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大地籠罩一層夜幕,黑暗的深淵巨手開始緩緩走向人間。
「大師,我該如何做?」
陸川神色慌張,害怕不已,東張西望,擔心那女人突然出現在什麼地方。
「你就躺在床上,什麼都不要想,安心睡覺就行,其餘的交給我就行。」
我安穩住他,扶著他躺下,能感受到身體依舊在抖動。
或許我的身份和能力足夠有分量,讓他選擇相信,逐漸放鬆警惕。
隨著時間推移,長期疲勞失神狀態讓他精神疲累,很快便睡著了。
「碑王何在?!」
我低頭沉吟,身後一道微風席過。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搭在我肩頭,一陣陣的冷意湧入我體內。
這是地府碑王牽引我的魂體進入陸川夢境之中。
師父舊傷未愈,我不想讓他如此勞心傷神,只有努力的積累功德。
很快,我身體感到輕飄飄的,似乎可以漂浮起來。
這種感受前所未有,就好像你真的和肉體分割開來,獨立於世間之外。
「注意時間,你不能在夢境中待很長時間,一旦有任何異常必須返回!」
碑王沉聲告誡道,隨後便是一陣飄忽的感覺。
下一刻,在碑王的指引下,我進入陸川夢境。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
剛進入夢境,就看到陸川歇斯底里嘶吼,瘋狂逃竄。
四周白茫茫一片,沒有盡頭。
身後果然跟著一女人,那女人渾身沾染著鮮血,尤其是大腿兩側尤為嚴重。
女人的眼神充滿憤怒,周身怨氣纏繞,幾乎凝成實質,經久不散。
「如此可怕的怨氣,這個女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更加疑惑,也對真相充滿好奇。 「大師,大師,快救救我!」
陸川看到我,不顧三七二十一,飛奔而來,躲藏在我身後。
「大師,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快收服這個瘋女人!」
陸川喉嚨沙啞,青筋暴起。
女人看到我停下來,不斷打量著我,
「你也是這個醫生的同夥嗎,你們都該死!」
女人尖叫著怒吼著,眼眸充斥著血海深仇。
「我是替他來解決問題,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詢問道。
「大師,別問她了啊,她就是一個瘋子,趕緊收服她,事情就結束了!」
陸川聽聞我在問她,情緒波動極大,催促我直接動手。
「哈哈哈哈,不必了,既然你是來幫他的,那就是跟他一樣的人,你們都該下地獄懺悔!」
女人嘯叫幾聲,朝我們猛撲過來。 眼見事態緊急,我抬手結印,一道白光瞬間打出,轟擊在女人身上。
「啊啊啊!」 白光覆蓋女人身軀,立刻灼傷她,頭髮凌亂趴在地上,已經沒有剛才的氣勢。
陸川看到對方受傷鎮壓, 「哈哈哈哈,原來你也會疼啊,讓你好好嘗嘗我這些日子所忍受的折磨。」
「瘋女人,有本事站起來啊,我就在這,你過來啊,哈哈哈。」
陸川見到女人被鎮壓,當即大聲發泄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 女人抬頭看了我一眼,滿是不甘,想要掙紮起身可無濟於事,眼淚決堤而出。
哭聲悽慘,幽怨,令人潸然淚下。 我能從這個女人的哭聲中感覺到,她有數不清的委屈和悲哀。
「哎呦哎呦,你怎麼哭了,你居然還會哭啊,晚上追殺我的時候不是還挺憤怒的嗎?」陸川得意洋洋。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要這樣對我,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女人瘋狂咆哮,在夢境中不斷迴蕩,我的耳膜都有些受不了。
「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了嗎?」
我走過去,俯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大師,現在要做的不是將她剷除嗎,她斷送了我的人生,應該立刻下地獄!」 陸川惡狠狠說道,他似乎很害怕這個女人說出些什麼來。
「閉嘴!」
我實在有些煩了,怒喊道。
果然,在我施展手段之後,他對我是服服帖帖的,立刻不敢言語。
「告訴你能有什麼用呢?已經沒用了!」女人喃喃道,眼神絕望而空洞。
「也不盡然,我若知道事情原委,自然會依據法理,道德辦事。」
我真誠說道,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她看著我,隨後重重點頭。
接下來,她所講述的完全是我沒聽過,沒見識過的社會最黑暗的一面。
女人叫田婉兒,是大學裡有名的校花,追求者不計其數,可都被她一一拒絕。
做為這樣的人,身上穿的,平時用的,都是極其普通的用品。
身邊人都說她是大小姐體驗生活來的。 可只有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家裡條件不好導致。
父親早年在工地意外身亡,工地老闆遲遲不發撫恤金,踢皮球互相推諉。
母親被氣出病,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家裡還有一個上初中的弟弟。
失去父親的經濟來源,家庭經濟格外困難,母親醫療費,弟弟學費都壓在陸婉兒身上。
她只能在閒暇時間拼命干兼職,以此苦苦支撐這個家裡。
可她也是一個孩子啊,這樣的重任實在太過艱難。
甚至,她都想過去做一些陰暗交易。
可機緣巧合之下,她在一家老舊商場上廁所時,看到廁所里張貼的一則GG。 售賣女子卵細胞!
一顆可達數萬,安全合法,顏值高者價格翻倍。
她的眼睛看到後徹底挪不開了,對於她來講,數萬元足夠這個家庭生活許久。
更何況自身她對於自身顏值還是很有信心的。
於是,她沒有忍住誘惑,撥通了下方的電話號。
接通電話的人也是一個女人,聲音好聽,給她說了整個過程無痛,安全,完全不會存在一點隱患。
而且做完之後,立刻發錢。
這讓陸婉兒徹底陷入旋渦,在電話那邊的溝通下,她走進了那間破舊的地下室內。 而這,將是她命運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