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真有你的！」
「居然想出這麼個辦法來。」
酒桌上，一群人在那推杯換盞。
喝了點小酒後，醉醺醺的就開始說胡話。
「你以後是吃香的喝辣的了，給我們這些老兄弟也留口湯喝吧。」
何聰今天也高興，就喝了不少。
前段日子因為資金鍊斷裂的事愁得頭髮都白了。
現在不僅問題解決了，還開闢出了一片新的市場。
未來可期啊。
聽到另一個服裝廠的老闆在那奉承，臉都快笑爛了。
「哈哈哈，你放心，這麼多年的老兄弟了，有我一口吃的，就絕不會餓著你！」
「所以我這不照顧你生意來了？」
「老賀，這是我外甥，親外甥！白陌！」
「就是靠他，我的製衣廠才起死回生的！」
何聰在說到白陌的時候，非常驕傲。
他沒孩子，一直都是把白陌當自己的孩子看待。
現在娃有出息了，他也跟著高興。
賀文章看向白陌臉頰兩側的褶子都笑出來了。
「小陌，儀表堂堂，當真是年輕有為啊！」
白陌客氣一聲，「賀叔叔您過獎了，我只是運氣好。」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賀叔叔以後，可是跟著你混了。」
做生意的都是群老狐狸，有利可圖的時候卑躬屈膝說盡好話絲毫不在乎是不是會掉了輩分。
一旦沒有足夠的利益，那就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還管你誰是誰。
那就叫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何聰在遇到麻煩時聯繫過他們，無一不是找著各種藉口推脫。
現在挺過來了，就又出現了。
他們說的話白陌自然不會當真，和這群人相處，只看中一個利字就行了。
「您說笑了，小子何德何能敢說出讓您跟著混的混帳話，只是有錢大家一起賺罷了。」
賀文章開始看到白陌的時候還因為他年齡小覺得好忽悠。
可是說了半天，才發現這人油鹽不進。
不過嘴上卻是依舊嚷嚷著。
「說的好！」
「就是，有錢大家一起賺！」
酒過三巡，何聰放下了酒杯做到了賀文章旁邊。
「老賀，你要求的，我做到了。」
「代加工的事就這麼定了，你答應我的呢？」
賀文章是個什麼尿性何聰很清楚。
之所以還答應跟他合作是因為他那有自己想得到的消息。
這事也徵詢過白陌的意見，白陌也同意了的。
剛剛還醉醺醺的賀文章晃了晃腦袋喝了杯茶水。
「老何啊...」
「我知道這事兄弟做得不地道，你肯定打心眼裡看不起我。」
賀文章說著拿出了煙，左右分發後繼續說道。
「我也有我的苦衷。」
「而且說實話，這次都沒想到你會挺過來。」
何聰陰沉著一張臉並沒有打斷他。
賀文章靠在椅子上吐了個煙圈後繼續說道。
「你就沒想過為什麼銀行和原材料那邊會在最關鍵的時候逼你那麼緊嗎？」
何聰點了點頭。
按照以前的習慣，銀行貸款和材料商那邊的結算款短時間結不上的話他們也只會收取一定的違約金。
而這次卻是絲毫情面不留。
他為此也找過很多人去溝通，都吃了閉門羹。
賀文章神色複雜的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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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明擺著想要至你於死地啊。」
「現在社會講的是人情世故，很明顯，對方的能量不是你我能比的。」
「所以那些人才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他們那邊。」
說完後賀文章看向了何聰。
「你還想要知道嗎？」
「小陌，你出去幫我買包煙。」
在何聰眼裡，白陌再厲害也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屁孩。
不想讓他見識到社會陰暗的一面。
更害怕他知道了這些事過後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來。
所以想支開他。
可白陌直接從兜里掏了三包煙出來。
「華子，天子，至尊，您想抽啥直接拿。」
「不要跟我客氣。」
「我...」
何聰還想繼續說，可白陌直接說道。
「你放心，我耳朵聾，聽不見。」
見白陌賴死不走，何聰也沒辦法。
只能叮囑一聲。
「不管到底怎樣，都不許衝動！」
白陌敲著二郎腿玩手機，就像是真的聽不見一樣。
何聰無奈，只能看向了賀文章。
「你說吧。」
賀文章越看白陌越覺得這小孩有意思。
笑了笑後繼續說道。
「今天我之所以敢坐在這和你喝酒，看中了你的訂單是一方面。」
「更主要的事你們有了動享之後，就不會再去考慮做kappa代理廠了。」
「也就沒了利益衝突。」
「你可能不知道，kappa打算在這裡打造一個亞洲最大的生產廠，光前期就打算投幾個億。」
何聰露出驚訝的神色。
他知道kappa打算來漢南選擇代理工廠，但是不知道他們的步子這麼大。
皺著眉頭剛想說活，可賀文章就像是知道他想問什麼一樣直接說道。
「現在國家對外商管控很嚴格，想要在大陸建廠，只能通過合資進行。」
「人家看中的並不是你現有的設備，只是資質而已。」
經過這麼一解釋何聰倒是明白了。
「就你是個愣頭青，這種蛋糕也敢去碰。」
賀文章的語氣中帶著點嘲諷，但是更多的是無奈。
人家何聰還敢去碰，自己想都不敢想。
「老劉的製衣廠半年前被人收購了，那人是大江集團老總的連襟，和市領導也有關係...」
賀文章說到這就不說了。
直接爬到了桌子上。
悄聲喃喃道。
「怎麼突然就醉了...」
「大江集團...江哲...」
何聰也是黑沉著一張臉嘀咕一聲。
江哲，那是整個漢南市不可逾越的一座大山。
他的連襟的確有能力下這個黑手。
「唉。」
何聰嘆氣一聲，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就算想做什麼也無異於蜉蝣撼樹，自不量力罷了。
白陌也是嘆了口氣，怎麼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江哲這裡。
不過他仍舊玩著手機，就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樣。
「你們賀總喝多了，麻煩送他回家。」
剛剛談話的時候賀文章把周圍閒雜人等都支了出去。
何聰走到門口把他的司機叫了進來。
安排好後，就帶著白陌一起離開了。
他們剛走，賀文章就掙脫開司機的攙扶，直勾勾的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絲毫看不出來醉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