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風呼呼的吹,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蘇唯就像是被人點了定身術,身體是僵硬的,脖子更是鏽住了一般,怎麼都轉不動,她能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的毫毛一根一根的立了起來……
對於現在的蘇唯來說,沈硯就像是從地獄裡探出頭的惡鬼,就那麼冷冷的注視著她…
西北風吹的人透心涼,那種寒意就像是能穿透皮肉滲進骨頭裡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唯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拔腿跑回了屋子。
而沈硯卻盯著被鎖上的門用舌頭舔了舔側邊的臉頰。
毒婦想幹什麼?將他鎖起來餓死還是凍死?
可如果想餓死他,為什麼要給他吃飯?
如果要凍死他,昨天還給了他一床被子。
沈硯想不通,索幸不想了。
而蘇唯關上門,又用桌子堵住了門,做完這一切她盯著門大喘氣,想像著陰沉沉的沈硯就站在門口,隨時準備進來弄死自己…
人在恐懼的時候,時間會過的格外的慢,偏偏這個時候,本來亮著的燈忽然滅了…
「咚…」
沈硯聽到一聲巨響,來自毒婦的屋子,可他沒心情出去看,毒婦怎麼樣都和他無關。
他靠著牆,用腦袋一下一下的撞著牆,腦子裡那些痛苦的記憶一遍一遍的回放。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不動了,低著頭似乎在思索什麼。
蘇唯一晚上都戰戰兢兢,連覺也不敢睡,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等她醒來,天已經大亮了,她估計了一下,應該快中午了。
她沒什麼精神的出了門。
因為颳了一晚上的風,外面的天湛藍湛藍的,萬里無雲,陽光明媚。
蘇唯的壞心情被這樣的好天氣驅散了不少,可是那種回不去的孤獨,和一直要留在這麼個陌生地方的不安又讓她心情煩躁。
她坐在灶堂的小板凳上,聞著米香味想事情。
沈硯就是個定時炸彈…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她得想想辦法,先穩住他。
想到這,蘇唯看了一眼西屋。
門還鎖著…
蘇唯「…」
她就說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她站起來剛想去開門,可下一秒就感覺手上痒痒的,她一低頭,只見一隻小拇指長油亮亮的蜈蚣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在手上,正順著她的胳膊快速的往上爬…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硯被吵的心煩,實在沒忍不住,推開了窗戶,年久失修的窗戶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看了一眼又抬頭看院子,只見蘇唯晃著胸風一樣從廚房沖了出來,看到他,不帶猶豫的跑過來,順著爛掉的窗戶跳進了房間後,一頭栽倒在他身上,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了他胸口…
沈硯「…」
毒婦可能想死…
「給我…下來…」
蘇唯被這個冷冰冰帶著怒火的聲音重新拉回了現實,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她麻溜的從沈硯身上下來。
討好的將他胸前扯爛的衣服拉好,站在地上,臉蛋發紅,雙目含淚的的看著沈硯,尷尬的解釋:「剛…剛剛…有…蜈蚣…我嚇壞了…」
她不知道沈硯信不信。
沈硯信了。
看毒婦剛剛的模樣,是真的害怕了,而且她嫌棄自己嫌棄的要死,怎麼可能主動抱他…
可他沒說話。
蘇唯以為他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