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在原地?你難道就不想去問問你師弟?」
忽然,就在林離還在猶豫該怎麼選擇的時候,聶青轉過頭來,不耐煩的對她叫道。
林離抬頭看了一眼,餘光掃到兩個人的笑臉,手心捏了把汗。
「雖說不知道大師姐為什麼會不害怕,但我知道,她這樣做,有她的道理。」
林離在心中打定主意,便果斷從徐掌乾二人中間穿梭過去。
就這一瞬的功夫。
徐掌乾與葉陽相視一笑,臉上憨厚的笑容,剎那間,變幻成得逞的邪笑。
「果真,女人的腦子一向都不好使。」
「連這也相信,真有她們的。」
二人手中不由自主地多出一件兵器,看著她們裸露出來的後背,眼中儘是可笑。
「將她們拿下!」
等下,再利用她們,逼迫葉殊就範!
他們抬起手來,瞄準聶青和林離的脖子。
而就在二人默契地準備動手之際,一道寒芒閃過。
「哎喲!」
他們吃痛地捂著自己的後頸,拿手一看,是血!
什麼時候有人偷襲了自己,還戳了一道口子。
雖說傷害不大,並不能突破體表防禦,但無聲無息的襲擊,讓他們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將重心轉移到身後。
「誰?誰在偷襲我?」
「哪個狗東西這麼不長眼,不知道我們是誰嗎?」
他們回過頭破口大罵,但眼前並無他人,就連傷他們的兵器也見不到半枚。
離的最近的,是一個浩然宗的弟子,自然而然地被盯上。
「小子,你竟敢對我出手?想死嗎?」
浩然宗的弟子懵了,也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
「兩位聖子大人,我只不過在這裡休息了下,並沒有冒犯你們的意思。」
「是嗎?」
二人疑惑一聲,從對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破綻。
那就怪了。
既然不是這傢伙,那會是何人?
怎麼可能有那種半點蹤跡都想不到的襲擊,即便是鬼魂,也辦不到吧。
這種感覺讓他們又氣又惱,跟睡覺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怒氣沖衝起了床,還不知道蚊子飛什麼地方去了,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就在此刻,一道凜冽的寒風吹來,一柄大戟突然懸在了他們頭頂。
給他們一種天塌下來的壓迫感。
「好玩嗎?」
這一聲傳來,將二人的心懸了起來。
他們怎麼聽不出來這是聶青的聲音,而對方拿起兵器出手,也就是證明……
「該死?這究竟怎麼回事?沒找到偷襲之人,反倒是被她們給脅迫了!」
「難道是說,她們發現了問題?」
「不應該啊,我們並沒有露出破綻。」
二人心中不斷推測。
徐掌乾訕笑地指了指上面的大戟,「聶姐姐,您這不是開玩笑吧?」
聶青冰冷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玩笑,還得是你們開的好,還想裝可憐,憑我們之嘴,去勸說你們想殺之人,以我們之性命,要挾我師弟,你覺得誰的玩笑開的好?」
「什麼?!」二人心裡一咯噔,心思飛快運轉,她怎麼清楚得!
還如此明白!
和剛才那副信以為然的模樣,大相逕庭。
難道是說,她也是假裝的……
「這你是從哪兒聽來的?我可從來不是這個意思。」
「無端猜測,只會害了我們的一片誠心!」
二人一副備受欺騙似的,開始叫苦起來。
「還請收起兵器,背後出手只會傷了感情,你們說是吧?」
此話一出,二人背後的聶青和林離忍不住嬌笑出聲。
「好一個傷了感情!」
「要不是我抓住機會,恐怕現在被兵器指著的,就是我們二人了!」
「這你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你不要從你的邪教思想來侮辱我們的一片真心。」徐掌乾勃然大怒,他跺了跺腳。
「從哪兒聽來的?」
忽然,清風掃過他們額頭,一道身影從他們頭上翻了過來,站在他們面前,抱手,雙目含笑,給人一種少年正值春風得意時的感覺。
「葉殊!」
「你!」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葉殊。
見到他,徐掌乾和葉陽都不由地咬牙,眼中摻雜著一股恨意。
「你問誰告訴她們的,那我就老實告訴你,是我說的,怎樣?」葉殊正對著他們笑道。
徐掌乾和葉陽都不約而同緊張幾分,頭上冒出冷汗。
對付那兩個女子,還可以用謊話僥倖逃脫,可面對葉殊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可就難上十倍以上。
徐掌乾眼見這充滿殺氣的大戟懸在頭頂,莫名膽寒,硬來是最壞的打算。
只能看還有沒有機會,毫髮無損的離開。
「葉殊,我與你師姐說的話,實乃真心誠意!」
「上次與你交戰過後,我自愧不如,今天更是見到你出手之厲害,便引起了我心中恐懼,於是,我害怕你打擊報復,這才想找你師姐,找你勸說,能坐下來和平面談,化解矛盾。」
目前優勢在葉殊,徐掌乾只能違背自己初心,低下頭滿是誠意地說。
「哦?」葉殊表現出很意外的神情,摸著下巴,「難道是說,我錯怪了你不成?」
徐掌乾連忙打圓場說道:「人生在世,誤會很多,一片赤誠,方能交友。」
葉殊樂了,颳了他幾眼,然後說道:「你這樣說,我倒是信了幾分。」
徐掌乾眼前一亮,暗自緊握拳頭。
這傢伙看來也並不想鬧太大,也算是給了台階,一起下。
「只不過,我大哥他,我有點不太相信。」
忽然,葉殊話鋒一轉,將矛頭對準了另外一人,葉陽。
「不好!」徐掌乾直呼不妙,葉陽和葉殊的關係極其惡劣,可是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倘若按照剛才自己那套說辭,想要矇混過關。
但,葉陽敢說出來,就不知道葉殊敢不敢信。
此刻,眾人看向了葉陽。
「我累了,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
突然,葉陽重重嘆了一聲,他眼角含淚,雙目流閃,撫平眼淚的手在微微顫抖,此刻無助的模樣,就像是個沒了依靠的孩子,分外可憐。
「六弟,我發現我無論如何做,都鬥不過你。」
「我之前和你斗,我爹死了,我弟弟死了,甚至我也死過一次。」
「而就在之前,二妹葉晴也都……」
他揉著眼角,另外一隻手掏進了乾坤袋像是要拿手巾擦淚。
「再這樣下去,我也會葬身在這裡!」
「我怕,我也是人啊!」
他吼了一聲,眼裡的淚繃不住,噠噠掉落下來。
葉殊見他這模樣,嘴角抽搐兩下:「所以說,你真打算和我化解?」
「對!」葉陽不可置信地點頭,表情激動地向葉殊懇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原諒我!你今後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
「也拜託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葉殊目光不由地往下面挪。
「那就是……」
葉陽放進乾坤袋裡面的手漸漸抽了出來,帶來的是一片明晃晃刀葉,他面目突然變得猙獰起來,獰笑道::「先讓我砍下你的狗頭!」
「嚯!」
葉殊後仰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在此刻並沒有減少,反而越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