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餘生請多多指教

  是夜,竹語攸穿著單薄的睡衣,抱著一個粉色的小枕頭,楚楚可憐地站在房間門口,也不說話,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時不時偷瞄白世南一兩眼。

  「唉,進來吧,說好了,只許睡覺,不做別的。」白世南最終還是鬆開了按在門框上的手,把人給放了進來。

  「嘻嘻(#^.^#)」竹語攸眼角彎成一輪新月,嘴角上揚,臉上出現兩個醉人的酒窩,說了聲「打擾了」便迫不及待地鑽進了白世南的臥室。

  白世南這邊剛把門關上,竹語攸就像條滑溜的小泥鰍躲進了被窩裡,只露出半個可愛的小腦袋,眼中泛著光彩,滿是期待之色。

  「你啊,羊入虎口了還這麼高興...」白世南爬上床,摸了摸竹語攸的腦袋,半是寵溺半是無奈地說道。

  「因為好久沒和白同學一起過夜了嘛,不像蘿衣姐姐...」竹語攸似有幽怨之色,上次一起過夜還是國慶長假的時候,都過了有一個月了,而這一個月白世南可沒少去綺蘿衣的公寓。

  「咳咳...那都是為了商量畫稿,沒辦法的事。」白世南不敢對上竹語攸那深閨怨婦般的眼神,他這個月去的確實有點太勤快了。

  竹語攸也不拆穿他,只是從被窩裡伸出了小手,朝著他勾了勾,春宵苦短,可沒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

  白世南知道今晚大概率又是一個無眠之夜了,勿謂言之不預也——竹語攸剛才說那句話可不是為了聲討他,而是一個鋪墊。

  啪!

  房間的燈光熄了下來,隨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白世南鑽進了被窩。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是少女的第二份勇氣,平日裡大庭廣眾牽個手都要臉紅個半天的竹語攸,這會一套翻身上馬的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咕嘰...」

  久旱逢甘霖,天雷勾地火。

  ......

  等到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白世南對上了少女烏亮的眼瞳,那眼瞳里閃過一絲羞澀,嘴上的攻勢也放緩了下來。

  一開始還跟不要錢似的鯨吞牛飲,現在只敢像小貓喝水一樣伸出舌尖輕輕一碰就收回去。

  「別...別看我...」

  房間內響起少女羞怯的聲音,哪怕夜色漸濃,也可以從聲音里看出少女臉上的酡紅是多麼迷人。

  「好看。」

  白世南眼睛眨也不眨著地凝視著,他的目光像是催熟劑,竹語攸的臉蛋越發紅潤起來,猶如紅透的蘋果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嗚...」

  竹語攸被這簡單直白的情話羞得滿臉通紅,眸子裡都泛起了水靈靈的淚光,慌忙拿手去捂住白世南直勾勾的眼睛。

  「行行行,我自己閉上眼睛可以了吧。」

  白世南也不為難她,識相地閉上了眼睛,主要是竹語攸這副嬌滴滴的樣子看多了,他怕自己等會控制不住獸性大發。

  「不...不行,萬一等會你又偷偷睜開了...」竹語攸搖了搖頭,看起來不是很相信白世南的話。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一直用手遮著吧。」白世南的語氣里多了一抹疑惑,是太久沒一起過夜了嗎,怎麼感覺竹語攸比之前更放不開了。

  「我...我這裡有一個眼罩...」竹語攸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個粉色的眼罩,怯生生地拿在手上,朝著他投來哀求的目光。

  「眼罩?」白世南眼中的疑惑加深了幾分,但竹語攸那楚楚可憐的眼神還是讓他選擇接過了眼罩,只是戴上前他還試探性地說了句,「你這準備還挺充足啊......」

  「有備無患,除了眼罩,那...那個東西我也準備了的,白同學你要是想的話...」竹語攸把頭埋了下去,聲音越來越小。

  「咳咳...不用了,我不想。」白世南就想扇自己一巴掌,沒事問那麼多做什麼,他連忙戴上了眼罩,裝起死人。

  戴上眼罩後,白世南反而有種奇怪的感覺,失去了視覺後,人的心理上便會下意識地缺乏安全感,其他感官會變得更為敏感。

  就像現在這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竹語攸貼在自己身上的擠壓感,能聞到鼻尖縈繞著的馥郁體香,還能感受到竹語攸那緊張的呼吸,斷斷續續的吐息打在自己臉上。

  不對啊,自己都戴上眼罩,她怎麼還更緊張了。

  當他想摘去眼罩看看怎麼回事的時候,竹語攸按住了他的手,整個人壓了上來,來勢洶洶,比剛才的吻更加熾烈,以至於白世南都忘記了自己剛才要做的事情。

  ......

  啪嗒!x2

  在白世南的注意力都被這個漫長而熱烈的吻吸引過去的時候,兩聲奇異的聲響從他肩膀兩側傳了過來,同時手腕處傳來極強的束縛感。

  什麼鬼東西,白世南試著拽回自己的手,結果紋絲不動,只有叮叮噹噹的金屬摩擦聲。

  「對...對不起,白同學,你先別亂動,會弄傷你的。」

  竹語攸的聲音透著緊張和慌亂,就像大家眼裡的三好學生第一次在考場上作弊。

  為了防止白世南繼續掙扎弄傷自己,她連忙摘下了白世南的眼罩,白世南也得以看清自己的處境——他左右手腕各被金屬銬子鎖住,剛才那兩聲異響就是上鎖的聲音。

  「你這又是上演的哪出...」

  白世南倒是沒什麼緊張的情緒,也沒勃然大怒,只是顯得有些無奈。

  「這樣...這樣的話...」

  竹語攸心虛地戳著手指,眼眸低垂,說話支支吾吾,她當然也不想把白世南綁起來,但是不這樣的話——

  「這樣...就不是白同學你的錯了,白同學你只是被迫的。」

  白世南這下也聽懂了,原來竹語攸打的是這主意。

  「這麼做,就算騙得了你自己,騙得了我自己,難道還能騙過綺蘿衣嗎?」白世南語重心長地說道。

  竹語攸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到最後只會.....

  白世南這邊還沒感慨完,竹語攸便語出驚人道:

  「這銬子...是蘿衣姐姐給我的。」

  「啊?!」

  白世南人有點懵,難怪他覺得這「手鐲」眼熟,原來是昨晚上演《警花遇險記》劇本時的道具。

  不過現在不是感嘆世風日下的時候,竹語攸這會已經欺身上前了。

  「白...白同學,你今晚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板起可愛的小臉)」

  「真的嗎?那我試試...破喉嚨!破喉嚨!破喉嚨!」

  「唔(皺眉)...劇本里不是這麼寫的啊,白同學,你配合一下好不好嘛~」

  「唉,行吧,那我醞釀一下...(深呼吸)你不要過來啊!」

  「哇,白同學你這台詞念得好好...不對不對,到我了——你叫吧,越叫我就越興奮(棒讀)」

  「咱要不考慮跳過一下流程?」

  「也...也行(臉紅),那白同學你把眼睛閉上。」

  「......(閉眼)」

  「(俯身貼耳)餘生,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