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很長時間見到不表哥,身邊沒有表哥的陪伴,心中難免失落黯然,加之又擔心表哥,就忍不住想哭。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她也知道,太依賴表哥不好。
可她就是想依賴表哥。
表哥在的時候,她想賴在表哥身邊。
表可不在了身邊,她就想著表哥。
周令懷輕嘆一聲:「對不起!」
那日,小姑娘因為他要去山東平叛發了一通脾氣,後來就平靜接受了,這兩天他忙著布署,精究山東輿圖,小姑娘似乎也忙著管家,課業。
卻也沒想到,對於小姑娘來說,戰爭是一件十分殘酷的事,心裡自然會不安、恐慌,甚至是害怕。
到底是他魯莽了,應該提早告訴她才是。
虞幼窈呶著嘴兒:「表哥幹嘛說對不起?我知道表哥是男兒大丈夫,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不可能屈居於內宅,永遠陪在我的身邊,我又怪表哥,就是一時不習慣,以後就好了。」
周令懷無言以對。
虞幼窈強行打起了精神,轉開了話題:「表哥要去山東平亂,我另外替表哥準備了一些東西。」
周令懷將目光投向了桌子,上面擺放了一個大包裹。
虞幼窈將一個油紙包打開,裡面整齊擺放了幾十塊八珍糕:「大軍從京兆開拔,一路到山東大約要十日路程,長途拔涉,天氣暑熱,表哥的身體肯定吃不消,我便做了表哥喜歡的八珍糕,路途上若是沒有胃口,便吃一兩塊。」
八珍糕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食膳齋就有賣的,尋個藉口就能帶上。
因為用了靈露,味道和效果自然更好一些,也更合表哥的胃口。
瞧著小姑娘將八珍糕包好,用細麻繩系好,周令懷喉嚨微澀:「好!」
虞幼窈拿了一個胖乎乎的圓肚玉瓶:「這是我用靈犀蟲做的藥露,沐浴淨身的時侯放一小滴進水裡,可緩解疲累,固本培元。」
謝府送了兩隻靈犀蟲給她,她試著用靈露餵養靈犀蟲,兩隻靈犀蟲都養得很好,藥液的效果也越來越好。
這藥露是她自己做的,裡面添加了靈犀蟲液,也加了靈露。
周令懷接過玉瓶,指腹輕輕地摩挲:「好!」
虞幼窈又拿了一個較小一些的玉瓶,神情有些複雜:「這是靈露,表哥每日可食用一小滴,與藥露的效果類似,但更純粹一些,」她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對身體有好處。」
對於要不要將靈露拿出來,她也猶豫了很久。
但是,氏族手段詭異多端,表哥就算不能親臨戰場,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多些保命的東西,自然也是好的。
周令懷注意到,她在提及「靈露」時,語氣有些含糊,便知道「靈露」,大約也能猜到,「靈露」大約是了不得的東西。
他輕輕地打開了瓶封,一股幽蓮香沁人心肺,頓時便入了神竅。
這個味道他並不陌生。
他吃用的藥膳、藥茶、藥香,因為有這樣一股淡不可聞的幽蓮香,所以效果要更好一些。
他用的藥油,也是因為有這樣一股淡淡的幽蓮香,便也能緩解腿疼、腿症。
他服用的保天丸,正是因為有這樣一股淡淡的幽蓮香,腿疾才有了恢復的可能性。
對他的身體有益的,不是那些所謂的藥膳,藥茶,藥香,藥油,也不是保天丸,而是這其中添加的「靈露」。
他之前就猜測過,虞幼窈大約有些費疑所思的手段。
虞幼窈也沒刻意瞞他,他也不會去問。
周令懷目光微閃:「好!」
之後,虞幼窈又打開了一個寶盒,裡面整整齊齊擺了十幾個玉盒、玉瓶,一一介紹裡頭都有哪些東西——
「這是麝藥香丸,如遇昏厥不醒,可以焚之,吊命,護命。」
「這是十救丸,突發急症時救命用的,無論什麼急症都能用。」
「這是解毒丸,是表哥之前幫我尋的方子,我自己配伍而成,效果應該很不錯。」
「這是冷香丸,針對熱毒之症……」
「這是避暑丸,中了暑氣嚼一粒,能解緩暑熱,表哥雖然戴了避屠清涼珠,但以防萬一,這個效果更快。」
「這個是通竅香丸,表哥身體不好,又久居京兆,到了山東肯定會水土不服,感覺身體不適,就可用直接食用,或者每日在香爐時焚一粒,能緩解各種不適。」
「這是寧神香丸,晚上睡覺的時候薰燒,能助睡眠。」
「這是開胃丸,天氣暑熱,胃口不好時服一粒。」
「這是驅蟲的香粉,每日取一些,門窗,床榻,或身體周圍,就能防止蟲蛇蚊蠅。」
「……」
長途拔涉,為了方便保存,虞幼窈將調養,保命的藥香,都做成了香丸,蠟封,不僅能保存久一些,而且不容易毀壞。
小姑娘絮絮叨叨地,將寶盒裡的東西一一介紹完了,字字句句皆是對他關切和用心,聲音溫軟、真摯。
交代完了,虞幼窈還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我在每一種香丸裡頭塞了小紙條,上頭也寫了用法、用量、症狀等,表哥用之前先看看小紙條,就不會用錯了,不過,就算用錯了也沒關係,反正都是對身體有用的。」
說完了,她抬起頭去看表哥——
周令懷正看著她,幽邃的眼中,就像深不見底的漩渦,仿佛要將她的心神也一併吞噬。
虞幼窈突然有些驚慌:「表、表哥?」
周令懷「嗯」了一聲,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狹長的眼尾一抹淡淡薄紅,陡然挑入了鬢邊,荼白的唇吮了一絲笑意,兩唇閉合間,有一抹殷紅,透了幾分妖治情態。
「表妹!」他輕喚一聲,唇間含著的那一抹丹艷,宛如含脂。
虞幼窈忍不住吸了吸氣,表哥可真好看。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從前只覺得表哥雍容矜貴,湛然若神,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郎艷獨絕」,簡直是表哥的最佳寫照。
「你剛才說了什麼?可否再說一次?」周令懷笑意微露,舌尖輕輕呧著唇間那一抹脂艷,入骨妖治,蠱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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