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是王寧,神情有些奇怪。
「百夫長,有人找您。」
「什麼人?」
「屬下不認識,不過他說與您認識。」
石嵐微微蹙眉,轉身合上房門,順著樓梯下了樓。
剛到客棧大堂,石嵐就看到了昨日,在店鋪中遇見的那名趙姓男子。
他坐在一張桌子前,身後還是跟著一批護衛,這些護衛手中還捧著不少東西。
見石嵐下來,那年輕男子眼中一亮,連忙起身迎了上來。
石嵐眉心微擰,心中不大愉快,眼前這人打什麼注意,她不用想就能知道,畢竟她曾經也是個男人,身為男子,碰到美人,按捺不住,本就是人之常情。
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瞧見石嵐臉上明顯的不渝之色,那人也不在意,笑著拱了拱手,「昨日走的匆忙,也未曾來得及介紹,失禮了,在下趙金恆,家中做些兵器買賣。」
「趙…公子,我記得我昨日已經說過,我對你不感興趣,你若是再多做糾纏,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到時場面可能會很難堪。」石嵐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王寧等人袖口高卷,一個個摩拳擦掌,這一看就是紈絝子弟的貨色,也配打百夫長的主意。
「石姑娘莫急,我今日帶來些禮物,你肯定喜歡。」趙金恆神色不變,沖一眾護衛招了招手。
「你怎麼知道我姓石?」
石嵐沒有去看那些禮物,面色稍凝,緊盯著趙金恆,她昨日才來這紫炎城,雖然在城中刷了一圈存在感,但是她可沒有說過自己叫什麼。
知道她名字的,除了王寧等人,應該只有林雨生一人才對。
王寧等人自然不會亂傳,而且看林雨聲的態度,不見得願意跟旁人提起她。
「這個…偶然得知,姑娘還是先看看在下給你帶來的禮物,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趙金恆將話題扯到了禮物上。
「首先是這方圓近二十萬里的地圖,此乃家父珍藏,一般人根本難得一見。」
趙金恆指著一個半丈有餘的巨大捲軸,自得一笑。
「這是成天域各大勢力的部分資料,還有天機閣發出的最新一冊名宿錄與天驕榜,以及……」
「趙公子把這些都收回去吧,我不需要。」石嵐搖了搖頭,趙金恆送禮物之前應該是做足了功課了,這些東西她的確想要,可這些禮物她是不會收的。
拿人手短,若是收了禮物,這趙金恆纏上來,她就不太好意思下重手了,到時只會更麻煩。
「石姑娘何苦拒人於千里之外?在下只是單純想跟姑娘你交個朋友。」趙金恆的神色很誠懇,好似是肺腑之言。
石嵐搖了搖頭,男女之間的純潔友誼?呵呵……
「我聽聞,趙公子上個月好似才納了第二十七房侍妾吧?」
趙金恆神色微僵,尷尬的笑了笑,「姑娘還真是消息靈通。」
石嵐搖了搖頭,「趙公子請回。」說罷轉身便要上樓。
「姑娘等等!」
趙金恆上前一步,抬手想要挽留,手剛抬起,就忽聞一陣風聲,而後頸間一涼。
「咕嚕……」
趙金恆的身形僵在了原地,看著橫在自己頸間的森白戟刃,咽了口口水,抬頭看向一臉淡漠提著戰戟的石嵐,額間滲出冷汗。
「放開我家公子!」
趙金恆一眾護衛面色大變,心急如焚,又不敢上前。
客棧掌柜與小二都縮在櫃檯後,戰戰兢兢的看著。
「趙公子,我的耐心有限,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了,明白?」石嵐淡淡道。
趙金恆小心翼翼的點點頭,「明…明白了。」
石嵐收回戰戟,邁步上了樓。
趙金恆後退一步,輕撫著脖頸,驚魂未定。
「公子,你沒事吧?」
「公子可曾傷到?」
那一眾護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開口相問,卻沒有一人敢去阻攔上樓的石嵐。
他們在一旁瞧得清清楚楚,那麼長一桿戰戟,憑空就冒了出來,這種手段只有先天境以上的武者才使的出來,他們這麼幾個人,就算一起上,也不夠那女子一招殺的。
而且這女子還不是孤身一人,身後還跟著那麼多凶神惡煞的壯漢,明顯不好惹,還是裝傻的好。
趙金恆不耐的推開了一眾裝模作樣的護衛,看了一眼二樓,走到了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
桌子對面還坐著一個年紀與他相仿的年輕男子,男子一身白袍,目若朗星。
趙金恆對著男子勉強笑了笑,「讓少城主看笑話了。」
男子沒有理會趙金恆,盯著樓梯口的位置,怔怔出神。
「金恆,你覺得這姑娘怎麼樣?」男子回過神,看向趙金恆。
趙金恆瞥了一眼散去的王寧等人,壓低了聲音,悻悻道:「舉止粗野,不通人情,娶回家後宅不寧。」
「那你就離她遠點兒。」男子雙眼放光,「這姑娘太帶勁兒了,我喜歡她。」
「少城主,你認真地?」趙金恆面色微變。
「不然呢?你以為我在同你說笑麼?」男子眉梢一動。
「少城主你三思,這姑娘怕是沒那麼好相處,你看我都碰了一鼻子灰。」
在女人方面,趙金恆一直是頗為自信的,後院中的嬌妻美妾如雲,一直是他最為自得的一件事。
他可從沒有動用過威逼手段,那些女子都是自願嫁給他的。
有如此豐富的經驗,女人的心思他不敢說全部摸透,但也能把握個七八分,可是這石嵐到底在想什麼,他卻捉摸不到半點頭緒。
這個石嵐,絕對不是個正常女人。
「我跟你能一樣嗎?你都娶了二十七房妻妾了,哪個正經人家的姑娘,能看上你這麼個花心蘿蔔?我早就說過了,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就騙騙不經世事的小姑娘。」男子神情不屑道。
趙金恆臉色一紅,胸口一堵,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有些氣憤道:「兩情相悅的事情,怎麼能叫騙?再說了我從未變過心,又怎麼能說是花心蘿蔔?」
「呦呵,娶了二十七房妻妾,還不算花心?」男子神色訝異,被趙金恆的無恥驚到了。
「我的心與常人不同,分成二十七份,每一份都只愛上了一個人,怎能叫花心?」趙金恆理所當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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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