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擁抱表白的時間裡清晨已經過去了一半, 後院廚房裡已經開始忙活起來,飯菜的香味順著半開的窗戶飄了進來。
連著趕了一夜的路,顏聲亦早就是飢腸轆轆, 連忙回房間換了身衣服,然後和宋絮下樓來準備吃早飯。
兩人的早餐就擺在牆根的石桌上,狸花這時候蹲在凳子上沒有上桌去。不過一雙碧綠杏核貓眼正對著桌上冒著熱氣的瘦肉粥虎視眈眈。
顏聲亦先一步走過來將貓抱起來,擼了一把它肥嘟嘟的小肚子,然後將它送到自己的碗槽邊。
「吃你自己的去。」
「喵嗚~」
狸花蹲在地上先看了一眼自己的早飯, 然後衝著顏聲亦不開心的叫了一聲。
結果顏聲亦看也不看它,飛快洗了手就坐到宋絮身邊去了。
微燙的瘦肉粥在石桌上放涼了一會,現在剛好入口。素餡的包子一個個皮包餡兒大, 十分可口。
兩人沒說話, 乾淨利落地將早飯解決。早吃完了的狸花蹲在另一隻凳子上,碧綠貓眼滿是幽怨的看著兩人。
宋絮擦了擦手,然後將它抱在懷裡,手指輕輕撓著它的下巴,狸花立馬舒服的眯著眼睛。
放了餐具回來, 顏聲亦看著癱在宋絮懷裡的狸花,有些手癢的過去擼了一把。然後挨著坐下,裝作如無其事的問宋絮。
「阿絮, 後頭關著的人怎麼處置?」
宋絮擼貓的動作頓了頓, 抬眼看向顏聲亦, 還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此時在晨光下稍顯柔和。
「聲聲覺得我該怎麼處置?」
「既是仇人,那就處理掉。」
顏聲亦似乎沉迷擼貓, 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聽著她如此坦然直接的語氣, 宋絮眨了眨眼, 一邊擼貓一邊問道:
「那聲聲想知道他為什麼是我的仇人麼?或者說,聲聲,你想知道我到底是誰麼?」
顏聲亦慢慢收回手,抬頭看向宋絮,臉上帶著笑意。
「阿絮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不介意。」
「聲聲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顏聲亦愣了愣,然後立馬搖頭。
「沒有。」
宋絮眯了眯眼,深色的眼眸藏著暗光,看著人的時候狡黠如貓瞳。
「看來聲聲不是很會撒謊。」
「我沒有。」
顏聲亦不停的閃避著目光,只是根本拖不過宋絮。
將狸花輕輕放到地上,宋絮和顏聲亦挨得更近了些。
宋絮握住顏聲亦的手,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聲聲,然後聲聲也用你自己的事來做交換。好不好?」
顏聲亦避無可避,只能點了點頭。
宋絮滿意的握緊了她的手,然後將記憶中所有關於身世的事情全部給顏聲亦說了一遍。
聽得顏聲亦越來越心疼,也越來越想揍人。當然,心疼的是宋絮,想揍的人是寧雄。
宋絮說完了最後遭人追殺落入河中的經歷,顏聲亦既心疼又有些慶幸。
還好自己那天突然興起跑到斷崖底下去捉兔子,不然可能就遇不到阿絮了。
阿絮當時又是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狀態,要是沒有自己將人救回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光是這麼一想就後怕,顏聲亦握緊宋絮的手,正色道:
「我不管以前是如何,從今往後,阿絮你有我,我們才是一家人。」
「嗯,好。」
宋絮看著顏聲亦一臉認真,使勁點了點頭,眼底都是歡喜。
「我說完了,聲聲你呢?」
「我?」
顏聲亦眼神一暗,沉默了一會兒,才壓著聲音開口道:
「我出生在一個南方的普通小鎮,在我才記事那一年,小鎮就被毀了,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然後我就開始到處流浪,機緣巧合之下被我師傅撿到,她撫養我長大,又傳授我武藝。」
顏聲亦說著,微微紅了眼,對上宋絮擔憂的眼神,她笑了笑,繼續說道:
「是師傅給了我活下來的機會,如果不是師傅,我活不到現在,也不會有如今鉤月樓的存在,更不會遇到你。」
宋絮抿唇,緊緊握住顏聲亦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個世界開始,聲聲的遭遇都不好,這個世界也是命途坎坷。
將這個疑惑先藏在心底,宋絮湊近親了親顏聲亦的唇角。
「聲聲,你也有我。」
顏聲亦一下子笑了起來,眼底的水光慢慢退去。她也在宋絮的唇角親了親,道:
「有了阿絮,我什麼都不怕。以前的一切對於我,已經是過眼雲煙,不重要了。」
燦爛晨光之下,兩人含笑相視,勝過世上一切美好光景。縱使時間如流水,依然帶不走有情人心間情愫,反而越久越濃。
「喵嗚~」
狸花趴在宋絮腳上,懶洋洋地叫了一聲,軟綿的喵嗚聲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顏聲亦笑了笑,彎腰將它抱起來,不輕的一坨狸花趴在她腿上又癱成了一灘。
感受著腿上這一灘貓餅的重量,顏聲亦有些嫌棄的摸了一把。
「狸花,你看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以後少吃點。」
狸花不屑的「喵」了一聲,眯著眼睛繼續癱著。
宋絮的目光一直落在顏聲亦臉上,看著她一邊嫌棄一邊笑的樣子,稍稍柔和了眉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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