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滿愣了下:「林姑娘,你不是接到信來的嗎?」
「不,我只是路過。」
平滿也顧不得林曉禾是不是路過,忙道:「我家老爺給林府去了信,他一直在等林府來人,林姑娘要不要去見見我家老爺?」
「好。」林曉禾點頭,「可是因為火鍋的事找我?」
「正是。」平滿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去叫我家老爺。」
「既是火鍋的問題,那帶我們去任府吧。事情越快解決越好,對嗎?」售後服務,林曉禾願意做得周到些。
平滿想想也覺得對,任老爺這幾日都焦躁不安,總要問一次林府來了人嗎?
早點過去更好。
林曉禾很快就見到了任德。
「果然是件棘手之事,所以林姑娘親自過來了?」任德這段時間接觸了林府的其他人,也知道林府做主的就是林曉禾。
這件事是林曉禾過來處理,豈不是說明問題棘手,需要當家做主的人過來才行?
平滿摸摸鼻子,解釋道:「老爺,林姑娘還不知道事情,她只是路過。」
「林姑娘,淮州還有另一家火鍋店,也有香辣火鍋,他們有火鍋底料!」任德立刻先說了一遍信上說過之事。
任德的話里話外,似乎是認為林家把火鍋底料也給了其他人,即便不是火鍋底料,也給了別的,那他加盟四季紅火鍋樓就虧大了。
「任老爺,那絕對不會是我們給的火鍋底料。」林曉禾能猜到任德的想法,主動說,「我們林家不會違反契約的,不然得賠不少銀兩。」
任德想想契約上寫好的違約金,心裡又放心了點。
當初林曉禾急著要離開淮州,明白這平白給她五百兩,很難說服,就主動給了高的違約金。
一旦林家毀約,那賠償金都足夠將他把開火鍋店的成本收回來。
「莫不是別家也會做火鍋底料?」任德訝異地問。
林曉禾沒有斷然回答。
火鍋底料其實不難做,難的只是味道。
用的香料不同,用香料的數量不同,都會影響火鍋底料的口感。
在後世,能獨成一家的火鍋店,都有獨特的秘方。
香料不僅能用在火鍋中,還能用作藥材、薰香、胭脂水粉中,市面上有各種各樣的香料。
林曉禾的香料,也有一部分會流向市場。
但是,唯獨辣椒,林曉禾是嚴控著的。
這是辣味菜品不可或缺的食材。
「任掌柜,那家火鍋店的味道如何?他家的香辣火鍋,用的是何種辣味食材?茱萸或者其他。」
辣椒是林曉禾種出來的,但辣味菜品並不是林曉禾的發明,在沒有辣椒之前,用茱萸調出辣味最為常見。
如果那家用的茱萸,只能說那家店的掌柜很有想法。
可那火鍋的味道,和四季紅的火鍋不會在一個檔次上。
「味道確實不如我們的。」任德這話說起來很有底氣,這也是他沒有一見到林曉禾既暴跳如雷的原因,「但我能肯定,他們用的是辣椒,同我們的一樣。」
這就有問題了。
辣椒從哪裡流出去的?
雖說邊關外也有辣椒,可不遠千里之外,拉到淮州來,這不合情理,要用也應該在邊關才對,畢竟,開一家火鍋店需要耗費的辣椒不是小數。
再者,邊關外這些年一直歉收,就算種了辣椒,都會減產,更別說還有多的運到淮州來賣。
「那此事就不是火鍋底料的問題,而是辣椒的問題。」林曉禾讓在桌面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隨意地點著,「任老爺,林家的辣椒生意牽涉甚廣,我還得回去查查情況。」
「不過你放心,四季紅的火鍋底料,雖然辣椒很重要,但也不能決定火鍋的口味,香料的用法多樣,四季紅有獨特秘方,你的店在淮州不會被人搶了風頭。」
任德點頭:「這點我是信林姑娘的。」
淮州有新的火鍋店開張,四季紅的生意卻沒怎麼受影響,只有店裡坐滿了人,來的客人又等不及,就會去別家將就一二。
而且這樣的情形一日比一日少。
大概是更多的人吃出,味道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吧。
寧願多等一段時間,也想吃個正宗的口味。
「既然我們這邊沒有違反契約,那此事就不是我們之間的事。」林曉禾有必要跟任德說清楚,「還有一點,任老闆需得清楚,不管是辣椒還是香料,都不算是林家獨有之物。別家也有是遲早之事。」
林曉禾看向任德:「做生意不是一勞永逸的,火鍋底料雖有秘方,但也擋不住別人會努力嘗試,好吃的口味不止一種,說不定以後還有別種秘方。任老闆,得將四季紅火鍋樓打出正宗的名頭來。」
「讓淮州的人都知道,吃火鍋,只有四季紅的最為正宗,其他家,都是效仿。」
林曉禾這句話出來,任德臉上的表情一震。
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路子。
「我與你簽訂了加盟的契約,就會與別人簽訂。但在契約中,我們也約定好了,在淮州只有你一家。等事一成,各地都有四季紅。在眾人心中,四季紅就是火鍋的根源。」
這是連鎖店的念頭。
任德再度震驚。
他沒有料到,林曉禾在與他簽訂契約之時,就已經走一步看三步,確定了後續的路。
如果全國各地都有四季紅,那從各處來淮州的人,對淮州的四季紅會有著天然的親近之感。
「林姑娘,如果要這麼大手筆,那各地的店都得管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旦出現難以收場的事件,影響的是所有四季紅火鍋樓的名聲。」任德又期盼又擔心,渴望看見那樣的盛景,又擔心自家受到牽累。
林曉禾點頭,這些事,她自然也是想過的,只是……
「任老闆,這種事無法避免。人有百種,很難確定某個人某個時候不起壞心,我只能答應你,一旦出現影響極不好之事,林府會想辦法處理。」
「只要林府不出問題,其他火鍋樓都是私下使壞,不能代表整體。任老闆,可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