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原來還能這麼做

  蘆淞抬手抓了抓後腦勺:「哪能呢,林姑娘在,我們在這都過得好多了,我們怎麼會惹她生氣。」

  「林姑娘看上去沒生氣。」章喜年紀比他們大,來軍營的時間也比他們久,所以這些人會叫他一聲「喜爺」。

  可他只是管糧草的後勤兵,連戰場都沒有面對面過,在這些人的眼裡,可不像能上戰場的人讓他們敬佩。

  章喜心知肚明,沒有因這聲「喜爺」而沾沾自喜。

  幾個人又相互推搡著往前走。

  章喜笑了笑,準備拎壺酒,去找洪大山聊聊。

  這麼多年,章喜沒想過還能再見到洪大山,更沒想過,洪大山還給他帶來了新的機遇。

  自從邊關貿易中斷後,章喜的收入驟減,如果不是家中一直說不缺銀錢,章喜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鋌而走險了。

  直到他和家裡人提起再次見到洪大山的事,才知道這麼多年,洪大山在照應著家裡。

  當年,他們三個關係最好,成永是年紀最小的一個,誰知道卻是最早離開的一個。

  洪大山走之前,跟他說過會盡力照應好成永留下的妻兒。

  章喜幫不上什麼忙,哪還敢想洪大山還會照應他的家中之人。

  「大山兄,林姑娘說以後你就留在此處了。」章喜很高興,又能和洪大山一起做事。

  洪大山倒是愣住了,他沒有聽到林曉禾跟他提過。

  以洪大山的性子,也不會去問章喜,等見到林姑娘再問清楚。

  「想不到我們還能有在一起的時候,來,喝一杯。」章喜是真開心,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洪大山接過章喜的酒壺,仰頭悶了一口,而後遞給章喜:「林姑娘讓你做的事,可有困難?」

  「這倒沒有,這都是做過的事,只是以前能放在明面上,現在得私下進行,越少人知道越好。」章喜拍著胸脯說,「放心吧,我有經驗。」

  「那就好。」洪大山放心地點點頭,「我得跟林姑娘走。」

  「啊?」章喜小半會兒才反應過來洪大山說了什麼,「可林姑娘說,要留你在這裡。」

  「掌柜她是……心熱之人,好話她不會多說,替別人著想,更不會說。」洪大山在林曉禾身邊多年,深有感觸。

  哪怕是為了別人好,林曉禾做事也不會解釋,只做她認為該做的。

  洪大山知道,林曉禾將他留在此處,是為了章喜能安心做事。

  「林姑娘此次是為了運禦寒的物品去北地,這種事,我更懂怎麼做。」洪大山運過糧草,自然也運過其他物資,「這一趟,我得去。」

  章喜著急地解釋道:「可林姑娘說她身邊不缺人。」

  「能做此事的,除了我,就只有周家軍中的人了,可這一趟,他們不便出面,林姑娘是用商家的名義前往的,其他人之中,只有我合適。」洪大山看得清楚。

  「寧家呢?順寧鏢局走南闖北,去過北地的人不少,他們也知道怎麼運貨,豈不更合適?」章喜突然想起來,還有順寧鏢局的人。

  洪大山卻道:「東西要安然送達,只有一隊人不夠,必得虛實不定,一趟有順寧鏢局,一趟有我,這一路還得有所變化,這需要如何做,我更在行。」

  「……大山兄,北地嚴寒。」章喜努力想說服洪大山。

  洪大山搖了搖頭:「我不會再將該做事交給別人。」

  章喜張了張嘴,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大山兄,成永的事,不是你的責任。」

  「若不是我突然離開,匆忙地將事情交給成永,他也不會出事。」洪大山從來不認為此事與他無關,「是我失職在前。」

  「失職的錯,將軍已經處罰過你了。」章喜替洪大山辯解,「成永的事,與你無關。」

  洪大山抬頭看了看軍營,他們曾經住過的方位,喃喃道:「……卻也是,因我而起。」

  這些年來,他照拂著成永留下的親人,從來不去見他們,一是為了避嫌,二是他不敢。

  「唉,大山兄。」章喜都不知道該如何勸洪大山了。

  他們三人,一直都是洪大山拿主意,他們倆都聽他的,要他們說服洪大山,那是從來沒做過的事。

  「這裡的事,你能做好,我不在也不會有什麼事,林姑娘那邊,會更需要我。」洪大山篤定地認為,「我會說服林姑娘讓我一道去的。」

  章喜也不好再說其他,只能點頭:「我會做好林姑娘交代的事。」

  「好,今天我們兄弟倆不醉不歸。」洪大山露出了笑容,舉起酒壺灌了一大口,突然笑了,「我說錯了,我們兄弟三人。」

  說罷,高高拎起酒壺,傾倒,倒了一圈,然後才遞給章喜。

  「不醉不歸。」章喜仰頭喝一大口,酒水順著臉滑落。

  而在另一邊,蘆淞等人已經到了林曉禾的院子,正等著林曉禾見他們。

  林曉禾晾了他們一會兒,才叫他們進去。

  蘆淞心裡嘀咕,章喜明明說,林姑娘沒有生氣的,為何會如此?

  「我剛才晾著你們了,可有生氣?」

  蘆淞沒有想到林曉禾竟然直接坦白了。

  「不敢。」蘆淞低頭說。

  「為什麼不敢?我並沒有任何權力處罰你們。」林曉禾佯裝吃驚地道,「你們根本無需怕我呀。」

  蘆淞幾個人哪敢出聲。

  林曉禾自顧自地道:「啊,我明白了,是因為周將軍,對不對?」

  蘆淞幾個人的頭更低了。

  「那我就不懂了,許大人身後,可是當今聖上,你們都沒有不敢,為何現在就不敢了呢?」林曉禾板著臉說,「難道只有周將軍能處罰你們,而朝廷不行?」

  「你們做此事之前,有沒有想過,來的官員是陰險奸詐之徒,回京之後就會將此事添油加醋,給周將軍帶去更多的麻煩?」林曉禾心裡有些生氣,不是氣他們給了許遇安下馬威,而是氣他們沒腦子,爭這一寸之長。

  林曉禾氣惱地道:「你們要做此事,也得等許大人到了,想辦法讓他開口想見識你們的箭術。那個時候,出來一點差錯才是正常的。」

  蘆淞幾個人越聽越目瞪口呆。

  原來還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