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血洞,可毒素卻迅速蔓延到了孟雨萱的全身,此刻,她臉色蒼白,嘴唇發烏,靠在江延懷懷中,已然昏睡過去。
江延懷心急如焚,總算是趕到了藥房。
「老醫婆你快看看,雨萱這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老醫婆連忙上前,然而剛剛把脈,她臉色驟變,「不好!」
說完,老醫婆直接拿出銀針,將銀針沒入孟雨萱額間。
孟雨萱痛得嚶嚀一聲。
「老醫婆,雨萱到底怎麼了?」江延懷見此情形,心情更是焦慮。
下一瞬,孟雨萱直接彎腰吐出一口鮮血來。
「公子,雨萱姑娘情況不妙,你們恐怕得早做打算了。」老醫婆擰著花白的眉,猶豫良久後,這才悠悠開口。
「什麼?」江延懷眼眸頓時間瞪大,滿眼不可置信,他沒懂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針眼,為何有如此劇毒?
孟雨萱虛弱地睜開眼,然後聽到這話,瞬間愣在原地,「你是說我快不行了?」
「大概還有十日左右。」
老醫婆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二人。
孟雨萱眼眶發紅。
十日,她最後的日子也就只剩下僅僅十日了?
江延懷上前將孟雨萱緊緊攬入懷中,咬著牙,額間青筋暴起,「雨萱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
「沒事,表哥,我也無悔。」孟雨萱微笑,要是自己沒為他擋下這一針那麼死的就是他了。
自己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妾室,死了無所謂,但他不一樣,他不是普通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雨萱你等著,我不會讓你這樣死的!」
江延懷猛然站起身來打開門,快步流星走了出去。
孟雨萱支起身子,剛想隨他一起出去,然而一陣氣血上涌,她感覺眼前發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了過去。
與此同時,江延懷又找到該地最厲害的大夫,一一詢問,最後總算有了一絲渺茫的希望。
「這姑娘所中之毒,毒性霸道無比,不過也並不是全無解決之法,有一味草藥名為續魂花,花如其名,只要能採到此草藥,便能為這姑娘續命。」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捋著鬍子說道。
「但是你應該也能知道,續命之花並非滿大街的爛草葉隨處可見,這續魂花生長環境極為嚴苛,如今也只在外邦出現過。」
「你只有十日時間,十日已過,拿不回這續魂花就算是華佗再世,也將她救不回來了。」
雲蒙得知此事,喃喃自語。
「外邦…」
下一秒他猛然抬起頭來,「走,立刻出發,雨萱的毒不能耽擱了!」
老醫婆得知此事,也連夜配製藥方為孟雨萱穩住病情,避免毒氣攻心。
當天晚上一行人便浩浩蕩蕩準備出發,然而臨走之時孟雨萱卻猶豫了。
「表哥,我想再見見辰軒和麼麼。」孟雨萱虛弱地抬起眼眸來,伸出蒼白的手指扯了扯江延懷的袖子。
江延懷神色一頓,濃黑的眉擰了擰,「可是,要去外邦並不經過潯州。」
孟雨萱抿了抿乾澀的唇,眼眸中儘是苦澀,「我怕現在再不見他們,以後就沒有機會去見她們了。」
江延懷一聽這話眼色陰沉,大手捂住她的唇瓣,語氣嚴寒,「你胡說。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話雖如此,但江延懷自己也不由酸澀的眼眶。
孟雨萱就這樣定定的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里閃上了淚花。
只見江延懷總算妥協點頭,「好,聽你的,掉頭回潯州!」
江延懷讓翠兒陪孟雨萱一起回潯州,自己則和雲蒙一起前去外邦找草藥。
…
「楊青柳,怎麼回事!你拿的這圖紙為什麼不對!」
「楊青柳,現在滿京城的人都圍在我鋪子前罵我抄襲!」
「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
趙霽月抬起腳來,一腳將楊青柳的房門給踹開,手裡捏著一張圖紙,氣勢沖沖。
楊青柳猛然站起身來,看到眼前這一幕,臉色驟然慘白一片。
「楊青柳啞巴了嗎?我問你話呢,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趙霽月怒目圓睜,見她不說話,抬起手來就狠狠地扇了過去。
啪!
楊青柳躲閃不及,直接被她一巴掌扇倒在地,嘴角溢出鮮艷的血色。
「趙小姐,我…」
「到底怎麼回事!」趙霽月上前一腳踩在她的臉上,嬌俏的臉此刻像魔鬼一般的猙獰,「反了天了是吧?連我也敢糊弄你到底哪裡來的圖紙?是不是孟雨萱手裡的?」
楊青柳點頭,「這些圖紙確實是我從孟雨萱手裡拿來的,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可能是她以前用過的…」
啪!
楊青柳話音剛落,又狠狠挨了一巴掌。
「你真是瘋了嗎?做這樣的生意哪裡能跟別人做相同的,現在滿京城的人都說我們在抄襲孟雨萱那個賤人!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擱?」
趙霽月怒罵一聲,「我不管,你現在就去給我偷,給我偷最新的回來!要不然,有你好看!」
楊青柳想起孟雨萱的話,此刻卻堅決搖了搖頭,「孟雨萱那邊已經起了疑心,她是不會再相信我了,我去偷也偷不出什麼東西來…」
趙霽月目光陰沉步步逼近,「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是吧?」
楊青柳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半步,拼命搖著頭,臉色慘白,雙唇哆嗦,聲音顫抖。
「趙小姐,我不是不聽你的話,只是這事情的確辦不了。」
「來人!」趙霽月尖銳的嗓音突然拔高了好幾個度,隨後從外面衝進來,兩個身形高大的丫鬟。
「賞她一丈紅!」趙霽月眼神陰狠無比,宛如地獄惡魔,「孟雨萱那小賤人我對付不了,是因為有江延懷護,而你,綽綽有餘。」
聽聞這話,楊青柳滿眼驚恐,她轉身就準備翻窗逃出去,卻被兩個丫鬟給摁在了地上。隨後蠻橫無比地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拖了出去。
救命!
救命啊!
楊青柳拼命掙扎,卻根本無濟於事。
隨後巨大的板子便落了下來,片刻後,楊青柳身上的鮮血染紅了地面。
「小姐不好了,她…她死了…」丫鬟彎腰去,探了探鼻息,連忙跑到趙霽月旁稟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