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苦命人

  第41章 苦命人

  楊氏手上未停,柔聲道:「等下世子回來少不得要多燒點碳,奴婢索性多給您裝些。記住本站域名」

  顧清悠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們統共就三輛馬車,宋成業和薛琳兒的沒了,肯定要去前面那輛。

  NO!可她不想跟那倆人在一處。

  打量一下眼前的車廂,五個人在裡面略顯擁擠,坐宋成業跟薛琳兒倒是正好,便提議道:「他們不知還要多久才回,要不姐姐們跟我去前面的馬車,等世子回來,讓他們坐這輛車就是。」

  包括楊氏在內的幾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皆詫異的望了過來,暗道少夫人莫不是飄了,早上才讓世子下不來台,這會兒又隨口把他跟琳姨娘安排了?

  她們自問沒那膽量去惹世子不痛快,都支吾著沒說話。

  顧清悠以為她們跟自己不熟所以不想過去,也覺得太過冒昧,乾笑道:「姐姐們若不方便,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雨勢漸停,月亮透過烏雲灑下光亮。

  楊氏目光流轉,看清她身上竟披了薛蘭的披風,心神微動。

  一路行來,這對婆媳單獨相處卻能相安無事,莫非夫人果真轉性,是要接納少夫人了?

  她雖不受宋成業寵愛,但因性子乖順,薛氏對她倒有幾分喜歡,時不時就會喊她過去說話,見顧清悠為難,便第一個下來馬車,福身道:「少夫人既熱情相邀,奴婢便厚顏應了。」

  有她打頭,其餘四人便不好僵著,紛紛下了馬車。

  薛蘭沒想顧清悠出去一趟,還帶回五個人,十分意外:「這什麼情況?」

  顧清悠過去她身邊坐好,解下披風放在繡墩上,指著放在門口的籮筐道:「幾位姐姐怕您凍著,非要將木炭全送來,我便乾脆喊她們一起坐,這樣還能省些炭火。」

  她舉止親昵自然,邊說著身子向後倚靠在廂壁上,拿起小几上的熱茶喝了一口,隨意的仿佛坐在自己炕頭。

  對面幾人驚疑不定,當著夫人的面,少夫人竟一絲儀態也無,待會肯定又要被指著鼻尖痛罵了。

  有人已經暗自後悔,就不該跟著來蹚渾水,照薛氏以往的脾氣,一旦發起火來,大家免不了要受池魚之災。

  然而預想中針鋒相對的場面並未發生,薛蘭不僅沒惱,反而還把顧清悠隨手一放的披風拿起來順了順,放在不礙事的地方,動作之嫻熟,仿若本該如此。

  饒是楊氏慣來穩重,也忍不住微張了嘴巴,這對婆媳兩人經一場落水,關係竟直接扭轉乾坤,從你死我活開始和睦相處了?

  其他幾人同樣滿臉訝然,一位年齡較小的妾室,甚至偷偷掐一把自己大腿,確認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咦?不疼啊~

  她暗自點點頭,就說嘛~~這兩人哪次碰面不是雞飛狗跳,如此和諧的畫面,也就在夢裡能看到了。

  不想耳邊卻傳來壓抑的抽氣聲,緊接著一隻小手偷摸滑到她大腿根上擰了一把:「你掐我做什麼?!」

  她尷尬的吐吐舌頭,顧清悠聽到這邊動靜望過來:「怎麼了?」

  「啊~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覺得夫人的馬車好寬敞,坐了這麼多人竟也不覺得擠。」

  小丫頭通紅著臉站起來回話,顧清悠朝她打量過去,見她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不由好奇:「你也是宋成業的小妾?」

  說完又覺得自己廢話,能坐在這裡的,不是他的妾室還能有誰?

  小丫頭卻不敢不答,老老實實道:「是的少夫人,奴婢前幾天剛進府,您瞧著眼生也正常。」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薛蘭聞言也看過來,突然開口:「多大了?」

  薛氏留下的記憶里,只知道這小姑娘是府中一位管事託了張勇來問,薛氏那天剛好跟顧清悠發了頓脾氣,連見都沒見就讓人直接送來了。

  小丫頭明顯緊張起來:「奴、奴婢十五歲,已經及笄了。」

  她不說還好,特意強調已經及笄,倒是惹得薛蘭多打量幾眼:「哦?」

  她雖不是真正的國公夫人,但做了多年董事長,身上自有股上位者的威壓,習慣性用了上司對屬下問話的語氣,這一聲哦帶著明顯的質疑,小丫頭頓時嚇得眼圈一紅,撲通跪在她腳下,把實話招了:「奴婢不敢隱瞞夫人,其實奴婢今年才、才十四歲。」

  她已經見識過薛氏脾氣,尤其靈堂落水那天,她可是親眼看到薛氏為了逼走少夫人是如何胡攪蠻纏。

  如今她隱瞞年齡,被發現以後定會被趕回家去,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啦啪啦砸道地毯上,祈求道:「夫人開恩,奴婢並非有意欺瞞,實在是找不到活路,這才謊報了年齡進府。」

  原是賣身進來的,顧清悠怕嚇著她,忙起身去扶,柔聲道:「你先別哭,有什麼話起來慢慢說。」

  小丫頭腿都嚇軟了,哪裡站得起來,只一個勁朝著薛蘭不停磕頭。

  薛蘭不過單純覺得她長相與年齡不符,所以才多問一句,見她哭的可憐,忙讓楊氏等人把她扶到繡墩上,問道:「丫頭別怕,既入了府,咱們就是一家人,有什麼困難儘管說來聽聽。」

  小丫頭姓韓,因生在霜降,便以此取了名字。

  母親生她時落下病根,後來為給家中留個男丁,又拼死生下弟弟,身子徹底折損,只能常年躺在床上養著。

  弟弟天生孱弱,長到五歲上也是藥不離口,父親為了養活一家子,早年去黑礦上打工,結果遇到礦霸壓榨,他為了護住血汗錢,硬生生被打斷一條腿,再也無法勞作不說,為了治腿還欠了許多外債。

  一家四口,如今只剩她一個囫圇的,只能被迫挑起養家的重擔。

  奈何她身無長物,年齡又小,靠著給人漿洗縫補收入甚微,只能勉強讓家人喝上稀粥,更別說還債了。

  債主屢次催債不成,竟要抓了她賣進窯子。

  霜降沒讀過書,卻知道那不是好地方,拼死從老家逃了出來,知道有位遠親在上京大戶人家當差,便千里迢迢投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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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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