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夜晚,白陌把江洛菡送回房間後。→
就聽到江洛菡在下逐客令。
「好的。」白陌答應得很乾脆。
這讓江洛菡都詫異了。
白陌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按照他的性子,不該是找著各種藉口賴著不走才對嗎?
江洛菡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咚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白陌真的出去了。
「混蛋!」
江洛菡咬著嘴唇唾口罵了一聲。
「真走了啊...」
白陌從江洛菡房間出去後。
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江哲已經在那等著了。
還幫忙沏了茶。
看到白陌回來後,看了看手錶。
眯著眼睛審視著他。
「還以為你要過一會才回來。」
白陌關好門。
徑直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順手把外套搭在了椅子上。
「江叔叔,無事不登三寶殿。」
「您直說什麼事吧?」
白陌剛回酒店,就收到了江哲的簡訊。
說已經在房間等他了。
有事跟他說。
也正是如此,白陌才沒有在江洛菡那裡多逗留。
人家父親都找上門了,這個時候再對人家做點什麼,太不合適了。
在這種事上,白陌一直很識趣。
江哲也不想浪費時間。
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以大江現在的局勢,就算我回去了,也於事無補。」
「所以,我打算重新成立一家公司,把大江的資源全都挖過來...」
白陌看了江哲一眼。
他這是打算自己成為壓垮大江的最後一根稻草啊...
江哲也沒管白陌的眼神。
繼續說道。
「在我出國之前,錢倩薇就在和我辦理離婚手續。」
「不過就財產劃分問題久久沒有談下來。」
「眼看就要到開庭的時候,她和錢桓給我使了個絆子。」
「讓我不得不出國來處理一些事。」
「這也正中他們的下懷,在這邊製造了一些事端,讓我無法在開庭的時候回國,再藉由國內媒體大肆報導...」
「因為我無法出庭,所以在財產分割判決的結果,對她很有利。」
說到這,江哲自己都笑了。
白陌則是翻了個白眼。
錢倩薇和錢桓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但是江哲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都是你自己安排的吧?」
聽白陌發問後。
江哲也沒有反駁。
只是笑了笑。
「他們想要,我給他們就是了。」
「之前大江的財務報表,我從來沒給其他人看過。」
「每家公司的經營數據,他們更是不了解。」
「以為很賺錢...呵呵...」
白陌拿起茶壺幫江哲沏好茶。
有點不解了。
「其實...我不關心您的家事...」
「洛菡應該也不關心...」
「我知道啊。」江哲泯了一口茶水後放下了茶杯。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來找你。」
「新成立的那家公司,負責人的名單裡面,不能有我的名字。」
「你懂我意思吧?」
白陌當然知道。
如果江哲自己成立一家新公司。
憑藉自己的威望,從大江挖資源,拉項目。
或許會有成效,但是他的名聲就毀於一旦了。
現在大江在名義上來說,還是他的。
在外人眼裡,為了債權重組,選擇這麼一種方式。
太過陰險。
這不僅僅是不管其他股東和員工的死活,更是在大江最困難的時候火上澆油、釜底抽薪啊...
現在可以對大江下手,誰能說得清以後會不會因為新成立的這家公司業績不佳,再次下手呢?
他倒是可以賺得盆滿缽滿,但是那些合作方和入資股東,就成了冤大頭。
其實在後世也有很多類似的例子。
最典型的就是樂視...
那麼大的企業,一夜之間垮塌,固然有經營的問題。
但是老闆的選擇才是決定性的因素。
把最後所有的資源,在另一個產業上孤注一擲。
輸了,就徹底輸了...
江哲,現在也打算這麼做。
不過他的做法更加的穩妥。
依靠大江打下的資源,再憑藉自己的人脈和聲望,重新創建一個大江!
就是這個大江,不能以他的名字來創建。
江哲跟白陌說這麼多。
意思也很明顯。
你來當那個明面上的公司所有人。
白陌沉默半晌。
他可不相信天底下有免費的午餐。
因為江洛菡的事,江哲沒打死自己,就已經很難得了。
還給自己這麼大一個餡餅?
事出無常必有妖。
白陌站了起來。
「我想起了,我還有個朋友在這邊,說好了約他吃個飯的,怎麼忘了呢...」
白陌想溜。
隨便找了個蹩腳的藉口。
自己現在挺好的。
按部就班的發展下去,不說成為達官顯赫,但也絕對能保證錦衣玉食一輩子。
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於重生後,對市場和社會發展的先知先覺。
沒必要去冒險。
白陌一向很自信,但是也沒有自信到覺得自己在老謀深算,陰險奸詐之類的成就上,比江哲高。
在這方面,和江哲比起來,自己真就是正人君子...
在這件事上和他合作,就像是與虎謀皮。
哪一天被賣了都不知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
江哲看著白陌真的打算溜走。
心裡也是唾口一聲小狐狸。
就在白陌要打開房間門的時候。
江哲叫住了他。
「其實就現在而言,錢對我來說,就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如果不做生意,幾輩子可能都花不完。」
「但是人,總得有活著的意義。」
「我的意義,就是直到我閉眼的時候,都能看到洛菡一直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大江,不要就不要。」
「我之所以還揪著不放,與其說是想報復,不如說,是想給洛菡更多的底氣。」
白陌的腳步頓了頓。
剛剛打開的房門,又合攏了。
江哲跟自己說其他的,比如給自己股權,讓自己賺大錢之類的,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但唯獨提到江洛菡。
好像是那麼個道理...
慢悠悠轉過頭。
「江叔叔,你就說,需要我怎麼做吧...」
白陌也是在豪賭啊...
如果江哲有意擺自己一道。
那就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