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悠用舌尖頂頂火辣的兩腮,餘光注意到裝著霜降的袋子好像動了動,心思微轉,起身走到另一處大石頭上坐下,對車夫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抓我?」
幾人目光緊緊追著她,生怕她又搞什麼動作,卻並不答話。【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將她眼睛蒙上,帶走!」
本就天黑,眼睛被蒙上一層黑布,顧清悠只能憑直覺感受方向。
被人推搡著不斷往山上走,又不知走了多久,一行人終於停下。
車夫同幾人低聲說了幾句,隨後有人走近,顧清悠頸間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再張開眼,便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廢棄的屋子裡,四周烏漆嘛黑,唯有牆上一扇小窗,投進些許微弱的月光。
不知現在什麼時辰,霜降怎麼樣了,也不知老媽有沒有發現自己失蹤。
頸間還在隱隱作痛,想站起來找找出路,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捆著,別說走,動彈一下都十分艱難。
坐以待斃總不是辦法,顧清悠緩緩神,雙手在地上的乾草里摸索半天,還真就被她摸到一塊石頭。
石頭不算鋒利,但聊勝於無,她耐足性子磨了半天,結果手上的草繩卻連個毛邊都沒起,氣的她不停在心裡國罵。
奶個腿,古代麻繩質量這麼好的嗎??
胳膊是被反剪在身後的,很快就酸痛無比,顧清悠懊惱的停下動作,再次打量起四周,眼睛適應了屋裡的光線,看東西也比剛才更清楚些。
屋裡除了乾草和木柴,角落還有個廢棄的灶台,她心中抱起一線希望,朝灶台挪動過去,用後背借著牆壁的力量站起來,把胳膊艱難的伸向灶台中間。
果然,這鍋台工藝粗糙,鐵鍋的邊沿並沒有很好的包裹住,而是比灶台的平面高出兩公分。
顧清悠拿出鑽木取火的架勢,側著身子奮力在鍋沿上磨著麻繩,麻繩才剛開始的紋絲不動,變得越來越松,終於,一聲輕微的撕裂聲後,麻繩徹底斷開。
好傢夥,這些人也是下足了功夫,光是腳上纏的麻繩,都夠繞這房子兩圈了。
足足用了三分鐘,麻繩終於全部解綁。
怕外面有人守著,顧清悠不敢冒然去推門,俯身從柴火垛里選了根粗壯的靜靜躲在門後,而後又覺得不妥,對方有好幾個人,就算她能敲暈一個,也敵不過剩餘幾人。
既然打不過,倒不如反其道而行。
古代的木門都有門栓,眼前這扇自然也不例外,你們既然從外面鎖,本小姐就把裡面也拴上,看你們怎麼進來!
做好這一切,顧清悠便抱著木頭躲在門後凝神等待,希望這門足夠結實,能撐到老媽的救兵來吧。
緊張過後,反而是放空,燥熱的夏夜,蟬鳴陣陣,紗衣早就被汗水打濕,緊緊貼在身上。
黑暗中,肚子更是不合時宜的發出咕咕聲,因為擔心孟家的事,她根本沒胃口吃東西,這會兒伴著胃裡火燒火燎的痛,忍不住低聲咒罵,這該死的孟閆,出手也太快了,別說她現在跑不出去,就算能找機會逃走,體力也支撐不了多久。…
眼前雖是廚房,卻根本沒有食材,顧清悠只能將腰帶束緊,想了想,把褲腳也緊緊紮好,免得逃跑路上礙事。
就在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門外終於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有個男人不滿抱怨。
「媽的餓死了,早知要在山上過夜,晌午飯該多吃兩個饅頭。」
另一道聲音要比他謹慎,壓低聲線道:「少說兩句,仔細被上面聽見丟了狗命!」
「這荒山野嶺的,誰能聽見?」
雖這麼說,到底還是降了幾個分貝,先前男人揉揉肚子,看著上鎖的伙房門道:「肚子餓就算了,覺也不讓人睡?鎖頭這樣結實,那小娘們兒再厲害,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偏老大不放心,竟然人輪流守著,當真是多此一舉!
另一個漢子懶得跟他搭話,自顧走到門口坐好,倚著門框閉目養神。
不過話說起來,過去大半天,那小娘們兒也該醒了,怎么半點動靜也沒有?
如此想著,他便趴在門板上聽了聽,裡面靜悄悄一片,仿佛只是個尋常的空屋子。
「該不會是跑了吧?」
透過門板上的破洞往裡瞧,裡面黑咕隆咚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見他疑神疑鬼,先前的漢子嗤笑道:「她又不是老鼠精,還能從洞裡爬出來?」
……
寧國公府。
花廳里,薛蘭冷眼看著忽然拜訪的孟閆,挑了挑眉。
「不知這麼晚了,孟公子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孟閆呵呵一笑,拱手道:「小侄今日前來,是有件大好事要同伯母商量。」
「且,黃鼠狼給雞拜年,你能有什麼好事?」
宋成業坐在薛蘭下首,方才聽下人說孟閆來了,他便匆匆從後院趕了過來,就是想看看這不要臉的要做什麼。
想到這廝竟然在宮裡當眾求娶顧清悠,他就恨不得拿刀在孟閆身上狠狠戳幾個窟窿。
誰知孟閆全然不顧他殺人的目光,畢竟宋成業空有侯爺的爵位,卻說了不算,國公府正當家做主的,還是薛蘭。
「伯母,小侄在宮中說要求娶顧氏並非戲言,而是……」
「混帳東西,你還敢提?!」
未等孟閆說完,宋成業這邊已經一個茶碗飛了過來,感受到耳邊風聲,孟閆下意識躲開,天青色魚戲蓮葉茶杯便碰在他身後的柱子上,啪的摔成了碎片。
「侯爺莫急,先聽小弟說完啊!」
「你給我滾出去,這件事想都別想!」
宋成業胸口像被塞了團棉花,悶熱又喘不上氣,大步走到孟閆身側,眼看就要動手,薛蘭低咳了一聲,制止道:「成業坐下,先聽孟公子把話說完!」
宋成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氣憤道:「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算顧清悠離開國公府,也決不能讓她嫁給這種人渣,否則別人該怎麼看我?!」
渾然忘了自己才是上京第一紈絝的事實。
若在平時,薛蘭指定先給他個白眼,可這會兒,她卻涼涼的吐出一句:「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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