓了上去,制止道:「先吃飯,我餓了。」

  肖瑾意猶未盡,眼巴巴地看她。

  木枕溪妥協:「吃完飯再親。」

  肖瑾終於做起菜來,第一個菜傳出香味,兩人的肚子同時一陣轟鳴,互視一眼,爆出笑聲。

  肖瑾忽然皺眉,說:「都怪你。」

  木枕溪好脾氣地接鍋:「是,都怪我。」

  肖瑾覺得不夠,還要追問:「怪你什麼?」

  木枕溪乖覺認錯道:「怪我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打擾你做飯。」

  肖瑾輕哼一聲,說:「過來。」

  木枕溪過去。

  肖瑾閉眼親了她一下,輕輕的,再睜開眼,眼神單純熱烈。

  木枕溪忍不住心裡的悸動,主動含住了她的唇。

  肖瑾靠在她懷裡,臉上到頸下全紅了,輕聲控訴:「你還說我,你自己比我好到哪裡去?」

  木枕溪嘴巴幹著正事,只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含混的嗯。

  肖瑾坐在大理石檯面上,抬手勾住了木枕溪的後頸。

  她們忍得太久了,間或一個對視就能爆發出燎原的愛火,眼睛裡除了彼此再容不下其他。

  這頓晚飯到十點才從廚房裡端出來,喝湯的時候剛喝了一口便吐了出來,直皺眉頭,木枕溪問:「怎麼了?味道不好?」

  肖瑾搖頭,似有懊惱,低聲說:「舌頭疼。」被熱湯一刺激就更疼了。

  木枕溪垂下頭,不說話了。

  她也沒喝湯。

  吃完飯肖瑾癱在沙發上,說:「我有點累。」

  木枕溪在收拾碗筷,道:「那你歇會兒,晚點我叫你洗澡。」

  肖瑾從坐變成了躺。

  木枕溪從廚房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肖瑾半闔著眼睛在沙發上睡覺,她倒是知道保暖,往肚子上蓋了條薄毯子。

  木枕溪一步一步走過來,沒發出聲音,直接在地板上坐下了,支著下巴看她。

  肖瑾睫毛顫了顫,木枕溪抬手蒙住了她的眼睛,調皮地問:「猜猜我是誰?」

  肖瑾彎起唇角,配合道:「猜不出來。」

  木枕溪:「再給你一次機會。」

  肖瑾說:「是我女朋友嗎?」

  木枕溪放下手。

  肖瑾勾著她脖子,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坐到她懷裡。

  木枕溪:「……你等我起來一起陪你坐沙發不是更好?」

  肖瑾鼻尖蹭著木枕溪的脖子:「等不及了,就這樣吧,你抱著我。」

  木枕溪拍拍她腦袋,對小動物一樣。

  木枕溪坐在地上,肖瑾坐在她腿上,以一種彆扭的姿勢靜靜地抱在一起,背後就是茶几。

  許久,木枕溪輕微地動了動腿,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她大腿的筋被肖瑾壓得有點發麻了,肖瑾察覺到,站了起來,反手將她也拉了起來。

  深夜的肖瑾格外的安靜,也乖巧得不像樣,木枕溪心裡很柔軟,溫柔地催她去洗澡,給她吹頭髮,讓她坐在床上等她,回來兩人相擁而眠。

  睡前嚷嚷了兩句舌頭疼,卻還是纏著木枕溪讓她舌頭更疼了一點。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充滿了溫情。

  周日,木枕溪帶著肖瑾去見了樓寧之,樓寧之對肖瑾非常友好,同時直言是看在肖瑾長得好看的份上,三人匯合,大清早去機場接人。

  樓寧之對林城人生地不熟,樓總怕她迷路,特意囑咐木枕溪多看著點她,這也是這次接機為什麼樓寧之要帶著她們倆的原因。

  到的時候還很早,樓寧之在邊上戴著耳機玩遊戲,木枕溪把從柯基妹子那裡聽來的八卦和肖瑾說了一遍,肖瑾對八卦不感興趣,但因為這八卦是木枕溪說的,聽得很是全神貫注,不時露出感興趣的笑容。

  樓寧之掃了她們倆一眼,屏幕上的遊戲人物第n次死回復活點,再抬眼看看航班到達時間。

  臨近到達時間,樓寧之早早收起手機,木肖二人也不再閒聊,聚精會神地等著人出來。

  樓寧之接了個電話,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

  「出來了?」

  聽到樓寧之這句話,木枕溪和肖瑾同時朝通道口望去,這會兒來往的人算是挺多,她們卻一眼看到了目標人物。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鴨舌帽、口罩、墨鏡,包裹得嚴嚴實實,低著頭朝這個方向走來。

  兩人對視一眼,跟著樓寧之一起迎上去,分兩個方向擋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窺探視線。

  聽說是私人行程,對方沒帶保鏢,二人便臨時客串保鏢和助理。

  一行四人低調離開機場,上了車對方才摘下墨鏡和口罩,氣質清冷,客氣卻疏離地說:「你們好。」

  這個人竟長得比木枕溪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她甚至想不出詞語來形容對方驚人的美貌。

  木枕溪雙眸微微睜大,呆了一下,方說:「你好。」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這樣當著肖瑾的面看著別的女人發呆不妥,回去說不定要挨肖瑾一頓掐,連忙收回視線,餘光去瞟肖瑾。

  卻見肖瑾和她如出一轍的失神,木枕溪不滿地拽了拽肖瑾的胳膊。

  樓寧之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介紹道:「這是我老……朋友,閨蜜,她叫莊笙,大明星。我們倆感情很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木肖婦婦雙雙移情別戀莊笙。

  大打出手,同歸於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