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藥物的緣故,也可能是王超自己太虛,洗完澡出來就渾身發冷,覺得好像有點發燒了。
他擦著頭髮,看了一圈沒看見謝竹星,叫了聲:「小謝。」
片刻後,謝竹星拉開陽台推拉門進來,因為房裡開著空調,他又把推拉門關上了。
但王超還是聞到了一點香菸的味道,奇道:「你抽菸了?」以前還沒見過他抽菸。
謝竹星不答,也沒看他,道:「洗完就走吧。」
王超不想走,說:「挺晚了,我也沒開車,不回去了,就在這兒睡。」
說完他就上床躺著。
謝竹星:「……去把頭髮吹乾再睡。」
打也打不得,罵也沒法罵,憋了一肚子火,對上這死皮賴臉的德行,全都發不出來。
王超去胡亂吹了幾下頭髮,也沒吹乾,回來又躺下。
謝竹星說他:「你個懶貨。」
王超找理由道:「你那吹風機太重了,回頭買個輕點的吧。」
謝竹星不理他,從床的另一邊上去,躺得特別靠邊,兩人中間離了有半米的距離。
王超偏不懂人家的意思,還往這邊蹭近了些,聞到謝竹星身上的煙味,問道:「原來你抽菸的啊?以前怎麼沒見你抽過?」
謝竹星已經在床的最邊上了,退無可退,心煩道:「我沒菸癮。別說話,睡覺。」
他伸手關了燈。
過了會兒,他感覺到王超又朝他這邊挪近了些,幾乎要碰到他了,他已經能感覺來自王超身體的熱度。
他忍無可忍的摸著開燈一看,果然王超的腦袋已經枕到他的枕頭上,另外那邊的枕頭和半邊床都空著。
「你幹嘛?」他火大道,「床這麼大沒你地方睡嗎?一直往這邊兒擠什麼擠?」
王超委屈的看他,說:「小謝,我冷。」
謝竹星:「……」裝可憐吧你就,想勾引誰?
「我好像發燒了,」王超摸了摸自己額頭,說,「我也摸不出來,你摸摸。」
謝竹星懷疑的伸手碰了碰,沒明顯的感覺,又把手掌覆在他額頭上,的確是有點燙。
王超腦門上被撞的那塊被手壓到,還是疼,他擠眉弄眼的問:「燒嗎?」
謝竹星皺起眉,煩躁且無奈,說:「有一點。」
他下床去翻抽屜,記得好像還有幾片布洛芬,找了半天卻沒在抽屜里,懷疑是順手放在哪個包里了,又去翻柜子里的包。
王超躺在那裡看著,知道他在給自己找退燒藥,心裡特別高興,道:「找不著就算了,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謝竹星找了幾處都沒找著,煩躁道:「天兒這麼熱,好好的發什麼燒。」
王超不覺得自己體虛,說:「可能是藥物反應吧,我吃春藥了。」
謝竹星:「……」燒死算了,一點都不可惜。
他也不找藥了,把柜子門砰一聲關上。
王超看他好像要生氣,忙一骨碌爬起來,解釋道:「不是我自己要吃,是有個賤人給我下藥。」
謝竹星一怔:「……給你下藥?」
王超都委屈一晚上了,總算逮著機會能訴個苦,道:「你不知道,我大哥上次打我打得可狠了,屁股疼了好幾天,從那到現在我就沒出去玩兒過。今天約了你吃晚飯,我本來想快點回來的,誰知道我這老司機也有翻車的時候,不小心喝了加料的水,特別難受,暈暈乎乎就搞了那賤人,一想你還等我吃麻小呢,澡都沒顧上洗,就趕緊跑回來了。」
他沒說對方是個男人,他想快點揭過去今天的事兒,差點被個男人**,又糊裡糊塗把對方給奸了,說出來簡直像個大笑話。
謝竹星也沒想到下藥的會是個男人,聽他說到打著炮心裡還想著要回來一起吃麻辣小龍蝦,只覺得又可氣又好笑,怒火倒散了一大半,問道:「除了發燒,還有沒別的地方不舒服?」
王超一聽他語氣軟和了,立刻順杆兒爬的賣起慘來,撩起劉海說:「還把我腦門給撞了,這包又得兩三天才能消下去,你看這兒多紅,可他媽疼了。」
謝竹星又找了找,確定家裡沒有退燒藥了,道:「我出去給你買點藥吧。」
王超坐在床上,用薄被裹著自己,說:「不用吃藥,你把空調關了,我就是冷。」
謝竹星過來摸了摸他額頭,燒得也不厲害,又看他眼睛咕嚕咕嚕轉,也不像是有別的不舒服,就把空調關了,道:「那睡吧,你把被子蓋好,別亂踢騰。」
兩人又躺下,謝竹星關了燈。
王超裹緊被子躺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冷,又蹭到謝竹星身邊挨著他。
謝竹星沒動,也沒像剛才那樣突然發火。
王超覺得他身上暖和,得寸進尺的抱住他,還把臉貼在他肩上。
謝竹星的喉結動了動,才說:「你又幹什麼?」
王超哼哼唧唧道:「我真的可冷了。」
他的鼻息噴在謝竹星的肩頸上。
一陣麻癢從那裡直竄到了謝竹星的天靈蓋,這難以訴說的癢意電光火石間便蔓延到了心尖兒上。
……完了,他認栽了。
王超心裡也咚咚咚的打起了鼓。
以前他從沒想過他和小謝能發生摟摟抱抱以外的親密關係,互相親過對方一次,他已經覺得那是他們倆「最親」的極限了。
今晚他看世界的角度更廣闊,親嘴兒算什麼?原來他還能和小謝打炮啊。
他不喜歡男的,夜店裡經常見些好看的小gay,他要是喜歡,早就搞過了,他又沒什麼節操,但他真不是gay。如果柏圖那個菜雞經紀人沒給他下藥,他這輩子也不可能碰男的。
真碰過了也就那回事,和跟女的搞沒什麼太大不同。
既然他能和男的搞,為什麼不和小謝搞?
小謝的腰這麼細。
小謝的皮膚這麼滑。
小謝的鎖骨這麼好看。
和小謝打炮肯定特別好。
他越想越覺得應該和小謝打個炮,但是又不敢說。
他自己幹這種事兒就和吃碗麵一樣,可小謝不像他這麼隨便,不一定願意,臉皮還薄,說不定還會翻臉。
這個炮,有點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