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解決完白宇過後,看了一眼倒在血泊當中的周琴。
她肚子被白宇一劍貫穿,此刻是母子倆都性命難保。
「對不起…爹,娘,我對不起你們。」周琴流下血淚,最後彌留之際才發聲懺悔,「我對不起白浪…我死後,也無顏在奈何橋上面見他。」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白岩嘆息一聲。
「我一忍再忍,你,算了。」白夫人上前兩步,惻隱之心發作,但很快冷靜下來。
唯有白柔柔沒有開口說話。
因為在白柔柔的記憶當中,大哥對她很好,非常的好。
誰知她竟在暗地裡搞這些勾當,還想謀害公公婆婆,她死不足惜,不值得憐憫。
最後,周琴還是死在幾個呼吸之後。
大院裡安靜下來。
旁系子弟都被嚇到角落,遠遠地看著此幕,不敢出聲。
他們生怕被肅清,跪在地上磕頭祈求饒他們一命。
「小葉,您說,他們該如何處置?」白岩對葉殊問道。
「這件事不用問我,我只負責幫你們二老清理危險。」葉殊笑著搖頭,「至於家事這些,你是家主,應該沒必要問我一個外人吧。」
白岩:「……」
他無言以對。
你還說你是外人?
都殺了白家兩大長老,還把老祖宗給嚇跑了。
搞得現在白家雞犬不寧,這時候你再說一句外人,就過分了。
但白岩並沒有怪罪的意思,他也知道如果葉殊沒有做出這件事的話,將來遭殃的就是他們。
「這些事就交由我來處理,你們先回去吧。」白岩點頭道。
隨後,葉殊走到白柔柔身邊,悄悄地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
白柔柔手一哆嗦,還是沒有鬆開。
低頭臉紅道:「你昨天晚上出去,就是為了這件事?」
「嗯,你也可以問你娘,是她吩咐我出去的。」葉殊點頭。
「是我昨晚上吩咐小葉出去的,沒想到他今天這麼激進。」
白夫人看著相處融洽的二人,露出微笑。
「不過好在事情已經結束,白家現在能安靜一段日子。」
「什麼叫安靜一段日子?」白柔柔疑惑問道。
大長老,二長老,甚至那對姦夫淫婦都死了。
白家理應會徹底平靜下來。
白夫人惆悵道:「你們可別忘了老祖他,還不知所蹤。」
「這。」
白柔柔愁雲不展,「老祖他到底怎麼想的,我們都是白家的一份子,血脈相連,難道他還要向我們下手嗎?」
「但我不是啊。」葉殊這時候突然說道。
「不,你是魔子,他也是確認你的名號之後,才選擇突然離開,所以他不敢動你。」白柔柔搖搖頭,認為這不合理。
「那你認為他會徹底離開白家不成?」葉殊笑了笑。
白柔柔低著頭迷茫道:「這個,我也不確定。」
「唉,我就不該說這件事,害得你們擔心來擔心去。」白夫人懊悔道:「老祖再怎麼偏袒旁系,但旁系兩大長老已經死了,他總不可能和死人較勁,對付我們,所以我們別想太多,好好回家休息一下。」
「說的也是。」白柔柔點點頭,雀躍地一蹦一跳,猶如歡歌載舞的小鳥。
家裡的事總算是解決了個大概。
與爹作對的大長老,二長老全都死在這裡,甚至老祖也沒有蹤影。
那么爹在白家還能一如既往地恢復威望。
只不過,有一件事,似乎從一開始就沒能好好解決。
回去的路上,白夫人忍不住說道:「柔柔,周琴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大哥的,死了也就死了吧,但白家嫡系不能沒後啊,以後這樣下去的話,家主之位遲早還是拱手讓人。」
「娘,我。」
白柔柔噘著嘴,說不出話來。
聽得出來她是什麼意思,那就是抓緊時間生一個,好傳承下一代。
但是,之前還叫我們好好回宗門,別想太多。
回了宗門,可就別想有搞這種勾當。
真叫人左右為難。
「娘知道你和小葉在想什麼。」白夫人善解人意道:「你們也可以換一種方式生活呀,比如說,柔柔就留在白家傳宗接代,小葉就在天煞殿當他的魔子,等到小葉混出名堂,能改掉門規那種地步,到時候,再將你接回宗門,大告天下,豈不是都迎刃而解了嗎?」
「啊?」
白柔柔聽到這話,愣了許久。
讓我留在家裡生孩子,讓他出去努力奮鬥?
這太叫人難為情了吧。
況且,自己還是和師弟演的一齣好戲,並不是真正的情侶關係。
白柔柔想了想,怯怯地抬起頭看向身旁的葉殊。
想要看出他的想法。
葉殊臉上掛著微笑,似乎對這個意見並沒有什麼異議。
他注意到有人在偷看他,回過頭來,與白柔柔視線交織。
「白師姐,這個主意挺好的,你覺得呢?」
「什麼嘛,你還說好。」白柔柔羞惱地給了葉殊腰子一拳。
她才接受不了這種安排。
讓她真在家裡當個生育工具,還不如讓她去死。
而且真懷上孩子,將葉殊放任出去,鬼知道他會不會沾花惹草的。
畢竟,師弟的魅力太大了。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反正白柔柔她是這樣認為的。
「娘,你和爹怎麼不給我生個弟弟,妹妹的,為什麼偏偏讓我來?」白柔柔嘟著嘴埋怨道。
說出她心中一直想問的話。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白夫人難得羞澀紅了臉,「我和你爹老了,力不從心,這種事情當然是讓你們下一輩的來。」
「這不公平。」白柔柔腮幫子鼓了起來。
「什麼公不公平的,生你養你這麼多年,完成一個我們這老骨頭當下外公外婆的心愿有什麼難的?」
白夫人嘆道:「總之,反正時間還長,你們先在家裡面好好想想,等什麼時候想明白,再和我們說。」
「好吧。」
白柔柔算是認了倒霉,垂頭喪氣的。
轉眼卻看見葉殊臉上神采奕奕的,就好像渾身都有精神。
「師弟,你這時候到底在想什麼?」
她輕輕地肘了下葉殊的胸口。
「師姐,我在想,來日方長。」
葉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