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敢懟天發誓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侯府對不起世子的事情。」
孟雨萱慌亂解釋。
孟雪琴對她的所言嗤之以鼻,愈發變本加厲的詆毀:「你自然是不願意承認的,如今你能活著,全靠著侯府。可即便是你想要活下去,也不能只管自己,不管其他啊!」
江槐聽罷,面露難色,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
江延懷從始至終,一直都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仿佛之前在河邊,心疼孟雨萱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
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孟雨萱被孟氏污衊,她只難受沒有傷心,只覺得委屈而不覺得痛心,當看到江延懷不聲不響,也不為她說一個字的時候,她驟然異常難受。
那種難受的感覺,仿是有人挖了她的心。
「我真的沒有,我是清白的……」她無力道。
江槐眉頭深鎖,思量一番後,打定主意道:「找個嬤嬤來,好好檢查一番,看看到底情況如何了。」
這是要驗身啊。
孟氏立馬答應,並且人去找嬤嬤過來。
江延懷依舊不動聲色,孟雨萱心如刀絞過後,心如死灰……她甚至想,或許他就從來不曾在意過自己,是她自己差一點動心罷了。
收斂了對他的情愫之後,孟雨萱好似突然有了某種巨大的勇氣。
她不害怕了。
她接受了嬤嬤的檢查,結果如何她也不覺得多重要的,可她不想死……即便是侯府不想要她了,只要還有一門手藝在,也能過活。
在嬤嬤檢查她身子的時候,孟雨萱腦子裡思緒紛飛。
檢查完畢後,嬤嬤冷嗤一嘴,惡言惡語道:「還請姑娘趕緊的穿上衣裳就出來,老奴在外面候著。」
孟雨萱倍覺羞辱,穿上衣裳後,跟著出來。
嬤嬤來到主人面前,恭敬福身後稟報:「稟將軍和夫人,她身子確實是有剛行房事的痕跡。」
江槐垂眸,緊著眉頭好一會沒睜開眼。
江延懷今日都跟他一起,孟雨萱居然有跟人行房事的痕跡,那跟人苟且這事,是十有八九了。
孟雨萱百口莫辯。
那嬤嬤分明就是被收買了,她甚至都沒檢查她的身下,只是讓她脫了衣裳,然後冷冷的盯了她一眼。
在那嬤嬤看她的眼神里,孟雨萱分明看見的只有嫉妒和錯愕,想來是沒想到,看著消瘦的她,胸前竟然如此的渾圓。
又羨慕她肌膚似雪,腰如柳枝。
再一想自己一把年紀,膀大腰圓不說,肌膚也蠟黃了。
嬤嬤沒多看孟雨萱,嗤了一聲就冷眼挪開視線。
她又是從哪裡看出,她跟人行房事了。
孟氏見江槐不啃聲,想要趁機了斷:「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孟雨萱啊孟雨萱,你可真讓我太失望了。」
孟雨萱沒有再看江延懷,她沒有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即便是如此,她還是要在沒人為自己發聲的時候,竭盡全力的辯解:
「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侯府,對不起世子的事情,你們這是污衊。」
孟氏起身,抬手要給她耳光。
江延懷適時躍來她們身側,擋住了孟氏要打下去的手:「母親,適才那嬤嬤也不懂醫術,不如讓老醫破過來看看,還是不要污了一個女子的清白才好。」
他居然開口了。
孟雨萱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他原來是會說話的啊,在適才那漫長的沉默里,她險些以為,他嗓子啞了呢。
孟氏聽聞要找老醫婆過來,百般不願:「此等小事,犯不著找那麼多人瞧,既然已經查清楚了,也就不必多事。」
「還是調查清楚的好。」
江延懷語氣堅定。
很快,阿良就領著老醫婆走了進來。
江延懷跟江槐請示,請求再次驗身。江槐見老醫婆都來了,也就答應了。老醫婆不用驗身,直接把脈就可確定,她道:「孟姑娘是清白的。」
江延懷還讓人把之前那嬤嬤給『請』過來,厲聲呵斥為何說謊。
那嬤嬤以為江延懷如此肯定,是因為她知曉了自己說謊的證據,驚恐之下,就把孟氏收買自己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孟氏惱羞成怒:「你亂說,這些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夫人,是您說了,一定要讓孟姑娘身敗名裂,還說檢查結果必然是要她跟別人有染啊!」
都不用江延懷說什麼,江槐依然惱怒:「雪琴,你是侯府夫人,怎可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自己去佛堂靜思己過去吧!」
江槐只覺得這等事自己實在是不便再參與,留下江延懷讓他來處理,自己就走了。
江延懷親自送孟雨萱回房,兩人誰都沒主動開口說話。
孟雨萱想要躺下,手臂被他拽住:「坐下,陪我說會話。」
「世子若是還有想問的,那就問吧。」
孟雨萱心情算不得多好,命運給了她如此多的不公,她不敢細想,但凡是細想,便覺得渾身上下都被巨山壓著。
不僅喘不過氣,好似隨時都可能窒息。
江延懷似有些無奈,又似有些心疼:「日後,不要跟趙府再扯上關係,那美人圖,你就不應答應,甚至是繡坊也不應該開!」
「世子是覺得,我安安分分的在府里做妾,我的日子就會順風順水了嗎。」
孟雨萱難得的反駁。
她垂眸,隱沒噙著的淚水。
是她想要拋頭露面去做生意,是她想要不分日夜的刺繡,以及用盡心思的鑽研繡技嗎,還不是生活所迫。
江延懷聽出她的憤怒,心疼的看著她,眼神堅定道:「你可信任我可以依賴我的的,我可以讓你日子過得好!」
孟雨萱錯愕的看著他,這還是他第一次這般鄭重其事的告知他,她可以信任他依賴他,可……真的可以嗎?
她一時語塞。
佛堂內,孟雪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個兒子如今跟自己全然離心,母子間的親密自是沒有了不說,他反而還處處幫著一個外人。
以前只覺得他是色迷心竅,如今卻倍覺有問題。
總感覺如今身邊的兒子,既陌生又生疏,她召來一側的丫鬟:「我記得世子小時候,腳踝被燙傷過,你尋個契機,去悄悄世子腳踝上是否還有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