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次找我什麼事，不會又想讓我給你的紅顏知己送書吧。」雲端月回到了自己總裁辦公室，與其繼續開那個糟心的會議，還不如多跟自己的搖錢樹聯絡一下感情。
「額...那倒不是。」白世南的語調有些飄忽，「就是想問問，我能不能預支一部分版稅。」
他跟雲端月簽的合同，是半年付的，也就是說，即便他的書都賣出去了，也得等上半年的周期才能拿到相應的版稅。
但凡事好商量，他覺得這位洛水文庫的總裁應該還是蠻好說話的。
「你現在缺錢用？」雲端月的語調拔高了幾分，隱隱帶著點興奮。
經過剛才的會議，白夜的重要性已經在她的心理提升了幾個檔次，甚至都開始後悔起來，要是她能把宣發資源都砸在這小男人身上，這會哪裡還用操心這些麻煩事。
不過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這機會不就又送到她面前了，還是之前那句話，以白世南這顏值這才華，要是肯配合洛水文庫的宣傳，妥妥的流量密碼。
雖然白世南之前拒絕了，但要是他缺錢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聽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白世南臉色黑了下來，用膝蓋想都知道這女人在打什麼主意。
「咳咳...沒有的事，能否冒昧問一聲，你是哪方面急著用錢？」雲端月這人還是有良心的，要是白世南家裡人生了重病，她如果趁火打劫的話就顯得不人道了。
「也沒什麼，房租而已。」白世南略顯無奈地說道。
「你不是住大學宿舍嗎？交什麼房租。」雲端月好奇地問道。
「一言難盡，你就說能不能預支吧。」白世南不想多說。
「這個按理說是不行的，但我可以試著跟上面的領導溝通一下，至於領導們同意不同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能說我會盡力的。」雲端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電話另一端的白世南表情萬分精彩，這女人演戲還不忘全套，明明就是她一句話的事情，還搞得煞有介事。
「那就麻煩雲小姐你了，不論成不成，我都會念雲小姐這份情的。」白世南這會有事求人，只能陪著她繼續演下去。
「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就去跟領導請示。」說完，雲端月掛斷了電話，坐在辦公椅上翹起了二郎腿。
她是等個五分鐘打過去呢，還是等個十分鐘呢，這太快會不會顯得這份人情太廉價了......
另一邊，白世南萬分無語地收起了手機，要不是實在沒轍了，真不想跟這個不靠譜的女總裁打交道啊。
等待的間隙，白世南回到了方才的客廳，遇上了從臥室里出來的綺蘿衣，她手上還端著一盆熱水。
「那個...穆雨薇怎麼樣了？」白世南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
「拿著。」綺蘿衣白了他一眼，將手上的那盆熱水塞到了他手裡，「跟上次一樣，眼淚哭幹了，昏睡過去了，有語攸在床頭看著，暫時是沒什麼問題了。」
「那就好。」白世南鬆了一口氣，這穆雨薇要是哭出個好歹來，穆天盛那個女兒控不得買兇殺人。
「你也是的，拒絕的方式就不能委婉點嗎？」綺蘿衣幽怨地說道，她平時習慣了白世南的溫柔，看著白世南這麼絕情的一面，心底不免擔驚受怕起來。
「拒絕就是拒絕，哪有什麼委婉一說。」白世南將熱水盆放了下來，神情凜然，「從一開始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給別人留有僥倖的念頭。」
「真的只是這樣嗎？」綺蘿衣走到白世南跟前，手摸到白世南的胸口處，感受著那強有力的心跳聲，「你之前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那輛跑車，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
「你這話說得好像我被人包養了一樣，且不說那輛車的所有權不是我，就連車的使用權也是我用七十萬原始股換來的，不對，現在好像已經漲到一百萬的價值了，她賺大了好吧。」白世南撇了撇嘴。
「你把帳算得這麼清楚是在害怕什麼嗎？」綺蘿衣又往前走了一步，帶著彈性驚人的壓迫感。
「你在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我能怕什麼？」白世南喉結滾動，在以勢壓人這方面綺蘿衣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既然你不怕，那可以聽我講一個故事嗎？」綺蘿衣雙手箍在了白世南的脖子上，他已經跑不掉了。
不等白世南回答，綺蘿衣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以前，有個搶劫犯在被追捕的途中逃到了一個牧師的家裡，祈求牧師收留他一段時間，牧師自然是拒絕了，於是搶劫犯提出要將他搶來的錢分一部分給牧師。」
「一開始，牧師拒絕得很果斷，但隨著搶劫犯一步步提高價碼，從一百萬到兩百萬，從兩百萬到四百萬，從四百萬到八百萬，牧師猶豫的時間越來越長。」
「就在搶劫犯想要繼續喊價的時候，牧師突然大發雷霆將人趕了出去，大聲罵道『滾出去，你開的價碼，已經快接近我心裡的數目了』。」
說到這裡，綺蘿衣停頓了下來，踮起腳尖咬住了白世南的耳垂，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那麼，白世南，你心裡的數目又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