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拿人的手軟(求月票)

  罷了,拿人的也手軟,史御醫又道:「虞大人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怨不得連太后娘娘都難得贊了她清潔以廉身,窈心以善德,她今兒這一舉一動,卻也當得起如此稱讚。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他這一句誇讚,雖有刻意,但並無誇張。

  這位虞大小姐有胸襟,也有心智。

  幼弟出了事,命在旦夕,繼母只知道干著急,跟個瘋婆子似的,可她卻還能捨得下如此珍貴的麝藥香丸,救幼弟。

  這是仁、是義,亦是德。

  他上門之後診治之後,又特意留了他在偏院歇腳,「等著」父親歸家。

  這也是算計著,只要從他這兒確定了,幼弟是真的沒事,虞宗正便是十分地怒火,也去了七八份。

  至於,這剩下的半點兒怒火,怕虞大小姐還有其他安排。

  這是禮、是智,亦是賢。

  太后娘娘對虞幼窈的誇讚,還真是點到了點子上,那藍田玉宮絛,也送得名符其實。

  待再過兩年,這位虞大小姐怕要了不得囉!

  交好這樣厲害的人,他何樂而不為呢?

  虞宗正聽得臉上都帶了笑:「小女當不得大夫這般誇讚。」

  兩人客氣寒喧了幾句,老御醫提出要告辭。

  虞宗正當下就客客氣氣地將人送出了府門。

  返回府里時,虞宗正轉頭瞧了趙大,忍不住感慨:「多虧了窈窈,今兒思哥兒才能沒事,瞧瞧思哥兒去。」

  趙大鬆了一口氣。

  忍不住嘆息,再也沒有比大小姐做人做事,還要更漂亮的人了。

  今兒這事,要是換作楊大夫人,怕也要推他出來頂缸,可大小姐稍作安排,便將壞事變成了好事。

  四少爺沒事了。

  大老爺心裡也舒坦了。

  虞宗正腳下生風,一路到了松濤院房裡,見柳嬤嬤和李嬤嬤在房裡守著,思哥兒氣色不錯地躺在床上,心中一定。

  「大小姐呢?」虞宗正問了柳嬤嬤一聲。

  柳嬤嬤見大老爺提及大小姐時,臉上不見怒意,悄然鬆了一口氣:「大小姐趕來了松濤院,讓陶媽媽將今兒出入松濤院的下人們都聚到了偏院,這會兒正和老夫人一道問話呢。」

  虞宗正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思哥兒出事之後,楊氏不頂事,只顧著擔憂驚慌,松濤院難免亂起來了,是大女兒穩了局面,做事周全。

  可見幼弟出事,窈窈也是在盡心盡力地查找原因。

  虞宗正轉頭瞧了李嬤嬤,便問:「大夫人呢?四少爺還昏迷著,她這個做母親的,怎也不好好照料著。」

  大老爺臉上隱隱透了怒意,氣勢壓得李嬤嬤都要透不過氣來:「這,大夫人她……」

  李嬤嬤心裡暗自叫苦。

  這話叫她要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大夫人是回了主院梳洗打扮了去,四少爺入了一回鬼門關,大夫人這個做母親的,還有心思梳洗打扮,聽大老爺耳里,成何體統了。

  更不能說有事回了主院,府里哪有什麼事,能比得上剛剛入了一回鬼門關的四少爺?

  虞宗正瞧了這老刁奴,吱吱唔唔不敢說話,就知道當中有事,氣都不到一處來:「給你老老實實交代。」

  李嬤嬤「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夫人她,是、是大小姐潑了夫人一臉茶,夫人臉上妝容也花了,實在有礙觀瞻,擔心一會兒四少爺醒了,會嚇著了四少爺,就回房換了一身衣裳,一會就過來了。」

  虞宗正一聽這話,又是一通怒火:「依我看,這一杯茶是沒將她潑醒。」

  思哥兒溺水了,松濤院裡一應事,是窈窈這個做繼女的安排妥當,思哥兒也是虞幼窈這個做繼女的在救,御醫也是虞幼窈這個繼女請進門來的,如今審問下人,竟然還是虞幼窈這個繼女,和母親在做。

  她楊淑婉是幹什麼吃的?

  還有臉回去梳洗打扮?!

  李嬤嬤傻眼了,怎麼也沒想通,四少爺溺了水,為什麼大老爺這火氣,竟是衝著夫人來的,大小姐身為繼女,潑了繼母一臉茶,是不敬長輩,怎麼大老爺竟還斥責大夫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應該啊!

  便在這時,春曉過來了,向大老爺行禮:「老爺,老夫人和大小姐這會正在偏院裡頭問下人話,大小姐得知您回了府,特命奴婢過來問,四少爺溺水這事非同小可,您要不要一道過去聽一聽?」

  做人有德行,做事有章法,虞宗正點頭:「過去看看吧!」

  思哥兒溺水之後的事,他是聽了一耳朵,至今還不知道,思哥兒為什麼會溺水。

  思哥兒是大房唯一的嫡子,將是要繼承家業,傳宗接代,光宗耀祖,思哥兒出了事,定要查清楚了才行。

  虞宗正一進了偏院,虞幼窈就擱下了茶杯,上前一步行禮:「女兒給父親請安。」

  虞宗正笑道:「窈窈今兒天辛苦了,快坐著吧!」

  虞幼窈沒得及坐下,楊淑婉得了消息,就趕到了偏院。

  一見到虞宗正,楊淑婉就捏了帕子嗚嗚地哭:「……思哥兒小小年歲,怎就遭了這樣的禍事,那會兒思哥兒在湖裡頭撲騰,嘴裡喊著【救命】,【母親救命】,【救救我】,水不停地往他嘴裡灌,人也眼瞅著往水裡沉,幾個家丁婆子跳進湖裡,拉扯著才將人救上了岸……」

  想著兒子溺水的情形,楊淑婉至今還是心有餘悸。

  虞宗正只知思哥兒溺水了,倒也不知過程竟這樣驚險,聽了後,也是嚇了一跳,剛緩和不久的臉色,又緊繃了起來,重新變得難看。

  楊淑婉一邊哭,一邊訴說兒子救上了岸後,一直昏迷不醒,她是如何心急如焚,焦慮不安,害怕擔心……

  她本就會故作姿態,此時這三分的故作姿態里,又加了七分的真情切意,十分的可憐,便也放大了十二分。

  字字句句,肝腸寸斷,簡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虞幼窈垂下了頭,輕輕摩挲著手腕上的香珠,不得不說楊氏對付虞宗正是真有一套,而虞宗正也吃這一套。

  但是,她不吃這一套呢!

  虞宗正聽著聽著,心裡對楊淑婉的惱火,也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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