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漁船慘案
韓雲被殺案件暫時沒有進展，對於未來，紀修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這個世界危機四伏，想要走的更遠就需要有自保的能力，這也是他想要重啟獻祭儀式的原因。
躺在病床上等了三天，紀修都沒等到游洪的回覆。
期間他去治療室看過李沐沐，此時的李沐沐正在接受最後一期基因治療，身體浸泡在透明的療養倉里，處在沉睡狀態，根據醫生的解釋，四周後就能康復出院。
無所事事的紀修沒有選擇申請出院，每天躺在病床上翻閱網絡資訊，加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
這天。
穿著病服在走廊里閒逛的紀修聽到手機鈴聲響起。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電顯示名稱是「碼頭老黑」。
接起電話，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小李，老花出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紀修表情變得凝重，當即詢問道。
他對老花的印象不錯，僅從李譚的角度看待老花，他可以說是自己的恩人。
「電話里說不清，你現在過來3號碼頭，來了跟你解釋。」
掛斷電話，紀修當即來到住院部前台，申請辦理提前出院的手續。
出了醫院，紀修打車直奔平時工作的三號碼頭。
等他來到碼頭，發現碼頭已經拉起警戒線，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小李。」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穿著工作服的身影，能從他的眼裡看出些許驚魂未定，嘴唇慘白沒有血色，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
「老花怎麼了。」
紀修當即迎上去主動詢問道。
「老花死了。」
「死了？！」紀修有些難以置信，這才分開不到一周時間，老花怎麼就突然死了。
「我知道你和老花的關係好，所以通知伱，讓你來處理老花的後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紀修眉頭微皺，隱隱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你跟我來。」
跟著老黑來到警戒線前，老黑伸手指向停靠在碼頭邊上的漁船沉聲道：
「你也知道，老花最近買了艘漁船，拿到了出海許可證準備搞捕魚生意，這是他第一次出海捕魚，結果就出了這檔子破事……。」
通過老黑的描述，紀修逐漸了解老花離奇死亡的始末。
大概是在五天前，也就是他和老花分開後的第三天，老花拿到了購買的漁船，與提前召集的工人在這天出海。
結果這艘漁船在海上發生重大事故，船上13人除了一個廚師，全部被毒害，最後是剩下的廚師操控漁船回到碼頭。
至於老花等人為何被毒害，執法部正在調查，廚師有很大的嫌疑。
了解原因後，紀修面色變得陰沉。
他隱隱覺得這件事和黑洞殺手組織有關係。
帶著疑惑，他掀起隔離帶往碼頭方向走去，無論如何，他得先解老花為何會被毒害。
這時一道身穿執法制服的年輕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執法部辦案，這裡不允許進入。」
紀修伸手從口袋裡掏出聖徒組的銀卡證件，看到聖徒組的身份證，阻攔的年輕執法人員當即退讓：
「不好意思，您進去吧。」
紀修點頭，往碼頭棧橋上走去。
此時棧橋上站著三名執法人員，身邊是蓋著白布，依次排開的12具被毒害者的屍體。
看到紀修走來，為首的身影正要開口，隨後便看到紀修手裡的銀卡，當即迎上前來：
「聖徒？」
「現在是什麼情況？」紀修來到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旁蹲下身，掀開白布的同時詢問道。
屍體身體發青，面色呈醬紫色，有明顯的中毒痕跡，猙獰扭曲的表情證明死前有過痛苦掙扎。
面對紀修的詢問，為首的執法人員當即回答道：
「案件正在調查，嫌疑人是這艘船的廚師蔡齊，現在被送往執法部進行審訊，這些屍體等會就會被送去法醫那進行詳細的屍檢。」
「我一起去沒問題吧？」
穿越前曾是業餘推理小說家的他，此時對案件產生了興趣。
「您是聖徒組成員，自然是沒有問題，我們會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接連翻看了數具屍體，紀修找到了死去的老花，這個數天前還請他吃早飯的黝黑漢子，此時表情猙獰，嘴角有白沫，衣冠處有嘔吐殘留，死前應該已經發現自己中毒，採用催吐的方式自救。
但毒性太強，老花根本撐不到漁船靠岸就死了。
十餘分鐘後，執法部的運屍車到來，紀修跟隨執法部人員來到執法部的法醫檢驗室。
進行屍檢的是一名女子，她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所以看不出年齡。
在她屍檢的同時，紀修站在不遠處等待結果。
三小時後，紀修拿到了屍檢初步報告，剩下的檢查結果需要等待48小時以上，進行病理切片檢查。
報告上明確寫著，老花等人體內檢測到有毒物質「心花素」。
這是一種植物中提取的有毒物質，少量食用可以起到保護心血管的作用，過量食用有毒，可以確定老花等人是被毒害，而不是誤服，畢竟正常飲食根本不可能服下大量心花素。
帶著這份報告，紀修跟隨執法人員來到審訊室。
推門而入，裡面的陳設十分簡單，一張審訊桌前坐著兩名執法人員，前面的鐵椅上坐著本次案件的嫌疑人「蔡齊」。
蔡齊穿著皮衣皮褲，留著山羊鬍，眼睛似乎是受過傷，一大一小，左眼角還留有一道疤痕。
跟在紀修身後的執法人員這時對正在審訊的兩人打了個手勢，其中一人當即站起身，給他讓出座位。
紀修也不推辭，來到審訊桌前坐下，看向擺在桌上的蔡齊資料。
蔡齊。
性別：男。
年齡：41歲。
職業：碼頭搬運工。
家庭關係：……
……
抬起頭，紀修看向神情萎靡的蔡齊，隨後拿起手裡的初步屍檢報告：
「屍檢報告證明花力偉等人是中毒而亡，你負責黑水號漁船上的飲食，他們的食物都經過你的手，現在只有你活下來了……你是否承認是你下的毒。」
望著紀修手裡的屍檢報告單，蔡齊臉色慘白，頹廢點頭，直接承認了自己犯罪的事實：
「是我。」
「為何要害死他們。」
面對紀修的詢問，蔡齊嘴唇顫抖了數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伴隨著回憶眼底浮現一抹怨恨：
「老花他們害我家破人亡，我被毀了，我也不希望他們好過……。」
在蔡齊的講述中，紀修逐漸了解蔡齊與老花的恩怨。
蔡齊與老花最初相識是在五年前，當時蔡齊是另一個班的碼頭搬運工，每次忙完工作無事可做，就會跟老花等人聚在碼頭邊上玩一種叫「獵殺海獸」的紙牌遊戲，本質上這就是一種賭博。
當年老花等人設局坑了蔡齊，讓其輸光了數年的積蓄。
但老花等人並沒有因此收手，讓想要通過賭局翻本的蔡齊越陷越深，導致本該上大學的兒子因為他欠下的巨款提前步入社會，打工替他還債。
但蔡齊還在做著翻本的夢，最終妻離子散，還欠上了這輩子都還不清的賭債。
直到某一天，蔡齊偶然聽到老花等人在牌局上出老千的秘密，一無所有的他頓時有了報復的念頭。
這個機會在一周前到來。
老花購買了一艘漁船，招募員工準備出海捕魚，已經招募到的成員里大都是當初跟著老花一起坑害他的那幫人。
蔡齊的廚藝不錯，想著以廚師的身份加入老花的捕魚團隊。
應聘的過程很順利，老花眼裡的他還欠著自己不少錢，相當於是免費招到了一個廚師。
漁船出海前，蔡齊就開始準備殺死老花的計劃。
為此蔡齊在網上查閱了不少資料，最終決定通過非管制的藥劑「心花素」來殺死漁船上的所有人。
原本蔡齊打算跟著老花等人一起死，但最後他怕了，發現自己無法坦然面對死亡，所以沒有食用自己製作的毒餐，用漁船上的自動返航功能歸來。
通過蔡齊的講述，紀修了解了毒殺的始末，這起案件基本可以敲定。
但他總覺得有問題。
他在來審訊室的路上，查了「心花素」，發現這種非管制藥品的毒性很弱，想要達到毒死人的程度，需要30毫升的量，毒死12個人的劑量加起來都能當飲料喝了，要是稀釋在湯里，就更難殺死人。
帶著疑惑，紀修轉頭望向站在身後的執法人員：
「去查查他的購物記錄，看看他購買了多少劑量的心花素。」
「好。」
身後配合他調查的執法人員當即離去。
15分鐘後，這名調查人員拿著購物記錄單到來。
紀修伸手接過調取的單子，驚訝發現蔡齊只購買了50毫升的心花素。
這點心花素毒死一個人可行，但絕不可能毒死12個人。
顯然是蔡齊理解錯了網絡上查到的資料，以為30毫升的量就能夠毒死人，保險起見購買了50毫升，卻沒有想到飯菜的稀釋，以及人員數量的問題。
這劑量，根本殺不死12人。
所以這起案件的背後，或許另有隱情。
帶著疑惑，紀修望向蔡齊，沉聲詢問道：
「蔡齊，你購買了多少劑量的心花素。」
「50毫升。」蔡齊低著腦袋，神色萎靡地回答道。
「50毫升根本毒不死12人，你是不是還在其他渠道購買了心花素。」
聽到這番話，蔡齊表情錯愕地抬起頭：
「什麼？！這劑量毒不死人。」
觀察蔡齊瞬間的微表情變化，紀修發現他似乎沒有說謊，真的以為是這50毫升的心花素害死漁船上的所有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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