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長樂不願多說,想到剛才葉瀾去府里興師問罪,心裡一團煩亂。【Google搜索】
她頭幾日讓人傳話,說跟葉瀾的婚事如期舉行,但有一點,不許大肆辦酒,不許廣納賓客,也就是說,到了那日,只需要她自己穿著嫁衣騎馬去侯府就好了。
理由是,父王不能親眼看到她嫁人,排場不排場都無所謂了。
這也是她遲遲沒有找顧清悠的原因,婚禮都不舉行了,還要什麼送嫁之人呢?
靖安侯府雖然對這門親事不滿,但到底是獨子娶妻,怎麼甘心如此敷衍了事?
只是如今秦王在南邊征戰有功,靖安侯怕惹得上面不快,敢怒不敢言,倒是葉瀾聽說以後,認為受了奇恥大辱,要去找長樂問個究竟。
當初被賜婚時人盡皆知,現在當真成婚,卻要偷偷摸摸,難道他跟長樂的這門親事,就如此上不得台面?!
還是說,長樂真就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
面對質問,長樂冷然相對,嫣紅的雙唇吐出的字毫無溫度:「因為你,配不上本郡主的十里紅妝。」
葉瀾呆呆看她良久,終是慘笑離開。
他不配……
葉瀾走後,長樂悵然或者釋然的情緒尚未來得及釋放,便聽到守門的侍衛來報,說剛才看到顧小姐被准小侯爺騎馬撞了一下,本以為沒什麼大礙,結果卻昏倒在路邊,被不知什麼人帶走了。
長樂大急,臨走不忘將那見死不救的守衛賜了鞭刑,自己則火速趕往小院,沒想卻撲了個空。
清悠在上京舉目無親,若一定說有,那就只能是前夫家——寧國公府了。
看得她滿目愧疚,顧清悠有心說笑幾句讓氣氛輕鬆一點,誰想又是一陣熾熱火辣的痛感襲來,豆大的汗珠低落,很快將枕頭打濕一片。
長樂唇越發抿的緊,眸子明滅幾分,一言不發就往外走去。
「郡~主~」
灼痛讓她發不出聲音,眼睜睜看著長樂的身影消失在帷幔處。
帷幔再動,是薛蘭走了進來。
「你跟郡主吵架了?她臉色怎麼比你後背還黑?」
「……快,攔住她,她八成是要去找葉瀾算帳~」
顧清悠勉強用氣聲說出完整的句子,誰想薛蘭聽了卻彎了眉眼:「我就知道長樂丫頭仗義,不是那重色輕友的!」
她正愁直接打上門出師無名,畢竟只是前婆婆,說起來跟悠悠已經無甚瓜葛,想給悠悠報仇,只能找個月黑風高的時候偷偷將那葉小子套了麻袋。
這下好了,有長樂出手,那臭小子只會更慘。
見老媽一臉幸災樂禍,顧清悠頗為無奈,只希望長樂下手不要太重,否則後面她跟靖安侯夫人的婆媳關係會更加惡劣。
「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在國公府養傷,我盤算著,現在皇上不得已要啟用恆業,想來一時半會也不敢再為難我們,媽有個想法,咱們一起參謀參謀。」
顧清悠沒力氣說話,從嗓子裡哼哼一聲算是答應。
「媽想去向皇上請旨,將你認為義女。」
「啥?」
顧清悠睜大眼,以示驚訝。
「你這三天兩頭被人欺負,媽不放心,還是得想辦法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之前是覺得國公府要沒落,怕連累閨女,所以不得不故作疏遠,但今非昔比,皇上繞了一圈,發現除了宋家跟秦王府,根本沒有可用之人,說明啥,說明國公府還是有幾年富貴的。
這才將閨女放出去倆月,好日子沒過幾天,不是被潑婦砸店,就是被眼瞎之人騎馬撞到,她的心臟可經不住這一而再的折騰。
顧清悠暫時忘了背上的痛,遲疑道:「可是天威難測,皇上那人您也看見了,過河拆橋一把好手,今日用的著恆業,就給咱們三分好顏色,待過幾天說不定又來拿國公府開刀。」
她倒不是怕受連累,但這玩意就跟投資一個道理,雞蛋不能放進一個籃子。
真有哪天,有她在外面猥瑣發育,真有哪天皇上又看國公府不順眼,她那裡就是老媽的退路。
薛蘭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但看著閨女腫起老高的後背,還是堅持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是一天都不能再讓你流落在外頭了,等把你認作義女,你便可光明正大支使國公府的管事,生意上也不必自己親自去拋頭露面,總是安穩些。」
顧清悠被「流落」二字搞得哭笑不得,她在外面打小也是個顧老闆,怎麼到了老媽嘴裡,好似討飯的花子般悽慘。
當然更多的是感動,在外面這幾個月,她自認為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大人,可在老媽眼裡,她永遠是那個可以委屈喊累的小女孩。
於是她決定跟老媽任性一把。
「好,那就按您說的辦!只是不知道皇上那裡會不會同意。」
最近國公夫人替前兒媳出頭,跟新上任的左都御史夫人討要賠償之事早已傳開,前面國公府因為背信棄義,驅逐兒媳的名聲修復不少。
等老媽公開收自己為義女,更是可以堵住外面的悠悠眾口。
薛蘭道:「等恆業解決完西北之事,媽就進宮請旨,其他你不用管,只等著好消息就是。」
顧清悠唔一聲,背上止痛藥的效力發作,藥里有安眠的成分,讓意識開始漸漸迷糊,最後完全聽不到老媽說話了。
……
端午至,顧清悠背上的傷勢未愈,只能遙控指揮,幸而有霜降忙前跑後,又有之前的鋪墊,粽子竟賣的格外好,讓她多日無法下床的憋悶心情得以緩和。
那日長樂氣沖沖離開,聽說直接找到葉瀾抽了頓鞭子,靖安侯夫人勃然大怒,直接端著鴆酒跑進皇宮,以命相挾,逼著皇上解了這門親事。
顧清悠聽後不知是何滋味,想想也好,長樂根本不喜歡葉瀾,就算成親,將來也只會成為怨偶,倒不如像現在這樣,起碼還有重新追求自己幸福的機會。
只是她想要的幸福……
「媽,恆業那邊可有來信?西北到底什麼情況?」
養了大半月,顧清悠終於可以倚著床頭坐起來,卻悲催的發現腰間多了一道泳圈。
嗚嗚~都怪老媽這裡的伙食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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