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宗正聽了這話,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十分認同:「窈窈對母親一片孝心,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有些嫉妒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當然,這話也只是隨口說一說。
男兒當心懷天下,志在朝堂,建功立業,家中的長輩就要靠妻兒來照料孝敬,窈窈將母親照料得很好,他才能安心朝堂。
虞老夫人笑眯了眼睛,也沒多說這話,轉頭瞧了孫女兒:「快給我瞧瞧,這次又給我帶了什麼好東西。」
語氣里分明透了炫耀之意。
虞宗正聽得好笑。
虞幼窈接過了春曉手裡的盒子,拿給了祖母:「秋季宜溫補身體,我做了人參養榮丸,補氣益血,怡養精神卻是效果極好,不過此方滋補一些,更適合身體虧虛,或年歲大的老人家,便沒有為父親準備。」
虞宗正倒不在意這些:「母親年紀大,理應多補一補。」
這段時間,他也用了不少,虞幼窈送來的藥茶、藥香,哪裡會跟自己的母親爭這份孝敬心。
虞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想來又花了不少精力勁吧,我從前是不知道調香做藥,也不是個容易事,只當照方一做就完事,後來問了許嬤嬤才知道,這東西最是消耗心神,你小小年歲,可要多注意些。」
虞宗正也有些驚訝,也沒想到這香藥也不是輕易做得。
虞幼窈抿嘴輕笑:「人參養榮丸不難做,倒也不費什麼心神,祖母別擔心。」
說完了,她讓白芍倒了溫水,親自取了一枚藥丸,服侍虞老夫人用下,之後又交代:「一天一粒即可。」
祖母倆敘完天倫,也該談正事了。
虞幼窈坐在祖母身邊。
虞宗正就道:「今早在朝會上,寧遠侯突然參奏,現任浙江都司僉事,並擔任參將一職,主寧波、紹興、台州三郡沿海戰事的將領宋修文。」
虞幼窈聽得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祖母之前給她看的小冊子上,就記錄了宋氏一族,所有在朝中有影響力的人物。
這位宋修文就排在前頭。
宋修文之前是在山東一帶主持山東沿海一帶的戰事,後浙江倭寇成患,就被調到了浙江。
宋修文是宋氏嫡系一脈,手握兵權,是正三品的封疆大吏。
虞老夫人一皺眉:「都參奏了哪些罪名?」
寧遠侯不是什麼善荏,就沖他膽大包天,指使長興侯迫害皇族,竊幽州兵權就能看出,此人野心之大。
即便是,因長興侯受到了牽連,被降了爵位,又因當朝拒戰,惹得皇上不滿,可幽王一案牽連了這麼多人,他這個真正的罪魁禍首,卻依然能穩坐朝堂。
皇上想保他是真,又何嘗不是他自己手段了得,沒真正叫人抓到了把柄麼?
既然他明目張胆地參奏宋修文,那麼所參奏的罪名,就不是空穴來風。
虞宗正道:「零零總總參奏了七八樣罪,與海上的盜匪勾結,劫海上商船,從中獲取暴利;冒殺平民,充作倭寇,向朝廷延請功績;收受當地官員、豪紳賄賂,中飽私囊等等,說得有理的據,鎮國侯甚至當朝與寧遠侯吵了起來。」
虞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罪名可不輕,細論起來諸多罪名與長興侯等同,皇上什麼反應?」
宋修文不是什麼名不經傳的小人物,而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因擅水戰,常年與倭寇交戰,為鎮國侯府一繫纍積了不少威望名聲。
看來這一次,鎮國侯府要栽個大跟頭了。
虞宗正臉色也不太好:「皇上勃然大怒,欽點了吏部尚書為欽差大臣,兵部、都察院都派了官員隨行,協助徹查此案,都察院這邊,皇上點了我。」
虞老夫人聽愣了一陣,面色凝重:「浙江這塘渾水,可不好趟,身在朝堂,一個人是犯不了錯的,罪名越多,越大,參與的人就越多,干係就越大,江南自古就是富庶之地,賦稅重地,宋修文一案的牽扯,只怕比及幽王一案,有過之而無不及,皇上讓你參與此案,只怕是禍非福。」
虞宗正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下朝之後,連衙門也沒去,直接就回了府中,找了母親商議此事。
而從旁聽著的虞幼窈,卻不這樣認為,她首先想到的是,幽王一案牽連甚大,朝中有不少空缺。
虞宗正原先在吏部任五品郎中,雖然沒什麼建樹,卻也沒有錯處,後來調任都察院,也有謝府因娘的死而心生不憤,暗中運作的結果。
可以說是明升暗降。
當然這事,虞府人人都心知肚明。
卻沒人敢多說半句。
此次三司會審幽王一案,虞宗正表現可圈可點,得了皇上嘉獎,這才被委以重任,協助欽差大臣辦案。
想來這一次若能辦得讓皇上滿意了,虞宗正很有可能會調吏部!
吏部為六部之首。
虞宗正的身份已經不光是水漲船高了,而是真正的治吏重臣,執掌權柄,成了真正的權臣。
她先前的猜測是對的,皇上確是有意扶持虞氏族,重用虞氏族。
同時,虞幼窈也明白了,宋修文八成是保不住了。
正想著,虞老夫人微微一嘆:「看來宋修文大約是保不住了,你協助吏部辦案,儘可能把案子往清楚了辦……」
幽王一案,讓皇上對朝臣們極度不信任。
宋修文一案,又關係皇上的錢袋子。
修道、煉丹、祭天、修道場,樣樣都要用錢,沿海一帶的戰事,直接牽動了皇上的利益,便是鎮國侯府也不敢插手此案,以免惹得龍顏大怒。
虞宗正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可:「兒子明白這些,只是鎮國侯那邊……」
宋修文倒台,雖不足以撼動鎮國侯府的根基,但也是影響巨大,夠鎮國侯府喝一壺了。
父親尋了祖母議事,祖母卻直接將她喊了過來,連這麼大的事,祖母和父親言談之間都沒避諱她。
虞幼窈略一思忖就道:「父親,您就沒有想過,您只是一個言官,皇上為何要讓你參與到宋修文的案子裡?您方才說,受理此案的官員,是兼任欽差大臣的吏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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