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時間落幕，再見故友
帝修218年。
早已經做好準備的紀修，等來了海魂族的到來。
龐大的海魂族大軍以海魂族的族地「漩渦島嶼」為起點，浩浩蕩蕩朝人族族地方向推進。
為了壓制人族崛起，海魂族調來了海域邊境與夢魘族交手的三支主力軍團，已經顧不上邊境的資源地問題，準備全力出手先搞定內部問題，再去謀劃邊境利益紛爭。
這一戰到來前，人族七大軍團停下擴張腳步全部回撤，駐紮帝修國沿海附近隨時準備迎戰海魂族大軍。
戰爭沒有正邪善惡，開戰的原因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利益。
為了維持利益，海魂族無法容忍人族的快速壯大，而紀修眼裡也需要撕開海魂族這道抵擋人族獲取更多資源利益的屏障，才能帶領人族繼續前進。
時間來到下午。
日落黃昏之際，海平面盡頭傳來獸吼咆哮，海魂族戰士操控龐大的海獸大軍躍出水面，破浪襲來。
在它們的頭頂上方，是翻湧的烏雲，遮蔽太陽的陰影跟隨海魂大軍的到來朝帝修疆域籠罩而來。
此時的紀修坐在神廟觀測室，觀看前線傳回的直播畫面。
通過畫面能看到此時主戰線方向，戰爭軍團的士兵全部身披重甲，邁著整齊沉重的腳步跟隨神選戰士來到海岸邊依次排開。
當戰爭號角吹響，赤紅色氣流在戰爭軍團上空凝聚。
戰士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氣般鼓起，露出炸裂的肌肉輪廓，力量隨之大幅度提升。
遙望海面盡頭襲來的海浪線，為首的神選戰士眼中浮現嗜血光芒，伸手間背後的巨劍落入手中。
吼！
戰吼過後，無數戰吼跟隨響起，向海魂族發出示威性咆哮。
「為我主獻上戰爭盛宴，我不希望看到接下來的戰爭中出現老鼠屎，你們可以戰死但絕不能後退。」
轉身用猩紅色的眼眸掃過戰爭軍團的戰士，手持巨劍的神選戰士冷聲開口道。
話音落下，他回望襲來的海魂族大軍，發出衝鋒咆哮。
頓時赤紅色的浪潮從海岸線升起，以絲毫不弱於海魂族的氣勢奔向海魂族大軍。
紅色與藍色兩道海浪線最終在離岸2公里的位置接觸，紅色與藍色瞬間混合，海面瞬間被紅色與藍色兩種血液渲染。
紀修的畫面切換至分屏的3號戰線，定位至霧海城的漁港方向。
駐紮在這裡的毀滅軍團與神降軍團也已經與海魂族爆發戰爭，身為毀滅軍團長的鄔墨正在與海魂神的神選戰士展開正面交鋒。
雖然毀滅軍團的綜合實力只能排在七大軍團的第五位，但鄔墨自身的實力絕對能夠排進前三。
畫面里的他全副武裝，頭上戴著一頂黑色戰盔，上面雕刻發光的幽綠色精密符文，正中心位置刻著代表「毀滅」的符文印記，身上是厚重的冰藍色戰甲，鑲嵌三顆璀璨寶石，手裡是一柄刻畫蜿蜒路徑的符文細劍，雙手佩戴毀滅護手，腳上則是一雙由能量構築的冰藍色戰靴。
身體被武裝的嚴嚴實實，只有一雙漆黑色的眼眸露出外面。
與他交手的海魂神選戰士身體呈半透明的藍色，透過體表能清晰看到它體內的脈絡與流動的藍色血液，以及烙印在體內的神光咒紋，手持長戟的它每一次揮動武器都能掀起海浪助威，化作水柱掃向鄔墨。
掌控毀滅之力鄔墨每一次揮劍，都會在身前形成一道漆黑色的風牆，抵擋海魂神選戰士的瘋狂攻勢。
短暫交手後，鄔墨開始發力。
手中的毀滅之劍閃爍幽綠色光芒，抬手朝海魂神選一指：
「影束！」
伴隨沙啞的聲音響徹上空，漆黑色的能量從劍尖噴吐而出，以難以想像的速度陡然擊中海魂神選戰士，化作黑繩將它的身軀緊緊纏繞。
「枯萎！」
毀滅之劍再次揮動。
又是一道黑色流光擊中海魂神選戰士，它的身體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
「剝離！」
第三道黑光擊中海魂神選，它體內用於抵消各種元素傷害的神光咒文快速消散，被黑光詛咒磨滅。
「遲鈍！」
隨後是第四道，第五道……越來越多的負面詛咒效果烙進海魂神選戰士體內，半透明的身體內能看到無數跳動的漆黑色符文，海魂神選徹底喪失抵抗能力，神情萎靡被束縛在半空中。
就在這時，又一道詛咒降臨。
「死亡！」
當詛咒黑霧擊中海魂神選戰士，化作一枚漆黑色印記滲入體內，它體內的所有詛咒印記被同時點亮。
鄔墨在這時轉身，飛向下方。
轟！
海魂神選戰士的軀體也在這時炸裂，黑霧將它的殘軀吞噬殆盡。
……
星光城往西方向的海岸戰線。
饑荒軍團的軍團長薩圖也與海魂神選戰士展開交手。
凝聚饑荒神軀的薩圖身高十餘米，身軀仿佛是由鋼鐵與岩石共同鑄就，每一塊肌肉都如同巨大的石塊，充斥力量美感與霸氣。
掄起的雙臂粗壯有力，肌肉線條清晰可見，肌肉的每一次收縮與舒張，都仿佛能引發空氣的震動，就連心臟的跳動心都如同雷鳴般震撼，戰鬥中露出的腹肌如同溝壑般交錯，每一塊都像是經過千錘百鍊，堅不可摧。
乍一眼看去，饑荒神軀狀態下的薩圖宛如一隻猙獰巨獸。
與他交手的海魂神選戰士不斷凝聚水元素之力，化作水柱打在饑荒神軀上，都留不下一絲痕跡。
如果說安安是七大軍團長中的最強武力，那麼薩圖就是最強防禦。
饑荒之主的神性力量賦予了薩圖全元素抗性的恐怖適應性能力，其次是強大的肉體修復力與耐受力。
哪怕是再惡劣的環境，身為饑荒之主的薩圖都能快速適應並進化出對應的被動能力。
與海魂神選戰士的交手，薩圖雖然無法在短時間內殺死對方，但勝利的天秤早已倒向薩圖這邊。
最強大的肉體防禦，最持久的適應性作戰能力，再加上恐怖的身體自我修復能力與元素抗性，薩圖持久戰之王的稱號早已名揚這片海域。
面對薩圖無懈可擊的肉體防禦，海魂神選戰士的情緒顯得十分壓抑。
這種牢不可破的狀態最是能夠摧垮對手意志。
視線轉向主戰線方向，海魂神由海水凝聚的龐大身軀高聳海面之上，在祂對面懸停著一尊燃燒王座。
端坐在王座之上，歪著腦袋的安安與海魂神目光對視。
「我記得你，年幼時的你曾殺死秘海族的神明……。」
還未等海魂神說完接下來的話，安安的眼中浮現一抹不屑：
「接下來是不是想告訴我，可以加入你們海魂外編，成為在你之下的最高神，享受新的眷族供奉？」
「別那麼麻煩，我們直接開始吧。」
身處激戰環境中，安安的血液在燃燒沸騰，眼中迸發無窮戰意。
話音落下，安安右手一揮，頓時身下的燃燒王座轟然碎裂，碎片在空中凝聚成一柄燃燒的藍色戰錘穩穩落入手中。
「希望和你一戰可助我突破，別讓我失望。」
兩道身影在空中碰撞神經，海面沸騰，恐怖的能量瞬間輻射四方。
戰錘劈海魂神身前的海浪懸浮，攜一往無前的戰爭意志砸中海魂神軀，瞬間迸發的力量讓海魂神軀揮灑藍色液體。
看到這一幕，下方戰爭軍團的戰士發出潮水般此起彼伏的咆哮與歡呼聲。
安安的出手瞬間點燃戰爭軍團戰士的戰鬥意志，為我主獻上力量的吼聲，響徹海域主戰線。
歷史能夠證明，每次安安出手，都能快速鎖定勝利。
他們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狂熱的信仰化作力量，戰爭軍團的戰士舉起手中武器，悍不畏死地撲向海魂族戰士。
他們相信自己的熱情將為戰爭之主提供戰勝敵人的力量，這是屬於戰爭之主的饕餮盛宴，他們的戰鬥將為盛宴增添滋味。
烈焰洶湧燃燒，以撲滅藍色浪潮的氣勢向前發起衝鋒，狂熱的火紅色烈焰瞬間席捲主戰線。
……
帝修221年。
與海魂族交手的第三年。
海魂族殘軍主動撤離，身受重傷的海魂神被神選戰士拼死帶走，險些戰死。
這一戰結束，人族已經奠定了海魂域霸主的地位。
屬於人族的新時代正在到來。
大量海域異族的使者也隨之到來，希望通過向人族納貢的方式保留賴以生存的資源地。
面對近乎祈求般的請願，紀修坐在帝修王座上，予以無情拒絕。
他冷漠的告訴到來的異族使者：
「給你們兩個選擇，丟棄資源地帶領族群離去，或是等待人族鐵蹄的踐踏！」
七大軍團在戰後進行一年休整，隨後重新起航，擴張的腳步繼續向海魂域輻射。
至於海魂族，留給它們的同樣是相同的選擇。
離去，或是等待人族七大軍團上門送溫暖。
至於繼續作戰，海魂族並不愚蠢，它們清楚明白再也不可能是人族的對手。
海魂族只有一個原種神，但人族足有七個原種神，還是序列位階較高的原種神，在成長速度上根本不是海魂神可以比擬。
哪怕海魂神不想承認，但七大軍團長的成長速度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人族的優勢在海魂族眼裡，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繼續擴大，這一戰的失敗註定人族會代替海魂族執掌這片海域。
所以紀修眼裡的海魂族，哪怕還有殘餘，卻無法再影響到人族的崛起。
這些年的征戰，他對原種神的了解加深。
原種神之間也有明確的神格強度劃分，這種神格強弱的劃分就像是一個人的消化吸收能力強弱。
有些神哪怕擁有龐大的信徒產出力量，但能夠吸收消化的只有信徒提供力量的十分之一，其餘大部分都會被浪費。
而強大的原種神則消化信徒提供力量的比例會很高。
這個問題雖然可以通過量來彌補，即使神格強度較弱的原種神也可以擁有堪比高位原種神的實力，但從成長的速度來看，相同條件下高位格的原種神擁有更強的成長潛力。
而所有原種神公認的最強神格，是情緒神。
代表性的神明就是暴怒神與絕望神，一個可以通過信徒創造的憤怒情緒攝取力量，另一個可以通過信徒創造絕望情緒獲取成長力量。
雖然這兩個強大的神明，以及祂們的眷族並不在海魂域，但海魂域裡同樣流傳著祂們的傳說。
這裡的暴怒神，紀修可以肯定就是他父親留下的暴怒神印所化。
至於另一個絕望神，或許是在這個世界誕生的原種神，至少神秘遺蹟里並未有關於絕望神格的相關信息。
帝修國的七個軍團長雖然不是原種神中的情緒神，但在紀修眼裡都有著不弱於最高神格的成長潛力。
因為他們繼承的是紀元挑戰者的神格，所擁有的力量都是所屬紀元「主角」般的存在，巔峰時期都有著挑戰黑潮魔神的力量。
人族有這七位神明軍團戰，發展的潛力巨大，唯一欠缺的只有時間。
這期間，紀修號召全民加快生育速度，為帝修國補充未來兵力。
時間來到帝修231年。
紀修來到北境高牆前，目送翻湧漆黑色中的那一抹紅色歸於黯淡。
堅持了332年，左義最終還是倒下了。
但他至今都未能研究出給左義輸送恐懼之力的辦法。
他也想過讓安安等軍團長接過左義的職責，繼續鎮守高牆，但這麼做實則毫無意義。
黑潮的強度並非一成不變，而是穩步提升。
這條時間線的恐懼神軀強度比上一條時間線強了千餘倍，按理說上一條時間線能夠鎮守一年，這一條時間線最起碼也能鎮守1000年以上歲月。
但事實是黑潮天災的強度也會隨著時間推移變強。
導致鎮守的難度越來越高，而左義化身的恐懼神實力定死在鎮守前的那一刻，無法再有任何提升。
沒有後續的成長補充，面對強度越來越高的黑潮天災，鎮守的時間被不斷壓縮。
安安現在的實力雖強，但進入黑潮天災後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迎來失敗，時間已經將黑潮天災拔高至安安也難以抵抗的強度。
遙望涌動的黑潮，紀修知道這條時間線即將迎來結束。
當翻湧的漆黑色霧氣向後收縮，開始凝聚撞擊高牆的力量。
轟！
黑潮奔流而來，高牆受到撞擊瞬間，表面的靈紋變得暗淡。
濃郁的黑霧穿過裂縫席捲而來。
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的視線穿過翻湧的黑霧，依稀看到一尊傲立於高牆前方，身體化作焦炭的偉岸神軀。
「老左，馬上又要見面了。」
紀修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目光直視奔流而來的黑潮，眼中毫無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