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逸風看她一眼,直接走出臥室。他不會送她去醫院,他怕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可以找很好的醫生來給她治療,總之不會讓她一直痛下去。
阮逸風走出了臥室,江若涵不氣得握拳。
本以為一定會被送去醫院的,顯然她的計劃失敗了。
二十分鐘後,阮逸風領著一個女醫生來到門口
「你居然親自請我來,是什麼樣的病人?」
「先等一下,我一會再叫你進來。」
「喲,有什麼是我不能看到的嗎?」
「叫你等你就等。」阮逸風冷冷道。
「嘖嘖,你這是什麼度?求人還沒見過你這麼拽的。」
阮逸風沒有再理會她,他推門進來,再把門關上。
江若涵坐起身子,難受的靠著頭。
阮逸風走到她身邊,從手錶里抽出一根銀針,拉過她的手,把銀針鎖孔里,取下她的手銬。
江若涵冷笑:「怕被人看到你的罪行?」
阮逸風把銀鏈收起來,淡淡道:「我是不想你被人嘲笑。」
「我看你就是怕被人看到!阮逸風,你既然敢做,又怕什麼。你非法囚我,就這個罪名夠你坐好幾年的牢!」江若涵氣憤的低吼,阮逸風卻是面淡然。
「可以進來了。」他對外面的人叫道。
門被推開,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提著醫藥箱進來。
她明亮嫵媚的眼睛看向江若涵,唇曖的笑道:「新寵?」
「她是江若涵。」
「江若涵是誰?哦,想起來了,你的前妻。沒想到啊,你居然有喜歡前妻的嗜好。」美女調侃的笑道。
「別囉嗦了,趕緊給她看看。」阮逸風不耐煩的催促她。
要不是需要找一個醫術好的女醫生,他根本就不會找她。這女人一天囉嗦得要死,他見她一次就頭痛一次。
「人家說兩句話都不可以啊,我可是美女耶,你對美女度好一點!」美女不滿的嘀咕,不過還是走到江若涵面前,微笑的問她。
「是哪裡不舒服?」
江若涵不知道該不該求助這個女人,看樣子她和阮逸風的關係很好。萬一她不幫助她這麼辦?
可是不試一試又怎麼會知道結果。
「我肚子痛。」
「有血味,來例假了?」美女話是這麼問,不過已經打開醫藥箱,練的拿出了一瓶藥。
「對。」
「聽說你來之前吃了b孕藥?」美女再拿出注射器,將藥瓶里的藥抽進注射器里。
江若涵奇怪的看她一眼,既然知道她的況,為何還要問。
美女抱歉一笑:「職業病,問習慣了。」
「嗯,吃了兩天的b孕藥。」
「一般吃了b孕藥會推遲經期,減少經量。不過也有特殊的,會造成大量血,你估計屬於後種。」美女說完後,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江若涵臉微變,垂眸掩蓋了眼裡的不安。
美女嘿嘿一笑,抬起她的手腕,「我給你打一針,很快就不會痛了。」
「你對她說了什麼?」阮逸風突然開口問美女。
「我說了什麼關你什麼事?」美女不的瞥他一眼。
阮逸風也沒有生氣:「你到底說了什麼?」
美女練的給江若涵扎了一針,抽出針頭。
「你真想知道?嘿嘿,我是問她,是不是做的時候動作太大了,有的時候動作太大,對這個也有影響。」
江若涵微抬眼眸,美女對她使了一個眼,意是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出賣你的。
她或許是個好人。
江若涵心動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懇求的說道:「請你救救我好嗎?我被阮逸風關著不准許離開,你幫我報警一下好嗎?」
「我靠!」美女大罵一聲,她轉頭指著阮逸風,「你,你也太重口味了!」
江若涵:「……」
阮逸風臉微沉:「好了沒有,好了就快點離開。」
「好了,她的肚子一會兒就能不痛。下次這種小毛病別找我,也不嫌大材小用。」
江若涵眨眨眼,這是什麼況?
美女轉頭笑眯眯道:「前弟妹,我走了,你放心吧,這不會把你怎麼樣。他雖然,不過對於在乎的人從來不會下手。你啊,比我還安全呢。」
?!
江若涵傻眼,阮逸風有個嗎?她怎麼不知道?
「行了,沒事了就快走!」
「知道你嫌我煩,我馬上就走,沒人味的傢伙!」美女提著藥箱瀟灑的離開。
江若涵就這樣看著她離開,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希望,就這樣沒了……
阮逸風拿出銀鏈,走到江若涵面前坐下,拉過她的手,「她是我表,李明希,所以想找她幫助你是沒用的。」
冰涼的手鐲觸碰到肌膚,江若涵驀然回過神,激烈的掙扎:「阮逸風,你殺了我吧!你要是再著我,你就殺了我!」
男人扯過她的身子,摟住她的肩膀:「噓,別鬧,我怎麼捨得殺了你。」
江若涵他的身上,緊緊咬著唇,眼裡蓄滿了淚水。
「咔噠——」
突然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她猛地推開面前的男人,低頭看去,發現他把手鐲扣在了她的腳踝上。
江若涵臉微白,頓時感覺整個世界暗無天日。
她的世界已經被他披上了一塊巨大的黑幕,變得黯淡無光,再也見不到陽光了。
「好好休息,我讓李嬸給你做好吃的上來。」阮逸風溫柔的笑了笑,起身朝外面走去。
「阮逸風,我會殺了你的。」江若涵突然出聲,聲音冷淡沒有任何起伏。
男人轉過身子,眸光微閃:「這話你說了很多次了。」
所以認為不可信了是嗎?
江若涵冷冷的看著他,這一次,她說的是真的,她是真的會殺了他。
「阮逸風,是你毀掉了我。」
阮逸風的眸光沉了沉:「你在毀掉我的時候,可有心軟過?」
江若涵不懂他的意,她冷笑道:「我什麼時候毀掉你了?」
連續兩次對他,兩次都差點要了他的命,她不是毀掉了他是什麼?
想到這些,阮逸風的眼底掠過一抹暴戾之氣,「若涵,我也不想這樣對你。不過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對,你在逼我,我也在逼你。我們這樣活著真累,是不是?」江若涵彎唇笑了笑,笑得有幾分詭異。
阮逸風抿著唇,心裡有些不安。
可是他著她的,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知道她會恨他,恨不得殺了他。但是他不會給她那樣的機會,也不會給她自殺的機會。
哪怕關著她一輩子,他都不會再冒丁點危險。
阮逸風感覺自己越發了,然而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再也沒法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放開她,她只會逃得越來越遠。
就算他用生命來挽留她,她仍舊還是會逃。
不放開她,她會痛苦,他也跟著痛苦。但至少她還在他身邊,他還能時時刻刻見到她,起碼他還能一直擁有她,而不是什麼都抓不住。
所以留不住她的心,他也要留住她的人!
阮逸風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的。
他也不想這樣對她,可是下意識的,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傷害她,逼迫她。
因為她恨他,不稀罕他的一切。
所以即使他給了她全世界,她還是會受到傷害。因為他的靠近,本身就是對她的一種傷害。
阮逸風驀然有種悲涼的感覺,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這種無力,難受,力不從心,又不甘心的感覺。
他想,恐怕這一輩子他都別想逃離『江若涵』這個人了。她是巫師,給他施了魔咒,而唯一能解咒的人是她。
但是她不會給他解咒,永遠都不會。
阮逸風黑沉的眼眸漸漸冷硬起來,既然逃脫不了,那就不要逃,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是對是錯,他都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
想到這些,阮逸風開口冷冷說道:「你說的對,我們這樣活著真累,不過我願意這樣活著。你也別再耍花招想著逃離的事,
先前李明希對你說的話其實我都聽到了。你有過吃了b孕藥會增加血量的經歷,所以這兩天你是故意吃的對嗎?」
把戲被拆穿,江若涵卻沒有心虛的感覺。
「那又能怎麼樣?對,我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例假來之前吃b孕藥,故意假裝肚子痛,好讓他送她去醫院。
故意不用衛生棉,把血跡留在單上。
她都是故意的,就為了尋找機會擺脫他,但是她的計劃失敗了。
阮逸風揚唇淺笑:「沒關係,我不介意。其實不管你做出什麼事,我都不會介意。」
連她三番五次對他的事他都不介意了,更何況是其他事。
「你好好休息吧,就算是要跟我作對,也該把身體養好。」說完,他走出了臥室。
江若涵垂下黯淡的眼眸,雙臂抱著身體,明明不冷,她卻感覺很冷,全身都沒有一點溫度。
這天晚上,一切相安無事的度過。
翌日的天氣很好,江若涵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讓陽光傾瀉進來。
她伸手觸摸陽光,感覺很暖和,真想去外面曬曬太陽,或者逛逛街。
但是這些簡單的事,對她來說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江小,該吃飯了。」李嬸端著飯菜進來,笑著叫她。
江若涵站著沒有動,直到李嬸叫了她第二聲,她才回過神。
「李嬸,能讓我出去走走嗎?就在院子裡走一下也好。」她轉身懇求李嬸,李嬸為難的搖頭。
「這個我做不了主,等少爺回來了你可以問問他。」
江若涵垂下黯淡的眼眸,問阮逸風是不可能的。
他要是肯放她走,就不會用鏈子住她了。
李嬸放下飯菜,看她失望的樣子,她的心裡也不好受。
「江小,其實少爺並沒有傷害你的意,你想開點,過幾天少爺就會放了你的。」
「不會的,他永遠都會這樣關著我。」江若涵抬了抬腳,在腳上的鏈子一陣晃動。
她嘲諷的笑道:「李嬸,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什麼?比一條狗還不如吧。」
李嬸看到那條銀白的鏈子,眼眸刺痛了一下。
是的,少爺的確做得太過分了。
「江小,我跟你說件事吧。」李嬸嘆氣道。
「我記得在少爺七歲那年,我剛來阮家幫傭沒多久,有人贈送了少爺一隻還沒有成年的老鷹。
那是少爺第一次養寵物,他得到老鷹後很高興,還讓人專門弄了一個很大的房間給老鷹住。
可是老鷹嚮往外面的天空,每天都在房子裡亂飛亂撞,還撞得頭破血。
少爺見了很難過,不知道該如何讓老鷹在阮家安心住下來。
他每天都親自送吃的給老鷹,天天陪它說話,然而老鷹還是要飛出去,最嚴重的一次,甚至差點給撞死了。
少爺很震驚,但是他又捨不得放走老鷹。
有個傭人就給他提了一個意見,說可以用鏈子著老鷹,把它放在後院養著。這樣老鷹又能接觸外面的世界,還能不飛走。
第121章他必須得放手了
少爺立刻弄了一條鏈子來著老鷹,然後把它放在後院餵養。
為了和老鷹培養感,他繼續每天去陪它說話,給它餵食物。然而老鷹一直不吃不喝,總想著飛走。
有一次還啄傷了少爺的手,年紀還小的少爺不懂這是為什麼。
他明明對它那麼好,為什麼它一直想著要離開,為什麼還要反過來傷害他呢?
少爺一個人難過了一天,最後他從房間裡出來,走去後院。
當時我正在附近,我聽到他對老鷹說:我知道你想離開,我怎麼都留不住你。
讓我放你走,我是真的捨不得,我把你當成了我的好夥伴,我以為我們能成為夥伴的。
可是你始終不願意留下來,那麼我就放你走吧,因為我不想看著你死去。
不過你能再陪我一天嗎,最後一天,明天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說到這裡,李嬸頓了頓,又接著說,「少爺已經做好了放它離開的準備,結果第二天早上,那隻老鷹卻死了……
少爺接這個事實,哭了好久。
那是我第一次見少爺哭,可見他是真的很難過。
江小,那隻老鷹要是還能多活一天的話,就自由了,可惜它沒有等到。
它以為它再也沒法獲得自由,提前絕望了。但有的事往往就是這樣,距離成功,只差那麼一小步。」
「江小,你說,那隻老鷹再等一天,結局是不是就不同了?或者它每天都吃東西,不耗儘自己的生命,它也不會死,不會和自由擦肩而過了,你說對嗎?」李嬸問她。
聽了李嬸說的故事,江若涵一點都沒有受到感動。
只是感覺阮逸風那個人太霸道,太自私,太自以為是了!
「李嬸,你想跟我說什麼?是想告訴我,如果我不絕望,不耗盡我的生命,我就能等到阮逸風大發慈悲放我走的那天?」
「是的,少爺他不會一直這樣對你。我看得出來,他只是不希望你離開,就像對待那隻老鷹一樣。不,他對你最與眾不同,只要你肯留下來,不再離開,少爺他一定不會繼續這樣對你。」
江若涵哈哈一笑,笑聲里全是嘲諷的意味。
「李嬸,你說,如果那隻老鷹每天都按時吃東西,不用那麼堅定決絕的度表明它的追求,只是偶爾掙扎幾下,阮逸風會發慈悲決定放過它嗎?」
李嬸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不會!他那人絕對的自我自私,要是給他一點希望,他就死都不會放手。
若不是看不到希望了,他又怎麼捨得放手。李嬸,你還在為他說好話,還認為他可憐是嗎?
不,他不可憐,可憐的是一切被他看中的東西。b括那隻鷹,也b括我……」
「江小,讓你留在少爺身邊就真的那麼難嗎?」
「是的,很難!你看他都是怎麼對我的,我遠遠的躲著他,他都不放過我。我哪點做錯了,哪點對不起他了?他為什麼要強迫我,要這樣傷害我?!」
最後句話,江若涵幾乎是用盡全力吼出來的。
她的痛苦沒人能懂,所有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痛。
他們都不是她,不是她就沒有資格發話。
李嬸怔了怔,嘆氣道:「江小,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麼痛苦,對不起。」
儘管她很同她,但是她也做不到放她走。
江若涵轉過身子,繼續看著外面的陽光。
「李嬸,你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她要用最後的生命,來多多感受這個世界的陽光。
「江小,你記得按時吃飯,對自己好點。」李嬸能勸她的,也只有這些了。
江若涵沒有回答,李嬸退出去,順便把門關上。
江若涵走到陽台前,手抓住防護網,她站在陽光里,可是她眼裡的光亮卻在一點一點的下降。
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重活一世,其實也沒有改變什麼吧。
江若涵微微一笑,她轉過身子回到臥室,站在牆角,然後迅速朝著對面的牆壁狠狠撞去——
頭撞上牆壁的一瞬間,她好像聽到了弦斷了的聲音。
鮮血飛濺,染紅了雪白的牆壁。
有斷弦之聲,那是她的生命線斷掉的聲音嗎?
江若涵滑落在地上,沉重的閉上眼睛,卻沒有看到所謂的天堂,只有無邊無盡的黑暗……
阮逸風在公司一直感覺心神不寧,最終他還是選擇回去看一看。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他下車,快步走進廳。
廳里很安靜,空的,好像陽光也照不進去了。
他站在廳門口,驀然間有點頭暈目眩。
「少爺,你這麼早就回來啦。」李嬸含笑的聲音仿佛被隔了很遠,他聽不真切。
「少呢?」他恍惚的問李嬸。
李嬸微愣,「你是說江小嗎?她在樓上。」
是啊,他怎麼忘了,他們已經離婚了,他還以為回到了過去。
那個時候她還是他的妻子,而他是她的丈夫。
阮逸風朝著樓上走去,越走越快,心裡的預感也越來越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跳很快,幾乎快要從喉嚨跳出來了。
站在臥室門口,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推門進入——
他以為他會看到江若涵蜷縮在的背影,以為她還好好的。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一身白裙的她躺在地上,長發披散,額頭上侵染了鮮血的樣子。
雪白的牆壁上,有觸目驚心的血漬。
血漬飛濺,就像寒雪中的點點臘梅,妖,醒目,刺眼又驚心動魄!
阮逸風頓時感覺,眼前一陣發黑,他的身子咚的一聲撞在門上。
「啊——」李嬸的尖叫聲拉回了他的神智。
「叫……車……」阮逸風甚至說不完全一句話,他跌跌撞撞的跑過去,顫抖的抱起江若涵的身子。
他抱著她就想走,可是她的一條被鏈子扯住了。
阮逸風回頭看到那條鏈子,心裡後悔又沉痛。
他眼裡的悲憤洶湧而出,這一瞬間,他恍惚看到了小時候飼養過的那隻鷹。
耀眼的陽光下,小小的他蹲在草地上,而他的腳邊,趴著的是一隻沒了生命的老鷹。
老鷹的上著一條鏈子,跟現在這種況一模一樣。
「不——」阮逸風慌亂的叫出來,江若涵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他蹲,顫抖的拿出鑰匙去開鎖,可是鎖孔太小了,他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阮逸風好恨,他真是該死,為什麼會製造出這種東西,他真的是好該死!!!
好不容易把鎖打開,他立馬抱著江若涵朝著外面跑去。
救護車在上疾馳的行駛著,阮逸風緊緊握著江若涵的手。
聽著醫生的話,他一直都在心驚肉跳。
「病人血壓太低,心跳微弱——」
「馬上準備,一旦停止跳動,立刻做心肺復甦!」
「打電話匯報病人的況,通知醫院做好手術準備……」
阮逸風呼吸沉重,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
他感覺自己隨時都要倒下了,可是他不能倒下,江若涵還在搶救中,他還不能倒下。
「病人心跳開始穩定……」
醫生突然的一句話,讓他猛然抬頭,他盯著心電圖上雖然微弱,卻穩定下來的心跳,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救護車很快到了醫院,江若涵被推進了手術室,阮逸風虛弱的靠在牆壁上,忽然之間感覺好疲憊。
這是她第二次進去搶救了,每一次幾乎都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上一次她進來是因為顏悅,這一次卻是因為他……
阮逸風靠著牆壁低低喘氣,黑沉的眼眸在漸漸黯淡。
若涵,如果你需要的是自由,那麼我會放手,給你自由。
我會徹底的對你放手,不再出現在你的世界裡……
阮逸風不知道站了多久,江若涵終於被推了出來。
「阮先生,病人的況已經穩定了。好在失血不多,搶救及時,除了傷口需要時間癒合以外,其他都沒有什麼大問題。」
「謝謝你們。」阮逸風低聲開口,醫生錯愕了一下,完全沒料到他會說謝謝。
「不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江若涵被轉移到了病房,她身上那條白的裙子換了下來,穿著的是醫院寬大的條紋病服。
她的額頭上著紗布,厚厚的紗布隱約間能看到鮮紅的顏。
阮逸風坐在邊,眸幽幽的盯著她,抿唇一句話都不說。
直到現在,他的心裡都十分後怕。
萬一他回去遲了,她是不是就沒的救了?
或者她的傷口再深一點,是不是也沒的救了?
阮逸風很慶幸,也不敢慶幸。
因為這樣的僥倖他不敢再來第二次,他必須得放手了,不能再冒定丁點的危險。
他忘不了飛濺在牆壁上的鮮血。
那樣的畫面,唯一告訴他的是,江若涵的行為有多剛烈決絕。
她在用生命求取自由,用生命換來徹底擺脫他的機會。
她都做到了這個份上,他又怎麼能繼續囚著她,不放她離開。
阮逸風握住她冰冷的手,眼裡滿滿的都是沉痛。
「醒來吧,等你醒來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決定放你自由了。」
江若涵沒有醒來,一直在昏睡之中。
阮逸風守了她一天,她都沒有醒來。
護士中途推著車子進來,給江若涵換藥,阮逸風就去洗手間打算洗把臉。
就在這個時候,江若涵醒來了。
她抬手把頭柜上的水杯掃落在地上,護士趕緊蹲去撿。
江若涵用盡全力,迅速拿走推車上的剪,藏在被子下面。
正好阮逸風聞聲走出來,見她醒了,他的眼裡露出欣喜之。
護士換好了點滴,問了江若涵幾句,就走了。
阮逸風站在原地一直看著她,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
江若涵微垂眼眸,臉上沒有一絲表。
久,男人抬走到她身邊坐下,輕聲問她:「額頭還痛嗎?」
江若涵抬眸,虛弱道:「你過來點,我有話要跟你說。」
阮逸風傾過身子,江若涵抬起一隻手臂,摟住他的脖子。阮逸風意外了一下,心裡還來不急為她的主動感到高興,口的位置瞬間一痛!
他悶哼一聲,低頭看到一把細長的剪刺入了他的口裡。
大量的鮮血正順著剪下,灑在潔白的被子上,大片大片的暈染開。
阮逸風難以置信的抬眸,眼裡有破碎不堪的傷痛。
「為什麼?」他低聲的問,卻沒有把她推開。
江若涵緊緊握著剪,眼裡有恐懼,也有決絕!
「你竟然問我為什麼?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阮逸風微微一笑,也是,這一切都是他逼迫她的結果。
她早就想殺死他了,只是他沒有當回事。
「你笑什麼?!」江若涵顫抖的問,畢竟這是殺人,她的心裡還是很恐懼的。
阮逸風一直掛著一抹微笑。
「我笑你力道不夠,這樣是殺不死我的。」
說著,他握住她的手,用力往把剪往口更深入幾分。
江若涵瞳孔微縮,手自然就鬆開了。
阮逸風也鬆開她的手,身子歪倒在地上。他的後背撞上椅子,手撐著地面,一向光鮮亮麗的他,此刻卻顯得十分狽。
「若涵,其實我已經打算放你走了……」阮逸風離的看著她,低聲說道。
「……」
「咳咳……不過我怕我會後悔,放你走以後,我會忍不住去靠近你……」
「殺了我也好,死了我就不會再去靠近你……」
阮逸風費力的抬起手,用名貴的西裝衣袖擦了擦剪把手,弄掉上面她留下的指紋。
「你放心,沒人知道是你殺死的我……這一,是我自己捅下去的……咳咳……」
阮逸風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可是他卻滿不在乎。
「有的時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一條命,所以這輩子無法擺脫你的魔咒……」
「咳咳……現在我把這條命還給你,我終於能擺脫你了是嗎?」
江若涵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突然一個激靈跳起來,赤腳衝出醫院。
這個世界已經瘋了,全部都瘋了!
她必須要逃離這個世界,逃得遠遠的!
江若涵的跑著,她就像一個瘋子,不停的撞著擋的人,就好像她的身後有她躲之不及的東西。
她一衝出醫院,衝到了馬上,一輛汽車閃躲不及,猛地將她撞在了地上!
江若涵的身子在地上滾了幾圈,她仰躺在地上,恍惚間看到了美麗的金陽光,以及美麗的大片草地。
婚禮進行曲的音樂在她耳邊響起,她又看到了一身潔白婚紗的她,把手交到阮逸風的手裡,由他牽著朝前走去。
兩邊是大片火紅的玫瑰,以及含笑祝福他們的賓。
他們站在牧師面前,聽到牧師莊嚴神聖的問他們。
「新郎阮逸風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江若涵小為妻,不管貧賤富貴,生老病死,都對她不離不棄,永遠愛護她,照顧她嗎?」
「是的,我願意。」
「新娘江若涵小,你是否願意嫁給阮逸風先生為妻,不管貧賤富貴,生老病死,都對他不離不棄,永遠愛護他,照顧他嗎?」
江若涵聽到了自己含笑而又幸福的聲音:「是的,我願意。」
她彎唇微微笑了。
那是他們結婚時候的場景,可是那一切不過都是幸福的泡沫而已。
這輩子,他們是沒有可能永遠不離不棄了吧?
江若涵緩緩閉上眼睛,意識很快陷入了極度的昏之中。
邊行人的尖叫與她無關,混亂的交通也與她無關。
這個世界,暫時都與她無關了。
這一天,市第一醫院接待了兩個病人。
一個是被剪刺穿口的阮逸風,一個是撞牆後醒來,又被車撞的江若涵。
這麼大的新聞,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
不過阮家老爺子迅速做出反應,讓人封鎖了一切消息,並派了二十個保鏢守護在病房外面,不放過任何一隻蒼蠅進去。
就連醫生和護士進去,都得接受全面檢查,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儘管消息被封鎖了,但蕭琅還是知道了一切。
他萬萬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阮逸風刺,江若涵被車撞,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蕭琅不在乎阮逸風的生死,他只想把江若涵接走。
不管父親有什麼樣的計劃,他都不能再讓她捲入他們的紛爭中。
現在或許看著相安無事,可是以後,卻是暗涌不斷!
蕭琅帶著人匆匆趕來醫院,自然是被阮安安排的保鏢攔在了外面。
「我要見你們老爺子。」蕭琅冷冷出聲,語氣充滿了威懾力。
「我在這裡,你要見我做什麼?」阮安出現在他的身後,蒼老的聲音威嚴不減。
蕭琅轉過身子,直接表達自己的意:「我要接走若涵。」
阮安推開一間病房的門,拄著拐杖率先走進去:「有話就進來說吧。」
如今這一層樓已經被他b下,除了阮逸風他們住的那間病房,其他病房都是空的。
「少爺……」狄生想要勸阻他,蕭琅抬手,示意他什麼都不用說。
第122章爺爺,我做錯了
狄生妥協,又問:「少爺,要我陪您進去嗎?」
「不用!」
蕭琅走進病房,身後的保鏢替他們把門關上。
阮安坐在沙發上,淡淡說道:「你要接走若涵我不同意,蕭先生請回吧,若涵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沒有資格接走她。」
蕭琅筆挺的站著,他冷聲道:「你們阮家才跟她沒有關係,我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出事,一定和阮逸風逃脫不了關係。我不能讓她繼續留在阮逸風身邊,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至於是去是留,全憑若涵的選擇。」
「好!記住你說的話,該如何選擇都聽她的。也請你老人家做主,不要再讓阮逸風抓著她不放,不顧她的意願強制留下她了。」
對於阮逸風錮江若涵的事,阮安早就已經知道。
他本想找個時間跟阮逸風好好談談,讓他放過若涵,然而才幾天的時間,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這次他們兩個都受了傷,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的打擊。同時他也很震撼,沒想到事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他審問了李嬸,得知江若涵撞牆自殺的事。當時聽了後,他的高血壓差點上升。
他們居然把那孩子逼迫到了自殺的地步了嗎?
阮安這才知道以前硬是讓他們結婚的做法有多錯誤,幸好現在他們兩個都沒有生命危險。
他只想著等他們醒了,就讓他們分開,從此再也不要有任何糾。
至於其他的事,他會想其他辦法來儘量b免。
阮家的生存如何,以後就看他們的努力,和天意了。
緒到此,阮安對蕭琅鄭重承諾道:「你放心好了,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強迫若涵做任何事。只要不是她願意的,都不會逼著她接受。」
蕭琅盯了他一會兒,唇冷冷道:「我就信任你一回,要是你做不到的話,我會不惜一切讓你們阮家付出代價!」
阮安深沉的眼眸閃過一抹光。
「蕭先生對若涵是一種什麼樣的感?」
「跟你有什麼關係?」
「據我的觀察,蕭先生很在意若涵,但你對她的感又像男女之又像親,蕭先生總是很矛盾,我想如果只是純粹的一種感的話,你恐怕不會是現在這種對她於半保護狀的樣子吧。」
蕭琅的眼底有陰冷之掠過,「都說阮家老爺子不管阮氏很多年,退隱到家裡安享晚年。依我看這只是假象,其實阮氏真正的幕後人還是你,什麼事都會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說我說的對嗎?」
阮安笑而不語,他不回答,蕭琅也不回答。
頓了幾秒鐘,蕭琅淡淡道:「就算我現在不能帶走若涵,總能讓我見她一面吧。」
阮安搖頭:「在他們沒有醒來之前,誰都不能見他們。蕭先生對若涵的關心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能確定。所以我得在這非常時期,保證他們的安全。」
「哼,說的倒是好聽,我也懷疑你對若涵的關心是真的還是假的!」蕭琅冷冷反擊。
阮安也不介意,淡笑道:「如果是假的,你認為我會讓她做阮逸風的妻子嗎?」
他話中有話,蕭琅微皺眉頭,沒有再問什麼。
有些事他們都不說破,好像這是遊戲規則,說破了就打破了某種平衡,局面就會變得無法掌控。
而且虛虛實實,才能更好的麻痹敵人。
「叩叩叩——」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阮安站起身子,對蕭琅說:「蕭先生請回吧,若涵醒了後,如果她願意見你,我會讓人通知你一聲。」
「不了,我就在這裡等她,誰知道你會不會通知我。」
「隨便你。」阮安面淡然,他走去拉開門,站在門口的保鏢恭敬的對他說:「老爺子,少爺醒了。」
第一個醒來的人是阮逸風。
孫子醒了,阮安安心不少。
他笑了笑:「走,過去看看。」
「是!」
蕭琅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抿唇在沙發上坐下。
「少爺,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了?」狄生走到他身邊,輕聲問他。
蕭琅抬手示意他別說話,小心隔牆有耳。
他是決定開始出手了,最起碼得帶走若涵。這種況下,不管是因為什麼,若涵都不再適合留在阮逸風身邊。
阮安推門進入病房,阮逸風躺在,臉微側,目光一直看著另外一張病的江若涵。
他的眼眸黑沉又空洞,一向意氣風發的他,此刻卻神黯然,看著憔悴了很多。
阮安走到尾面對他,關心的問:「感覺如何?」
阮逸風拉回視線,低沉的開口:「我還好,爺爺,為什麼要讓我們住在一間病房?」
「怎麼,你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想看到她嗎?」
他是希望醒來的第一眼能看到她,可是她醒來後最不想見的卻是他。
「爺爺,江若涵她怎麼了?」
她不是醒來過了的嗎,為什麼又戴著氧氣罩不說,還陷入了昏里。
她的況看起來更糟糕了。
阮安把發生的事跟他說了,又問他:「你身上那一是誰捅的?」
阮逸風無心回答老爺子的問題,心裡卻為江若涵的傷勢感到很難受。
沒想到她又會被車撞,現在還昏不醒,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要是知道她會跑出醫院,當時他就不該跟她說太多的話,不該嚇著她。
不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不顧她的意願囚她。
應該在最離婚的時候,就放她自由,別去打擾她的生活。
阮逸風的心一直悔恨著,可是不管他如何後悔,江若涵所遭的一切都不會消失。
傷害早就已經造成了,他不知道要做什麼才能彌補他的錯誤,才能彌補她的痛苦。
阮逸風垂下眼眸,啞著嗓子道:「爺爺,我做錯了。」
阮安微愣,此刻的阮逸風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在他面前真誠的懺悔。這輩子他從來沒有承認過錯誤,可是這一次,他認認真真的承認他錯了。
他是用心在懺悔,是真的悔過了。
阮安點點頭,感嘆道:「能知錯就改,就有挽救的可能。逸風,爺爺很高興你成長了不少。」
不再像個不可一世的土霸王,最起碼他也知道他有錯的地方,也會為他的錯誤悔改。
但是讓他得到這個教訓,卻有人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那個人就是江若涵。
阮安看一眼昏中的江若涵,對阮逸風說:「逸風,你身上的傷是若涵刺的嗎?」
「不是,是我自己弄的。」阮逸風毫不猶豫的回答,眼裡沒有半點閃爍的光芒,「爺爺,把我轉移到其他病房吧。等若涵醒了後,您讓人照顧好她,關於我的事什麼都別說。她的身子痊癒後就放她離開,跟她說我不會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阮安沒有繼續他的傷口是怎麼來的這個話題。
「你確定要放手了?」
「是的!」他必須放手,即使很痛苦很不舍,他都要放手。
放開江若涵就像割掉他的一塊肉那麼疼痛,可是江若涵要是死了,就是活生生的挖掉了他的心臟。
一塊肉和他的命比起來,自然是命重要。
「那好吧,我會向她傳達你的意。」
阮逸風又看向江若涵,深深的看著她,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這樣肆無忌憚的看她的臉了。
阮逸風很快被轉移到了其他病房,他的病房就在江若涵的隔壁,他們距離很近,卻又像天涯那麼遠,無法觸及。
也許他會在某一天忘記她吧,可是那一天到底要多遠才能到來?
這天江若涵並沒有醒來,蕭琅在醫院守了一天,最終不得不離開,只留了兩名手下在這裡,隨時給他匯報況。
阮逸風的傷勢說嚴重也不是很嚴重。
沒有傷到心臟,但是口被刺了一個洞,不能走動,必須躺著休養,否則就會牽扯傷口,痛得無法呼吸。
其實他很討厭生病,討厭住院。
以前生病了他的脾氣都很差勁,然而現在他沒有心去發脾氣。他每天想的,都是江若涵的況如何了。
他本來不打算再關注她的一切,可是他忍不住的想去在乎,去了解。
阮逸風跟自己說,他只關注她的病,等她徹底康復了,就不再去關注她。
畢竟她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他,他有必要一直關心她的身體況。
想通後,他讓人找來醫生,讓他們向他匯報江若涵的病。
「江小的腦部受過嚴重的撞擊,後來又被車撞,身上多骨折,不過都不嚴重,只是被車撞的時候,頭部又受到了撞擊。所以江小最嚴重的是腦部的傷勢,要是恢復好的話,就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恢復不好,可能會影響她的一些腦部功能。」
阮逸風臉陰寒:「什麼叫做恢復不好?找你們來當主治醫生,就是讓你們說這種沒有把握的話給我聽的嗎?」
即使是病了躺在,阮逸風都給人一種不容小覷,氣勢強大的感覺。
幾個醫生連忙保證:「阮先生,請你放心,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治好江小,一定不會馬虎。」
「記住你們說的話,治療的時候不要有所保留,藥和設備都用最好的,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
阮逸風淡淡揮手,讓他們出去。其實他也知道,醫生們肯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治療江若涵。
可是不給他們施壓,就無法讓他們發揮出最好的水平。
他不希望江若涵的身體出什麼問題,哪怕是一個疤痕都不允許留下。
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阮逸風躺了一會兒,心又游移到了江若涵那裡。
他控制不住的想,她現在醒了沒有,心跳會不會很微弱,傷口會不會很痛,身上到底傷成了什麼樣子。
醫生會不會為了不惹他生氣,就胡亂匯報病。
也許她的況比他們說的還要嚴重。
阮逸風越想越不安,恨不得馬上過去看看她的況。
而他也的確打算過去看看。
扯掉手背上的針頭,他忍著口的疼痛,吃力的撐起身子,下緩慢的走出病房。
病房門口站了幾個保鏢。
二十個保鏢分成兩撥站崗,白天十個,晚上十個。
休息的時候就在病房裡休息,吃飯洗漱都在病房,如果有況,他們會全體出動。
醫院的樓層都被他們b下了,這裡除了醫生和護士,就沒有外人。
阮逸風剛拉開門,門口的保鏢立馬開口勸阻他:「少爺,你怎麼起來了,醫生吩咐過你現在還不能下走動。」
「讓開,別攔著。」阮逸風臉冷然,抬腳緩慢的往外面走去。
「少爺……」保鏢還想勸阻他,他一個風厲的眼神看過去,保鏢就不敢阻攔了。
「少爺,我扶你吧。」
阮逸風又是一個風厲的眼神射過去,他又不是沒了,根本就不需要人扶。
他能走動,只是不敢走太快,因為會牽扯傷口。
江若涵的病房就在隔壁,幾米的距離,可是他卻感覺走了好久。
好不容易走到病房門口,他又不敢進去了。
這裡是病房,房門都是安裝的防盜門,門上面只有一個小窗口,貼著玻璃,身高不到一米七是無法從窗口看裡面的景的。
阮逸風一米八幾的個子,自然能透過小窗口輕易的看到裡面的況。
江若涵還躺在病,她仍舊需要藉助呼吸機才能呼吸。
李嬸站在邊,拿著毛巾細心的給她擦手。阮逸風的看著江若涵的臉,站著一動不動,甚至忘記了口上的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對她越發著魔。就好像宿命中有一根紅線,把他和她連在了一起,他怎麼都擺脫不了她。
可是他很快就要退出她的生命了,他會因為想她而難過一輩子,她一定會因為擺脫了他而開心一輩子吧。
想到這裡,阮逸風的眼眸不黯然了許多。
李嬸抬起頭,發現他站在門口,她上前把門拉開:「少爺,你要不要進來?」
「不了。」阮逸風淡淡回絕,「我只是出來走一走。」
「……」貌似少爺現在還不能下地走動吧。
阮逸風轉過身子,走了幾步又回頭對李嬸說:「你好好照顧她。」
「少爺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江小的。」李嬸點頭保證。
阮逸風這才放心的回到病房,因為他這一走動,口的傷勢就嚴重了一些。他崩裂了傷口,了不少的鮮血。
醫生一邊給他重新b扎,一邊囑咐他不要再下走動,否則傷口會很難癒合。
阮逸風完全沒有把醫生的話聽進去,第二天,第三天他又忍不住去看江若涵。
他都醒來三天了,為什麼她還沒有醒來呢?
他問了醫生況,醫生說江若涵的病已經穩定了,估計很快就能醒來。
「很快是多久?」
「大概就這兩天吧。」
「這叫很快嗎?!」
「……」
阮逸風趕走醫生,一個人無聊的躺在。李嬸的主要職責是照顧江若涵,不過她偶爾也會過來照顧一下他。
阮逸風看她進來,就開口問她:「江若涵的況如何了?」
李嬸嘆息,他不是才去看了的嗎?這才幾分鐘,又再問了。
「江小的氣比昨天好了很多,心跳也比昨天有力,況正在不斷好轉。」李嬸只好撿好聽的話給他聽。
阮逸風點頭,其實這些話他都聽了好幾次了。但是他還想聽,百聽不厭。
李嬸過來了一會兒又回去,她走進病房,驚訝的發現江若涵睜開了眼睛。
「江小,你醒啦!」
江若涵眨眨眼,眼眸里充滿了之。
李嬸激動得跑去阮逸風的病房,欣喜道:「少爺,江小醒了!」
「真的?!」阮逸風驚喜的坐起身子,就想下去看她。
可是一想到她根本就不願意看到他,他又克制住自己,對李嬸淡淡道:「她醒了就好,你去叫醫生吧。還有,以後關於她的一切況都別跟我說。」
李嬸十分不解,為什麼不說?
你不是很在意江小的況的嗎?
「去吧,按照我的吩咐做。」阮逸風躺回,面冷淡。
李嬸張了張口,只好點頭:「好的。」
李嬸走了,阮逸風的心好像也跟著她一起去了隔壁病房。
她醒了,不知道她還有沒有輕生的念頭。
阮逸風望著外面,見醫生從他病房外走過,去了隔壁。他握緊拳頭,一直努力克制著,不過去看她。
正好阮安來了醫院,他得知江若涵醒來的事,高興的大步走進病房。
病房裡,醫生正在給江若涵做各種檢查。
「江小,你感覺頭痛嗎?」一個醫生和藹的問她。
江若涵抿抿唇:「……有點痛。」
「別擔心,有點痛是正常的。如果很痛的話,一定要跟我們說,不要忍著。」
「嗯……請問……」
「若涵,你終於醒啦!」阮安含笑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江若涵側眸看向他,眼裡的疑之更重。
從她醒來到現在,圍繞在她身邊的都是她不認識的人。
第123章被愛的滋味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住院,不知道為什麼一身都是傷。
她住院了,她的父母怎麼沒有來?
為什麼圍繞在她身邊的都是一些她不認識的人。
「怎麼,連爺爺都不認識了?」阮安慈祥的問她。
爺爺?哪裡來的爺爺?
「請問,你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醫院?發生什麼事了嗎?」江若涵忐忑不安的問出來,接著病房裡的氣氛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經過醫生的檢查,得出的結論是江若涵失憶了。
她並沒有喪失全部的記憶,只是她的記憶回到了她上大學三年級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還不認識阮逸風,還沒有嫁入阮家。
她忘掉了一切和阮逸風有關的事,應該是說她忘掉了一切的痛苦,只保留著認識阮逸風之前所有單純的回憶。
這件事沒人告訴給阮逸風知道,阮安這次不想再手他們之間的事。
如果他們有緣分,就會繼續糾下去。
沒有緣分,就讓江若涵這樣簡單的生活下去吧。
「江小,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李嬸坐在邊試探的問她。
「不記得了,你是誰?」
「我是李嬸啊。」
江若涵很茫,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我真的不記得了。李嬸,你能幫我通知一下我的父母嗎?」
「江小,不如等你好了再通知他們吧。」
「也是。」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別讓家裡人知道的好。
再說母親和繼父都忙著掙錢,根本就沒有時間照顧她。
可是她又不可能麻煩不認識的人。
看穿她的想法,李嬸笑道:「江小,你是少爺的前妻,少爺吩咐了讓我們好好照顧你,你就在這裡安心養傷,其他的什麼都別操心。」
「少爺,前妻?」江若涵嚇得臉微變,她只被告知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雖然不確定李嬸和她的關係,但也沒有多想什麼。
就想著慢慢弄清楚過去發生的事,然後再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
可是李嬸卻跟她說什麼少爺,還前妻!
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會結婚了。更荒唐的是,還是離婚的!
「江小,你真的把少爺徹底忘掉了嗎?」李嬸嘆息的問,要是少爺知道了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李嬸,你別嚇唬我,我怎麼可能會結婚了。」結了不說,還給離掉了。
拜託,她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好不好。
李嬸忙笑道:「這事以後再說吧,你先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江若涵想了想,終究抵不住好奇心:「你還是說吧,我失去的到底是什麼記憶?」
她知道她肯定失憶了,她能感覺到有一部分記憶的缺失,不過她就是想不起來過去發生過什麼事。
沒有人願意丟失一部分記憶,那會讓人失去安全感,所以她必須大概了解過去發生的事。
江若涵不是全部失憶的人,只是遺忘了中間兩年發生的事。
她看過不少的和電視,知道人失憶後的反應。
因此她努力b免了一些不好的反應,還說服自己,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事,都要勇於接受,不要大驚小怪。
就像現在,李嬸只是提了一下她的前夫,她就很快接受了她離過婚的事實。
其實,她的心深甚至對她的前夫充滿了好奇心。
她沒有談過戀愛,心智又停留在十八九歲的單純年紀,現在的她對異充滿了好奇心,是不帶惡意的。
她又從小渴望找到一個中意的白馬王子,是以現在的她,無心去想她和她的前夫為何會離婚。
只想著,她嫁過的男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人。
李嬸看她表自然,沒有任何排斥的度,於是放心的說道:「江小,你和少爺呢是在你20歲那年相親認識的……」
「相親?二十歲的時候我還在上大學吧。」江若涵忍不住話道。
李嬸笑著點頭:「是啊,你還在上大學。當時阮家公開相親,要找一個女孩嫁給少爺,做少爺的妻子。你的父母也替你報了名,讓你來參加。」
「阮家很有錢嗎?」
「嗯,阮家是市最有錢的家族,阮氏你聽過吧?」
「我知道了,你繼續說吧。」阮家有錢,她的父母會讓她去相親那也很正常了。
反正他們是無利不圖啊,雖然也是希望她能夠嫁入阮家過上更好的生活。但他們更多的是想攀上阮家這樣的有錢人家。
不過當時去相親的女孩,應該都跟她一樣是為了阮家的財產。
「老太爺親自幫少爺考核相親對象,後來老太爺選中了你,少爺沒有意見,接著你們很快就舉行婚禮,然後你就成了少爺的妻子,阮家的少。」
「好快啊,感覺好不可議。」怎麼就選中她了呢,她感覺比中六千萬的大獎還要不可議。
江若涵單純的樣子惹笑了李嬸,她看她的目光充滿了慈愛之。
記得江小剛嫁入阮家的時候,也是這麼單純,還帶著幾分羞澀,那個時候的她就想一個不染塵世的小女孩,讓人感覺很親切,很想親近。
後來她變了,變得越來越沒有生氣,有的時候她都替她感到心痛。她還這麼年輕,就失去了青春的朝氣和風華,真的是太可憐了。
現在又看到了她單純的一面,李嬸發覺,失憶對她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
「是啊,我們也感覺不可議。不過老太爺喜歡你,說你是個好孩子,就選中了你。江小,你只是沒有傲人的家世,但除開家世不看,你就是一個很出的女孩子了。」
江若涵羞澀的笑了笑,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誇獎她。
「你說的老太爺,就是先前進來的老爺爺嗎?」
「嗯,就是他,以後你可以繼續叫他爺爺。」
「好。接下來呢,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我和你家少爺為什麼會離婚?」江若涵含著幾分期待的問。
這是她的故事,她感覺就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簡單有趣。
李嬸嘆息道:「你和少爺畢竟是沒有感就結的婚,少爺為人又很冷酷,你呢太羞澀,你們之間的感很難上升一步。後來少爺的前女友回來了,你也不想和少爺在一起了,所以你們就離了婚。」
聽到這裡,江若涵才有點低落的緒。
原來她忘記的那段婚姻是一段毫無彩的婚姻啊。
這跟她從小夢想的婚姻根本就不一樣嘛。
願望和現實差距那麼大,江若涵的心裡難免會接受不了。
「不過你們離婚後,少爺才發現你的好,也漸漸愛上了你,想和你重新開始。但是他從小被慣壞了,沒人教過他如何對一個人好。所以他不小心多次傷害了你,導致你越走越遠,然後一直不重新接受他。」
李嬸沒有過多的描述他們的過去,她藏了私心,下意識的在幫阮逸風說好話。
也是希望他們兩個能重新在一起,
她不想看著少爺痛苦,要是能趁江若涵失憶後重新和她在一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江若涵微微紅了臉,不好意的問:「你說他愛上我了?」
「是啊,少爺可關心你的況了。你昏的這幾天,他天天都想著你,但是又怕你會突然醒來不願意看到他,他總是摸摸的來,然後悄悄走掉。」
「是嗎?李嬸,我不愛他是嗎?」
「你以前很愛少爺,可是那個時候少爺不愛你,後來你累了,不想愛了,少爺又愛上了你。江小,其實少爺人很優秀,你能再給他一次機會,重新愛上他嗎?」
江若涵的眼眸閃了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的心裡有些不平靜,有人愛她,她的感覺心好複雜。
從來沒有人說過愛她,連她的母親對她都只是很平淡,這輩子她還真沒體驗過被愛的滋味。
況且現在愛她的人,是一個異,還是她曾經的丈夫,她的心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李嬸,你不是說他的前女友回來了……」
「少爺和她已經斷了關係,少爺早就不喜歡她了。」
「哦。」江若涵哦了一聲,就再也沒了下文。
李嬸知道她害羞的毛病犯了,她笑道:「江小,你剛醒來,不能太勞累,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嗯。」江若涵閉上眼睛,心裡卻想著李嬸說的那些話。
她竟然結過婚,還離了婚,真的是太不可議了。
更不可議的是,阮家的少爺,那麼優秀的人會愛上她。
因為缺愛,江若涵從小就愛看童話故事,最愛看的是灰姑娘的故事。
小時候她感覺自己就是灰姑娘,一直期盼著能穿上水晶鞋,坐上南瓜車去參加舞會,認識她的白馬王子。
現在她發現自己有點灰姑娘的感覺了。
可是她能像灰姑娘那樣找到完美的王子,然後過上幸福的生活嗎?
她的前夫,會是她等待已久的王子嗎?
心單純又天真的江若涵天馬行空的亂想一番,最終抵不過困意,沉沉睡著了。
李嬸守著她,沒有去隔壁病房。
等老太爺走了後,她才把江若涵交給別人照顧,然後去隔壁病房看看阮逸風的況。
病房裡,醫生正在給阮逸風做檢查。
「阮先生,你的傷口癒合很快,只需要再住院三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
「知道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了。」
醫生退出病房,李嬸才走了進去。
李嬸有些意外阮逸風剛才的回答,他是最討厭住院的,一般在醫院呆個兩三天就會吵著出院。
可是剛才醫生說讓他再呆三天才出院,他竟然同意了!
李嬸可不認為他是為了讓傷口恢復更好才同意繼續住院的。
那麼他留下來的原因,一定就是因為江小了。
李嬸抿唇笑了笑,少爺還是捨不得離開江小的。
阮逸風瞥向李嬸,淡淡的問:「你過來做什麼,沒事了嗎?」
「是啊,江小睡著了,我就過來看看少爺你的況。」
阮逸風眸光微閃,他抿了抿唇,想問江若涵的況,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李嬸假裝看不懂他心裡的掙扎,笑問:「少爺,剛才我聽醫生說你的況好了很多,馬上就可以出院了。恭喜你啊,少爺。」
「嗯。」阮逸風輕應一聲,沒有任何欣喜的感覺。
「少爺,那我過去了。」李嬸突然起了逗一逗他的心。
「……嗯。」阮逸風的臉更加難看了幾分。
李嬸微微搖頭,少爺太彆扭了,想知道就問吧,何必憋在心裏面。
「少爺,其實我過來是想跟你說一下江小的況……」
「不用說了,你出去吧。我說了,她的一切況都別告訴我。」阮逸風忙打斷她的話,度很堅定。
他不敢聽,聽的越多他就越是無法控制自己。
他怕他會反悔,又不放她離開。只有什麼都不去關注,他才能做到狠心。
李嬸噎了一下,只好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少爺,你好好休息,我過去了。」
「去吧。」
李嬸退出病房後,阮逸風又後悔了。其實他應該聽一聽的,多少聽一下又沒有關係。
可是萬一他聽到的容是,江若涵如何吵著要離開,說一些如何恨他的話怎麼辦?
算了,還是不聽了,免得聽了難過。
晚來臨,江若涵又陷入了睡夢中。
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睡得特別沉,就連睡在旁邊小上的李嬸也睡得很沉。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抹高大的身影無聲的走進來,緩緩來到病旁邊。
江若涵醒來後就不需要藉助呼吸機了。
她的額頭上仍舊著紗布,一條手臂也打著石膏,被子下他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淤青,還有貼著紗布的一些傷口。
儘管他沒有見過她身上的傷口,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他都十分清楚,沒有漏過任何一地方。
而她全身上下,最嚴重的創傷就是她的腦部。
幸好她醒來了,這下子她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吧。
阮逸風站在邊,眸幽深的一直盯著她看。
他貪婪的看著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幾乎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他能這樣看她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把她的樣子深深的印在腦海里,然後回憶一輩子。
想著以後的日子只能靠回憶她度過,阮逸風的心就一陣窒息。
他是真的很捨不得她,然而他再捨不得,也必須得放過她了。
想到這裡,男人薄唇緊抿,手掌克制般的握緊。
若涵,請允許我再吻你一次好嗎?
他在心裡輕聲的問,然後他低下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吻上她的嘴唇。
她的唇瓣還是那麼柔軟,只是有點冰涼。
阮逸風很想深深的吻住她,溫暖她的嘴唇,可是他只能一觸即放,淺嘗輒止。
否則會吵醒她。
不舍的站起身子,他再深深看她一眼,轉身緩慢走出病房。
這天晚上,江若涵做了一個很模糊的夢。
她夢見她穿著水晶鞋,站在盛大的舞會現場,而一個身穿白西裝的英俊王子朝著她走來,然後他就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翌日早上醒來,她想到這個簡單毫無節可言的夢,就感覺很好笑。
果然是灰姑娘的故事看多了,真是日有所有所夢啊。
江若涵的除了一些擦傷,就沒有其他問題。
醫生說她可以下走動,但不能勞累。
在病上躺了一個早上,江若涵就躺不下去了,一直躺著她感覺後背好癢,都快要長出痱子了。
吃了一點東西,她對李嬸說:「李嬸,我想下走一走,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只能在房間裡適當的走動一下,不能出去。」
「嗯,沒問題。」江若涵笑著答應,她也沒有打算出去走。
李嬸扶著她下,江若涵一動就感覺頭痛。
她秀眉微皺,李嬸問她是不是很痛,她搖頭,表示沒關係。
江若涵站起身子,在李嬸的幫助下,走了幾步,就有種好累的感覺。
這身體也太差勁了!
「李嬸,我不明白,我和你家少爺都離婚了,為什麼我出車禍了他會讓你來照顧我,還找醫生給我治療。」
李嬸好笑道:「自然是因為少爺喜歡你啊。」
江若涵的臉刷地一紅,她的臉皮很薄的。
不過她的想,既然喜歡她,為什麼不來看她呢?
「李嬸,你家少爺不知道我失憶的事嗎?」
「嗯,你醒來後,少爺就不敢聽到你的任何消息了。他答應了不再糾你,要給你自由,但是他又很捨不得。他怕聽到太多關於你的消息,又捨不得放手了。」少爺是這個意吧,反正在她看來就是這個意。
江若涵微愣,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那個男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竟然喜歡她到了這個地步。
江若涵的心微微有些悸動,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點淡淡的憂傷。
「江小,你還要走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不走了吧。」
「好吧,我扶你休息。」
「謝謝你,李嬸。」江若涵很不好意麻煩她這樣照顧她,靦腆又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第124章很有可能是她的前夫
「不用謝,自從你嫁入阮家後,一直都是我在照顧你。後來你和少爺離了婚,也是我在照顧你。我啊,早就把你當成我的閨女在照顧了。」李嬸樂呵呵的笑道。
江若涵心想,她說的話一定是真的。
因為她感覺她很親切,肯定是長期相慣了,才會有這種親切的感覺。
「叩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
李嬸給江若涵蓋好被子,就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保鏢,保鏢對李嬸說道:「蕭先生的人要求見江小,現在方便嗎?」
「我去問問。」李嬸倒回來,低聲問江若涵,「江小,蕭琅先生的人要求見你,你見嗎?」
「蕭琅是誰?」
李嬸想了想說道:「你和少爺離婚後,跟蕭先生在一起了一段日子。不過在你們婚的那天,蕭先生有事突然離開了。後來他又回來,一直很關心你的事。」
江若涵現在除了李嬸,對其他人都沒有安全感。
更何況蕭琅還差點跟她了婚,她就更加害怕見到他。她現在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不敢突然看到他,害怕他會說出她接的話。
「我可以不見嗎?」江若涵忐忑的問。
李嬸笑了笑:「當然可以。」
不見最好了,第一面起碼也要和少爺相見吧。
「麻煩你幫我去說一聲,說我現在不舒服,見面的事等我痊癒了再說吧。」
「好。」李嬸去回了話,很快就回來。
「人已經走了,他們很尊重你的決定。」
「嗯。」江若涵微微笑了笑,越發對過去兩年發生的事感到好奇了。
「李嬸,門口為什麼會站一些人?」她這才注意到,外面有幾個黑衣服的男子筆挺的站著。
他們帶著統一的白耳機,衣著統一,看著就像保鏢一樣。
李嬸笑道:「少爺和你同一天出事,他就在隔壁病房。你也知道,少爺身份尊貴,想靠近他的人很多,所以老太爺派了一些人來保護他。」
江若涵驚訝的出聲:「他也在住院?」
而且還是在隔壁,距離她很近的地方。
「是啊。」
「他出什麼意外了?」
那可以不是意外啊!
李嬸自然不敢亂說話,她笑道:「就是不小心弄傷了口,你也知道,那裡距離心臟很近,所以要住院慢慢治療,不能大意。」
「好巧,我和他會在同一天出事。」
「是這樣的,當時少爺出事了,你本來打算來醫院看望他,結果不下心就出了車禍。」
李嬸心虛的解釋道,反正真相已經被老太爺壓了下去。目前除了老太爺、少爺還有她以外,就沒人知道真相。
除非江若涵恢復記憶,否則永遠都只有他們三個知道。
江若涵瞭然的點頭,原來她是因為這樣才出車禍的。好像電影節,太狗血了。
不過幸好她沒有缺胳膊斷,除了頭上的傷口,其他地方的傷勢都不嚴重。
只是一想到阮家少爺就在隔壁病房,她的心有些不寧靜。
萬一他們撞見了怎麼辦?
她都忘記了過去的事,撞見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會很尷尬吧。
失去記憶的江若涵,在她的記憶里,她見的世面很少。就連在班上上課的時候,她都很少和男同學交,整個人十分向靦腆。
所以突然要面對一個陌生男人,而且還是她前夫的男人,她還真沒什麼心理準備。
只希望別和他撞上,就算要撞上,也慢慢來,別太突然了。
江若涵一個人想著這些,她的維跳得很快。想了一會兒,又想起了上大學時候的事。
大學四年對她來說是很漫長的,不過現在好了,她直接畢業跳過了大學四年級,真的是賺到了。
等她痊癒了就回家去找畢業證,到時候直接工作,就可以掙錢了。
江若涵越想越美滋滋的,就像所有剛踏入社會的人一樣,對工作上的事充滿了期待。
阮逸風在病房裡緩慢走著,每次走到門口他又強迫自己走回去,ww.ashanc 如此反覆幾次,他感覺好心煩。
留在這裡也不能和她碰面,還不如回家去!
可是回家去了,就更沒有機會和她碰面了。
阮逸風走去陽台,他雙手撐在欄杆上,不望向左邊的陽台。
江若涵就在那間病房裡,不知道她會不會從裡面走出來。
阮逸風專注的想著,結果江若涵就真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的一條胳膊打著石膏,吊在前,完好的右手輕輕甩著,一臉愜意的她也來到陽台。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阮逸風下意識的就要轉身離開,可是他的手卻死死的握著欄杆,不允許他離開。
江若涵本來是出來曬太陽的,剛一走到陽台,就察覺到隔壁有人。
她側眸看去,對上一個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眸。_sqb