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秋走在街道上,她在身後哭泣不斷。
小秋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害怕極了。
兩側行人匆匆,高空霓虹燈閃爍,每個人都在為自己而活著,而奮鬥。
可我現在有些迷茫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令我心力交瘁。
往事幕幕浮上心頭,猶如走馬燈一樣。
「姐,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小秋帶著哭腔,打破寂靜。
我張了張嘴,思緒一團亂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
時也命也運也,似乎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
「姐,快到我家了,要不先回去吃口飯,這件事在慢慢想辦法?」
小秋看向一旁小區,輕聲道。
她此刻完全沒有主心骨,將我牢牢捆綁住,希望我能夠幫她。
我看著她,小秋梨花帶雨,神色慌張不已。
「行吧,你也別太緊張,萬事萬物都有解決的時機。」我寬慰道。
我跟著他走進小區,這片小區是城區貧困居民區之一。
四周牆壁起裂縫,遠遠都能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是垃圾沒有妥善處理的結果。
「姐,你一定要幫幫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操作的時候我一直都是全神貫注,根本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在半路,小秋再次開口哭道,這件事對她打擊壓力太大了。
有很多時候,人們都要對自己的行為去付出代價。
有的很簡單,付出勞動力,付出一點點錢財,有的很困難,甚至需要獻出生命。
而操作失誤對小秋來講,無異於失去生命。
「先走吧,等晚點再去找胡姐他們一家商量,看能不能妥善處理,到時候你態度好點。」
我對小秋告誡道,只要胡姐一家鬆口,一切就好說了。
很快,我跟著她走到房門外。
「兒子,媽回來啦。」
小秋打開門,擦乾眼淚,擠出一抹笑意說道。
一小孩滴滴答答跑過來,張開小手臂抱住小秋,臉蛋圓圓的,很是可愛。
「這是你宮阿姨。」小秋指著我說。 「阿姨好。」
小孩奶聲奶氣,鼻腔里發出聲音。
「乖!」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光滑舒服的觸感,笑著回應。
「姐,你先坐著,我去做飯。」 小秋放下孩子,立馬走進廚房。
主要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不想讓孩子看見。
聽著廚房做飯的聲音,看孩子的責任就交給我了,那些煩心事也暫時不用去想。
「我,回來了。」
屋外傳來一道男人聲音,話語中還夾雜幾個飽嗝。
一男人挺著啤酒肚,醉醺醺進來,臉色紅潤,身體搖搖晃晃。
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喝酒喝醉。
「你誰啊,怎麼在我家裡?」男人指著我,有些慍怒說道。
「老公,這是宮姐,你今天怎麼又喝這麼多酒?」
小秋走出來無奈的嘆口氣。
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我,隨後將男人攙扶到裡屋。
「我想幹什麼用得著你管嗎,等會在給我點錢,我哥們找我打牌。」
男人推了小秋一把,臉上浮現怒氣。 小孩有些害怕的躲在我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的爸爸。
小秋沒有辦法,盡全力扶著他。
關上門口,我聽不見裡面在說什麼。 但不一會,男人暴怒的聲音驟然響起。
「什麼?你操作失誤給人家眼睛弄瞎了,沒錢沒錢,咱家沒錢了。」
「你自己捅的簍子自己去解決,還想讓我幫你,想的美!」
男人不斷咒罵,言辭難聽至極,甚至還有幾聲砸碎東西的聲響。
「你爸爸經常這樣嗎?」我蹲下去問小秋的兒子。
小孩雙眼泛紅,重重點點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離婚,趕緊離婚,我早就受夠你了找你要個錢錢磨磨唧唧,當初娶你給的彩禮呢?」
「現在出這麼大的事情,老子才不會傻乎乎跟你一起去扛,你自己去解決。」 男人聲音還沒有停止,似乎要將房屋震塌。
小秋的哭泣聲也響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委屈至極。
「下午就去離婚,我怎麼瞎了眼,當初就娶了你呢?」
啪!
男人說完對著小秋扇了一巴掌,聲音清脆無比。
我實在聽不下去,打開門,硬拉著小秋離開。
身後還不斷傳來男人的粗獷憤怒的聲音。
「哪來的臭女人,誰讓你管我們家事了,我教訓我女人你管得著嗎?」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把人家眼睛弄瞎,你怎麼自己不瞎?」
我沒有去管他繼續再罵什麼,拉著小秋下樓。
小秋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的人生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轉變。
儘管之前也並不很好。
「這就是你自己找的老公?」
我疑惑問道。
我不理解,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傻女人,所嫁的男人都不靠譜。
「唉,他以前不這樣,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對我呵護備至,任何事物都會替我解決。」
「我當時就覺得他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於是和他結婚了。」
小秋得美好回憶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之後都將充滿苦難和悲傷。
「結婚以後,他開始迷上賭博打牌,出去跟那些狐朋狗友喝酒經常夜不歸宿。」
「我想著只要他改好了還可以回到最初的樣子,更何況那個時候我已經懷孕了,更加離不開這個家。」
小秋哭著說,聲淚俱下,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
我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或許就是她的命吧。
不過,結婚這玩意真的那麼神奇嗎。 結婚前那麼好,結婚後判若兩人。
小秋不是第一個這樣的人,之前我就遇到好幾起,故事情節完全類似。
「男人啊,果然靠不住,能靠住的只有自己。」我感嘆道。
小秋興許是哭累了,坐在旁邊花壇邊上。
我身前師父那道白色身影越來越清晰,他就這麼儒雅挺直站立。
「師父,這是?」我試探性問道。
「因果!前世因今世果!。你只的到今世果,卻不知道前世因。」
「我也奉勸你不要聖母心太重,以後會害了你的。」
師父擺擺手拒絕了我,隨後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