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腳下一軟，再次跌倒在地上，跪好，不敢動。
赫連歡見狀質問甄慧，「大伯母，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向來是個乖乖女，平日裡大氣都不敢出，沒想到今日，居然像是換了個性子似的，敢與甄慧嗆聲了，甄慧心裡，自然是一萬個不舒服。
不僅是她，就連二夫人心裡也有種毛毛的感覺，心一慌，就忍不住吼了一句，「歡兒，怎麼同你大伯母說話的，還不站到旁邊去。」
赫連歡回眸看了眼二夫人，那眼裡，是全然的陌生，倒是讓二夫人心驚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是那一下，她是赫連歡的生母，她覺得自己應該是了解這個女兒的，她的性子就是懦弱、是無能，即便現在有那麼一絲絲的不一樣，也可能只是受了什麼刺激。
「我與你說話呢，耳朵聾了？」
不以為意的二夫人，見赫連歡沒有動靜，再次吼了一句。
然而，赫連歡依舊沒動，她只是輕輕的，慢慢的問了二夫人一句，「娘，我真的是你與爹的女兒嗎？」
「你在瞎說什麼鬼話！」
二夫人自然是希望自己從來就沒生過這個女兒，但是血緣關係在那裡，是改變不了的，所以她的語氣里，有厭惡，也有無奈。
赫連歡自然是聽出來了，所以心裡更加淒涼，「我只是問問。」
她說著，看向甄慧，「大伯母，不知道金桂做錯了什麼，你要讓她跪著，就算平日裡有什麼不是，有我教導就行了吧。」
「她做的錯事，豈是你能教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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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慧白了赫連歡一眼，繼續道：「她身為你的貼身婢女，沒能在楚姑娘害你的時候阻止，已經是犯了重罪，居然還敢挑唆你對長輩不敬，光是這兩點，就足夠我狠狠責罰她了。」
她說著，又看了眼方才那名出去帶金桂進來的婢女，道：「珍珠，上家法！」
江湖中人，很多規矩是與朝廷不一樣的，高門貴族裡，如果是婢女犯了嚴重的錯事，是喜歡直接杖斃的，而江湖中人，卻喜歡用家法。
這個家法，與貴族裡的家法又不一樣，貴族裡的家法，大多是用戒尺打手板心，起的是警戒的作用，大多用在公子小姐們的身上，而江湖中人的家法則多半是藤條，用來鞭打犯錯的下人的。
而赫連家的藤條，上面還布滿了倒勾，一鞭子下去，能讓你皮開肉綻，所以，這東西一般是很少拿出來用的。但只要一旦拿出來，那麼，不見血是不可能的。
赫連歡與金桂一樣，在聽到家法二字時，更個人幾乎都嚇傻了。
不過還是赫連歡反應快了一步，立馬擋在珍珠面前，不滿的道，「大伯母，這件事情跟金桂無關，是我自願吃下楚姑娘給的藥丸的，你放過她，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就好。」
甄慧勾唇，「這麼說，你承認楚姑娘害你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楚姑娘是給我吃了毒藥，但是，也是為了解我臉上的毒，所以才這樣的。」
「我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只要給了你毒藥，那就好。我只希望，一會兒到了依靜軒，你也能這麼說。」
甄慧笑眯眯的，沒有再提家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